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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后来,当许望桃在实际工作中表现出非凡的才能之后,丁怀谷肯定是有这个意思了。事实上,直到现在,丁怀谷还后悔,后悔自己没有留得住许望桃这个人才。丁怀谷甚至认为,自从他从台湾来大陆后,事业的发展一直非常顺利,惟有许望桃这件事情,是他的败笔,而且是一个大大的败笔。这不,现在许望桃正效力于龙威实业,而龙威实业是目前丁氏企业的最大对手。你说,丁怀谷后悔不后悔?
关于许望桃为什么会依然决然地离开丁氏企业而投奔龙威,丁怀谷一直想不通。是丁怀谷对他不好吗?肯定不是。丁怀谷后来都把他当作自己的外甥女婿培养了,怎么能说对他不好呢?是丁氏企业没有给他一个很好的发展空间吗?更不是。如果许望桃不走,真的成了丁怀谷的外甥女婿,那么考虑到丁怀谷自己无儿无女,就丁静宜这么一个外甥女,许望桃成了丁怀谷的外甥女婿之后,就相当于是丁怀谷的继承人了,还要多大的发展空间?所以,丁怀谷实在想不通。
不管想得通还是想不通,反正现在丁怀谷必须面对许望桃的发难。因为,当丁怀谷已经感到南方这边电话机市场的饱和,而必须想北方进军的时候,聪明的许望桃已经抢先一步占领东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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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眼》29
29
按照“反向操作”的原理,赵飞跃最近又小赢了一笔。当然,所谓的小赢,严格地讲并不确切,确切地说只能是为赖老板挽回了一点损失。
赖老板又要给赵飞跃提成,赵飞跃不要。说还没有真正实现赢利呢,怎么能拿提成。
“两码事,”赖老板说,“说好的,赚了你提成,赔了算我倒霉。”
赵飞跃还是不要,说等开始实际赢利了再拿提成。
赖老板犹豫了一下,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既然你能押得准,为什么不下单重一点?
赵飞跃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对赖老板说。他很想把张劲龙对他讲的观点告诉赖老板,如果下重了,就搞不成了。但是他没有说。说不清楚。再说,张劲龙的观点只可意会,不能言传,一旦言传了,这个买卖就做不成了。赵飞跃现在想得就是慢慢地帮赖老板把损失一点一点赚回来,一旦帮赖老板把损失赚回来,他就打算不做期货了。
赖老板见问不出话,也不勉强,但是心里打鼓,觉得赵飞跃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于是,找了一个借口,不让赵飞跃做了,换了一个经纪人。
赖老板在换经纪人的时候,没有忘记给了赵飞跃最后一笔奖金。赵飞跃不要,说他赔出去的钱还没有完全赚回来。但赖老板一定坚持要给,赵飞跃只好接受了。
周末,大家聚在一起,赵飞跃把情况对张劲龙和林文轩说了。
林文轩说:“好心没好报。你应该把真实的情况给赖老板讲清楚。”
张劲龙说:“那不行,没有‘真实的情况’,那只是我们的猜测,赵飞跃怎么能把我们的猜测当作‘真实的情况’对赖老板说呢?说出来,要么赖老板不信,要是信了,就肯定坚持下重单,赶快把损失全部赚回来,赵飞跃是听他的还是不听他的?不听他的,还不如干脆不说,听他的,那么重的单,很可能被老总发觉,马上就会采取反向措施,万一操作失败了,谁敢保证赖老板不拿赵飞跃说的话跟期货公司扯皮?”
赵飞跃点头,说他也是这么考虑的。
“下一步怎么办?”张劲龙问。
张劲龙在问的时候,林文轩也拿眼睛盯着赵飞跃,表示张劲龙的问题也就是他的问题。
“我有个想法,”赵飞跃说,“既然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的秘密,干吗不自己做?”
“自己做?”林文轩问。
“自己做。”赵飞跃说。
“我们能有多少钱呢?”林文轩又问。
“钱多钱少没有关系,”赵飞跃说,“正因为钱少,所以反而能做。”
林文轩不明白。看着赵飞跃,又看看张劲龙。
张劲龙同意赵飞跃的观点,说:“是的,少了才不会引起他们老总的注意。事实上,老板也希望每次交易都有赚有赔,最好是赚的人少,赔的人多,如果全部都是赔钱,他们生意也就做不成了。”
“问题是我们实在没有钱呀。”林文轩说。
“凑一凑,”张劲龙说,“好在现在不需要天天付房钱了,大家节省一点。我这里能出两千五。”
“我能凑四千。”赵飞跃说。
“我刚拿了工资,”林文轩说,“加上身上剩的,总共也只能凑一千。”
林文轩说的声音比较小,怕丑。
“可以了,”赵飞跃说,“只要五千就能做。”
“那就做吧,”张劲龙说,“不管是赔了还是赚了,绝不互相埋怨。”
“行,”赵飞跃说,“不管出钱多少,赚了大家平分。”
“那不行,”林文轩说,“我出这么少,怎么能跟你们平分呢。”
“多少也就相差两三千块,”赵飞跃说,“在期货市场上,这算什么钱呢?关键是大家一起拿主意,一起建立信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话虽然这么说,最后林文轩还是厚着脸皮给父母打电话,要爸爸妈妈无论无何电汇两千块钱过来,并且不说是什么事情。林文轩的父母虽然对他感到失望,但儿子总归是儿子,并且他们相信林文轩还不至于干什么坏事,加上母亲担心儿子肯定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关键时刻,做父母的真不关吗?于是,还是按他电话中的要求电汇了两千,好歹让他们三个人一共凑了一万块钱,供赵飞跃在期货上一博。
接受教训,这次他们先小人后君子,张劲龙的身份证重新开设新账户,资金密码归林文轩掌握,而账户资料和操作密码归赵飞跃掌握,这样,尽管只有一万块,但是运做方式却采用了美国三权鼎立的相互制约模式,也算是洋为中用吧。
赵飞跃知道这一万块钱的分量,自然是精心操作,操作的原则还是押小不押大,就是每次最后一个下单,每次下单之前都认真分析和核实老总的舆论导向和大家的一致动向,如果大家都买这个产品,他就反过来卖这个产品,如此,他竟然每次都押对了。
大约是资本太小的缘故,赵飞跃的操作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有一个人注意了,这个人就是赖老板。赖老板已经换了一个经纪人,或者说,已经换了一个投资经理,这个经纪人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听话,具体地说,就是听赖老板的话。赖老板让他卖他就卖,赖老板让他买他就买,赖老板让他买多他就买多,赖老板让他买少他就买少,但是,一个礼拜下来,赖老板账上的钱不仅没有多,反而少了。这时候,赖老板就开始注意赵飞跃的操作,发现赵飞跃的操作虽然小儿科,但是总是进的多出的少,于是就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没有耐心,不该换经纪人。
赖老板是要面子的人,不能老是出尔反而,本来换经纪人已经是非常不好意思的事情了,如果仅仅过了几天,又要换回来,那不是更没有面子?
赖老板请赵飞跃吃饭。
赖老板请赵飞跃吃饭很正常,可以有各种理由,也可以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事实上,以前他们经常在一起吃饭。吃晚饭。吃完晚饭之后,正好一起去期货公司。
赖老板这次在吃饭的时候,问赵飞跃:最近操作的怎么样?
“一般。”赵飞跃说。
“你不会还生我的气吧?”赖老板问。
“没有。”赵飞跃说。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赖老板又问。
赵飞跃愣了一下,或者说是停顿了一下,说:“我说的是实话。”
“说实话,”赖老板说,“你最近为什么总是赚?”
赖老板这样一问,赵飞跃就彻底愣了一下,或者说,就停顿了很长的时间。
赵飞跃不知道该跟赖老板说什么。按道理,赖老板对赵飞跃不错,而从总体上说,赵飞跃帮赖老板做期货,不但没有为赖老板赚到钱,反而给他赔了钱,在这种情况下,难道想听一句实话都不可以吗?但是,从另一方面说,赵飞跃确实又不能说实话,如果说了实话,那么赖老板肯定也按这个办法搞,而赖老板的资金大,一旦这么操作,意图马上就会暴露,如果那样,他们都做不成了。不但做不成,按照张劲龙的分析,赖老板和期货公司还很有可能扯上官司,并且这个官司一定会牵扯到赵飞跃。
“碰巧了。”赵飞跃说。
“碰巧了?”赖老板问。
“碰巧了。”赵飞跃说。说的口气坚定,但是没有底气。
赖老板不说话了。
赵飞跃知道,他把赖老板得罪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天眼》30
30
丁氏企业召开课长会议,讨论如何对付龙威实业的事情。当然,对付龙威实业就是对付许望桃。但对付许望桃确实比较难,因为许望桃对丁氏企业太了解了。
张劲龙虽然还不是课长,但已经被当作课长用了。上次的课长会议他算是列席参加,而这一次则是正式参加了。并且丁怀谷对他好像还特别关照,本来张劲龙是坐在外面一圈的,丁怀谷特意把他叫上来,叫到里面这一圈坐。丁氏企业虽然是地道的私营企业,但是等级还蛮分明,每次开课长会议,参加会议的人都分成内外两圈,里面一圈是围在会议桌上的,外面一圈是靠墙坐。张劲龙上次参加课长例会的时候,就是靠墙坐,这一次他仍然靠墙坐,但是被丁怀谷叫上来。
“张先生,上来坐。”丁怀谷说。
于是,张劲龙就上来坐。
张劲龙在上来坐的时候,或者说张劲龙在从外圈向内圈走的时候,并没有直起腰,而是猫着腰上来的,仿佛是尽量减少影响,尽量不引人注意。
会议由丁静宜主持。丁静宜就坐在丁怀谷的旁边,相当于“第二把交椅”。紧接在后面的是邓雪丽,邓雪丽负责记录,头基本上是低着的。在张劲龙猫着腰从外圈移向内圈的时候,邓雪丽仍然没有抬头,但是脸上有片刻的凝固,眼睛的余光一直伴随着张劲龙从外圈移动到内圈。她人小鬼大,知道这一移动意味深长。
丁静宜把公司面临的局势简单分析了一下,然后丁怀谷笑吟吟地让大家想办法。
按照丁静宜的分析,电话机更新换代太快,一种新产品上市,还没有来得及全面铺开,就面临被新一代淘汰的局面了,比如现在,已经有自动语言提示的新产品了,所以,最先抢占市场最重要,因为如果上一代产品的市场被我们抢占了,那么下一代无绳电话机原则上也会继续被我们控制。丁氏企业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这种对市场进行分析的方法和对策不仅他们知道,他们的对手龙威实业也知道,因为龙威实业负责营销的是许望桃,许望桃对丁怀谷和丁静宜的思路非常清楚,可谓知己知彼。现在,许望桃并没有在广东和福建这些地方跟丁氏企业争高低,而是直接北上,抢先杀进了东北市场。
“许望桃的这一招确实厉害,”丁静宜说,“他们稳定了东北市场之后,肯定还会反过来跟我们争南方市场,这样,他们一方面以最新一代的无绳电话机和我们争夺广东和福建,另一方面把即将淘汰的产品低价销往东北,两头占便宜,使我们处于被动。”
大家先是不说话,然后又小声地交头接耳。
“张先生,你有什么想法?”丁怀谷问。问的声音明显比那些交头接耳的声音大。
丁怀谷这样一问,大家全部都不说话了,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张劲龙。
张劲龙在冶炼厂当过炉前班班长的,每天都要参加车间的生产例会,对例会并不陌生,而且他手下管的人并不比丁氏企业现在的一个“课”里面的人少,所以,这时候他一点也不怯场。不怯场的表现不是夸夸其谈,而是相反,先观察一下大家的表情。
张劲龙发现除了丁怀谷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对他抱着不屑一顾的态度,尤其是丁静宜,更是拿眼角看着他,只有邓雪丽,虽然并没有抬头直接注视他,但张劲龙仍然能感觉到她很关心他,关心的具体表现是替他担心。
张劲龙这时候心里有点疑惑,不理解邓雪丽为什么替他担心。如果张劲龙没有老婆,邓雪丽的表现还好解释,问题是他现在有老婆,邓雪丽的表现就不好解释了。所以,张劲龙心里就有些疑惑。
“我还没有想好,”张劲龙说,“先听大家说吧。”
张劲龙注意到,他说完之后,邓雪丽为他松了一口气,丁怀谷笑着点点头,丁小姐和其他大多数人一样,嘴角露出一丝轻蔑地笑。
于是,大家又恢复交头接耳,七嘴八舌。但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整个会议室基本上都能互相听见,也算是一种平等交流吧。
这样交流了一会儿,丁静宜开始总结大家的意见。第一,要加快无绳电话机开发速度;第二,暂时不理会龙威实业在东北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