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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一条生产线。空气中飞扬着的是细细的白色粉末,在一个长桌上是一些从学校拿来的废牛奶纸盒以及家里的烧烤架,烧烤架已经被发红的炭烤到了极热,发着白光。
爸爸小心地走过来,由于生产线挡住了车位他不得不把车停在路边。当他和他朋友走近时,他们看见一个钢壶架在炭上,里面的废牙膏皮正在熔化。在那个时候,牙膏皮还不是塑料做的,而是铅制的。所以一旦牙膏皮上的涂料被烧掉后,被放在钢壶中的铅皮就会烧熔,直到变成液体。当铅皮到达熔点时,我们就用妈妈的抓锅布垫着,将溶液从牛奶盒顶的小孔中小心地注入到牛奶盒中。
牛奶盒里装满了熟石膏,满地的白色粉末是我们将灰和水混和时弄的,由于我一时匆忙,打翻了小包,所以弄得到处是白灰,好似下了场雪。牛奶盒就是石灰模的外部容器。
爸爸和他的朋友注视着我们小心翼翼地把熔铅注入到灰管顶部的小孔中。
“小心!”老爸说。
我也顾不上抬头了,只是点点头。
最后,当溶液全部倒入石灰模后,我放下钢壶;向老爸绽开了笑脸。
“你们在干什么?”他带着谨慎的微笑问道。
“我们正在按你告诉我的话做,我们就要变成富人了!”我说。
“是的,”迈克咧嘴笑着点头说道:“我们是合伙人。”
“这些灰模子里面是什么东西?”老爸有些好奇地问。
“看,”我说,“这是已经铸好的一炉”。我用一个小锤子敲开了密封物并把管子分成两半,我小心地抽掉灰模的上半部,一个铅制的五分硬币便掉了下来。
“噢,天啊,”老爸叫了起来,用手摸着额头:“你们在用铅造硬币!”
“对啊,”迈克说,“我们按你说的,在自己挣钱呐。”
爸爸的朋友转过身去爆发出一阵大笑,爸爸则微笑着摇着头。在一堆火和一堆废牙膏皮旁,他面前的两个白灰满面的小男孩正在开心地笑着。
爸爸要我们放下手里的东西和他坐到屋外的台阶上,然后他微笑着和蔼地向我们解释了“伪造”一词的含义。
我们的梦想破灭了!“你的意思是说这么做是违法的?”迈克用颤抖的声音问。
“别怪他们,”我爸爸的朋友说,“他们也许会成为天才呢。”
我爸爸瞪了他一眼。
“对,这是违法的。”爸爸温和地说,“但是,孩子们,别灰心,我为你们刚才表现出来的巨大的创造性和独立思考精神而感到骄傲。”
失望之中,迈克和我在沉默中坐了20分钟才开始收拾残局。
我们的生意在刚开始的第一天就结束了。把粉扫拢时,我望着迈克沮丧地说:“我想基米和他的朋友们是对的,我们只能当穷人了。”
爸爸正要离开时听到了这话,“孩子,”他转过身来说,“如果你们放弃了你们才真的只能当穷人了。一件事情的成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曾经尝试过。要知道大多数人只是谈论和梦想发财,而你们已经付出了行动。我再说一遍,我为你们骄傲,孩子们,别灰心,别放弃。”
迈克和我沉默地站在那儿,话挺对,但我们仍不知应该干些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富有呢,爸爸?”我问。
“因为我选择了当中学老师。中学老师要专心教书,不该去想怎么发财。我希望我能帮你们,但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赚大钱。”
迈克和我又回去继续清理现场。
爸接着说:“如果你们希望了解如何致富,不要问我,去和你爸谈谈,迈克。”
“我爸?”迈克皱着眉头。
“对,你爸爸。”爸爸微笑着说,“你爸爸和我都认识的一个银行经理,他对你爸爸非常崇拜。他有好几次对我提过说你爸爸在赚钱方面是个天才。”
“我爸?”迈克难以置信地问,“那我家为什么没有好车和好房子,就像学校里的那些有钱的孩子一样呢?”
“高级车和高档房子并不必然意味着你很富有或你懂得如何赚钱,”爸爸答道,“基米的爸爸为糖料种植园工作,他和我并没有多大差别,他为公司工作而我为政府工作,是公司为他买了那辆车。但据说种植园正处于财务困境之中,基米的爸爸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你爸爸则不同,迈克,他似乎正在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帝国。我相信几年之内他就会成为一个非常富有的人。”
听到这番话,我和迈克又兴奋起来了。带着新的希望,我们迅速清理了首次失败的生意所造成的混乱。我们还一边清理一边制定了一个与迈克爸爸谈话的计划,例如该怎样谈,何时谈。问题在于迈克的爸爸工作时间很长,并且经常很晚才回家。他爸爸有一个货仓,一个建筑公司,一些店铺和三个餐馆。正是这些餐馆使他在外面要果到很晚。
清理完毕后迈克塔上了回家的公共汽车,他会在他爸爸晚上回家后和他谈谈,并问他是否愿意教我们如何赚钱。迈克答应和他爸爸谈完后无论多晚都给我回电话。
晚上8:30电话响了。
“下周六,太好了!”迈克的爸爸同意与我们会面。
课程开始了
“我每小时付给你10美分”。
即使以1956年的报酬标准看,10美分一小时也是极低的。
迈克和我在那天上午8点和他爸爸会面了。他仍然很忙而且会面前已经工作了1个多小时了。他的建筑监理人刚坐着他的卡车离开,我就进了他那窄小而简朴整洁的家,迈克站在门口迎接我。
“我爸正在打电话,他让我们在走廊后面等着。”迈克边说边开门。
当我举步跨过这座老房子的门槛时,旧木地板发出“嘎嘎”
的响声。门内地板上有个廉价的垫子,这个垫子的磨损程度记录了经年累月无数次踏上这个地板的脚步,虽然很干净,但还是该换了。
当我进入到狭小的卧室时感到有些害怕,这间卧室里塞满了陈旧发霉而厚重的家具,它们早该成为收藏者的藏品了。在沙发上坐着两个女人,她们的岁数比我妈大一些,她们的后面还坐着一个穿工作服的男人。他穿着卡其布的衬衫和外套,衣服烫得很平整,但没有浆过,他手上拿着磨得发光的工作簿。他大概比我爸爸大10岁的样子,我想大概45岁吧。
当我和迈克走过他们身边时他们冲我们微笑着,我们朝厨房走去,穿过橱房可以到后院。
我也有点腼腆地冲他们笑笑。
“他们是什么人?”我问迈克。
“噢,他们是给我爸干活的。那个老点的男人负责管理货仓,那两个女人是餐馆经理。
刚才在门口你也看到建筑监理人了;他在离这儿50英里远的一个公路项目中工作。还有一些监理正在负责房屋建设的项目,不过他们在你到这里之前就已经走了。“
“每天都是这样的吗?”我问。
“并不总是,但经常是这样的。”迈克说着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我身边。
“我问过他愿不愿意教我们挣钱。”迈克说。
“哦,那他怎么说?”我急切地问。
“嗯,开始时他脸上有一种取笑的表情,然后他说会给我们一个建议。”
“噢!”我说着,用两个椅子后腿撑着,把椅子靠着墙翘起来。
迈克也学着我这么做。
“会是什么建议呢?”我又问。
“不知道,但很快就会清楚了。”迈克说。
突然,迈克的爸爸推开那扇摇摇晃晃的门走进了门廊,迈克和我跳了起来,不是出于尊敬而是因为吓了一跳。
“准备好了吗,孩子们?”迈克的爸爸问道,随手拖了把椅子坐到我们旁边。
我们点着头,把椅子移到他面前坐下。
他也是个大块头的男人,大约有6英尺高,200磅重。我爸的个子要更高些,但和他差不多重。我爸比迈克的爸爸大5岁,他们看上去很像同一类人,但气质有些不同,也许他们的力气都那么大,我在想。
“迈克说你们想学赚钱,对吗,罗伯特?”
我快速地点点头,心里有点儿忐忑,在他的微笑和话语后面似乎隐藏着一股很强的力量。
“好,这就是我的建议:由我来教你们赚钱,但我不会像在教室里教学生那样教你们,你们得为我工作,否则我就不教。因为通过工作我可以更快地教会你们,如果你们只想坐着听讲,就像在学校里那样的话,那我就是在浪费时间了。怎么样?小伙子们,这就是我的建议,你们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
“嗯……我可以先问个问题吗?”我问。
“不能,你只能告诉我是接受还是拒绝。因为我有太多的事要做,不能浪费时间。如果你不能下定决心,就永远也学不会如何赚钱。要知道,机会总是转瞬即逝,要想成功必须迅速作出决定。你看,现在你有一个你想要的机会,但这个赚钱学校可以在10秒钟内开学或者关门,那么你……。”迈克的爸爸微笑着看着我们,却并没有说下去。
“接受。”我说。
“接受。”迈克也说。
“好!”迈克的爸爸说道,“马丁夫人会在几分钟内到达。等我和她办完事后,你们跟她去我的杂货店,你们可以在那儿开始工作了。我每小时付给你们10美分,你们每周六来工作3个小时。”
“但我今天有一场棒球比赛!”我说。
迈克的爸爸降低声调严厉地说:“接受或者拒绝。”
“我接受。”我赶忙回答,我决定去工作和学习而不去打棒球了。
30美分
以后从一个美好的星期六早上9点起,迈克和我正式开始给马丁夫人干活了。马丁夫人是一个慈祥而有耐心的女人,她总是说迈克和我使她想起她的两个儿子,她的两个儿子长大后就离开了她。马丁夫人虽然很慈祥,却强调应该努力工作,她让我们不停地干活。她是一个很好的监工,3个小时里,我们不停地把罐装食品从架子上拿下来,用羽毛掸弹去每个罐头上的灰尘,然后重新把它们码放好。这工作真的很乏味。
迈克的爸爸,就是我称为“富爸爸”的那一位,拥有9个这样的小型超市,它们是“7~11”便利店的早期版本,当时除了这些小型超市以外附近几乎没有可以买到牛奶、面包、黄油和香烟的杂货店,所以生意还不错。问题是,这是在空调出现之前的夏威夷,由于炎热,商店不可能关上门。而店的两边有许多停车位,每当一辆车开过或驶进车位,灰尘就漫天扬起飘人店内。
于是,在还没有空调的时代,我们就有事可干了。
此后的三个星期中,每周六迈克和我向马丁夫人报到并在她那儿工作3个小时。中午以前,我们的工作就结束了,她就在我们每人的手中放下三个小钢蹦儿。即使是在50年代中期,对于9岁的男孩来说,30美分也并不十分令人激动,因为就算买一本小人书也得花上10美分呢。
第四个星期的星期三,我准备退出了。我答应工作是因为我想从迈克爸爸那里学会赚钱,而现在我却成了每小时10美分的奴隶。更糟糕的是,自从第一个星期六后我就一直没见到过我们的赚钱老师——迈克的爸爸。
“我要退出。”吃午饭的时候我对迈克说。学校的午饭糟透了,上课也没劲,而且我现在几乎一点也不盼着过星期六了。因为对我而言,现在的星期六换来的仅仅是每周的30美分。
迈克得意地笑了。
“你笑什么?”我沮丧而气恼地问。
“我爸说早料到了,他说如果你不想干了就让我带你去见他。”
“什么?”我感到受了愚弄,气愤地问,“他早就在等我去找他?”
“是的,我爸是个不一般的人,他跟你爸的教育方法不一样。
你爸你妈说得多,我爸说得少,不过他早就猜到了你会这么说的。你要等到这个周六,我会告诉他你已经准备好了。“”你是说我被设计了?“
“还不肯定,但有可能。我爸会在周六说明的。”
星期六的排队等候
我已经准备好要面对迈克的爸爸说个明白,连我的亲爸爸也生气了。我的亲爸爸,就是我前面说的较穷的那个,认为我的富爸爸违反了童工法应该受到调查。
我那受过高等教育的爸爸要我去争取应有的待遇,每小时至少25美分。爸爸说如果我得不到加薪,就应该立即退出。
爸爸气愤地说:“你根本不需要那份该死的工作。”
星期六早上8点,我又穿过了迈克家那扇摇晃着的大门。
“坐下等着。”迈克的爸爸在我进门时对我说,说完便转身消失在他那卧室边的小办公室里。
我四下看看,没发现迈克,我感到有些局促,小心地坐到了沙发上,四个星期前见过的那两个女人笑着给我挪出了点地方。
45分钟过去了,我开始冒火,那两个女人已经在30分钟前会见完毕离开了。那个老绅士在呆了20分钟后,也办完事走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那天夏威夷阳光灿烂,外边时不时地传来大人、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