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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羞红了脸道,啐道:“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儿?这当爹还有亲自不亲自的?”见艾定邦伸手过来要抱她,忙低声道:“多大岁数了?一屋子人呢,这么没有个正行。”谁想抬眼一看,屋子里的丫鬟婆子早得了艾定邦的暗示,走了个一干二净。
陈氏有点着恼,又见艾定邦正坏笑看她,指着艾芬道:“就算都走了。这还有女儿呢,言传身教不懂啊?小心教坏了女儿,我可跟你急!”
艾芬有点不以为然,这有啥教坏不教坏的?古代的人一般大白天都谈些个诗书礼仪、孔孟之道之类的事情,最多稍微打个情,骂个俏,这些情节在现代的大街上的能上演。
艾定邦见陈氏羞红了脸,很是惹人爱怜。伸手将陈氏揽了过来,抱在怀里到:“这些年我常年在外。真是辛苦你了。我已经打算不再出远门做生意了。过了大年夜,我就让人看看在城里找个铺子还是怎么地。钱,哪里赚不是赚?最主要是的,我老了,只想要守着夫人女儿好好过日子。和夫人一起亲眼看女儿长大成|人。”
陈氏听完眼圈儿一红,挣扎着走到摇篮边,看着艾芬。手里无意识得摇着摇篮。这些年她一个女人,里里外外操持着这个家,那有嘴上说的那么容易。夫妻两个成亲二十年来都是聚少离多。陈氏常年一个人生活,有时候病了,梦里都是艾定邦守在她身边嘘寒问暖。现如今艾定邦说出这番她期待已久的话来,更是让她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全涌了上来。
艾定邦心里也不好受。长叹了口气,走到艾芬的摇篮边,一手揽着陈氏,一手去抓艾芬的小手。
陈氏抹泪,艾定邦叹气,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就有些凝重。
陈氏一哭,艾芬也有点心酸,忙反手一把抓住她便宜老爹的食指,摇晃起来,想要打破这沉默地气氛。
惊得艾定邦宝似的大呼小叫起来:“夫人快看,夫人快看!女儿这是安慰我呢!”浑身没有二两轻,像是要飞上天去一般:“真是爹爹的好女儿!这么小就知道心疼爹爹了呢!”话音未落,一把抱起艾芬满嘴乱亲。
这么热亲的便宜老爹,倒把艾芬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就觉得脸被胡子扎的生疼。眼见艾定邦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忙表示抗议。咋抗议?哭吧。
艾定邦见女儿一哭,顿时又点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哄,就想了个法子,抱着艾芬满屋子乱转。
“噗哧”一声,陈氏见艾定邦哄艾芬的笨拙样子;撑不住笑了。这是她的丈夫她的女儿啊,如今这样,她还有什么好埋怨,还有什么不满足呢?“给我哄,定是你那厚脸皮扎疼了女儿!”
艾定邦一边走着,一边强辩到:“夫人,你怎么能说为夫的脸皮厚?难道你量过不成?我看女儿这是太高兴了,所以喜极而泣。为什么高兴呢?当然是因为她有这么疼爱她的爹亲和娘亲。”见陈氏上来抢艾芬,忙说:“再说了,夫人天天守着女儿,让为夫的抱一下都不舍得了。你看,女儿不哭了吧!既然不哭了,就让我多抱会儿。”
见艾芬停止了哭声,艾定邦低头想要再亲,艾芬赶紧将头撇了下,表示闪躲。艾定邦一愣神,这女儿,也太鬼精灵了吧?
艾定邦就那样傻傻的站着,也不知道转圈了,也不知道哄了。陈氏开口道:“你们男人啊,从来都是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看,这么一会儿就不耐烦抱女儿了吧?你不抱,给我抱。”
艾定邦回过神来,抱着艾芬坐在陈氏对面,赶紧撇清:“夫人啊,我怎么觉得咱们的女儿忒精灵了?记得二弟曾经说过:他家几个孩子出了月子还不太能有咱女儿这样?”
这句话吓的艾芬心里咯噔……这算不算反常?要是反常她又该怎么做?还好陈氏接下来的话让艾芬将心又放了回去。
“二弟一个大男人,哪里懂得那么多!昨日还听老人儿说,别看孩子小不会说话,其实心里明白着呢。”陈氏很不以为然,艾定国那个性子,估计孩子没走路前统共也没抱两回。
“夫人,”艾定邦觉得这个问题会引火烧身,赶紧转移话题:“你说,咱女儿这么聪明。将来教育是不是得我亲自出马才行。”
陈氏斜眼看了下艾定邦道,一脸不屑样儿:“夫君有什么本事能教女儿?敢问夫君你会女红还是会厨艺呀?总不能教女儿算账做生意吧。我看还是我亲自教才好。”
艾定邦见自己的男性尊严被严重藐视一把,不服气道:“女红厨艺这些算不得什么本事,那个好人家的女儿不要学?再说算账有什么不好?会算账的话,买什么东西都不吃亏。”忽然眼睛一亮,笑道:“要会算账,得先会识字,我可以教女儿识字!”
“我还可以教女儿弹琴,弹琴可以陶冶情操,培养性情。”陈氏的琴艺在她小时候可是经过名师教导的,说完陈氏睨着艾定邦,你还有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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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定邦见陈氏略带调皮的挑衅,一时没辙。只好腾出手来去挠陈氏的痒痒。
陈氏一边笑一边讨饶道:“哈哈……请你饶了我这一回吧。哈哈……我再也不敢了。哈哈……”见艾定邦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赶紧使出杀手锏:“哈哈……小心,别挤着女儿。”
果然,艾定邦立马放手,检查了下女儿是否真的被挤着了。
忽然,艾定邦心里一动:“我可以教女儿下棋,下棋可以陶冶性情,启迪心智。应对之间,还可以练其心志,磨其筋骨,乃人生之道也。”说完看着陈氏,大有重振夫纲之意。
……
看着眼前的两个岁数加起来快一百的人,越说越开心,越说越远。艾芬心里溢满了感动的同时,也很无语:无奈啊,无奈!这算是夫妻情趣?
被人需要的感觉,还真是不错。艾芬想道,为人父母者,对子女莫不都是不计回报的付出。
艾芬后悔前世的任性,造成了无法弥补的过错。那么今生的她,一定不能再重蹈覆辙!
艾芬在又将要睡去的一瞬间好像明白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可以做的事情:享受天伦,孝顺父母。关爱兄弟姐妹。
可是好像自己目前没有兄弟姐妹?这个问题……呃……先睡饱再说。
第五章规矩大能压死人
更新时间2009…11…2917:58:50字数:4739
不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氏、艾定邦两人又点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两人面面相觑,又同时别开眼:他们是不是太心急了点?这孩子刚出生几天,他们就争论起以后要为孩子找个什么样子的夫婿……
陈氏从艾定邦怀里抱起艾芬,发现艾芬早已经睡熟了。望着艾芬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小脸儿,亲了一口。决定有些问题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都是妾身的不是,成亲二十年,到如现在才为夫君添得这一个女儿……”
“夫人又要多心!儿子女儿不也一样?咱女儿只要好好教导,还怕比不过一干毛小子不成?”艾定邦想也不想,张嘴就来:“再说,为夫更喜欢女儿,女儿多好!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袄。”说完了才有点反应过来,可是为什么好端端的,说起这话来?
见艾定邦不解其意,陈氏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指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原来担心的是这个!艾定邦觉得陈氏有点小题大作,干脆地说道:“夫人,这不孝的罪名还真论不到咱两来担!咱艾家不还有二弟的两个男孩子么?”
再是艾家的,也不是他艾定邦的!陈氏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艾定邦:“夫君,你这可是说的真心话?难道你心里果真就没一丝儿遗憾?”
艾定邦叹了口气,伸手将陈氏和女儿都揽在了怀里才道:“夫人,你如今这说这话可是要羞杀夫君我吗?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们只得这一个女儿的原因你也是知道的。”说完就沉默起来。
“夫君……”陈氏只说得出这两个字,她勾起了艾定邦的伤痛,想要安慰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这几年我已经不敢奢望老天开眼了。”过了很久,艾定邦才继续说到:“就在我已经绝望的时候,老天又给了我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我还有什么好贪心,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见陈氏一脸自悔说错话的样子,艾定邦故意将话音一转:“夫人若是真想要个男孩儿,二弟家的三小子不错,我和二弟说一声儿,将他过继过来如何?”顿了下,拖长强调继续道:“何况夫人刚才说什么来着?说女儿虽然小,但是心里什么都明白的。要是女儿知道自己的母亲如此嫌弃她,该有多伤心啊。”一边说一边还做出一副抱打不平的样子来。
其实陈氏心里也并没有觉得女儿就比儿子差。只是难免担心丈夫会嫌弃女儿怎么不是儿子。见丈夫这个样子也就将心放下。
“哎呀,险些忘记了正事儿!”艾定邦见陈氏脸上渐渐带笑儿,干咳了两下赶紧转移话题道:“昨日郝家下帖请我前去吃酒。估计要吃过晚饭才得回。晚饭你自己先用,不用等我了。”
这哄女人,真是比干活儿还累!艾定邦火烧眉毛似的走到门槛边叫来秋露冬霜她们。嘱咐两句好好伺候着夫人姑娘后抬脚迈步就要走。
恰巧这时候进来一小丫头禀报说牙婆子领了个叫周嫂子的女子求见。
陈氏想了想,吩咐小丫头道:“这样吧,你先将人带到小偏厅。一会儿我让春雨去。”昨天那女眷说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娘子,便想试试这人的耐心如何。照顾小孩子,别的不说,最少不得的就是耐心。
小丫头领命而去。艾定邦若有所思地把伸出去的那条腿又抬了回来。退回陈氏身边问道:“这是给咱姑娘找奶妈子?都怪我常年在外,一分也未曾照顾到你和女儿。不然也不至于累着女儿到现在还只得你一人看顾。”
见艾定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丝毫不加掩饰,陈氏涨红了脸嗔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儿!姑娘难道不是我地亲姑娘么?”顿了顿,解释道:“这回这个是昨日亲眷们推荐的。”
艾定邦拍手笑道:“即是亲戚举荐的,想来定是不差。况且你的身子也经不住这么累日连天的照看孩子。倘若这次人差不多,就录用了吧。”也省得他天天儿的睡书房。当然这话只能在他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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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脸上红晕还没消下去,瞥见一屋子丫鬟媳妇子都一脸心下明了地模样,脸上又红上一圈来,恼道:“夫君不是说去郝家吃酒么?怎地还不快走!”
艾定邦见陈氏真要恼了,赶紧陪笑到:“艾某马上就走,马上就走。一定不在这儿碍夫人的眼了。”
陈氏瞪了一眼艾定邦,将长随常福唤过来嘱咐道:“常福,你跟着老爷去。仔细伺候着。秋露,去把老爷的那件青色面儿的厚斗篷拿出来让,交给常福带着去。晚上冷,小心回来时凉到了。”
艾定邦走了以后,艾芬又醒来过来。陈氏忙抱起艾芬,先喂了奶,把了屎尿之后,只管逗艾芬做耍子。
到了巳时二刻春雨来了以后,先是和陈氏说了些昨日洗三儿宴客的总花销,以及之后的收拾事宜。接着请示下日常琐事。
待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完毕了。陈氏看了眼沙漏,对春雨道:“适才牙婆子将昨日说的那位奶妈子领来了。你且去相看下。觉着合适了再领来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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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里小桌子上的两杯茶从开始的滚烫一点一点地变成现在冰凉。随着茶水一点一点变凉的还有寡妇周嫂子的心。她不时看这牙婆子的脸色,生怕牙婆子等的不耐烦,说要走。
天不遂人愿,牙婆子终究还是等不下去了,提出要走。牙婆子心里也有想法:她们都来了半天了,除了刚开始奉茶的两个小丫头外,连其他人的影子也没捞着。看来再继续等也是白等,不如回家去。
当然,牙婆子肯陪周嫂子在艾府等了这小半天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所以周嫂子虽然心焦,也只能再三向牙婆子道谢。
牙婆子依然还是一脸犹豫的神色,这都快晌午饭了!
周嫂子低声央求道:“大婶子。我也知道大婶子家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大婶子回去料理。让大婶子为了我的事情操心,我这心里也实在是很惭愧。可是我的状况大婶子也是知道的,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实在是很重要。麻烦大婶子再陪小妇人等上一刻,不,半刻钟好不好?到时候要是主家还不来人,我就跟大婶子一起辞了回去。”
要说着急,谁也比不过周嫂子去。她出来了半天,也不知道女儿在邻居家究竟怎么样了。天气又这么冷,女儿有没有被冻着?大半天没吃奶水,是不是饿得哇哇直哭?
可是她又不能着急,她昨日天晚上就没进过米粒了。现在她能指望的,也就是能被主家看上——这样她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