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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想,一把拉起我,“那还不跟我去疯狂一会儿?”
玩了灰姑娘旋转木马和疯帽子旋转杯,范梅梅又拉着我进入了“探险世界”,这里模仿亚洲及非洲地区原始森林的生态环境。一进园区,满是绿色的热带植物,泰国等东南亚风格的建筑和佛像点缀其中。一条弯曲的河道穿过整个区域。河道的拐弯处,一座约三层高的小木屋建在岸边,曲折的楼梯直通楼顶,整个木屋被人造的青苔和蔓藤重重包围,透出原始的气息。这里就是探险世界的主题建筑“泰山木屋”。楼下小河中停泊着一条有围栏的小木筏,它将带着游客穿越探险世界的河流。岸边还有一个木制的观景平台,这里既是游客排队等候区,又是最佳取景点。
站在平台上,她摆了好多姿势,我给她拍了好多照片。不得不承认,她毕竟是演员,招招式式都透出不可言状的美。
从平台上走下来,她问,“你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她又说,“旅游是种生活,生活在于态度。一切都会过去的。”
“烦恼,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别说,走了这么一会儿,我还真觉得放松了不少。”
“那你今天还回去吗?不如咱俩去兰桂坊喝酒吧?”她看着我,眼睛里充满期待。
我想了想,说,“去就去,今天疯狂吧,哪管明天洪水滔天!”
天暗了,兰桂坊才刚刚醒来。
说实话,兰桂坊只不过是两条平行的小街道,外加一小段连接两条小街道的大道而已,只需花上十分钟时间就能把它走完,到底它的魅力何在呢?
当华灯初上、夜幕低垂之时,兰桂坊的魅力与风采才能真正体现出来,随着夜色的渐浓、四处音乐的响起,各种不同肤色的外籍人士以及本土的年轻白领一族就会接踵而来,要是碰上节假日或周末,这里就更是宾客云集,大大小小的各式酒吧、迪士科都会高朋满座。这里的酒吧格调颇为独特,他们不追求奢华时尚,更多的是天然与简洁,木台、高脚凳、木啤酒桶随处可见,颇具欧洲乡村酒吧的风情特色。这里的酒吧与内地的酒吧有一点是颇为不同的,它们许多都是临街而立,门前都放置了座位,敞开式的设计给人感觉更是悠闲写意,让游人彼此间的距离更加靠近,其中也有不少人士更喜欢在酒吧点上一杯酒水后,端着酒杯当街而立,边饮边聊。
我跟范梅梅先在荣华里吃了点越南小菜,然后走进一家名叫“Stormies”的酒吧。这里已经被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填充得难以容身。提前进去的人不得不把餐桌搬到窗台上,一双男女挥舞刀叉聊得火热,半个身子探到窗户外面。迟到的人不畏人潮,他们靠墙站立,有的拥堵在酒吧门口,数十人端着酒杯,随着音乐的旋律舞动身姿。
一个胡子很重的白人向范梅梅举起酒杯,操着生硬的中文问好,范梅梅则用熟练的英语跟他问好。
一个皮肤黝黑的服务员过来说了一些什么,我完全没听懂,范梅梅对我说,“这是菲律宾人,问咱们喝什么酒。”
我说,“随便。”
酒端上来,那菲律宾人身上一股的狐臭。
“当时她和我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厘米,衣服都擦破了,也没看见火花。”范梅梅对我说。
我问,“你说什么?”
她笑了,“这是重庆的森林里的台词,说的就是现在的情形。”
我点点头,这台词真是太经典了。在这家名叫“Stormies”的酒吧,空间绝对是奢侈品。因为在这里,你随时感受的都是别人的体温。
那个白人一直不断地回头跟范梅梅搭讪,范梅梅开始还有点笑容,到后来,声音开始变得冰冷。
我问,“他跟你说什么?”
“无聊,没事。咱们接着喝。”范梅梅跟我碰杯。“港剧中,下班后没有什么地方可去的男女主人公,通常在兰桂坊偶遇。当爱情不幸进入倒计时,便如林心如在《夜宿兰桂坊》中所唱,那就用谎言把我灌醉,别心疼,再来一杯,最好能一次心碎。”
我看着范梅梅,“怎么这么伤感?”
她摇着酒杯,看着里面淡黄色的酒液,说,“都市男女不得不爱,否则快乐和悲伤从何而来?”
我摇摇头,说,“我已经跟不上你们的思想了。”
“可我愿意和有代沟的男人谈恋爱”,她的眼睛里充满挑战。
我摇摇头,说,“代沟让人受尽委屈,会让你找不到恋爱的痕迹。”
她忽然走到我耳边,轻声地说,“年龄不应该是距离,但可能意味着你要付出更多的爱。我觉的不管什么年龄都有,哪怕同龄的,因为每人生长环境不同,在一起要相爱相互理解很重要,其实年纪不是很主要的关系,一个和你年纪一样的人你不爱他他不理解你,代沟有没有又怎样呢?”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十章 深夜倾谈
我转过头看着她,问,“你了解我吗?就说这些?”
“男女之间有没有代沟,完全取决于个性!”她说。然后喝完杯里的酒,郑重其事地对我说,“不管你敢不敢爱我,我都缠上你了。”
我一时无语,看着手里的那张完全是英文的菜单,灵魂又似乎出窍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和范梅梅交流的方式很特别,酒,在酒中我们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那个白人又转过头说了写什么,范梅梅忽然把手里的残酒泼向她,然后用英文骂了一句,我听懂了,“You make me sick”然后,拉起我冲出了那家店。
我问,“他跟你说什么?”
范梅梅并不说话,招手拦住一辆的士,上了车,说,“海逸酒店。”
一路上,她只是默默地将头靠在我的肩头,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站在她的房间门口,我跟她道晚安。她说,“你不想知道那白人跟我说什么吗?”
我摇摇头,“你不想说就算了。”
“Why on earth didn't you tell me the truth?”她忽然大喊了一句。开门进屋,将我一个人关在了走廊里面。
我站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敲门吧?我不知道迎接我的会是什么?就这么走吧?一天的辛苦岂不是白费?
正当我犹豫着,电话响了,是王兆瑜,“怎么样?天佑,玩的还好吗?”
我说,“我刚送她回房间,不过,我好像刚才把她惹着了。我现在正在走廊里。”
王兆瑜笑了,“你就敲门进去安慰一下嘛。”
“那咱俩不成了连襟了?你不是想刷我的锅吧?”我边说边往外走。
“锅固有一刷;或你刷我的;或我刷你的。人最宝贵的是刷锅,刷锅每个人都要去刷。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你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刷锅少了而悔恨,也不会因为刷锅多了而羞愧。”王兆瑜学着罗京的腔调。
我忍不住笑了,说,“真有你的。对了,明天我就不陪了,我实在有事,我明天给她留张卡就好了。”
王兆瑜有些奇怪,说,“为什么,你有事吗?”
我说,“我原来那个总经理昨天自杀了,我得回去处理一下丧事。”
王兆瑜哦了一声,说,“那你要跟她说好,可惜,我不能随便出境,否则,我明天过去陪陪她。对了,这个女人怎么样?”
我说,“还可以,不像别的女明星那么张狂,也很实在。买东西也不浪费,吃东西也很随便。人也蛮单纯的。”说这话我自己都脸红。
“哦,那你一定跟她解释好,你应该知道,我之所以安排你去香港陪她,是因为我对她动了情。柯楠在深圳容易出事,她全国各地跑,安全,别人也不会注意她。”王兆瑜道。
电梯到了大堂,我径直走向总台,我说,“给我开个房。”
王兆瑜接着说,“你叫你的人抓紧时间,赶紧把标书交上去,剩下的我叫他们安排。对了,你明天安排人在市里买套房子,名字先写你的,我叫范梅梅去住。”
我说,“你放心啊,她从香港回来之前,我派人把钥匙送到你指定的地方去。”
王兆瑜很满意,说,“你办事,我放心。”
放下电话,我走进自己的房间。
房间的空调很冷,我拉开窗帘,望着璀璨的海湾,我忽然想哭。
是哭李自为?不像。我知道,我是想哭自己,哭自己苦恼的人生。
我脱下鞋子,在窗前的沙发上坐下,一瞬间,灵魂幽幽地升起。
美丽的感受力也渐渐远去,明明是美丽的夜晚,我却似乎身处炼狱。
忽然,门铃响起,我一开门,却惊讶地看见范梅梅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和一条花花的沙滩裤站在门口。
“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我问。
“我不会问前台吗?”她回答。甩着手,摇摇摆摆走进来。
“这样的酒店会轻易泄露客人资料?”我跟在她后面追问。
她一下子转过身来,调皮地做了个鬼脸,“我说你是我老公,刚才跟我生气了。再说,我的房间也是你订的嘛。”
“哦,太晚了,你回去吧。”我说。
她一下子躺在床上,“不,我要喝酒。”
“刚才不是喝了吗?”我心里巴不得她快走,这女人的性情就跟南海风云,一会儿一变,我可怕她一会儿弄出些什么过分的举动来。
“我没喝好,继续来。”她望着天花,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我拉开冰箱,里面只有两支啤酒。我说,“喝完就回去吧。”
谁知,她白了我一眼,“我不喝这个,不刺激。”
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女子不是想把我灌醉,趁机下手吧?
正想着,门铃响了,一个看似马来人种的服务生站在门口,范梅梅叽里呱啦跟他说了什么,那人从门外推进来一个车子,上面摆着酒和几个盖着不锈钢盖子的盘子。
我有些吃惊,“你不是要大摆宴席吧?”
“正是,今天我请你。给小费!”她的表情似乎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愤怒。
烛光幽幽,范梅梅披散的头发湿漉漉的,别有一番风情。
“来,为了这个夜晚”。她端起杯。
我们一言不发,感受着别样的静谧。
“你是不是很恐惧?”她问。
我点点头但马上又摇摇头。
她笑了,“你这人经历了那么多,怎么还这样青涩?”
我干笑了一下,说,“我也许还不懂女人。”
“我今天这个样子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一个算上今天才认识三天的女人说爱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对吧?”她似笑非笑。
我不置可否,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有些道理。我这时才意识到,我心底一定有着一些被我忽略了的东西。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十一章 相互理解
“这么说我说对了?”她头向前探了一下,似乎是想看清我脸上的每个细节。
“我只是觉得你说的太不靠谱。王市长是个好男人,他平时也没什么女人。”我说。
“你别跟我说他,现在就说你,你觉得我怎么样?”她把酒杯放在眼前,透过酒液看着我。
“你是个美丽的女人,每一个细节都美,而且性格也好。”我明白,这话是由衷的。
“是吗?”她若有所思地问,可是目光却温柔而锋利。
“是的”,我坚定地回答。
“那你忍心把我推给别人?”天啊,这话简直叫我无地自容。
沉默了半晌,我才回答,“有些东西不属于你,你就不能去碰。不碰,那就是美好的,可是,你忍不住碰了,因为你没有保护它的能力,也得被别人抢走,这时,不仅你自己痛苦,搞不好还把美好的东西破坏了。”
“这不象你的性格啊。”她问。我注意到烛光下,她被光影勾勒出来的迷人线条。
我一狠心,说,“我就是这个性格”,那一瞬间,她的难过是写在微笑着的脸上的,但我只能装着没看见。
我接着补充了一句,“我只能平静地接受命运交给我的任何东西,与命运抗争有违我的信念。”
她幽幽地说道,“我明白了,来干杯!”
那天晚上,我们喝光了整整一瓶酒,包括那两支啤酒。我没想到她这么大酒量。
两点多的时候,她站起身来,说,“我上去了,明天你不用陪我了。我知道你今天很痛苦,我能从里眼睛里看出来。”
我说,“你等等”,我把一张卡拿给她,说,“你明天买什么用这个。”
她摇摇头,“不用了,我有钱,我会对王兆瑜说你将我陪得很好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混账?”我问。
她摇摇头,说,“你只是没办法。”
她走了,门关上那一刻,我使劲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似乎听见李自为在窗外嘿嘿地冷笑,并且说,“你这个混账!”
我摇摇头,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任冷水浇在我的身上,我大喊一声,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第二天早上,我没有陪范梅梅吃早餐,就坐上回深圳的火车,本来吴海树说来送我,我说,“你住何文田到我这里太远,就算了。”
坐在火车上,我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