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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去办,我很为难耶。
很显然,山下英生对于我的新鲜玩法很不适应,“请示”多了,山下英生也不好意思。老觉得对不起我,给我增加了麻烦。这样职居高位的人,是不喜欢给员工添麻烦的,于是,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发现,山下英生越来越不喜欢麻烦我了
20,如何占据工作的主动性:
牛小米悻悻地离开了部长办公室,刚出来,觉得哪里不对,又跑去找部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牛小米说:“如果通过决议,我们要做哪些工作?”
山下英生说:“很多。”
牛小米说:“工厂选址,工商注册,税务登记,海关备案,项目审批,设备购买,技术培训……都需要大量的精力去做。”
山下英生点头表示同意。
牛小米说:“这些工作,可以提前介入,一旦决议通过,就不会手忙脚乱。”
山下英生连续点头表示严重同意。
牛小米说:“万一通不过,就当是无用功,产品不也是经常有返工的吗?”
山下英生除了点头以外,还笑了。
“调你过来,是正确的”山下英生很友好地请牛小米和他面对面坐下。
“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
“我们现在可以为新工厂选地址了。选址很复杂,要交通便利,土地便宜,治安还要好。现在可以调查,比较,签定意向书。反正这些,不要投钱。”
山下英生说好。
“下个月广州有一个机械设备展览,我想过去了解一下机器的性能和价格。留一些资料以备后用。”
山下英生说好。
牛小米还要继续说他的想法,被山下英生打住了。山下英生发话了:“这些事,你自己定,你来负责,要用车,找总务部洪课长。”
牛小米外企打拼记1(1)
牛小米这个人吧,怎么说哩。
别人去日本要么是探亲访友,要么是留学淘金,他倒好,明目张胆地表示要去报仇。我还嘲笑过他,牛小米就算变成孙悟空,一个斤斗翻越十万八千里,那也只能翻两下过过瘾而己,难不成还能翻出总经理田中一夫的手掌心?报仇?报啥仇?牛小米不以为然地拍拍我的肩膀,内容深刻地笑了笑,意思是等着瞧!
牛小米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和刘立海、赵一鸣在东莞长安国际大酒店为他饯行。饭桌上,牛小米系统地回顾了他在东莞十多年的打工生活,从在常平镇搞建筑一直回忆到在长安镇帮人看场子;从卢小晴主动送货上门回忆到王珊珊见异思迁;从被中介所诈骗回忆到自己开中介所诈骗别人。无不绘声绘色,娓娓道来,如数家珍。很明显,牛小米的情绪很激动,不知不觉中脸上就挂出两颗眼泪来。牛小米毫无章法地一只手捉住刘立海的左手,一只手捉住赵一鸣的右手,目不斜视地盯着我说:洪哥,这些年,我容易吗我?
确实不容易,熟悉牛小米的人都知道,牛小米18岁时超水平发挥考上了武汉一所二流大学,入校不到半年就让女同学的肚子像气球一样鼓了起来,学校在女方家属和社会舆论的双重压力之下给他办理了转学手续,将他转入社会大学。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大学新生牛小米在社会大学混了几个月后直接去了监狱报到。原因很简单,他在有限的时间内刷新了单车顺手牵羊的新记录。最后一次居然相中了派出所办证大厅外的一辆变速山地车,车锁链还没有完全剪断,牛小米的手突然就使不上半点劲了,抬头一看,发现天天坐在马路边修鞋的中年男人用铁钳般的大手控制了他的自由。牛小米说,您找谁?男人说,就找你。说完就把牛小米扭进了一墙之隔的派出所。
一年后,经过全面改造升级的牛小米刑满释放,老头子抄了一根木棍守在家门口不让他进屋。无奈之下,村支书给父子俩提了一个相当有建设性的馊主义:断绝父子关系。牛小米张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睛惊奇地望着村支书,不知是想表达满腹的痛苦还是崇高的敬意。最后,他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向生活彻底妥协,签署了人生第一份永久性合同,与老头子从此分道扬镳,血脉不再相连。
牛小米提出的最后条件是希望家里补偿他两百块钱,作为亲情损失费,一向吝啬的老头子相当豪爽,当场表态多加三十。
那是1997年夏天的一个蚊子特别多的傍晚,夕阳穿过农家小院后面的茅坑缝隙直接落在一幅白净的屁股上,此时,牛小米蹲在厕所里百无聊奈地翻看一张旧报纸。报纸上说邓爷爷在南方又画了一个圈。牛小米茅塞顿开,估计他没舍得用报纸擦屁股就跳了起来,一条心要到邓爷爷画的那个圈里去。就因为那张过期的旧报纸,牛小米像一只偷渡的松鼠,一路颠簸从湖北大别山区流落到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东莞。
牛小米给自己倒了一杯五粮液,52度的那种,端起,脖子一仰,杯子就见底了。牛小米接着说,十年前老子的回力球鞋都走破了两双,脚上磨起了一大群水泡,找不到一份工作,十年后的今天,老子居然作为优秀人才被送往东京深造,你们说这是什么概念?牛小米用力地攥住了赵一鸣的肩膀,又问了一句“你说这是什么概念?”。赵一鸣没有说话,举起杯子,又和牛小米走了一杯。
牛小米外企打拼记1(2)
赵一鸣毕业于华中科技大学机械科学与工程学院,和牛小米是高中同班同学,在工作上又是一条裤裆,他对牛小米的成功崛起最有发言权。关于牛小米的传说我都是从赵一鸣那儿得到的。赵一鸣每次说到这个老同学就兴奋,就唾沫横飞,就好像美国总统奥巴马是他远房表哥似的。这倒不是因为牛小米今天在公司有了多少成就,而是他这种人居然在世人的鄙视和唾弃中顽强地活了下来,而且还活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
牛小米不仅让赵一鸣感到意外,也让他们湖北大别山区几千号父老乡亲感到意外。乡亲们都说牛小米这伢子得了顽症,没得救了。一个偷鸡摸狗的人,在乡亲们眼里,就是一个孬种。可是现在就是这么一个孬种,每月大把大把地往家里寄票子,聪明的人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那还用说,肯定在外面打家劫舍。反过来讲,他不干坏事,他能干什么?他不干坏事,那么多坏事,谁干?
事实上牛小米自从和家里的那份永久性合同生效后,就再没有踏上过回家的路程。十年了,他在东莞的各个镇区都呆过,各个行业都干过,各种女人都上过,各种苦都吃过。现在,苦尽甘来,他摇身一变成了日本TTK株式会社驻东莞机构的一名中层干部,成了年薪18万的外企白领,成了即将远赴东洋学习尖端科学技术的中国研修生,你说,牛小米有什么理由不激动?有什么理由不激动得想哭?
“要哭就使劲哭吧”。刘立海在关键时刻冒出一个傻B建议。牛小米似乎等这句话等了很久,抓住这一重要时机,毫不客气地就哭开了,都有人为他嚎哭打气,他还怕什么?不哭白不哭。长安国际酒店的服务员们纷纷侧目,估计她们在这么高档的酒店,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下贱的哭声,说不定心里在骂我们是一帮神经病哩。但这些无关大局,重要的是牛小米的思路自始至终都是清晰的,他的目标很明确,他并不是去研修什么狗屁技术的,那些都是附带,他的目标只有两个字:报仇。
如果非要给这两个字作一个动词解释,那也只能是三个字:搞女人。虽然牛小米喝高了,说出来的话像口里含了一块热豆腐,但“报仇”、搞女人”这些粗俗的字眼还是咬得比较到位的。
牛小米在东莞长安国际大酒店里放肆地大哭,放肆地骂日本人田中一夫,放肆地扬言要去日本搞女人,不知情的人肯定会骂牛小米是个坏东西,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是个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东西,是色狼。但了解内幕的人肯定会表示理解和同情。刘立海就严重支持牛小米的意见。刘立海说:“搞,一定要搞,不搞几个日本女人,你就甭回国。”刘立海还夸下海口:“搞出了国际官司,我帮你打”。刘立海这么说是有底气的,刘立海是东莞正义律师事务所的首席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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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小米外企打拼记2
我虽然在工作上是牛小米的助理,但在生活中我和牛小米、赵一鸣、刘立海都是铁打的好兄弟。因为年长的原因,他们都称我“洪哥”。牛小米去日本之后,我作为牛小米的副手全盘接替了他的工作,也就是说,我升职了。
在宣布我升职之前,总经理田中一夫把我叫进办公室,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开诚布公地对我说:“洪さん,我知道你是牛小米的人,照中国的风俗习惯,是不能让你当总务部主管的,但考虑到你上个月救了王珊珊的命,所以,决定,让你上。”我掐了掐自己,以为是在做梦。开什么玩笑?取代牛小米?出任东莞TTK株式会社总务部主管?这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但田中一夫意味深长地将他那沉重的手掌拍在我肩膀上的时候,我的梦醒了,我记起牛小米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真的外企人,敢于制造淋漓的争斗,敢于挑战上司的薪水。我必须接受现实。
当一家跨国公司总务部主管的幸福,倘若不亲自品尝一回,你就永远无法体会个中滋味。
我敢保证,东莞TTK株式会社总务部主管的工资,比我们湖北省洪湖市市长的工资都要高一截。这么一想,就稍微有了一种成功男人的感觉。以后回老家见到市长,我也可以理直气壮地和他握手了,嗯,不错。这不错的感觉说到底还要感谢王珊珊。说我救王珊珊的命那是言过其实了。那是一次偶遇,王珊珊在沃尔玛商场门口被飞车党抢劫,顺便捞个英雄壮举而己。来过东莞的人都知道,抢劫是这个城市的主要特色之一,它曾一度拉动了这个城市的手机、钱包和背包的销售量。何况我和王珊珊早就认识,老相识有难,哪有不出手的道理!
王珊珊是牛小米的第七任女友,当然,也是牛小米恋爱生涯中最后一任。牛小米有一句经典的名言:女人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
牛小米这么说并非信口开河,而是有事实根据的。牛小米先后谈过六个女朋友,学历从初中生到研究生都有;体重四十公斤到七十公斤不等,走马观花似的,都没有和牛小米擦出爱情火花,就在牛小米对女人彻底绝望的时候,王珊珊急时雨一样出现了。她就像一根魔杖一样彻底改变了牛小米的审美情操。牛小米当着我们兄弟伙的面给了自己一巴掌,恨自己二十多年白活了。王珊珊不但是处女,而且屁股和乳防比张伯芝不差,甚至更翘、更圆、更挺、更富有想象力,随便在哪捏一把,都让人冲动好几回。更重要的是,王珊珊有一双温柔的眼睛,像两口温泉,一不小心就能烫死人。
在牛小米还没有攻下王珊珊的时候,赵一鸣和刘立海都瞎忙活过一阵子。刘立海拍着大腿说,这样的女孩子,你要说你不喜欢,那就会被人瞧不起,就是虚伪。确实,我看到王珊珊的第一眼也打了一个冷颤,特激动。但这激动的时间非常有限,因为那时候我的上司牛小米基本上已经大功告成,最有力的证据是牛小米把一块洁白的床单剪成一米见方的大小,中间是一片非常刺眼的殷红。他让我开车带他去虎门镇“情未了”工艺品加工店装裱。我对牛小米的佩服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几何倍增的,我差点像中世纪的武士一样单膝跪地向他拜师学艺了。那个创意啊,中央电视台非常6加1的主持人李永未必能赶上。很多人都以为牛小米办公室挂的是一面日本国旗,说他爱厂如家。还有人津津乐道说那个红太阳不规则,是美学上抽象主义的表现手法,尤其值得表扬的是红太阳上牛小米似是而非的签名,真是别具一格,与时俱进。
狗屁,那是铁证。王珊珊忠贞不二的铁证。
搞定王珊珊让牛小米云里雾里得意了很久,他甚至悄悄地跑到东莞“理想0769”看了几回房子,大有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意思。但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所在的城市叫东莞,爱情犯贱是这个城市流行的一种病,该病可能发生在床上、谈判桌上、林荫道上、奔驰车里、甚至厨房里,总之无处不在,如果没有瓮中捉鳖的把握,怎么好意思跟别人说起爱情这回事。信不信吧,今天刚说完,明天就送你一顶绿帽子?牛小米就很荣幸地领到了一顶绿帽子。
当牛小米把香气袭人的王珊珊带去参加东莞TTK株式会社2006年新年酒会时;当总经理田中一夫惊慌失措地把酒杯放在服务员的托盘上,腾出双手紧紧地握住王珊珊暖烘烘的小手时,一切都注定了要发生改变。这些改变造就了牛小米的经典名言:女人,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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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小米外企打拼记3(1)
“王珊珊被日本人田中一夫搞了”。
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是刘立海发短信告诉我的。我并没有像他们一样张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