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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发2
——什么叫工业中毒?就是在工业生产过程中,由于接触生产性毒物而引起的中毒。又有哪些工业生产存在中毒可能?冶金、机械、电子、化学等工业,矿业,交通运输,建筑以及军事工业等在生产过程中往往使用或产生一些有毒物质,称为生产性毒物或工业毒物,其种类很多,且经常几种毒物同时存在。这些有毒物质在空气中的浓度达到或超过规定的最高容许浓度时,可使长期接触这些毒物的人们中毒,严重时造成死亡。有些工业毒物,不仅对作业人员本人有影响,还能影响其子代健康。工业中毒患者,有些经治疗可以恢复健康,有些尚无特效治疗方法。
听到这里,李大和心里一惊,习惯性动作又上来了。他问专家:“那我这个毛病,可以治疗好么?”
专家拿起第二块乳鸽,咬了一口,示意李大和别急,慢慢来,让他把话讲完。
——工业毒物可以是原料、辅助原料、中间产物、产品、副产品、夹杂物、废弃物等。工业生产中比较广泛使用的有毒化学物质达数万种,常见的有铅、汞、砷、磷、苯、甲醇、三硝基甲苯、苯胺、氯、一氧化碳、硫化氢、氮氧化物、氯乙烯、丙烯等等……工业中毒可以分为急性﹑亚急性和慢性中毒三种。毒物一次大剂量进入人体引起的中毒称为急性中毒;长期小剂量的毒物作用于人体所引起的中毒称为慢性中毒;亚急性中毒是指较短时间内较大剂量毒物进入人体所引起的中毒。一般情况下,常见的工业中毒多为慢性中毒,急性中毒,如氯气中毒,往往是由于意外事故所引起的……
一串名词解释讲完了,专家也吃完了第三块乳鸽,给李大和下了个结论——慢性工业中毒。
李大和的脑门一阵发热,敬了专家一杯酒,道:“那我该怎么治疗才对?”
专家道:“事实证明,你以前的治疗方向是错误的,完全错误的,你的钱全被骗了。”
“哪……请指点指点,我该如何调整方向?”李大和迫不及待问。
“先吃,先吃,死不了人,我待会再说。”专家邀杯了。
“死不了人,你可知道,我这比死了还难看啊。”
“呵呵,我充分理解,”专家道。“工业中毒一般属于法定职业病,病人享受有关劳保待遇,可以追诉法律权益,这点我们可以提供必要的帮助,比如鉴定检测,调查取证……”
李大和一边听一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该采取病因治疗﹑对症治疗还是支持疗法。他在心里肯定,自己这个毛病百分之百是在鸿运达得的了。鸿运达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老板也不见了,我哪里追诉法律权益去?即使找到老板,我又哪里好意思向他提出赔偿,甚至把他告上法院?
实际上,李大和一直在通过各种途径打听这个老板的下落,不是为了头发的问题,而是出于对过往岁月的想念。
李大和19岁高中毕业,考上了大学,但是没考好,录上个末流学校。读还是不读?老爹不说支持,也不说反对,总之是一副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的表情。李大和梦想的是重点一些的大学,自己对这个学校也没多少兴趣,反而觉得如果上了,有些不尴不尬的,干脆就顺了家里的意思放弃了。于是跟着老乡来到深圳,开始了打工生涯。他先进了一家港资玩具厂,做了半年,打了一架被炒掉了,而后进了那家“鸿运达塑胶厂”。老板姓梁,叫梁生,脾气糟糕得很,常常把李大和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那时候,表面上不温不火,好像没什么远大志向的李大和暗地里下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自己做老板,不然永远摆脱不了挨骂的命运。但老板不是那么容易就做的,深圳来来往往千百万打工的人,要是个个都心想事成,做了老板,那深圳岂不就是制造老板的烤箱了——买张车票从火车站出来是打工仔,买张机票从机场出去就成了老板。
小老板梁生脾气暴躁,但是性格倔强,百折不挠,有着一股屡败屡战的不服输精神。这一点让李大和久久无法忘怀。在“鸿运达”劫数已尽的日子里,李大和坚守到最后,成为他的最后一个员工黯然离去。多年以后,李大和也成为一个小老板,蓦然回首,发现自己走的是一条不断被复制的道路,包括香港人梁生也是这条道路上的过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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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坊1
现在,李大和的名片上印的是百威达实业(中国·深圳)有限公司董事长,名片设计得大气磅礴,耀武扬威,敢与天公试比高。
这个“董事长”现阶段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作坊主,如果你是交通警察,站在深圳的滚滚人流中,任意一个时段,选取两分钟,都可以毫不费力地截下一百个以上持此类名片的人,他们可能开着豪华轿车,在你的面前威风凛凛,也可能弯着腰,像一只活动的熟虾,踩着自行车,吃力地从你的身边晃过。更多的是背着一个黑色的挎包,昂首挺胸,步履匆匆,他们正离开债主的地盘,或者向债主的地盘挺进,或刚刚跟客户吵了一架,红着脸出来。他们的包里装着一叠账单和货单,心里装着各种各样的梦想。
百威达实业(中国·深圳)有限公司位于深圳宝安一个靠山的村落里,这是本地人将老村改造后建起的一片密集私楼。董事长李大和租下了其中的一栋六层的一二三层,他是这样安排的:一楼做仓库和办公室,二楼是车间,三楼是员工宿舍。“百威达”出现频率最高的两个地方,一是李大和的名片,二是接电话的文员的嘴巴。电话一响,文员拿起话筒第一句就是:“你好,百威达。”
李大和自己开起“公司”后,起先生产的是包装材料,后来转为生产手袋,当然,都是替人做加工活,也就是说,别人接的单,消化不了,分解到外面的小作坊加工。李大和就是这些下游的鱼虾,等上游吃不完的料。这样的小作坊在深圳多如牛毛,李大和加入小作坊行列的时候,一大批小作坊主已经起来,转为正规军,也有无以数计的作坊老板给打回原形,重新给人打工去了。
李大和出来单干,跟何在江有千丝万缕的干系。其时,何在江已经贵为一家大型港资电子厂的生产经理,手下三百多员工,权倾一时。李大和在跑广告业务,不想干了,何在江跟他说,这样吧,自己出来干,暂时发不了大财,但绝对要比跑业务强一百倍。
李大和把他的话当玩笑,说:“你知道我的性格,什么都能够做,就是做不了老板。”
“说说我们的老板吧,当年从上海跑到香港做,从最底层干起,学会了一身手艺,机会一到,自己出来干了,才几年啊,把他老板给比下去了。大陆一开放,到深圳来发展,你看,现在做得多大了?一个集团,东南亚到处是工厂。”何在江给李大和做战前动员。
李大和跑广告本来也跑得好好的,忽然就怀疑起自己来。他怀疑自己并不是业务不好开展,也不是收益不如意,而是他没有信心了。没有信心并不是他这个人不愿意吃苦,而是对吃这样的苦产生了怀疑。总之,那段时间他为了前途的问题特别烦躁。
说到烦躁,又跟他的女朋友脱不了干系。此时,他们刚刚突破防线,从同住一屋,到同睡一床。按照他们的情况,睡在一起是迟早的事,自己家的柿子,迟早会熟,熟了就要摘,关键的是这个迟早的问题早了一点。这个年代,早一点跟迟一点睡到一起,本来也不是伤风化的事情,用不着为此烦躁。然而李大和就是这么个人,对谈恋爱认真,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说到女朋友,这是他的第二个,第一个飞掉了。不是因为他不认真把人甩了,是对方把他扔了。认真的人被甩过一次之后,第二次就更认真了。本来他选择跑广告是充满信心的,跟女朋友睡进去之后,他的信心必须照顾两个人,不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是要创造更好的条件谈婚论嫁。他不得不开始思谋,是转行呢还是彻底放弃深圳,回老家去另起一行。
怀疑自己的职业,不是李大和一个人的毛病,而是许多在深圳呆的时间长了的人的毛病。有的人做着某一项好好的工作,拿着不菲的工资,偏偏就不安分起来,怀疑自己这样干下去到底能不能有个出头之日。李大和在深圳几年,工作换了好几个,做过车间普工,做过食品业务员,被人骗过,现在是一个广告业务员。广告业务员做得其实也可以,比上不足,比下绝对绰绰有余。正因为比上不足,他才有了怀疑。这个怀疑其实不是毛病,而是上进心的表现。懂得怀疑,说明有了成熟的想法,需要琢磨一个可持续发展的事业,更稳定地做,而不是东一榔头西一镐子地混。
话又说到跟女朋友的迟睡与早睡上来。因为早了点,李大和也就提前开始了这种考虑,所以不能说是坏事,而是好事。一个男人一旦经历过女人,才算真正的成长。心里有了左想右想的事,就会通过嘴巴叹气表现出来,作为铁哥们,何在江是听他叹气最多的。何在江是什么人?是一个可以被李大和入心入骨地对待的哥们儿。两人不是因为有生死之恩,反而是因为交往淡如水,才把友谊一天天浇灌得入心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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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坊2
没错,李大和胆子不大,是个本分人,有热情,但是没有那股子说了就干的气魄。何在江也心知肚明,要完全说动他自己出来干,还得讲究形势教育,把底子交给他:“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要你敢拿主意,我保证你带业务上马。”
犹豫了半天,李大和问他:“如果我横下心来,你叫我做什么?”
“我们厂现在用的包装材料量够大吧?我的供应商手下就有几个外发小厂,如果你敢做,我包跟他说,扶持你也开一家。”何在江抖明了话头,作为一个生产部经理他有这个权力。
李大和不禁笑了:“你说做我就能做了?画在纸上?”
何在江也笑了:“上了马自然就会,我只问你,身上能拿出多少钱?”
李大和说:“三万,多一点。”想了一会又补充:“王霞身上有,不知道能拿多少。”王霞就是他的女朋友。
“即使不够,也差不了多少,”何在江道:“横下一条心干吧,发不发财我不敢保证,可以保证的是,别人没货单,你的不会少,别人的账三个月结,你的保证两个月清,一分不敢少你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为了让李大和树立起信心,何在江特意带他到几家外发小厂转了一圈,让他有了基本的感性认识。
所谓的包装材料,就是包装线、不干胶什么的,一套房子,几台机器,十几号工人,就是生产作坊,复杂程度不大,这让李大和的心里一点点地亮起来。时至现在,李大和仍然忘记不了当时被何在江使劲鼓动的情景,就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一步步被引诱到岸边,冷不防被推了落去,扑腾几下,突然就如鱼得水了。
他是这样总结自己跟何在江这个人的关系的——当时的打工兄弟就是单纯,朴实,没有任何私利目的,就凭几年流水账一样的交情,人家就这样给你指了条改变人生的道路。李大和曾经和父亲讲起这个细节,父亲口里说“得好好感谢人家”,其实心里不踏实,凭什么呀,你一个湖南人,他一个东北人,就凭当年在一个厂子里混过,这点交情那么管用?
和父亲一样,李大和身边不少朋友也不相信,认为何在江肯定是有什么利益所图,要不做不成这个好人。如果这样理解,那就大错特错了。打工的人不像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战友,也不像校园里比肩的同窗学子,但是,“工友”也可以有至纯的感情。这种感情来自共同对卑微生活的体验,让人暖和无比,受用终生。
李大和丁点也没有怀疑过何在江的好意,他怀疑的是自己的能力,说白了,从一个业务员突然转换为一个作坊主,来得太快,而且又是别人推着上马的。没错,李大和曾经发过狠要自己做老板,但仅仅是一个没有规划的梦想而已。多少人也发过狠,改天捞个总统当当,可惜只是异想天开。
而机会就这样到来了李大和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