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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这种诱惑,你就常会对人有错误「印象」。
每种关系都充满了进展和变化;有时候我们要花上几个月、甚至几年才能扫除第一印象,以便更准确地看清一个人复杂的行为模式。
每件事都要看前后文──不可笼统莎士比亚就巧妙地说过:「世界是个舞台,红男绿女都仅是演员……每人都同时扮演许多角色。」为了要能准确分辨出人们性格和行为上的模式,你就一定要考虑到对方身处的舞台。
如果你只告诉我有个年轻人戴了一付夸张的大耳环时,我实在没办法说出其中的象征意义。
因为拿这来玩「猜猜看」的室内游戏还可以,但在真实生活里,我绝没办法利用那么点线索就冒险的去下结论。
如果这个年轻人的家乡习俗,是每个年轻男子都要戴大大的耳环的话,那可能意味他很守旧。
反之,如果他父亲是费城(Philadelphia)律师,那他就有点叛逆;又如果他有个摇滚乐团,那他可称的上前卫;而如果现在是万圣节(Halloween),那么他可能正要去参加派对,所以打扮的像个海盗。
再想想拼图游戏吧:单单一片蓝色的图片可能是蓝天一隅、池中水、大楼、卡车一角,或一件男士衬衫。
只凭着一项特质就去预测人类复杂的信念、品格或可能有的反应,就会像捡起一片拼图图片就宣称它是1982年出厂的福特卡车的左翼一样,我劝你还是醒醒吧!关于这点,我拿一名十年前我所认识的男士的一些特性来说明。
当我第一次遇见他时,他坐在一张桌子前,人很瘦、背还驼驼的;他看来就像个「落趐男」,又害怕、又孤单,笑起来很紧张,做任何事看起来都很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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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二章发现模式:学会见树也见林(3)
不久后,等他跟我比较熟了,他开始为我画些图,通常是些小动物,其中他最喜欢的是兔子。
他实在是一个好画家。
你也许认为这么个瘦小、胆怯的男人一定连只苍蝇也不敢伤。
不过,让我再多拿出几片拼图来:他坐着的桌子,是他在法庭受审时他辩护顾问的桌子。
他的手腕和脚踝都被铐着。
他很害怕、孤单和紧张,因为他正面对着死刑的审判──被控谋杀十三人,其中大部分是年老妇女。
为什么他要画些小动物给我呢?我不知道。
我想也许是他喜欢画吧,画画能帮他暂忘审判。
他是理查德德德.雷米尔兹(Richard
Ramirez),人称「夜行客」的连续杀人犯,直到今天都在等死。
永远要记得:一个人的相貌、肢体语言、环境、语调的抑扬顿挫、用字和行动的每一层面,几乎都有很多种解读法。
除非你考虑了手边所有的数据,否则你努力的解读都只能算是瞎子摸象而已。
看极端最近我在周末常去的那家咖啡店里,无意间听到两位女士一段不可思议的对话。
「我女儿昨晚回家时带着刺青,」第一位女士说,简直要哭起来了。
「妳在开玩笑吧!?」她朋友小声的说,一面靠过去。
「没有。我不敢相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这节骨眼上,我也不能做什么了。」「真遗憾……但我想,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吧。」她朋友边说边抓着第一位女士的手安慰她。
她们就这样一来一往了将近十分钟。
我根本不可能不听,因为她们就坐在隔壁桌。
我差点忍不住要转过去大叫:「好,我投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刺青到底有多大哇?还有,帮个忙!它到底长什么样子啊?!」她们难道以为女儿刺青了,就表示她在吸毒,或是跟飚车党鬼混吗?刺青是很引人侧目,但是足踝上的一只小蝴蝶,可是大大不同于胸口的一朵大玫瑰。
咖啡店里的那两位女士可能根本是在庸人自扰;事实上,每一特质的重要性,是视乎于它多大、多小、多强和多细微而定。
换句话说,问题都只是程度而已。
另一个好例子,是我认识的一个律师的「洁鞋癖」。
我很习惯看律师穿着很贵、剪裁利落又带点保守风格的服饰(他们希望塑造一种特定的第一印象),但这名仁兄对他的尊鞋可是做的有点过火:只要有一丁点的灰渍,就能把他逼的满街去找擦鞋匠。
他是有洁癖?还是特别虚荣?还是有强迫性官能失调?也许在他的家里,他从很小就被教养的要保持衣物绝对整洁吧。
也或许他出身军旅:服役者都会被训练把鞋擦的一尘不染,有些人更终身保持着这种好习惯。
如果不进一步了解他,就不可能解读他这种奇怪的行为。
但不管真相如何,我相信这都是有关他性格的一项重要线索,事实上也是。
等我和他更熟以后,我才知道他小时候很穷,父母亲只能在每年开学的时候买一双鞋给他。
他对自己的贫困出身很敏感,所以学会很仔细的保护鞋子,这样,它们就不会泄露他双亲经济上的窘境。
这个习惯一直沿续到成年,也使我对他的了解更多一分。
任何特质(不管多极端),它的重要性,通常都只在你对对方知之甚详并看出其行为模式后才会清楚的呈现。
当你寻找模式时,要特别注意和最极端的特质兼容的其它征兆,它们通常就像黑夜中的烽火,带你朝正确的方向走去。
注意偏离常态的异常现象通常在读人时,所有不寻常的现象都很重要。
这当然也适用于那些被你认定是「常态行为」以外的偏离行为。
对两种情况要异常小心:第一种,是和对方其它特质相冲突的特征──姑且称之为「偏离特质」(rogue trait)吧。
第二种,是和对方平常的习惯和规律不一致的行为。
就叫这个「偏离行为」(rogue action)吧。
你的初步反应可能是不理会偏离特质,因为以字面来看,它们本来就是「本性以外」的产物,但这错了,「偏离特质」反而更值得仔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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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二章发现模式:学会见树也见林(4)
在一些可贵的案例中,它们反而泄露出想要有所隐瞒者的真性情。
更常见的是,这些非比寻常的特质能带给你极有用的透视度,让你看穿对方性格的复杂面。
如果你见过我大伯阿莫和他极端保守的律师,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阿莫是摩洛哥(Morocco)人,做皮衣和首饰,再转卖给那些摇滚歌手。
那种夸张的大圈圈耳环和他的新潮打扮、长发、随随便便的态度等,搭得协调。
但是如果他的律师也戴一样的耳环,穿着「布氏兄弟」牌(Brooks Brothers)西装和吊带,再配上肃穆的神情呢?那你一定想多找些线索来好好解释这种奇异的组合吧。
就算是小小的偏离,也可以看出对方的价值次序来。就因为一项小却显着的「偏离特质」,使我深入地看到了我老板──法庭辩证科技国际公司(Forensic Technologies International)董事长的性格。
身为成功上市公司的领导人物,丹穿着得体且保守。他泰然自若、有自信,而且极为专业。呈现出来的是一套很清楚的模式。
最突出且显露他性格中特殊面的,是他老是戴着他小孩给他编的「友谊手炼」(friendship bracelets)──不管是私下聚会还是主持董事会。
等我和他更熟以后,我才知道决定无时无刻不戴着孩子们给他编的手环,是要显示家庭对他的重要性。
他不仅是个骄傲的父亲,同时也希望藉此使孩子们开心──尽管那些手环和他的服饰不搭调。从这项「偏离特质」能很明显的推断出丹关怀、慈爱的本性。「偏离特质」的重要性,不胜枚举。
当穿着贴身洋装和尖头高跟鞋的年轻女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房间时,说明了这类打扮不是她的一般装束。
穿着几千美金礼服的企业家夫人,骄傲地展示丈夫三十年前还是穷学生时,送给她的样式简单的订婚戒指时,说明的则是她的传统价值观和自信。
面谈时看来不疾不徐的男子,却有着快被啃到肉心的手指甲,那就表示他可能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镇定。
「偏离行为」其实比「偏离特质」更具有启发性。大部分人都是习惯性的动物;他们喜欢例行程序,会照着它走,除非发生什么意外,否则他们不会去改变。例如,如果你那平日话不停的小孩忽然在吃晚饭时安静的像只小老鼠,你就知道有事啦。
如果你精力旺盛又平易近人的员工,有天安安静静的来上班,闷闷不乐的,你就该注意了。
还有,如果你男朋友本来每周四都规律的地打电话给妳,计划如何度周末,有一星期直到周六中午才打给妳,妳就该调查一下了。
一次偏离例行程序的动作,不该把你惊动地以为以往认定的模式都出了问题,但是,你应该要予以注意;就算你很有自信你的孩子很快乐、员工很友善、男友也很忠心……「偏离行为」仍需细究。
而不管对方的解释是什么,它们都有可能让你把对方看得更清楚。
你看到的是一时的心智状态还是本性?突发一场脾气并不代表此君就脾气暴躁;偶尔不想讲话,也不代表你内向;去年感恩节时,你伸手拿了最后一块南瓜派,并不表示你自私;而去问老板对你前一个案子满不满意,也不代表你没安全感。
儿童教育专家一再地提醒父母:当孩子们调皮时,不可叫他们「坏孩子」,只需训诫孩子「做了错事」。
这项原则也适用于成人。好人偶尔会做坏事,坏人偶尔也会像天使。
在归纳模式时,重要的是:不要把突发的行为或感受,拿来与较为固定的人格特质混为一谈。
如果你正考虑雇用几年前替你做过事的老员工,你最好先回忆一下你和他的共事经验。
但如果只因为他和你意见不合过一次你就骤下决定的话,那就失之草率了。
除非他的其它行为显示出他好辩的本性。单看一集,通常是不能一窥连续剧的全貌,所以在你寻找对方的模式时,问问你自己手边正在评估的这项线索,到底是不是单一事件?如果是,那就别看太重,除非它真的很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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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二章发现模式:学会见树也见林(5)
有些事你能掌控,有些事则反掌控你:选择性和非选择性特质大部分人对人生的期许,或多或少都会受制于自己的外形和体能。
一个六呎高男士所受到的待遇,可能就和他只有五呎的弟弟极不相同;就那一呎,却可能造成任何男人都不能完全掌握的差异,而此差异不只是构不到橱柜而已!生理上的特征可分为两组群:选择性和非选择性。
前者包括了当事人可掌握的事物,如:衣着、刺青、化装、首饰。
它们可表现出我们的倾向(起码是我们想给他人的印象)。
非选择性特质则是无法掌控的──身高、种族、身材比例、肤质、肤色、相貌、肢体残障、较低的社经地位,以及比较不重要的音色。
这些会深刻影响每个人人生经历的非选择性特质,同时也会大量显露当事人的性格、想法和行为,而这些正是我们与生俱来的真实特质。
非选择性特质特别是那些对肢体构成挑战,或很难纳入一般社会标准的特质,通常对当事人的人格和行为会有根深蒂固的久远影响。
正因如此,我在探究某人人格时,会特别依赖这类的线索。
有些自出生起就受限于轮椅的人,终其一生都为那些常人视为理所当然的事奋斗;他受过歧视,被人指指点点、嘲笑、轻视,被认为他的脑子一定不比他的腿好到哪里去。
大部分情况下,这类的经验只会使他的生命全面受创。同样的说法也适用于少数民族、肥胖者、畸形者、精神病患、情绪障碍者,以及那些慢性病受害者。
当要从那些受非选择性特质之害的朋友身上寻找性格模式时,我会先把焦点放在他们所受到的影响,以及他们为了克服困境所采取的行动上。
他们是勇士──坚持要用助步器也不向轮椅妥协吗?他们独立吗?他们宁愿选择点字法来自己阅读,也不愿请人代读吗?他们敢上街,而不因残障而躲避吗?当他们出现在公共场合时,他们是有自信?还是刻意避开孩童及不懂事成年人的目光?有些人以热情、决心及善良的天性来迎接命运之神抛过来的所有挑战。
另外一些人则逃避、退却、愁苦。大多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