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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娜不肯,便有人整日整夜地向她家的窗户扔秽物、辱骂她。她自己的孩子也对她心存芥蒂,甚至以离家出走相威胁。可是,艾娜始终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是多么漂亮啊,你是个小天使。”
渐渐地,孩子长大了,邻居们的行为也不那么偏激了,但是还是有人常常叫他小“纳粹”,同龄的孩子都不肯跟他玩。他变得性格古怪,常常以搞恶作剧为乐。直到有一天,他打断了一个孩子的肋骨,邻居们瞒着艾娜把他送到了十几里外的教养院。
半个月后,几乎发疯的艾娜费尽周折,终于找回了孩子。当他们再次出现在愤怒的邻居们面前时,艾娜紧紧地护着孩子,乞求邻居们说:“给他点爱吧,他也会是一个可爱的天使的。”
孩子就在那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痛哭流涕,悔恨充斥着幼小的心灵。艾娜告诉他,最好的补偿就是爱,爱你身边的每一个人。
从此,他痛改前非,认真做人。在别人的诋毁与侮辱面前,他不再针锋相对;在别人困难时,他又总是不计前嫌乐于助人,并友善地与人相处,礼貌待人——多年来一直有一个小小的信念在支持着他,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给了自己一份母亲的爱,我没有理由不去爱别人。
中学快毕业那年,别的同伴都会陆陆续续地收到一些礼物。哪怕是一支钢笔,或是一辆单车,可他什么也没有,他的母亲艾娜依旧日夜操劳。他开始有一些失落,不知道自己的出生究竟是对还是错。
终于,毕业典礼如期举行。校长念到一个人的名字,然后这个人就走上台,那一刻是多么神圣而骄傲!作为一个“纳粹”的儿子,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已是不易,他多想对世界大喊——我毕业了!
“雅克里……”他听到校长在念自己的名字,他沉重地挪着步子,沮丧地向台上走去,“雅克里,祝贺你正式毕业。”这时,雅克里听到台下掌声如潮,他回过头,看见自己的母亲艾娜和许许多多的邻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台下,正冲着他微笑。他的邻居们每家都派了代表来观看他的毕业典礼,这在该校可是史无前例的。
“我收到了这一生最好的礼物……”雅克里在台上激动得只说了这么一句毕业发言。
这是发生在德国的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那样的年代,一个纳粹战犯的儿子受到如此的礼遇的确罕见。如果说这算得上一个奇迹的话,那么我想说的是,这是一位母亲用爱创造的奇迹。
花开的声音
读高中时,我就喜欢涂鸦几句,但充其量只是自我陶醉。
写过的诗很少变成铅字,可教室后面的黑板报每期都登载我的那些为赋新辞强说愁的朦胧诗,这让我很满足。后来,参加一个杂志社举办的征文活动,我的诗歌得了三等奖。于是,许多同学开始对我刮目相看,还不时拿来许多自己作品要我指导。
她就是其中一个。当时她拿来了足足有30多首情诗让我评点一下。我用了半个小时就读完那些诗。她的诗没有多少灵性,文笔又欠缺,这是当时我的感觉。
第二天她找到我,我却不知如何与她交流那些“诗”。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好对她说:“昨晚读你的诗,我听到了花开的声音。”这实在是唬人和卖弄。
再后来,各分东西。十年后突然有一天,她朝报社打来电话,问我还记得她吗?她说了个名字,很陌生。她提醒我说:我听到了花开的声音,还记得吗?你这样对我说过。记忆片刻苏醒,恍然间记起那些诗一般的少年时光。
问她在哪高就,她说在省城一家报社当记者。她说了很多,但我记住的只是她不厌其烦的那三个字——感谢你。
她感谢我,感谢我当年的鼓励让她有信心去实现自己的文学梦,终于有一天凭本事走进报社。握着电话的手瞬间被电击,真的,那一刻我的感动不知原由。
我想,如果我曾让一个生命听到花开的声音,那么,那仅仅是因为当年我无意间在一颗纯净的心灵里种下一粒花籽。
我愿是孩子造过的一个句子
多年前,在北京我有一个9岁的朋友,是一个长着大眼睛浓眉毛的小女孩,很可爱。那时受朋友之托,教她写作文。
起初,我并没有用心思教,只想着自己发表了很多作品,为什么就进不了一家报社,心情自然很低落。有一天,看她的作文里有一句话:我快乐地哭了。她写的是有一次她做了错事,挨了妈妈的批,然后就哭了。
我说:“这个时候你应该是哭得很伤心,而不是快乐啊。”小女孩说:“我那是假哭,这样妈妈就会哄我,所以快乐啊。”我觉得她的这个句子真的很有意思,就想知道,她还会用快乐造出什么句子。于是,她就造了一个:“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很快乐。”造完句子,她说:“叔叔,你就像水,我是一条快乐的小鱼。我的小朋友们就不像水,她们常说我笨,不会写作文。可你不,所以我才会快乐。”
我笑了,但感觉脸上腾地热了起来。因为,我并没有用心教她写作文。这时,她又说:“我还会用‘快乐’再造一个句子。”接着她就说:“小鱼在水里游来游去,水很快乐。”
我一下子怔住了,不能言语。我应该用一种积极的心态去教她写作文,去面对我的理想。那一刻,我在小女孩的额头上重重地吻了一下,然后告诉她,我很快乐。同时也告诉我自己,今后,不论在哪里,不论做什么,我都希望我是孩子曾用纯洁的心灵造过的一个句子。
后来我终于得以进入报社工作,而且一做就是好多年。我喜欢这份报纸,喜欢看这些年龄比我小很多的“朋友”的“作文”。我希望我们的报纸是水,“朋友”们便是那一条条的鱼,在水里快乐地游来游去。我要告诉这些快乐的鱼儿,你们在水里游来游去时,水也很快乐。
我很感谢我那位9岁的朋友,一个长着大眼睛浓眉毛的小女孩,很可爱。
上帝的花园
我看过一幅画,那是我邻居家一个很丑的小女孩画的。当她画完画递给我看的时候,我装作极欣赏状:“画上的花好美啊!”
“当然了,这个花园里的花全是一样的美丽。”小女孩认真地说。
我顿时无语。那时候,窗外有白云拂过,我仿佛忘记了她刚刚淌泪的脸。这一天,本该是小女孩全班同学去镇上参加表演的喜庆日子,因为她丑陋的脸,就与这一切无缘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笔,在她的画纸上写了两行字。然后,我就牵着她的小手去村边的山野玩。那里有好多金灿灿的野菊花,在明亮的阳光中随风起舞。
玩到兴致,她突然不辞而别。大约一刻钟以后,她又带来一个小朋友。原来,这个小朋友因发音不清也没有参加那个演出。
邻居小女孩怯怯地问我:“我们可以一起玩吗?”
我有些激动地说:“可以,当然可以啦。”
回来的路上,我向她索要那张画,她愉快地答应了。但她执意要我说出画上写了什么。
本来,我怕她听不懂,但我想,她不需要懂得,因为那句话就在她的思想和行动中熠熠生辉:
“在上帝的花园里,每一朵花儿都是美丽的。”
拥有一颗露珠的心
一阵敲门声过后,进来一个面容憔悴、衣衫不整的男孩,看样子,他20岁左右。
我们放下手中正翻阅的报纸,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他。在同事疑惑与鄙夷的目光中,他显得局促不安,有些支支吾吾地阐明来意。原来他是希望能进我们单位上班,很诚恳的样子。几个同事斜视着,听完他的请求之后又自顾自低头看报。有的干脆没好气地冲着他吼道:“快出去,这儿怎么可以随便进出?”“走吧走吧!”
男孩最后一筹莫展地离去了,他转身的一刹那,我听到轻轻的一声啜泣,便尾随而去。在走廊里,我劝慰着他,不要灰心再多走几家试试。我能给他的帮助只有这么多了,希望我的笑容能给他灰暗的天空撕开一角明净。
有个故事里讲,一个生命垂危的乞丐,在一片荒野里踽踽独行,最后倒在一片草丛里,这时一颗大而晶莹的露珠一下子掉在了他的掌心。他那原本绝望的心在那一刹那有一丝不可名状的悸动,那是来自生命的呼唤。乞丐忙把手掌移到唇边,|奇^_^书_网|对露珠说:“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你将要把我吞下去。”“看来你比我还可怜,生命完全操纵在别人手里。”
“你错了!”露珠在乞丐的掌心滚动了一下,说:“我还不懂什么叫可怜。我曾滋润过一朵很大的丁香花蕾,并让她美丽地开放。现在我又将滋润另一个生命,这是我最大的快乐和幸运,我一生无悔。”
看过这个故事后,我很受感动。我也希望我有一颗露珠的心,与人为善,用我一滴水的真诚去滋润另一颗心。
再见到那个男孩,是在一周后的一个中午。我走出公司的大门,他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虽然依旧面色苍白,衣衫不整,所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有一抹如阳光般的灿烂,这是我能够从他年轻的脸上读到的。
他说他已找到了工作,要请我吃顿饭,因为我曾给过他的帮助和鼓励。我婉言谢绝,因为我给他的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最后,那个男孩说,他已在公司门口徘徊苦等了我三个中午。炎炎烈日,没有一片阴凉可避,我相信,他有的只是对我的一份感激。最终,我接受了他的回报——一只大筒冰淇淋,那是他穿过两条街才买来的。
我不知道,他以前有没有奢侈地给自己买过一只冰淇淋,我只知道,把手中的冰淇淋递给我的时候,他再次笑得很灿烂。我也意识到,平凡如草芥的我也可以感染着另一颗心,授之以滴水的真诚。
于是我欣慰,我拥有一颗与人为善的心,因而我才得到一份最珍贵的回报——一只冰淇淋。
在我的眼睛有些湿润的时候,那个男孩已走出了我的视线。我发现,我手中的冰淇淋已融化了。不知道,那融化的水汽会在哪儿变成露珠,又会在什么时候,跌入谁的掌心?
一朵玫瑰里的天堂
夏日的一个黄昏,我们几个朋友坐在广场旁一家饭店里喝酒闲聊。透过玻璃窗,我看见街头一个小女孩正提着一篮子玫瑰花,四处向人兜售。
夜色萧萧而下,霓虹闪烁,那个美丽的黄昏忽略了小女孩一篮子好看的玫瑰。
我们只顾喝酒,也就没再注意那个女孩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个小女孩竟站在饭店门口,她清秀的脸上爬满了忧愁与焦虑,操着蹩脚的普通话,有些怯怯地问:“老板,可不可以卖一碗蛋炒饭给我?”
正站在我们旁边30多岁的老板转过头,看了看她。小女孩更加羞涩了,站在那里,小手揪着衣角,不敢言语。
“当然可以,你进来坐吧!”老板语音刚落,小女孩就语无伦次起来:“不,不,你把蛋炒饭盛在方便袋里就行了。”
我们停止了谈笑。老板一副古道热肠:“没关系,你坐吧。”谁知小女孩说什么也不肯。最后老板只好给她打点好。小女孩感激地提着一方便袋蛋炒饭走了。临走时,她高兴地付了两元钱。
其实,那些蛋炒饭肯定不只卖两元钱。一问老板,果然如此。老板猜测说,这蛋炒饭可能不是那个女孩买给自己的,因为许多天来,她一直在这个广场周围卖花,来买蛋炒饭却是头一次。所以,肯定还有一个人,或者她的亲戚,或者她认识的一个更加苦难的朋友,需要小女孩的照顾。最后老板说:“我给了她两份饭。”
以前也常见到有些衣衫褴褛的人到饭店买饭时饭店不予理睬的事情。这位面容安详气质儒雅的老板让我不由得感动与敬重。
不一会儿,那老板突然一拍脑门,说:“不好,我忘记给她们筷子了。”我正好对那个小女孩很感兴趣,就说:“我去送给她们。”
在广场的一角,我看见了她,那个卖花的小女孩,她身边还有一个灰头土脸的妇女,正神色黯然地看着我。小女孩一只抓米饭的手停在了妇女的嘴旁。
见她们拘谨,我连忙说:“我是来给你们送筷子的。”
小女孩说了声谢谢。我本想与她攀谈几句,可她们对自己的遭遇闭口不提。我只知道她们是一对母女。
临走时,女孩递给我一朵玫瑰,说让我送给饭店老板。
不知为什么,手里拿着玫瑰,心里似一片波动不止的湖。饭店老板对小女孩的热情在小女孩看来不仅仅是一念小小的善心,更多的则是一种尊重。把玫瑰放在我的手心时,小女孩浅浅地笑了,露出两颗雪白的小虎牙。我感觉到,她的晶莹如同莲花上的露珠,在微风中摇曳传递着她小小内心深处由衷的感激。那一朵玫瑰,就是一个天堂啊。
受人滴水,报以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