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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法语?”他有点惊讶。
“大学学过一点,但是很久没用了。”小雀斑在初级班和中级班之间有点犹豫。
“等等。先做个测验。”林行简说完就问前台要了份卷子,然后带她去里面的教室做题。
一个小时以后分数出来了,许晓橙既没上成初级班也没去中级班,她直接进了高级班。
“你还说人家是菜鸟。”林行简低声埋怨我。
“只怪法语太简单,说不定本小姐还能读研究生呢,我会说bonjour的。”
我嘴上不服气,心里还是有点敬佩的。我面试过好几个丫头;不过上了几十个学时的课;填简历的时候就说自己“精通法语”。相比之下,许晓橙低调多了。怎么没听她在办公室里讲过鸟语?可能是没对手懒得发挥,原来是个寂寞高手。
“是你给我上课么?”许同学毕恭毕敬问林老师。
“不是我,中级班以上就是外教授课。你底子可以,现在缺的是练习。”林行简回答。
许晓橙最后报了每周日全天的高级班。
“记住,兴趣是学习任何一门语言的原动力。”林行简递上课本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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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岁的花样年华
伊莎兰请我吃晚饭,地点选在一家粤菜馆。到了现场才发现还有一老一少,老的是两周前协助伊莎兰主办酒会的vendor,叫骆峰,小的是他女儿。
今天的最高温度30度,我跟伊莎兰都穿了短袖,骆峰还是西装领带样样齐全,足见重视程度。他应该是这里的常客,菜单没翻页就把菜点完了,然后站起来陪女儿去洗手。
“此老男人正式开始追求你了?”我问。
“算吧。什么老男人,男人四十一枝花,人家是花样年华。”伊莎兰说完开始给山下智久打电话,“我在陪芮祥吃饭……她还是很伤心,晚上回家我再打给你。”
“我干吗伤心?”她一挂上电话我就问。
“你和林行简分手了,拉我出来哭诉。”伊莎兰边说边把手机调到静音。
“你消息真比当事人还灵通,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分手了?”
“做一次挡箭牌嘛,我总不能说我在跟另一个男人约会。”
“这顿饭以后你可以两头骗了。”下次骆峰约伊莎兰,如果她正在跟山下智久亲热,就可以继续拿我失恋做挡箭牌。同一个谎言可以反复使用,倒是蛮环保的。
“我也是被逼无奈。这样吧,下星期介绍两个候选人给你。”
“三个。”我讨价还价。
眼见骆峰父女已经往我们这桌来了,伊莎兰只好答应,“三个就三个。”
伊莎兰脚踏两条船确实情有可原。一个月前山下智久过生日,她想给对方一个惊喜,就去帮他打扫屋子,在抽屉里发现一打condom。问题是他们每次莋爱都在女方家,用的安全套是伊莎兰买的另一个牌子。伊姐姐没当面揭穿,而是冷静地统计了一下安全套的数量。当她十天后再次拜访弟弟抽屉的时候,发现安全套的数量明显减少了。我建议姐姐跟弟弟推心置腹谈一次,不排除把房子连同condom借给好弟兄使用的可能,伊莎兰说不想打草惊蛇,这以后她的心思就开始活络了,所以骆先生才有机会第三者插足。
骆峰几乎是整个餐厅最忙的人,比服务生还忙。他一边要陪我们说话,一边还要给女儿弄点心,小丫头好像很喜欢吃广东点心,难怪今天选了这家餐厅。她打扮得像个小花童,裙子上满是蕾丝,头发烫成可爱的大卷;后脑勺上还扎了一根蝴蝶结发带。我很好奇每天早上谁给她梳的小辫子。
这个男人有点意思,刚开始约会就把女儿带出来。小姑娘想吃什么就只要用手一指,骆峰立刻就夹起来递过去。他毫不掩饰对女儿的宠爱,不像有的离婚男人,人前死气白咧地和孩子撇清关系生怕找不到老婆。让我想起以前一个同事先天性近视,第一次和女朋友约会了一半就取下眼镜,(从小镜片带久的人眼睛都会变形,)他瞪着死鱼一样的双眼说:“你看清楚了。”对方没被吓到后来就成了他老婆。其实再坏也就这样了,不如趁早让对方有个思想准备。
骆峰没有因为照顾女儿而忽略我们,他陪伊莎兰讲行业新闻和江湖见闻,对她的一举一动都有反应。其实做剩女还是不错的,当剩女决心结束单身时,早婚人群基本也都在闹离婚,于是婚恋市场重新洗牌,又多出一批货源可供挑选。
山P有请
一大早MSN就有人加,我马上接受。很多候选人喜欢用这个办法传CV或者讨论某个职位,所以对网上的陌生人我一概来者不拒,有时候加完才发现原来是做广告的。
“芮祥姐姐好。”朝我打招呼的人不是别人,却是山下智久。我突然有点紧张。他为什么早不找晚不找,今天跑来找我?难道我挡箭牌的特务身份已经暴露了?
“你好。”
“姐姐心情好点了吗?”我有点感动,多热心的年轻人。他还真以为我失恋了,特地加我来安慰我。
“谢谢关心。”
“姐姐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告诉我。”
我又感动了,这样看来山下智久还是不错的,单纯真挚。下回要我在伊莎兰面前美言他两句。我没顾上答复,去茶水见给自己泡了杯茶,回来看到窗口框在闪。
“姐姐这里有轻松点的职位吗?”原来是要我帮忙,“我老板的太太最近下岗了,老板对我很好,我想报答他。”
“你把CV发给我先看一下。”我说。
“姐姐能顺便也帮我看看好的机会吗?伊姐姐对我很好,我想多赚点钱将来给她好的生活。”
我马上把刚才收到的感动扔到废纸篓里去了。当我芮祥3岁小孩子哄。伊莎兰以前说他嘴很甜,假话张嘴就来。一点没错。难怪condom门事件也不跟他对峙,对也对不出真话来。我突然脑海里浮现出马克莱莱先生的身影。它已经被林行简引为知己,上个赛季结束后,林行简找来南特队以前的球赛碟片放给它看,马克莱莱先生看得激动极了。
“为什么猫喜欢看电视呢?”我问山下智久。
“不会吧?”
“你以前的猫不是养了很多年吗?它不喜欢看电视?”
“……好像有时候也看。”
为了严惩这个小骗子,我立刻在MSN上找到伊莎兰,把骆峰大加赞扬了一番,并鼓励她多赴老先生的约会。
。。 。。
上海:夏天是个大火炉,冬天是个大冰窖(1)
林行简去了法国学校以后消息比以前灵通多了,在他法国同事的介绍下,我们没少去诗情画意或稀奇古怪的咖啡馆、杂货店、书店和画廊。艺术氛围激活了他艺术家的脓包,林行简的新点子隔三岔五就会像阴沟里的脏水一样往外乱冒。
“我近期准备实施家庭暖气工程。”吃完午饭,他打量着客厅窗户说。
林行简去年秋天一眼看中这套房子,房东把阳台和客厅打通了,整面墙都是落地窗,晚饭后的一大享受就是观赏远处的高架和写字楼的星星点灯。可是一到冬天就惨了,室温凭空低了好几度,空调里吹出来的风都是温温的。他哪里受过这种摧残。北方都有集中供暖,户外再白雪飘飘,房间里还是可以穿短袖。林行简一个法国同事去年冬天装了地热,不停地向他炫耀自己在家里穿得多么少。听得他心向往之去跟房东谈判。房东是个上海人,不知道什么叫地暖,一听冬天可以在家里光膀子也兴奋了。答应先由林行简垫付设备和安装费,然后每个月从他房租里扣除。林行简于是找了采暖公司咨询,对方根据他的房型和面积建议在厨房或小阳台装一台取暖锅炉,然后每个房间再配几组暖气片。为了不影响美观,管道需要走暗管,几面墙壁凿开后必须重新装修。房东一听成本那么高又不是自己住就改主意了。林行简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劝说,那人听出了他的迫切心情,就更不同意付钱了。
我替他算了一下开支,设备和安装要近3万,部分墙体和地板重新装修也要2万,加起来5万。房子只租到明年二月。如果房东恶劣点,到期以后不续签。房子冬暖夏凉了,完全可以抬高租金换新房客。那斥资五万装暖气就相当于烧钱。
“其实没那么冷,我们这里老人小孩都这样一天天过来的。也没见谁冻死了,多穿点就行了。”我安慰他。
“对,冬天在家里穿羽绒裤,肿得连腿都迈不开。”
“你第一年来上海过冬有点不适应,不过以后冷啊冷的就习惯了。实在不行提前把窗子堵一堵?”
“我不想回到家一点也没家的温暖。”
我心想芮祥我六月份回到家,30度的室温一样没家的温暖。俗话说心静自然凉,心暖出太阳,“你不是老在说环保吗?节约能源就应该从牺牲小我做起。”
无论我怎么晓之以理,林行简还是打定了主意要装暖气,哪怕只享受半年也在所不惜。钱是他自己的,我只好陪他去家附近的招行取钱。
我们路过街角的药房,我下意识地往里面瞥了一眼,晚上还没到,自然没有史墨的身影。
“史墨回安徽了。”林行简道。
我吃了一惊:“为什么?”
“不知道,走前在火车上给我打了个电话,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想念他老婆了吧。”我说。
林行简笑笑,不予置评。我发觉男人跟男人之间有种默契,而且他们很少相互评论。如果身边换了伊莎兰,八卦挡也挡不住。唉,不八卦的人生少了多少乐趣啊。
招行里排队的人不少,林行简出示了他的金卡,VIP柜台很快就轮到我们。
他把卡递进去,说要取5万。服务员刷了一下卡,说:“先生你卡里的余额不到5万。”林行简说:“那我取4万,反正家里还有一万现金。”对方又说卡里总共才一万多了。他不信,去自动取款机上一查,确实就这么点钱。
我去了趟柜台从自己的信用卡里取了4万现金,拿个信封包好,递到他手上。林行简有点尴尬。
“我家里还有张卡,明天就取了还你。”他立刻说。
“不着急,反正以后有了暖气我也要用的,就当先付定金好了。”我故作轻松地道。
“你终于可以搬来跟我住了。”他说完吻了我一下。好几个老阿姨不约而同地瞥了我们一眼。林行简眼皮也没抬,他喜欢随时随地吻我,吻是给我一个人的,不是给别人看的。
“关于取暖设备,你上次说德国的两万,国产的一万。我们这次买什么?”银行回家的路上我问他。
上海:夏天是个大火炉,冬天是个大冰窖(2)
“当然德国的,要用就用好的。”他想也没想。
我心想卡里就这点钱了,还挑肥拣瘦。他每个月拿到薪水以后会取一部分在香港的账户做投资,剩下的就留在招行卡里零用。上个月没薪水,现在教法语,一不是外教,二授课时间又短,收入有限。本身又追求享受,既然不开源也不节流,以后看他怎么应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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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ference check(1)
我吃完午饭从餐厅回来,办公室里飘逸着令人厌倦的味道,许晓橙正在座位上吃7eleven的关东煮。这玩意儿难得吃一次还可以,多了就倒胃口。可是许晓橙已经一连五天把它当午餐了。
“多吃没营养”我劝她。
“我要了两个鸡蛋。”她继续闷头吃。
这时候桌上的手机响,她飞快地接起来。
“我刚回公司,您稍等。”她瞥了我一眼,我假装专心地看电脑。许晓橙拿起手机就冲到走廊里说话去了。
她最近很神秘,一接起电话就是“您稍等”,然后躲起来一讲十几分钟;午饭时间一到找不到人,一小时以后才端着关东煮风尘仆仆地回来;我有好几次经过她的办公桌时她正在看电脑,一见我立刻把页面关掉。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许晓橙在私下找工作。
我们公司researcher的base salary很低,刚进来不可能像consultant一样跟单拿佣金。所以流动率很高。但这些困难我面试的时候都说清楚的,万事开头难,如果她这一年把基础打好,明年自然会考虑让她独立跟单。好歹我对她也有知遇之恩,可连试用期还没到,就开始不声不响找方向了?就像她明明会法语却不告诉我,嘴够紧的。
我正要继续生闷气,桌上的电话响了。是老客户,我们替他们物色到一位sales manager,这星期刚去上班。我本来下午也要打电话过去关心一下candidate。
“芮祥,我们当时委托你们做reference check,你说ok,我这里才让他on board的。”她劈头盖脸就说。
“对啊。怎么了?”我有点奇怪。
“你的reference check认真做了吗?”
“我是让助理负责的,都没问题啊。出什么事了?”
“他以前同事今天打电话来HR,说他的personality有问题,以前的业绩也很差。我们直接找到他原来上司,说他确实都没完成过指标,工作年限和级别也是编的。”
我答应查清楚给她回音。然后在文件夹里找到该候选人的report,背景调查一栏确实写着“情况属实”,是许晓橙的签名。
“reference check是你做的?”我把report递给她。
“是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