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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十五年有期徒刑,从一个风光无限的名人成为一名劳改犯人。去年那个坑他的“大胸”美女来农场试图见他,被他骂走了。那个女人似乎消瘦了很多,哭着说自己市被市长儿子胁迫后才做了那事情。但尽管如此,一想到自己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度过十多年的劳改生活,武见秋心中就会立刻生出一种强烈的仇恨来。而此时,他拼命地一锹接着一锹挖土,把自己的愤懑都发泄到劳动中。别的犯人都用诧异的眼神望着他,大家都觉得武见秋今天中魔了。 。 。。 想看书来
(8) 又见迷人丹凤
按着夏队长的安排,甄凡开始带领武见秋在队部排练文艺节目。几天下来,甄凡逐步发现,那些最看上起很恐惧的犯人,其实都很温顺听话。通过协助夏队长下号了解情况,他觉得劳改犯们大多数都对过去所犯的罪行感到悔恨,而且这个中队也不像沈之伟所讲的那样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有些犯人进来之前虽然不是“社会精英”,但也都曾经是各行各业的“能人”。比如他这个分队的大组长“火碱”,曾经是奉水体育学院的资深足球教练,因为酒后伤人被判刑6年。他曾对甄凡诉苦说那个小白脸太“脆弱”,一个“垫炮”竟然把小白脸的下巴打掉了,结果法医的诊断结果是重伤害。还有因为做假帐被查处的会计师,有与初中生搞师生恋而被学生家长告发的重点中学副校长,有组织少女到奉水涉外宾馆色诱老外然后进行敲诈的刑警副大队长,等等。甄凡觉得这里真是“人才荟萃”呀。而随着“八一”的临近,Y中队选送演出的八名犯已经淘汰了五个。但由于武见秋的艺术功底和原有基础比较好,他演出的节目被保留下来。他演唱的歌曲《小白杨》相当专业,以致于得到了中队最高首长古指导员的赞许。“你小子好好表演,如果被分场选送到总场汇演,我给你记一个功。”古庸那天来“视察”演出现场,当即就这样对武见秋许诺。在劳改农场,给犯人记一次功,就等于减期一个月。所以武见秋听到中队领导的表态后更加卖力排练。
这天上午,正当甄凡跟C分队的李队长像往常一样领着武见秋等三名犯在中队会议室“引吭高歌”的时候,古庸又一次进来了。他这次来不是检查工作,也不是来鼓舞犯人,而是通知一件事。他把甄凡和李队长叫到会议室外边说道:
“分场来电话了。今天下午各中队到分场预演,分场领导要先对节目进行审查。你们俩儿下午一点之前带领演出犯人到分场,我也跟你们去。”
甄凡听到古庸的吩咐后心里不仅暗暗高兴。他当然不是因为自己分队选的犯人可以代表中队去分场预演这件事。他内心还藏着一个自己觉得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自从他来到农场报道第一天见到程媛媛之后,他还没有再见到她。在甄凡心里,程媛媛就像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吸引他,又像是心中的阳光温暖他。特别是当他面对枯燥的工作环境内心孤独的时候,总是喜欢用幻想打发难耐的日日夜夜。他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可能患上了“单相思”。人家可是的如花似玉的女人呀,能愿意跟他这个穷小子交往吗?但一想起那天在雨中程媛媛的眼神以及眼神里透出的温情,甄凡还是心存幻想,并一直在寻找机会去见她。所以,当古庸安排他去分场时,甄凡的内心是兴奋的。因为他虽然表面没有行动,但内心却盼望已久。
庆祝建军节预演在分场大会议室进行,来自分场七个中队的二十多名犯人依次登台亮相。台下坐着分场机关全体干部和各中队的领导。虽然Y中队派出的演出犯人只有三个,但节目质量都较高,最后全部通过领导审查。甄凡在犯人演出的时候不能离开,因为他跟李队长还有防止武见秋他们逃跑的职责。他在会议室东张西望地寻找程媛媛的影子。“功夫不负有心”,他在后排靠门口的地方发现了程媛媛,而程媛媛那双丹凤眼正注视着他!甄凡怕被别人发现,又装模作样地转过头看着前方临时舞台的犯人演出。此时小麦中队的四个犯人正在敲锣打鼓地表演一段颂扬劳改干部如何关心犯人的“三句半”。但他已经心不在焉。当他再一次地回头看程媛媛的时候,她正用眼神示意他出去。甄凡捅了身旁的李队长一下,小声对他说自己要上厕所,之后就离开了座位。而当他走出会议室的时候,程媛媛正在门口等他。但程媛媛的第一句话令甄凡感到意外。
“你这个人借人家东西怎么不归还呀。我的雨伞呢?”
甄凡这才反应过来。是呀,那天程媛媛追他的时候,天正下着小雨。是程媛媛冒雨给她送的雨伞。他连忙回答说下次见到你一定还你。“那什么时候是下次呀?”程媛媛的眼里透出诱惑的眼神。甄凡分明读到了更深层次的内容,但他竟然手足无措。程媛媛看出了他的羞涩,大胆地但声音很低地对他说:“下一个星期天晚饭后我在分场家属区东侧的路口等你。”之后又提高了嗓门:“你把我的伞带来,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就这件事,我没别的事了。”说完她没有回会议室继续看演出,而是迈着性感的步伐向走廊东侧走去,推开那个写着“财务股”牌子办公室的铁门就进去了。正在甄凡目送程媛媛离开的时候,古庸走出来上厕所。古庸看到甄凡一个站在那里发愣很奇怪,但由于他有尿频尿急的毛病,因此也没有多想,就命令甄凡赶紧进去看住演出的犯人。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9) 遭遇旧爱新欢
在分场的预演总提上比较顺利,赵巧理比较满意。赵巧理在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把甄凡叫住,简单地询问了一下他的工作情况。甄凡内心虽然有很多不满,但表面上还是说了些“不错”、“还可以”之类的话。赵巧理曾经在给古庸打电话的时候专门谈到了甄凡。他要求古庸对新来的干部要加强教育,特别是那些所谓的知识分子,“必须”改掉他们上的“书生习气”。在这个问题上,赵巧理和古庸具有高度的共识。所以为了使甄凡这样新来的干部尽快“适应劳改农场工作需要”,必须让他们承担直接接触犯的工作。但他们的做法多少违背总场领导的意图。总场每年向省局要一些非劳改学校类大中专毕业生,主要还是考虑农场生产发展需要。总场的领导毕竟站的高看的远,不像赵巧理和古庸这些基层干部看重自己眼前的利益,所谓眼前的利益就是劳改犯别出现什么恶性事故、农田不被撂荒、劳改场所秩序稳定等等。但古庸这个中队属于“天高皇帝远”,一般总场的领导很少来这里视察工作。
但古庸也对甄凡有所提防。虽然这里离总场远,但中队的电话可以直通总场和外界。他特别关注甄凡来中队这段时间与外界的电话联系。最近,由于甄凡那个在百货商店上班的女朋友总给他打电话,所以已经引起古庸的注意。甄凡来劳改农场上班已经二十多天了,一次也没有回奉水市内。女朋友怕他变了心,所以几乎每天都给他打电话。女朋友叫谢梅,是一个在奉水工作的老乡介绍的。那位老乡在甄凡读大学的时候给与了他很多的帮助。开始他不知道谢梅跟老乡的关系。等甄凡跟她上了床之后,谢梅说了实话,原来她是那位老乡的表妹。但通过一个月左右的接触,甄凡觉得谢梅上有一种自己讨厌的小市民的作风。但碍于老乡的面子,甄凡不好意思提出分手。所以谢梅每次打电话过来,甄凡总是不冷不热敷衍着。
这天是星期六。甄凡吃完晚饭后正准备写日记。自从来到这个荒郊野岭后,由于无所事事,甄凡就用写日记消磨时间。在日记里他可以无拘无束地抒发自己的郁闷,表达自己那些很难实现的梦想。突然,门卫值班的老任队长推门进来喊他,说有甄凡的电话。
“可能又是你女朋友。”
老任开玩笑地说。
甄凡放下笔,不紧不慢地来到中队队部。他拿起电话说了声“是谢梅吗?”,谁知电话那段传来了程媛媛的声音!甄凡连忙说对不起,接着问她有事吗?她说话很急促,说明天你不要忘记把雨伞带来,我六点在原定的地方等你,然后就把电话挂掉了。甄凡这才想起来明天就是周末了。一个美好的约会就要来临了。而此时,甄凡早已把谢梅忘到九霄云外。
(10)激情转移孤独
Y中队离分场场部不到十华里,而分场的家属区就在分场场部的西侧。所谓家属区,其实就是两排建于六十年代末期的青砖瓦房。这些宿舍看上去明显具有晋中的传统建筑风格。甄凡在她和程媛媛约定路口向家属区望去,袅袅炊烟在傍晚的暮色中升起,有一种田园的诗情画意。但他今天没有那个闲情雅致欣赏风景。他来这个劳改农场后,很多美好的想法都被严峻的现实打碎了。他很孤独和绝望,已经不对诗歌中所描绘的纯洁浪漫爱情存在幻想。他好像在这里得到退化,文明的东西似乎在减少,野蛮的欲望和习惯逐渐占领他的内心。也许男人越寂寞绝望,越会显露出本能的东西。所以他认为自己跟程媛媛之间,更多的是异性之间的吸引,还没有上升到爱情,也许爱情早已在这个蛮荒的世界消失了。正在甄凡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去一个粉红色的“影子”在向他招手。那个“影子”就是程媛媛!
他们沿着家属区前新修的柏油路,一边走一边通过相互询问了解对方。不言而喻,他们都有了渴望亲近的想法。甄凡想这也许就是“一见钟情”吧,但这种感觉程媛媛第一次见到甄凡时候就感觉到了。程媛媛还问了一句“谢梅是谁?”,甄凡似乎有些紧张,但很快说了慌:“她是我的表妹。”他们已经远离了家属区,夜色已经降临,路边玉米地看上去阴森森的。甄凡说我该回去了,但程媛媛大胆的想法却让甄凡吃惊和兴奋。
“外边天黑了,我们去我家坐一会儿吧!”
甄凡问道:
“你父母不在家吗?”
程媛媛说:“我爸在N分场门卫值班,他一周至少值三次班呢!我母亲她说今天她去总场我老姨家,晚上也不回来了。”
甄凡心中暗喜,已经预感到将要发生的事情。此时,一向谨小慎微的甄凡不知道为什么却变得有些轻率。他鼓起勇气拉住了程媛媛的手,程媛媛没有拒绝。他们就这样手拉手在夜色中摸索着来到了程媛媛的家。刚进门,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抱在一起,两张嘴心有灵犀般亲在一起。
“先别着急,我把门反插上。”程媛媛推开甄凡。
程媛媛的家是三间平房,中间的是厨房,东屋是父母的居室,西屋是程媛媛的“闺房”。程媛媛把甄凡领带了她的屋内,甄凡立刻闻到一股芳香。他们已经不需要太多的语言,此时欲望已经驱散了所谓缠绵的爱情。甄凡压在了她柔软的身体上,动作有些笨拙,但最后还是顺利进入了程媛媛的芳草丛中,而程媛媛那里早已经是一片湿地。他们在尽情发泄着原始疯狂的欲望,任凭晚风把纱窗吹得哗哗作响。
(11)心情跌入低谷
甄凡是在第二天清早离开程媛媛家的,当然离开之前免不了再次温存一番。在告别的时候甄凡傻乎乎地说自己没把雨伞带来,而程媛媛亲昵地说我要人不要伞。甄凡走到中队的时候正好吃早饭,夏经服问他昨晚你去哪里了。他撒谎说去S中队了。夏经服前几天听甄凡说过那个中队也有一个农业学校的毕业生,心想他们这是要串联呀。但也没多问,就对甄凡说道:
“你今天不用跟我们分队出工了。你吃完饭到指导员办公室去一趟。你的工作可能有变化。”
甄凡听了他的话,急急忙忙地喝了一碗稀粥后就直奔古庸的办公室。刚进屋,古庸就开门见山地对甄凡说道:
“门卫值班汪队长开始休婚假。中队干部实在是紧张,就你和沈之伟没有固定岗位,也算闲人吧。我已经安排沈之伟带领几个脱管犯人去看护马号。你先去门卫值班吧。注意一定要坚守岗位,做好犯人出入情况记录,同时要严格检查犯人家属接见物品。特别是晚上,要精神一点。号里发生异常要及时汇报。”
甄凡听了古庸的工作安排,心情猛然从昨晚喜悦未尽的高潮跌进低谷。他来这段时间已经从夏队长那里得知,中队门卫值班工作一般是为年龄大的劳改干部准备的,属于不被重视的岗位。虽然不被重视,但容易出现责任事故。更辛苦的是还要值夜班,年轻的劳改干部一时适应不了。前几年有一个新来的劳改学校毕业生,由于晚上值班期间没有及时发现犯人斗殴致死事件,受到了开除公职留用查看的严重处分。想到这些,甄凡的心里不寒而栗。他越想越觉得悲惨。堂堂一个大学毕业生竟然沦为劳改队的一名“看守”。但领导的命令不敢违背,只有等待机会向上级主管部门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