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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战死! 恶耗在第二天即传入京城。 什幺?我不相信。 母亲日野富子根本就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身为掌管天下的将军,怎幺会战死呢? 她只是一笑而过。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下令将传令兵押下土牢中治罪。 最初的报告,是在寅之刻——也就是破晓时分传来的。 富子每日高枕无忧,总是要在晌午后才肯起床。 春天的早晨又特别适于睡眠。 她一向放纵自己,但是想不到一向唯命是从的侍女依旧将她吵醒了。她心中有些悻悻然。 然而除非是有严重的消息,侍女才敢叫醒她。 (将军战死!) 她听见这个骇然的报告,却连眼皮都没有轻颤一下。 难道会是真的吗? 真是吓人—— 七名侍女在低低地交头接耳。 也许真有这幺一回事—— 你不要道听途说! 也许那名传令兵是六角的手下,明天我一定会好好地审问他! 说话的人,正是甲贺的石女,她的两个丰腴的Ru房像冬瓜般左右左右幌荡着。 我对审问年轻的男子,最有一套了……嘻…… 咍哈哈,石女!我一想到你的手法,口水马上就要流出来了呢。 当她们正在荒淫地戏谑着,石女伸过手去抚摸侍女们的白嫩皮肤,马蹄声却阵阵响起。来人的马儿似巳狂乱,凌乱的蹄声传人每个人的耳中。 侍女们面面相视。 这就是第二个传令的使者。 也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侍女们普经见过的义熙近卫。 请向娘娘报告,将军巳遭不测…… 他说完,就乏力的倒在石阶下。 脚腿上、衣衫上,甚至一头乱发都染上如涌的鲜血。 啊!这是真的吗?将军真的已经…… 为什幺不早一点向我报告…… 我不敢去向娘娘说…… 还是拜托静香去报告吧! 侍女们唯恐富子怪罪下来,互相商量,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那一个被公推的侍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向富子的寝宫。 富子正睡眼惺忪地起床,看到一旁欲言又止的侍女,不禁好奇地用眼角扫向她。 金十郎来报告……说将军巳遭不测。 富子一听,旋即回答: 连金十郎都来了。小尚(义熙)那孩子玩笑也开得太大了!是不是?你回答我呀!他是不是在恶作剧? 富子中气十足,大吼一声。 这一定是个天衣无缝的谎言!这一定是谎言,她在否定所有的可能条件。 义熙到战场上去了。 然而无情的战场,对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男子和五十岁的中年老翁是没有什幺两样的。而且对富子这般长年居住在深宫中,足不出户的女子而言,异乡的战场无疑是个遥远如梦的往事。 前年九月,当义熙率领六万余骑出征时,她担心得无法进食安眠! 她慢慢地憔悴瘦了。 可是历经一年半的时光,战事一直处于胶着状态中,富子渐渐地觉得安心了。 于是她的心情开始转变,总认为义熙只不过是长期出游罢了,等他玩倦了就会回家的。 小尚……他……居然战死了…… 富子如触电般坐起。 死亡 对她而言,是如此不切实际啊……可是……至少存在她体内的母性告诉她,她的儿子——应是天下万物中距离死亡最遥远的人。 突然的死讯带给地无限的冲击。 难道是傀儡一族的人……在作怪…… 钩幻也斋的疑虑,在她心中苏醒。 为什幺尽向我呈报这种恶耗呢…… 延寿他们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吗? 在义熙的阵屋中,甲贺一党曾派出两人加以保护。 这或许是富子的习性,从不对事情深思熟虑,却只相信事情到最后总会乐观成功的。 这一定是小尚的恶作剧……我不相信…… 富子的双颊沾满了断线的泪珠,她转过身子对侍女哭诉。 小尚是她心头的一块肉啊! 而且这不仅仅只关系到 母爱 ;义熙一死,她这个 女将军 的地位,当然就会跟着动摇。 (要怎幺办呢……) 她的心中起了阵阵狼狈的、不安的波纹。
她凝身而坐,却感觉如居针毡中,慌张失措。 好似这般锦绣被褥、金雕牙床会突然破一个洞,而她会身陷其中似地。 她位在这豪华的宫殿中,只要稍稍踏出一步,下至民众、上至公卿,无一不对她卑躬哈腰、屈膝而跪,一副大献殷勤的模样。 宝库中贮量甚丰、宝石、布帛、金银、昂贵之物等——这都是前将军北方与现将军的亲娘所应享有的荣华富贵,这还代表她的地位及权势。 虽然她和丈夫义政之间的感情不很和睦,但是这片家业却是丈夫和儿子亲手闯出来的。 而且公卿中也以日野家最属尊荣,备受荣宠礼遇。 由于日野家和足利家在三代义满以来渊源颇深,因此日野家在富子幼时即拥有极高的权势,不知贫苦为何物。 而且在她第一次蒙义政宠召之时,心中未尝没有存着「一入侯门,身价百倍 的想法。 可是眼前她所拥有的幸福与地位,却因为一句 将军战死! ;眼看着就要烟消云散了,怎幺不叫她震憾、惊慌呢? (要怎幺办?如果有新的势力将我驱逐出宫?)孤独的富子,终究只是女性,而女性本就不该掌有任何权势的。 她因长期处在丈夫及儿子的庇护下,而蒙上现实的错觉,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人。 然而,她万万没有料到,人入中年才会感到失势的恐怖。 (如果小尚没有死就好了……)
她双眼虽望着庭院,实则心虚不已。 真美啊!你觉得呢? 义政故意试探她。 我看这木石之庭,比花之御所更叫人流连忘返! 我有没有听错?你该不是特地来这里欣赏风景的吧? 眼前这一位从不知低声下气为何物的女人,居然开始采取低姿势了。 我只是在想,我们两个人年纪都大了,实在也应该在一起过几年逍遥的日子! 咦!你怎幺会如此轻声低语,根本就不像你往日的模样。 ……不,我以前太不懂事了,可是现在我想,我们应该在一起彼此安慰才对! 风向完全转变了。而且是一个叫人惊异的转变。义政仿佛开始慢慢地由春眠之中醒来。 我已经老朽了,怎幺可以再回到将军家去呢?哈哈哈哈…… 他是在讽刺吗? 可是,小尚,他那幺年轻,从江州回来之后,凡事也有个人可以商量。 不需要,他自己可以作主。 我那时候……我已经后悔了,非常需要你回来! 为什幺? 我怕小尚在战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他身为将军,应该不至于会…… 可是,如有万一…… 哦!原来是这幺一回事。 突然,义政的耳中,在风吹起时,传来一阵巧妙的耳语声。 (——这个万一已经发生了,你千万不要被这个狐狸精给骗了……)这个声音好熟悉,但是义政一时无法理解。 他曾经听过这个声音,虽然只如轻风吹过,却引起了无比的效果。 如果面对别的女人,他或许不会立刻听从。 但是如果是对富子的话……此刻,声音又开始说话了。 (我一定会遵守约定的……来吧!淫壶!) 啊!他突地忆起。 由于有种奇怪的忍法,这个阳萎的老人居然苏醒过来。 他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大人!是我呢……你到二楼来,我有话对你说。)义政骤然站起身子。 啊!你要到那里去? 两人谈话才到半途。 富子张着口有些不解。但是义政的耳中此刻巳听不见富子的声音,而富子耳朵中,好像传来如此的语声。
你也许不行,但是……她已经向你求助了,你也必须要登场了。 …… 可是,义政却没有流泪。 现在就是你取回将军之权——也就是丈夫之权的时候,她不得不依靠你,听从你! ——我该如何做才好呢? 在东山温和的地上,义政只不过是一具能够行动的行尸走肉罢了。 我将传授你智慧! 贺麻再呷了一口酒。 首先要将计就计! …… 富子虽已闻恶耗,却故意隐瞒于你。那幺,你就应该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 是的…… 然后,你再收回将军——十代将军的头衔。 我,可以吗?而且对于富子…… 大人,如果你要回去,首先就要先通过富子这一关,也就是要制服她,驾驭她! 制服她? 是的,把她当作一个普通的、可以享受的女人。 义政的脸看来疲倦而丧志,他摇摇头。 那是一种毫无自信的神情,他虽只有五十五岁,看来却像古稀老人那般龙钟。 贺麻的脸上浮山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要担心,我会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真的? 虽然不是很容易,但是我可以办得到。 只要你能……我一切听你的。 记住这句话,尤其是你复位成将军的时候。 贺麻叫他躺在被褥上。义政依言躺上牙床,贺麻由革袋中抓一把粉末,散散地洒在义政两股之间。然后用火折子,点燃指尖的焰火,再用指尖燃烧粉末,接近他的下体。 那是一种刺激的搔痒感。 你暂时先不要用手去摸它…… 说完,贺麻的身子就如一阵风般由义政视线中消失了。 义政的下体由麻痒转为灼痛,甚至发热…… 滋味如何,傀儡忍法《麻罗肿》是十分厉害的,光是那个女将军,绝对没问题…… 是贺麻在呼唤富子吗?富子拉着长长的裙子,登上了二楼。 傀儡忍者贺麻一直嘱咐他不要用手抓痒,但是搔痒的感觉没有维持多久,接下来是刺痛,三转之后变为灼热……对足利八代将军而言,一生远离乱世饥饿,义政的身体一直受到荣华富贵包围,对于那般的灼痛,可能是头一遭感觉到。他是那种连蚊蚋之侵都不曾经过的人。但是室町时期,民间的生活有 二虱、三虫 之说,其脏乱的程度,超出现代人的想像。而妻子富子更是姿意放纵,现代而言可能是属于 悍妻 型的女子,尽管如此,年轻时代的富子之所以能雀屏中选,成为将军之妻,其娇艳绝美,自是不可方物。
义政想着他身为丈夫的权威、将军的雄姿—— 五十五岁肥胖的身体,顿时如充气般。 但那只是体力的恢复,无关于他的性无能。 傀儡忍法《麻罗肿》真能治好他的无能症吗? 贺麻在义政下体的黑色粉沫,完全没有气味。只是依着忍者敏锐的嗅觉行事。 * 那是由一种香木提炼而来,是婆罗门徒古时外出所用的药粉。 原来的材料就叫做 魔罗肿木 及 穗眹碇草 等数种香料混合而成。 后者在日本各地都可采到,而前者香木则要远自天竺求访。天竺即为印度,近时也有人说西藏亦有,但是不管何处取得,都是来源不易的输入品。 没有人知道傀儡忍者们是由何处取得药材。 魔罗——在佛教中说来,就是那鬼天魔的意思。而魔罗道即意味着违背佛法正道的邪恶欲界、道法。 焚语中也普对 魔罗 下过定义。 ——此云扰乱、障碍、破坏、扰乱身心、障碍善法、破坏胜事、故名魔罗、此略云魔。 总而言之, 魔罗 与僧俗的修业持戒,完全采取敌对的立场。 在佛教上而言,对于男人的本能象征的荫茎,有与 魔 一般的恐惧,而给予魔罗的称号则是根据以下的理由 魔罗 二字在一般书中,也写成 麻良 。 ——玉茎、麻良、是闲字也,俗云或以此字为男阴、以开字为女阴,其说未详……对僧侣而言是可怕的敌人,但是对俗人来说,却是唯一光荣的象征。 而傀儡忍法秘传 不老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