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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龙”之一扑上,刀芒有如冰屑炸开,出手就是狠极毒极的招式。“七龙”一色用刀。由于他们都是带艺进堡,加上“怒堡”的绝技,成就不尽相同。
曲能直的医术高明,武功却不是一流的,“七龙”之一尚可应付,两个就不成了,九节鞭已施展不开。
这工夫,黄老二要去开那陈列室的铁门,突闻有人沉声道,“黄宗海,还是让他在内慢慢欣赏吧……”
黄宗海一听口音,就知道是谁了,只好暂时放弃开门、回过身来冷峻地道:“姓凌的,待会我会叫你也尝尝被阉割的滋味……”撤剑攻上。
凌鹤疾闪中,已撤下龙头麟尾鞭,地不禁暗暗点头,黄老二尚且如此,黄世海诱可想而知了,他的剑法狂放,乍看无甚章法,却像是乱针绣一样,非但有章法,而且一丝不苟。
这种剑法,越是弱手越容易上当,往往三五招即被制眼或击倒,黄宗海以为凌鹤已着了曲能直的遭儿。
谁知他鞭上的内力、招式的变换以及那从容的态度,都要显示,他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是个可怕的高手。
这工夫曲能直可就惨了,两个已支持不住,如今又上来一“豹”,用的是杵,招诡劲猛,逼得他连退五六步,另外一“龙”三“豹”却扑向凌鹤。
黄宗海大声道:“你们这是干啥?以为我黄老二一个人就拾掇不了他吗?”嚷嚷归嚷嚷,他可是真需要几个帮手。
现在“八虎”已经和其余的“七龙”及“十二豹”干上了,由于“八虎”已有七人都有了户头,在护院中选择了相好的,此刻她们的相好的自然和她们同进退了。
由“一指叟”和内外总管对付八大家中十六八人,堪称平手。
原来“白煞”姜子云和郭家驹以及梁士君订下暗号,紧急时内外夹击,一举而击平“怒堡”,所以“白煞”那天走后,郭、梁二人具名发出武林帖,邀约其余五家(凌家例外),并在帖上写明云梦山庄柳慕尘之妹及西北马如飞之女都被“怒堡”掳去加以迫害之事。
这么一邀集,时间这仓促,八大家主人算是全到了,只是每派中的得力助手,也就是二流高手因外出办事未归者甚多,所以只有十七八人。
此刻,只有两个重要人物未加入缠斗,一是“白煞”姜子云,一是改了名的张不幸。
姜子云在“怒堡”中巡视一匝,进入黄世海的秘室内,震开小几,在几面之下夹层中取出一本小册子,揣起来就走。
而改名叫孔开屏的张不幸,却出堡而去。
姜子云点上几把火之后,来到中院,此刻凌鹤已帮曲能直伤了围攻他的“龙”、“豹”中人物之三。
黄宗海也受了伤,但他还在苦战。
这工夫,姜子云大声道:“黄老二,堡主呢?”
黄宗海道:“姜大侠,快把陈列室的铁门打开,只要家兄出来了,就可以摆平。喏!
给你钥匙……“
黄宗海丢出钥匙,被凌鹤一鞭掷出五七步外,再一鞭补上,黄宗海用剑一挑,差点被震落了长剑,“刷”地一声,小腿上又被缠住,衣屑纷飞,连皮带肉去了一大块。
此刻一“龙”一“豹”左右扑上,凌鹤以为,他们是一些遭遇不幸的人,和黄氏兄弟的自作孽不同,所以鞭下留情,在一串乌光闪烁的鞭花中,锐风呼啸呜吟,这一“龙”
和一“豹”也退了下去。
“姜子云……不要放他出来……”曲能直大呼着,却又挨了一杵,但几乎在此同时,铁门已开,黄世海伏剑掠出,道:“姜兄和二弟快到各处看看,似乎不仅仅是内贼,可能还有外人入侵,记住!能守则守,如果危急,不必勉强、可自行退走……”
姜子云和黄宗海立刻离开此院。
黄世海只看了凌鹤一眼,却目注曲能直,一字一字地道:“这次叛变,你不是主角,是谁?”
曲能直道:“反正不是姜于云就是叶伯庭,黄世海,玩了个花样,激你杀了黄天和柳顺的是我,因为这两个人妖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黄世海道:“曲能直,我会收拾你的,来人哪!”
“属下在!”负伤的“六龙”及“十二豹”齐声应喏。
“快去传达本座的命令,必要时此堡可以暂时放弃,但孔开屏不能让她溜了,一定要二堡主和所有本堡中人留意……”
“是!”一“龙”一“豹”立刻前去传达命令。
黄世海四下打量,火光烛天,杀声盈耳,又对属下道:“‘八虎’都叛了吗?”
“回堡主,‘八虎’已有七个靠上了本堡的护院,像一号,她的相好的就是护院领班振东……”
“去通知二堡主及本堡忠贞之士,对‘八虎’及附从叛变者,格杀勿论!”
“是……”又是两部下离去。
这工夫,黄世海才面对凌鹤,道:“你的武功似乎并未失去或逊色。”
“这正是你所不希望而我所希望的。”
“姓凌的,我对你相当礼遇,你却恩将仇报!”
凌鹤冷冷一笑,他不想揭开他的借种阴谋,因为那并非光彩之事,尽管他并未被他所利用。
“姓凌的,只要你跟着我,我的一切就是你的。”
“到目前为止,属于你的还有什么?”
“就是‘怒堡’毁了,告诉你,边陲之地,吾人尚有族人部落,登高一呼,可集合少壮千人之众,试问中原的所谓八大家合起来有没有这么多的人?”
“昔年周瑜三万人破曹操,谢玄八千人败苻坚,人多未必是致胜关键!”
“姓凌的,老实告诉你,我非常欣赏你,但我必须展示我的实力……”剑出鞘的方式也不同,只见剑身只出鞘一半,剑芒已经冷虹般地当头罩下。
凌鹤的闪避也如闪电,七个方位的弹跳,等于占尽了对方攻击的死角,但是,黄世海的攻击方位似乎根本没有死角,逼得凌鹤再次变换了五个方位,才化解了这一招。
“的确名不虚传!”
“冷……”黄世海放纵地大笑着,别人赞他,他并不重视,只有凌鹤他会放在心上。
自孔开屏开始呕吐时起,他就在心目中塑造了一个形象。他将来会有一个像凌鹤同样的硕健、矫捷、技压群雄,但比凌鹤更英俊的儿子。
他和弟弟黄宗海的想法不同,自己失去了这种“创造”力,借人之“长”,补已之“短”有何不可?哪知凌鹤冷漠地道:“黄世海,我说你名不虚传,并非说你天下无敌,你也试我一招……三龙头麟尾鞭有如乌龙出洞,呼啸中爆出一串鞭花,而且鞭花炸裂声竟准确地分布在黄世海的上身七八介要穴附近。
黄世海疾退三步,道:“厉害!”接着又是一阵狂笑。
曲能直受了点伤,已在一边包扎好,道:“黄世海,‘怒堡’覆亡在即,你居然能笑得出来。”
“姓曲的,‘怒堡’就算付之一炬,黄世海也不会皱皱眉头,而我对我自己,却是越来越欣赏了。”
言下之意,是欣赏他的眼光,找到了武林奇葩。
凌鹤道:“黄世海,你不必做梦,你所想的永远也不会实现,你再接我一招……”
一鞭抖出,竟撤出数十个乌亮的光孤,而任何一个光弧,似乎都有其连锁性,也就是说,任何一个光弧被化解,另外两端的光弧都会有所反应。
剑芒像一条扯紧了的弹簧,在疾松回弹时更不可捉摸。一阵慑耳的金铁交鸣声中,人影又是一分,两人各退了两步。
黄世海咧着血盆大口狂笑,好像他已是拥有这样一个武林瑰宝似的宠儿,他相信自己未必是此子的敌手,不是任何人的敌手他都无法忍耐,只有凌鹤例外,但曲能直在一边旁观,却不免心头骇然。
就在这时,奔来一个负伤的“十二豹”弟兄,道:“堡主……由于八大家来了将近二十个高手,加上‘八虎’和一些护承的叛离,情况十分不妙,时间一久……可能死伤殆尽,请堡主定夺……”
黄世海道:“姜、叶两位贵宾呢?”
“启禀堡主,这两个人态度暖味,意向不明。”
“怎么个意向不明法?”
“回堡主,就拿姜子云来说,他本来开门放出了堡主,表现了对堡主的忠贞,但是,属下却眼见他引寻八大家的人到处杀害我们的人,‘八虎’造反对付自己的人,他也袖手不管!”
黄世海厉声道:“那叶伯庭呢?”
“启禀堡主,叶伯庭本来行动诡秘,不甚可靠,但他却像是站在本堡这面,属下亲眼见他伤了‘八虎’一人、护院三人,但在八大家的人面前,却又喳喳唬唬地似要向我们的人动手。”
黄世海道:“我早就怀疑这两个家伙靠不住,二堡主呢?”
“二堡主领导属下血战,已经负伤多处。”
黄世海大声道:“我们马上走人!带本座去见二堡主……”
“黄世海,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来,你别走……”凌鹤迎头一拦,但脑后劲风分成两股袭到,凌鹤疾闪,黄世海已上屋而去,道:“多谢!”两片鸳鸯瓦砸在一起,瓦屑激溅。
凌鹤道:“何人施袭?”闪了开去。
曲能直道:“凌鹤,别问是谁,咱们也该去找人了吧?”
“找谁?”
“一是姜子云,一是孔开屏。”
“尽管我对女人已深怀戒心,但我不反对找找她,至于‘白煞’……”
“不要说了,我们要分头去找人。”
“八大家的人在此,他们未必是黄氏兄弟及其都下的敌手。”
“不妨,还有‘八虎’牵制,凌鹤,你要小心叶伯庭。”
“恐怕我该小心的不是叶伯庭吧?”
“听我的话没错,刚才袭你而让黄世海脱身的正是叶伯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详情我也不知道,但古人的几句名言,足以发人深省;声妓晚景从良,一世烟花无碍;贞妇白头失节,半生清苦俱非。人生重结果,种田看收成。好!我们分头找人去……”
“怒堡”中一片火海,由于黄老二负伤不轻,而“八虎”又叛了,再加上八大家的适对内外夹击,“七龙”已死了五个,“十二豹”还剩下四个,还都受了伤,见大事已去,二黄含恨退出“怒堡”。
凌鹤并未找到孔开屏,八大家的人他也不愿照面,唯有仇家麦秀他不会放过,他正要去找麦秀,忽闻隔壁院中传来了呻吟声。
过去一看;竟是“一指叟”叶伯庭:,一脸血污,口鼻仍在淌血,而身上的刀剑伤,少说也有五六处之多。
“叶老,你怎会伤成这样子?”
“你……你是少主人吗?老奴在此……是想暗暗保护你……后来发现黄世海要借你的种,暂时无杀你之心……老奴也就没有去见少主人……没想到姜子云包藏祸心……他向老奴施袭……”
“叶老……我背你出堡找个地方疗伤!”
“不……不成了!少主人……就把我丢到火中算了……不过临死之前,有几句话不能不对少主人说明……曲能直和姜子云都不……不可信赖……”
“叶老……我还是先把你弄出去再说吧……”托起他向堡外掠去。此刻火势越来越大,八大家的人已向前门退去,而凌鹤却奔向相反方向。
“怒堡”后面是山野。凌鹤托着叶伯庭来到“怒堡”的水源附近,这儿是个小爆布,汇成一个小潭,再由竹筒套成一条约一里长的水管通往堡内。
凌鹤停下来打量,想找个隐密之处救人,他当然未忘记曲能直的话,说是施袭盼是叶伯庭,但由于他没看见,不便相信曲能直的话,但他却亲眼看到“白煞”姜子云打开铁门放出了黄世海。“
他忽然发现了十八九丈高的瀑布一半处,水帘后隐隐可见一个不太大的洞口,这高度足有六七丈左右。
就算他托着一个人,也能拔起六七丈高,但可以想像,那洞口岩石上的苔藓至少有一寸来厚,必然奇滑无比。
只是要救人非找隐密之处不可。他神凝土釜,气纳丹田,身子冉冉拔起,穿水帘而入,已站在满地绿苔的洞口了。
洞口高仅齐顶,但洞却灵深,向左转弯,豁然开朗。不但有石床,还有个清可见底的水湾,这真是一个修道参禅的好去处。
在另一角落,还有一具石棺。
他放下叶伯庭一看,不由大惊,好像没有气了。伸手一试心脉,似有似无,急忙以他那浑厚的内力为他推拿活血。
盏茶工夫之后,叶伯庭微微睁开眼睛,目光涣散地道:“少主人……老奴……的确不成了……不必浪费真力……”
“不,叶老,我一事实上要尽人力,你说,什么办法能挽救你的性命。”
“少主人……老怒死了也会感激……主人的大恩……不行了……人生修短天定……
天下有这种绝学吗?少主人,老奴死后……可否利用……那口石棺……这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