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们是假醉?”
两兄弟嘻嘻哈哈飘落院中,这工夫忽闻正屋中有人道:“非但他们兄弟未醉,本护法也未到六十里外去办事……”叶伯庭走出黑暗的正屋。
副会主一字一字地道:“叶伯庭,你先别得意,你们就算用了点心机,还是难逃败亡……”他已向会主攻出一剑。
两剑轻轻一接,只发出“叮”地一一声,但威力却很大,非但两人身心震动,两少震慑,就连地上两颗人头也动弹了一下。
他们仅接了七八招,都相信两人所学必然源出同门。既是同样的武学,打起来就全凭反应或技巧了。
两人在这方面也差不多,所以五十招以后,没有任何一方能占对方一点便宜。叶伯庭道:“会主,今夜之战是平乱锄奸,绝对不是较技,让属下和两位少会主二并加入。”
会主道:“不必!”
叶伯庭道:“会主,他还有个同伙即将来临,您讲武林道义,他们却不瞒这一一套。”
会主道:“有人插手,你们再出手不迟。”
百招过去,拼斗更加凌厉。怎奈二人的所学和造诣太接近,都知道三百招内不会有显著的结果。
此刻副会主心中纳闷,马芳芳为什么还不现身?他们的利害关系是一致的,只要司马活着一天,她就不能安心。此刻她参战,只要五六成功力,就可以达到斩草除根的目的。
要是等他落败后再出现,那就大大的不利。况且必要时,叶伯庭和司马两兄弟也会出手。
叶伯庭目前已隐隐猜到马芳芳的心意,可能是想捡便宜。
因为会主不准别人插手,除非对方插手。
马芳芳此刻加入,就可能导致叶伯庭和两少的群殴。她虽不怕,这实力却也不可轻估。
要是待副会主落败,她再现身,别人就不得插手,她有八九成以上致胜的把握,以司马的自负,谅不致要叶伯庭等人助他。
两百招都过去了,马芳芳迄未露面。
副会主有点心浮气躁。他忽然觉得自己老谋深算,这一次却被那小女人耍了,他只以为对方可以利用,也很容易利用,其实这种想法本身就可能是个陷饼。旁观者心惊肉跳,因为双方任何一剑都可能产生决定性的结局。精深、博大、凌厉无匹。
其实这只是皮相的看法,像他们这等功力,而又如此相近,即使任何一方失招,其后果也不会太严重。
如果那么容易得手,他们就不会已拼了两百余招仍未见胜负了。
两人都挥汗如雨,但任何一招一式仍是那么沉稳。
司马多闻道:“爹,这种叛徒不必和他讲什么道义,让我们和叶护法出手把他拿下。”
会主冷哼了一声,叶伯庭只好摊手叹气。
这时忽然屋上传来年轻女子声,道:“让小女子来会会这位会主。”来人正是马芳芳。
副会主只退了一步,他准备在马芳芳出手时再卯上。他们原计让要联手除去会主的。
当马芳芳飘下屋面,自副会主身侧掠近时,副会主忽然有所警惕。
像他们这种人,警觉性是很高的。
按马芳芳现身的位置,不应自他的左后侧通过。所以他转身时,马芳芳的凌厉一掌,有如排山倒海向他的左后肩处压到。
这种敌前的窝里反,实在出乎任何人的意料。
副会主的应变不谓不快,只可惜他提防自己的“连横”伙伴不能大明显。但不太明显的防守,对付马芳芳这等高手是绝对不够的。
“啪”地一声,“天采穴”上被砸了一掌。
这一掌砸得虽不太实,马芳芳却也用了七成力道。副会主惊呼着疾退五六步,整个左臂几乎已抬不起来。
两少大笑,叶伯庭皱眉,会主漠然。
在叶伯庭来说,他最恨的自然是马芳芳,至于两个蒙面人谁赢谁输,他并不太计较。
他本以为马芳芳斗不过副会主,待合作除去会主之后,必然不会放过马芳芳的。
绝对想不到,比心机、比狠毒,老姜居然不如嫩姜,叶伯庭为之气结。
副会主狠声道:“马芳芳,你这是干什么?”
马芳芳“格格”笑道:“你的所谓‘连横’不过是废物利用,用完之后,就会像刚才我对付你一样除去我,我只不过是提早一步而已。”
副会主冷峻地道:“你好猾!”
马芳芳道:“你请吧!在目前你已经受伤,不堪一击了。”原来她这一掌十分歹毒。
“好!马芳芳,咱们走着瞧!”
马芳芳道:“我不妨告诉你,你过去对自己太迷信,以为只要除去司马能行,武林中舍你其谁?年轻一辈的,你根本看不上眼,老实说,你落伍哩!”
副会主阴声道:“你少卖狂!毒女,我相信你的下场会奇惨无比!”
副会主走后,会主道:“副会主说得没错,你很毒!”
马芳芳道:“我的看法不然,为人当断不断,必无作为。”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会主道:“只是一句。”
马芳芳道:“我不想回答。”
会主道:“你故意接近门罗,以致和他亲密,套取他的全部所学,是不是预谋?”
马芳芳的回答却是凌厉的一剑。
其实也不必回答。因为一个二十一岁的少女,和一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人接近而同居,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至于说她学了门罗的武功之后,杀死门罗夫妇是不是预谋,这就值得研究了。
会主反攻了七剑,他隐隐体会到,她这年纪之所学,就算得到的和副会主一样多,论经验,简直不能比拟。但是,她剑上的威力,和副会主根本不分上下。
如果假以时日,不出两三年,他自信绝非此女敌手。这是否玄了些?当然不,这也是有原因的。当初他的师父黑中白就说过,这门武学由于阴顺阳逆,女子练比男子练占不少的便宜。也就是说,男女付出同样多的心力和体力,女子的成就比较高些。
这是极少数的例子之一。
马芳芳和副会主的功力不相上下,也就等于会主和她不分轩轻,这种均势,要想在短时间内有突破,就难怪副会主要与她“连横”了。
会主甚至可以自马芳芳的剑势上,体会到门罗这些年来的进境。
司马能行不能不为师妹报仇,但是,根据黑禄报告,其咎全在马芳芳。
这是可信的,就以他自己来说吧,固然三妻四妾不过是由于情场失意,对师妹的一种无言的反击,却也不能否认“色”字的诱惑。
假如他是门罗,在与黑兰英不睦情况下而邂逅此女,且她蓄意诱惑,他自信也是无法抗拒的。
可见这种事发生在甲身上,乙也不必苛责撇清,若发生在乙身上,甲也不必奢言自己不会如此。
人生原是一傀儡,只要根蒂在手,一丝不乱,卷舒自如,行止在我,不受他人提掇,便超出此场。这境界说说容易,却做甚难。
百招已过,两人都看不出败象。叶伯庭心中直盘算,如何想个办法使会主获胜,使马芳芳负伤。
只要马芳芳伤得较重,他就可以趁机打落水狗,为子报仇。
想了半天,没想出办法来,鼓励两少硬上,两少也不敢上,他只有自己出手。
他甘冒会主严斥的后果,调整适当的距离和角度,虽不能一举伤她,必能为会主造成伤敌的契机。
这时两个力搏的人正好易位,本来是马芳芳面向他,如今是背向着他。
此机绝不可失,蓄足十成内力于独指上,一缕疾风袭向马芳芳的“灵台穴”。
打人没好拳,要施袭就必须招呼要害。哪知这时忽然有人大声道:“马芳芳,身后……”
马芳芳闻声已看到屋上有人示警,甚至看出是“续命郎中”曲能直。
马芳芳自然相信站在她后面的叶伯庭不会放过这机会,而且已感到那“一指禅”的威力。
力攻一剑,滑出一步。
叶伯庭更绝,他提防击不中,所以在她一闪之时,第二指又遥遥戳出,而且这一次还滑前两步。
会主大声斥责,道:“叶伯庭,大胆!”
叶伯庭又岂仅大胆?就算会主严惩他,他也会一不做二不休,蛮干到底。
马芳芳身法灵活地应变,而会主也停止了攻击,叶伯庭虽然连戳三指,却也全部落空。
到此,他已真正知道马芳芳的厉害,也知道了会主的为人,现成的报仇机会,他居然不要,恨得牙根痒痒地。
叶伯庭自知良机已失,只有疾退三步。但马芳芳却也是恨他入骨,立即贴上。她怕会主出手协助,一出手就是精粹。叶伯庭接了四掌,第五掌就挨了一下。司马谅和司马多闻这半天才有机会出手,所以出手也很劲烈,但马芳芳应付三人并不吃力。
叶伯庭语重心长地道:“会主,此女心毒手狠,且为会主同门师妹的仇人,对付这种人为何要拘泥江湖规矩?”
司马谅道:“爹,叶护法说得不错,此时此刻没有理由和敌人讲义气,她对付同伙就是一例,况且她杀了大哥!”
但会主仍然未动。
马芳芳低估了会主。刚才她一现身就伤了副会主,她以为两人已拼了近三百招,会主真力耗损过多,必不会支持大久,所以她先伤了副会主,想一举两得。如果她照原计划与副会主联手,就算加上叶伯庭及两少,结果必然不同。
当然,如果曲能直身边还有别人,一旦插手,那就难以预料了。
曲能直道:“会主果然是正人君子。”这话可以说是戴高帽,也是警告,他若出手,旁观者也不会袖手。
马芳芳力战三人已占上风,会主沉声道:“你们退下去。”
叶伯庭道:“会主,你已和副会主力战两百余招,她是乘人之危,就是加上卑职和两位少会主,也不算占她的便宜。”
会主厉声道:“退下来!”
三人只好各自退后一丈,会主又和马芳芳缠斗在一起。
和曲能直同来的只有高丽花和麦秀,其余的人留下来保护凌鹤夫妇及孩子。
此刻曲能直道:“麦兄,依你看,刚才那个副会主是令兄吗?”
麦秀想了半天道:“身材很像,但嗓音有点改变。”
曲能直道:“你以为也有可能不是他?”
麦秀苦笑道:“很难说。”
高丽花道:“麦秀,早先你学过他的绝学,这一点不能否认吧?”
“不能否认。”
“是他教你的?”
“对。”
“都你时你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没有,那是数日前一个深夜,他在一个破庙中教我七招武功,我的功力因而大有进境。”
“他既能教你绝学,为何不敢出示真面目?”
“我也想不通,会不会是由于某种原因毁了容,脸上极为丑恶?”
曲能直道:“兄弟手足,似也不必介意。”
麦秀道:“我也是这么想。”
高丽花是个“胡同赶羊——直来直往”的人,大声道:“司马能行,你今夜颇有君子作风请告诉我们,副会主是不是麦遇春?”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这问题,哪知他朗声道:“不是!”
不但高丽花等人惊愕不已,就是叶伯庭甚至马芳芳也几乎有点不信。
高丽花道:“他不是麦遇春是谁?”
司马能行道:“恕难奉告。”
高丽花道:“他和你已是敌对,还有什么理由为他保密?可见你说他不是麦遇春是在放屁!”
司马能行不再出声。
接近两百招时,司马能行有点疲态,因为他前后己拼了四百余招,而且对方都是绝世的高手。
更重要的是,都是用一种武功搏杀,就更加吃力。
这时两少焦急,叶伯庭反而不愿多事。就在这时,几乎任何人都在注意现场中的搏斗,未看清一个淡淡的素影,像是自虚无的黎明前黑暗中形成,在他们二人之间一站,双臂一绞一分,道:“分开!”
两人竟然各被震退三大步。
这是什么人?什么人有此功力?这不仅是臂力过人,设若用招不当,绝对不能一下子把二人震出三步。
更使马芳芳震惊的是,这女人年纪不轻,用的招式,似也不大陌生。白纱衣衫,白纱蒙面。
马芳芳识趣,侧纵上屋而去。司马能行抱拳道:“这位前辈可能与本门……”这神秘女人冷哼一声,未见她晃肩抖臂,也向马芳芳所去的方向冉冉追去。
马芳芳刚返回住处,李婉如已为她端上一杯茶。由于她处处需她庇护,她的傲气已经收敛不少,人是不能脱离现实的。
她负气出走,离开凌鹤、师父和师兄,在外又发生过不幸的事,就无颜回去,不回去就必须贴紧马芳芳。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马芳芳也有一段伤心史。
遭遇相同(尤其是不幸的)所产生的怜悯不会变质,因为其中不含嫉妒成分。“芳芳看样子进行顺利,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