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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笑笑道:“把人放下,咱们玩两手试试看如何?”
萧辰道:“如果我先丢下去再说呢?”
“那你也要下去。”
“你小子是什么人?”
“我叫‘三六九’。”
“没听说过……”说话工夫“三六九,‘已到了他的身边,萧辰暗吃一惊,他把对方估得太低了;以目前这局面,他很可能被对方逼下绝崖,只好往旁边一绕。
“三六九”道:“你们三个人叫什么名字,我以前没见过你”们。“
三人十分惭愧,不认识更好,说出来会丢人现眼。
“三六九”道:“你们一定认识凌鹤大侠吧,我是他的朋友。”他倾慕姜不幸,也很钦佩凌鹤。
麦秀道:“我们都是八大家中人,我是麦家堡堡主麦秀,另一个是西北马如飞,刚刚要把我们毛下去的是洞庭居士萧辰。”
“都不是外人,可是你们为什么势不两立?”
麦秀道:“请少侠快点解开我们的穴道,这事说来话长。”
“三六九”道:“还请麦大侠先说一下再解穴道不迟。”
麦秀只好说了萧、马二人为了一个女人陆闻莺而成仇,自己做和事佬也差点送上一条命的事。
“原来如此。”“三六九”道:“我也知道麦遇春不是东西,你们二人既然迷恋这个女人,大概这女人不同庸粉俗脂,我倒要看看,这个陆闻莺到底比那姜不幸姐姐美还是丑?我不信世上还有比她更美更高洁的女人了。”
麦秀大声道:“司马大侠大概还不知道,姜姑娘已经失踪了。”“三六九”心头一震,道:“什么时候失踪的?”
“大约有三四天了,还有萧辰的女儿萧姑娘,只是她们二人不是同时失踪的。”
“三六九”连连顿足道:“只可惜不幸姐失踪三四天我还不知道,要是早知道,也许我能把她找回来的。”
麦秀道:“司马少侠,我们什么地方都找了,一点线索也没有,少侠到底要不要放了我们?”
“三六九”要去解麦、马二人的穴道,萧辰竟然要拦阻,但他不是这小子的敌手,一看大事已去,只好先溜了。
人的一生,大致都有一段荒唐的时候,有的酗酒,有的好色,或者嗜赌。这些毛病年轻时沾上都无所谓,就怕老来荒唐,萧辰就是这样。
他较上了劲,非救麦遇春不可,也就等于非要陆闻莺不可,就决定不先看陆丹给他的方胜儿,甚至于他几乎可以猜到那方胜儿上面写了些什么。
他懊丧地奔回,自后墙跃入,正落在后园的小亭外,当他发现小亭中有人倚坐在石椅上睡着了时,心头“卜卜”跳了起来。
“也许是天不绝人之路……”萧辰先蹲下四下打量,附近没有人,机不可失,他以为除了“天助我也”四字之外,没有其他字眼可以解释或形容。
他相信他的心跳声比脚步声要重得多,终于到达了“恶扁鹊”身边,此时此刻,任何敌人都不敢接近“恶扁鹊”,只有萧辰例外。
“恶扁鹊”这两天外出找人比谁都累,上了年纪的人总是不同,他夜里睡不着,到后园走走,坐下来不知不觉就睡了,没想到这一睡却使一个垂紫的血魔重获生机,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萧辰当然是点了“恶扁鹊”的穴道取去解药的,由于明夜才交接,这几他也不敢再逗留了。
其实没多久麦秀就回来了,如果他没有和马如飞谈论陆闻莺之事而耽搁了时间,萧辰根本得不了手。
他也是自后面越墙而入,发现“恶扁鹊”歪歪斜斜坐在石椅上感到好奇,进亭一扶,才知被人点了穴道。
麦秀反应不慢,暗叫一声“不好”,,立刻解了“恶扁鹊”的穴道,然而这个误会可大了,“恶扁鹊”以为,麦家兄弟手足情深,麦秀不忍坐视麦老大毒发身死,才趁他入睡点了他的穴道。这几乎是百分之百,绝对错不了的,因为他的衣扣被解开还没有弄好。
所以“恶扁鹊”立刻出手,而麦秀不论说什么他都不听。大约十六八招之后,麦秀虽是不敌,却还能支持三五招,“恶扁鹊”已不耐,就要施毒。
“老哥哥,慢点……”凌鹤和曲能直等人闻声赶来;道:“这是为了什么?”
“老弟,你别管,有所谓家贼难防,他要偷解药去救他的哥哥。”
凌鹤和曲能直几乎也以为无不可能,手足之情,骨肉连心,就算真有其事,也有值得原谅之处,但麦秀大声道:“凌鹤,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如果解药真的被偷,那也可能是另一个人而不是我。”
“谁?”“恶扁鹊”厉声道:“你说,是谁?”
“很可能是萧辰!”
“恶扁鹊”不连及,就凌鹤和曲能直也不信,这怎么会是萧辰呢?这在别人当然是无法想像的。
“老弟,听到没有?简直是吃胡秸拉席子——编得离了谱吧?”
麦秀厉声道:“总要让我把话说完对不对?”
“老哥哥,我以为麦大叔不会是那种人,就让他说清楚如何?”
“恶扁鹊”只好负气到一边去猛喘气而不出声。
“这话应该从头说起。”麦秀说了萧、马二人为陆闻莺之事在山野小径中争执,以及那夜陆丹对萧辰说的话,还有陆闻莺今晨乘小轿来此,且由饭馆伙计传递消息,和今夜发生之事全都说了。
一般人对麦秀的印象之所以略差,实在是因为他曾一度迷失,和其兄同流合污过,所以尽管麦秀虽然举证说明,仍然有一半以上的人持怀疑态度。无他,如非手足之情,谁会干这种缺德事?
“恶扁鹊”转过身子厉声道:“请问各位,有谁相信他的话?如说不是他,能会是谁呢?”
麦秀大声道:“各位,这件事麦某只能说自己倒霉,正好在他的解药被偷之后我随后面回来,真想不到;几乎除了凌鹤之外,无不以为麦某涉嫌。”
“恶扁鹊”冷笑道:“姓麦的,如不是你,老夫的六阳魁首摘下来给你作皮球踢……”
麦秀的确已改过向善,受此诬栽,百口莫辩之下,突然拔剑向颈上抹去。这剧变谁也未想到,糟的是,凌鹤的功力最高,却因站在“恶扁鹊”身边,距麦秀最远,而其他人距他也不近,要救已是不及,在一片惊呼声中,眼见一颗人头向后飞落。
这是个动人心魄的场面,“恶扁鹊”呆了,凌鹤悲呼着,眼见麦秀的尸体倒下。事情演变到此,老实说,在众人心目中,麦秀的嫌疑并未湮灭,甚至更浓更大些。
有些人以为他已无法巧辩,为手足而死,也无怨言,有时先人为主的观念是十分可怕的。
在此同时,却也惊呆了另一个人。他不相信会有人怀疑是他,但是,作贼心虚,他又极想在暗中看看到底谁是代罪者而沾上嫌疑。
他几乎可以猜到十之七八,麦老二会沾上嫌疑的,固然在当初窃药时绝未想到这后果,事后不久他就想到了这一点。
萧辰看到了他变成众矢之的,看到“恶扁鹊”跳脚,也看到那惊心动魄的拔剑飞头景象,萧辰在这刹那,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
即使在他的发妻待他无微不至的情况下而又和陆闻莺搭上,他都没有这种感受。现在他告诉自己,该看看那方胜儿了。
早看或迟看这方胜儿,其差距有多大,上面是这样写着的:“爹,当我确定您就是我的生身之父时,我太兴奋了,因为本来我以为麦遇春是我的父亲。我不知道我娘为什么会看上这个人,本来有些事做晚辈的不便说,但为了爹的名誉、武林的前途以及正义的尊严,女儿必须让父亲知道一些事。母亲为了表现对麦遇春的忠诚,曾和他串演了一出十分精彩的戏,赚了叶伯庭,骗回秘窟上的宝藏数大箱。至于母亲和叶之间,据女儿暗中偷听到的,她只是和叶虚与委蛇,似未失身干他,女儿写此方胜儿的最大目的是请爹速返洞庭,谅爹未忘记写了一张字据给我娘,是关于洞庭整个产业的权利……”
萧辰想了一下,居然作了个神秘的微笑,把方胜儿纳入袋内。他以为应该尽快回去,迟则易生误会,被人怀疑。
他回来时,一脸风尘,凌鹤道:“萧前辈,您去了何处,大家都很担心!”
“别提了!”萧辰长叹一声道,“说来惭愧,老夫被叶伯庭这老小子穷迫不舍,差点没能回来……”他忽然发现了一具封了口的棺木而大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凌鹤悲声说了一切,萧辰激动地道:“这人也太想不开了,就算手足情深,做了那件事,我相信老鹊也不过是发发脾气,又能怎么样,这……这人真是……”
凌鹤道:“萧大叔,无凭无据,怎么可以这么说?”
萧辰摊摊手,欲言又止。曲能直十分注意萧辰的一切言行。
这是乡间村外距住户很远的一幢大房子,但距凌鹤等人所住的镇甸不过二三十里,由于距官道大远,山径也不明显,人踪罕至。
但人踪罕至并非绝对没有人来此,现在一个村姑打扮的姑娘,提了一个食盒,在似有似无的小径上低头疾行。
不久,她来到这个大房子门前。这儿只有一个女人看门,提食盒的女人叫开了门,那看门的中年人道:“李姑娘,那女人已经完了,又何必浪费人力、物力照料她?”
李婉如苦笑一下,心道:“照料?再照料下去不久就死了。”她道:“张嫂,你作得了主还是我作得了主?”
张嫂摇摇头道:“我们小姐和这女人到底有什么过节?”
李婉如笑着摇头,她不便多说,因为张嫂是马家的女仆,身手不俗,不比总管钱山差到哪里去。李婉如来到内院东厢门外,张嫂道:“李姑娘,把饭盒给我,里面很臭。”
“不!”李婉如道,“我亲自送进去,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张嫂开了门,李婉如进入第一道明间的门,就闻到尿骚的味道。打开暗间的门,里面已传出“嘎嘎”怪笑声,一个蓬首垢面的女人,被用铁链拴在梁上,只能走出两三步,链子就绷紧了。
“她是萧娟娟吗?”李婉如几乎都不敢认了。她的食盒还没放下,娟娟已掀开盖子:抓起馒头,拿起一块咸菜,一口馒头,一口咸菜,吃得津津有味,“咕嘟”有声。
她的脸上除了白眼球和牙齿,全是黑的,赤着脚,脚踝处已被铁链磨破:由于缀角处有个尿罐,屋内气味浓烈;
“宝贝……”娟娟边吞边向李婉如毗牙,道,“你想不想?”
李婉如道:“想什么?”
娟娟道:“想男人……和男人这个……”还用手比划了一下,然后又向她龇龇牙。
李婉如啤了一口,道:“你疯了?”
娟娟道:“你是不是一次也没有?”
李婉如当然有,但和她有过那事的“二五八”已被芳芳宰了,她实在不以为那种事有什么乐趣。大凡被强暴的女性,十之八九会如此,这种事必须在双方情愿之下进行才会产生乐趣。
一个身心受创,被严重侮辱的人,哪里会产生快感?
“嘎嘎……”娟娟怪笑着,还向她眨眼,那自然是非常下流的眼神,道,“不信问问张嫂,她可是大内行,滋味如何……”一伸手,在李婉如胸前摸了一把。
李婉如扬手欲掴,但她良知未混,这女人太可怜了,一个正常的女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张嫂捂着鼻子到院中去了。
马芳芳相信那天和凌鹤有肌肤之亲的是娟娟,却又不信把她弄到郊外的也是娟娟,她问过娟娟,娟娟说不是她,也没有和凌鹤做那事,后者自然是说谎的。
李婉如道:“萧娟娟,你真邪气!”
娟娟已吞了两个大馒头,五块咸菜,还灌了一大海碗白开水,这就是她的一日两餐,饭菜大致如此,有时婉如为她争一点,也不过是一盘炒青菜而已。
娟娟吃饱了摸摸肚皮,忽然自后面搂住了李婉如道:“宝贝,你要不要乐豁一下,包你满意,你可听说‘对食’这把戏?”
李婉如厉声道:“放开我!不然的话我就杀了你。”
娟娟怪笑着,一手去摸索李婉如的隐秘处,李婉如尖叫着一时把她碰倒在地,娟娟在地上大笑。
李婉如心头猛跳,如果是某一个男人这样,那……。
娟娟大笑着端起尿罐,“咕嘟”一声喝了一口,李婉如惊得呆了,道:“娟娟,那是你的尿呀!”
娟娟大叫道:“谁是娟娟?他娘的!你胡说什么?不,这……这是花雕……”“哗”
地一声,一罐尿泼向李婉如。
她闪得虽快,身上还是沾了一些尿液,在门外骂道:“简直不是人……”
婉如回来对马芳芳详说了一切,马芳芳什么话也没说。婉如道:“芳芳,这个女人完了。”
芳芳淡然道:“那怎么会?不是还知道饮食男女吗?”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