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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彩道:“八成是他,此人虽不是凌鹤敌手,但不是在下灭各位的威风,恐怕能接下此人百招的不多。”
曲能直道:“这话不假,就是家师在家,如论动手过招,恐怕也讨不了好去。”
这时柳慕尘道:“郭兄,把来意说出来吧!”
郭家驹道:“柳兄,还是你来说吧!”
屋中静下来,猜想两人此来必有重大事件。柳慕尘道:“说来惭愧,新成立的‘天一会’派使者向我们两家邀约入会,如坚不入会,各捐出五万两银子也成。”
郭家驹道:“各位知道,八大家之中,真正殷实的只有西北马如飞和洞庭君士萧辰,其余都是空架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有,我们也不会拿出来的。”
柳慕尘道:“他们的要求我们是回绝了,各位可以想像,‘天一会’必不会放过我们,很可能来一次杀鸡做猴的举措。”
凌鹤道:“柳大叔,事已至此,我们只有主动去破他的山寨,只可惜萧大侠他自己不争气。”
“对呀!”柳慕尘道,“萧辰呢?他的洞庭山寨怎么会被占据了?”
所有的人都在摇头,这工夫“恶扁鹊”回来了,接道:“那个老杀才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为了一个女人,连洞庭山寨都不顾了。”
“有这种事?”郭家驹道,“以萧辰的年纪,什么女人能迷住他?”
高丽花道:“金陵名歌妓陆闻莺,也就是目前‘天一会’会主麦遇春的面首。”
柳、郭两人愣了一下,柳慕尘道:“真想不到一直以自奉俭的约、克勤克俭,素日又以方正闻名武林的萧辰,还有这么一段。”
高丽花道:“西北马如飞,还和他有志一同哩!”
有些人想笑实在笑不出来,如今姜不幸仍未找到,大家都知道凌鹤的心情,小江引咎自责,又去找姜不幸去了,大家对这小子也有一份同情。
郭家驹道:“要破洞庭山寨,非有水中高手参与不可。”
“恶扁鹊”道:“不错,但也不一定非全部都是水中高手不可。”
柳慕尘道:“我有好友弟兄五人,他们的水性,不敢说天下第一,再找这种人物,怕不多见。”
余大彩道:“这种人才不可错过,你说的是不是‘南海五鲨’翁氏兄弟?”
“对!”柳慕尘道,“余兄以为翁氏兄弟如何?”
余大彩道:“当然是五把水中好手,但五个还是不够。”
“恶扁鹊”道:“有水中高手,我们可以尽量罗致,但‘天一会’中也没有什么特别出名的水中高手。”
高丽花道:“据我所知,‘怒堡’黄氏兄弟是旱鸭子,李占元也是,梁士君梢诸水性,比我好不到哪里去,马如飞是属秤坠的,见水就沉,‘烈火无盐’王色和‘夜叉’阿九也不会。只有麦老大会,还有百里松这小子会不会弄不清楚。”
这工夫又来了一人,竟是司马能行,凌鹤为众人尤其是初来的柳、郭两人引见司马能行道:“由于‘天一会’甚为嚣张,放出风来说,不是友即为敌,不容置身事外,保持中立,所以在下愿附凌少侠骇尾。”
凌鹤道:“司马兄千万别再客气,无论哪一方面,你也都算是武林先进,承你瞧得起折节下交,自是感佩,这边又添了一位生力军,不知司马兄的水性如何?”
司马能行道:“略懂皮毛而已!”
“客气!”凌鹤道,“这太好了,我们又多了一位水底下的高手。”
司马能行道:“凌老弟,在下绝对不是水中高手,千万别误会。”
“恶扁鹊”道:“大小子,你也别客气,至少比老夫要高明些,听说百里松到‘天一会’去作了护法,你怎么不去?”
司马能行道:“百里松爱走极端,意气用事,他去之前我劝过他,但没有用。在下有个想法,要灭此会,必须在它创立之初,还没有成气候之前。”
曲能直道:“在下另有一个建议,洞庭山寨易守难攻,如不里应外合夹击,就算能破,我方伤亡必然很大。”
“对,对!”柳慕尘道,“曲兄的话相信无人不同意,所以在下建议,派几位好手前去投靠,作为内应,在进攻之前,先把内部情况弄清楚。”
当然,这建议无人反对,但是派谁去呢?谁能算是高手呢?凡是派去的人,一定要能取得麦老大的信任才行。
司马能行道:“在下不算高手,而且也对百里松表示过,绝不同流合污,所以在下不能去。”
“不!”“恶扁鹊”道,“大小子,在这里,你的身手和凌老弟在伯仲之间,即使凌鹤高些,也是由于百里绛云成全了他之后,所以身手方面,你倒不必客气。至于你对百里松说过的话,也没有什么关系,百里松能去,你也可用同样的理由前去。”
司马能行道:“如各位信任在下,在下愿为武林正义效死,绝无怨言。”
凌鹤兜头一揖,道:“司马兄果然不负众望。”
“恶扁鹊”道:“还有哪一位愿去?最少要有三位。”
连问数声,无人应声。
并非这些人物贪生怕死,而是他们前去必被怀疑,反而坏事,况且他们自认武功也不够高。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在院中道:“我算一个够不够资格?”
来人竟是马芳芳。在目前,至少已有二三人知道她囚禁娟娟的事,但在用人之际,这个人才是十分需要的,况且“恶扁鹊”使眼色,请大家暂不揭她的疮痴。
马芳芳的身手和凌鹤才真正是伯仲之间,司马能行在目前已非凌鹤敌手,刚才“恶扁鹊”不过是捧他而已。
凌鹤道:“马姑娘愿去,真是上上人选。”
这工夫姜、曲两人的态度十分冷漠,“恶扁鹊”急忙暗暗示意不可形诸于色,没有马芳芳参加,实力大打折扣,众人为了大局,只好虚与委蛇。
小江去找姜不幸,他下了决心,迫不到姜不幸他绝不回去。这天入夜下了雨,只好在破庙中暂避。
此庙极小又破,但神像完好,看来偶尔还有人前来膜拜,只是无人守庙。小江抖抖身上的雨水,知道雨暂时不会停,就坐在小殿门外石阶上。
他仰天长叹,道:“老天爷,你如果真有灵,就让我找到姜不幸,也好赎我的罪,报凌少侠的大恩!”
“哼!”漆黑殿中居然有人哼了一声,小江微惊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地藏在里面?”
这时影影绰绰走出一人,竟是叶伯庭。父子在此相见,可算是一件大喜之事,但小江对这个父亲已失去了信心。
叶伯庭也知道儿子瞧不起他,道:“江涵,你刚刚说什么?姜不幸失踪了?”
小江不信任他的父亲,自然不肯说,他道:“你又何必管些和你不相干的闲事!”
叶伯庭道:“涵儿,你以为你能改过向善,爹就不能?”
江涵道:“爹的行为大使人寒心了,爹要改过,早就应该改了,何必等到今日?”
“嗨!你不知道,人要改过,也总要在受过严重打击之后才有可能。”
江涵道:“爹所受的打击早就足够了。”
“可是这次打击不同,爹终因受创太深,而想通了。”
江涵道:“爹想通了又如何?爹又受过什么打击?”
叶伯庭说了麦遇春和陆闻莺合作骗去了他所有的宝藏之事。对叶伯庭来说,的确是一大打击。
江涵道:“那批宝藏本来就不是爹的。”
叶伯庭道:“但谁也不敢说是谁的?涵儿,自此事发生之后,爹顿觉今是而昨非,决定以赎罪的态度为白道武林作一番事业。”
江涵道:“爹要如何赎罪?”
叶伯庭也坐下来,喟然道:“要做就必须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你听说麦遇春重建‘天一会’的事了吧?”
“当然,这是一件武林大事,怎会不知?”
“爹决定前去投靠,然后在凌鹤他们去黎庭扫穴时,爹就作个内应,涵儿,你以为爹这样做算是一件大事吧?”
“算!”江涵十分惊喜意外道,“爹,如果你说的是真心话,孩儿愿和您共进退!”
“那太好了!”叶伯庭道,“你我父子在那儿卧底,待机而动,必能有一番作为,你真能和爹一起去?”
江涵道:“爹,当然能,只要是对武林有益的事,我都愿去做,我只怕爹见异思迁,故态复萌。”
“嗨!孩子,这也不能怪你,实在是爹这大半辈子没做过一件好事,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信任我的改过迁善。”
“爹,这次大概是真的了。”他拥抱了叶伯庭,父子两人啼嘘不已。
稍后叶伯庭道:“涵儿,你说姜姑娘不见了?”
江涵这才说了姜不幸病已愈而失踪,被他发现回去通知时却又走了,迄未找到的事,叶伯庭道:“涵儿,爹帮你去找,爹欠凌鹤的太多了。”
江涵道:“两个人去找,机会更多些,依孩儿估计,她去了西北和正北的方向,因为她必定也听到‘天一会’的事,去洞庭要往南,而她既要回避凌少侠,就必然反其道而行。”
“对,对,咱们马上去找!”叶伯庭道,“涵儿,如果找不到,我们就照计划去‘天一会’卧底,这样吧!以半月为限,我如果没有找到,就直接去‘天一会’,你如找到把人送回,也自行到‘天一会’去。”
江涵道:“爹,你和麦遇春的过节会不会使他怀疑我们投靠的诚意?”
“不会!”叶伯庭道,“第一,咱们父子的身手,在‘天一会’中可以说一人之下数百人之上,其次,麦遇春绝对不会相信我们已改邪归正,他是绝对需要我们的。”
于是父子两人商量了一夜,第二天分手去找人。
马芳芳和李婉如两人如今已和凌鹤等人住在一起。
早上,马芳芳已把浑身上下拾掇得整整齐齐,端着一盆净面水,臂上搭了一条面中,进入凌鹤的卧室内。凌鹤已醒,但未起床,他道:“马姑娘,这太不敢当了。”
马芳芳道:“凌大哥,这就见外了吧!还记得在那小客栈中的一切情景吗?那时候你没有这么见外。”
凌鹤道:“马姑娘,总是不大敢当。”
马芳芳道:“是不是我高攀了?”
凌鹤道:“这话就是你见外了。”说着下床,马芳芳把外衣递给他,还在后面帮他穿上。
两双眼睛在后窗外向内窥伺,稍后离开,姜子云冷笑道:“这女人可真厉害,软贴硬上,样样全能!”
曲能直道:“凌鹤不是到处留情的人哪!”
姜子云道:“话是不错,这女人真会找空档,这工夫不幸出走,娟娟也不在,她就使出浑身解数哩!”
“放心,我保证凌鹤不会收她作三房。”
“二房是谁?”
曲能直道:“老姜,我可要挑明了讲,没有人敢否定娟娟的资格。”
“这……这是当然。”姜子云道,“可是除了娟娟,任何女人休想再分一杯羹。”
曲能直道:“老姜,这话有多难听!”
姜子云道:“小曲,我看到她那副殷勤的样子,浑身麻酥酥的,简直能一直麻到脚心。”
凌鹤每天还要外出找姜不幸,其余的人也分批去找。他声明,一月后南下,会同“南海五鲨”翁氏兄弟去洞庭湖畔,筹划对付“天一会”的大事。
不论他多么关心阿幸,不论多么痛苦,还是要把私事放在其次。姜子云和“恶扁鹊”
都劝他找到姜不幸再说,他反问说,如果半年仍找不到呢?
李婉如仍和马芳芳同屋而居,她为了避嫌,连她的师父“恶扁鹊”和师兄曲能直都很少交谈,因为马芳芳的秘密她知道的不少,而马芳芳的疑心也很大。姜不幸过去一向打扮朴素,有时连粉脂都不施,如今马芳芳也正是如此,她要逐渐地取代姜不幸。
当然,她也知道有很多眼睛在注视她,但她不在乎。她以为姜不幸虽和凌鹤。已有了孩子,却不是明媒正娶。
“玉面华陀”投靠了“天一会”,高踞副会主的职位,这使很多人不服,尤其黄宗海和黄世海兄弟。两人提出异议,但百里松十分赞成,他对麦老大道:“启禀会主,‘玉面华佗’冯君实冯大侠乃是我姑姑百里绛云的师兄,辈分极高,授予此职当能胜任愉快。”
麦遇春不愿得罪黄氏兄弟,因为他带来的数百族人,这股实力不小,于是授意几位坛主,建议比试,以定名分。
这事由马如飞、李占元和梁士君三人提出,下面的堂主自然没有人反对,因为看一场搏斗,可以大饱眼福。
比武在练武厅进行,这也是过去萧辰在时就有的练武之处,由会主亲自主持,堂主以上人员都已到齐。
麦遇春坐在椅上,其余的人全无座位,麦遇春道:“本会创办之初,应力求量才而用,所以对副会主之任用,比试之议甚好,胜者即为副会主,不得异议,但败者也不必气馁,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