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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过,来到近围墙处,当下纵身一跃,翻出墙外,穿过竹林去了。
这时正值清晨,朝霞满天,云霞映着远处的雷峰塔,山光辉映,别具风韵。
康定风初次来到杭州,对四周道路不熟,只依稀记着昨夜的方向走去,见他穿过岳王陵,走上白沙堤,绕过孤山,沿着白沙堤往北走去。
这白沙堤,乃是纪念唐代诗人白居易而命名。只见湖水漾碧,群山含翠,犹如在画中漫步。白居易曾有诗云:“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荫里白沙堤。”,白沙堤却在西湖西北角,右是西湖,左是北里湖。
康定风恐防被官兵发现,不敢展开轻功,怕让人起疑,便急步走了顿饭时间,好不容易才穿过断桥,走出白沙堤,来到望湖楼。
康定风环顾四周,只见天边一片彩云,朝雾重重,而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商铺也陆续营业。
突然听见马蹄声响,康定风凝住剑眉,当下一个闪身,便隐在一横街内,不久便见十多骑走过,见那些骑者,均是一身红衣,肩披黑斗篷,竟是一批锦衣卫。
康定风心想:“杭州城一夜之间,竟来了这么多锦衣卫,看来王爷被掳一事,连皇帝老子都知道了。杭州离皇城应天府不远,不用一夜马程便即抵达,只不知来了多少人,瞧来还是叠起精神,大意不得。”
待那些锦衣卫远去,康定风沿着湖滨折向东走,经过钱塘门,已来到昨夜打斗的酒楼。却见酒楼大门紧闭,两条王纸交叉贴在大门上,只见数个捕快,手执钢刀守在门外。
康定风看见,不禁大为奇怪,莫非酒楼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便停住脚步,站得远远的,斜眼看见一间粮货店的店伴,正自向外探头探脑,康定风走上前去,问道:“老哥,现下却是早市正旺时间,怎地酒楼不开门了,还有几个官差守在门外,可知发生了什么事?”
那店伴抬头望了他一眼,便道:“唉!真是人有千算,不如老天爷一算!汤老板为人一生谨慎,还是走不过这一劫!”说着不往摇头叹息。
康定风轩着眉头追问:“老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叹道:“只怪老汤运败时衰,灾星降世,好端端的把祸惹上了身。听说昨儿湘王到老汤的酒楼吃饭,岂料遇上了一群叛贼,竟把湘王掳了去。唉!要知湘王是何等人物,杭州衙门得知,顿时忙了手脚,恍如热锅上的蚂蚁,便把老汤和伙计十多人,一股脑儿找了去,连厨子下人也不放过,说他们与叛贼暗通,你说冤不冤。”
康定风心想:“昨夜自己如此一番扰动,竟是牵连不少,瞧来还是把那个什么湘王放了,免得再累及无辜。”便即又问道:“这个湘王究是什么人?”
那人听见神情一愕,眼晴一翻,抬头望着康定风道:“阁下连湘王是谁也不知道,兄弟敢情不是这里的人了。”
康定风点头一笑,那人道:“湘王便是当今皇上的第十二子,此子甚得皇上宠遇,三年前给封蕃至此。湘王府落在清河坊,便是当年清河郡王张俊的旧址。”
康定风虽知那个湘王决非泛泛,却没想到是个王子,难怪那些锦衣卫由应天府匆匆赶来这里了。“
这时那店伴又摇头道:“看来老汤今趟给衙门一鞫,又不知要挨多少板子了。只是那些叛贼不知是甚么来路,竟连王爷都敢掳去,真个是吃了豹子胆,倘若今次湘王少了几根头毛,或是有个什么闪失,杭州城的百姓可又有苦头吃了。”
康定风问道:“老哥这话怎么说?”
那人叹道:“适才天还没亮,我便听得有人说,皇上知道湘王被人掳去,龙颜大怒,立时遣派大内秘探星夜赶来杭州,听说人数还真不少呢。这些锦衣卫仗着皇上的龙威,直来作威作福,且个个武功高强,用刑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可不是人人惹得起的。
“听说落在锦衣卫手上,就是不死,也得去层皮。假若湘王一日没找回来,那些锦衣卫那肯便此死心,必然会把个杭州城弄个翻天覆地,到时又不知有多少人受折磨了。还听说那个昭宜公主也从应天府赶来杭州,在这里掌持大局,这个魔女一到,就更今人担忧了。”
康定风奇道:“昭宜公主?她很厉害的么?”
那店伴扬了扬手,又摇了摇头,叹道:“怎不利害!说起这个昭宜公主,当真不简单。常人说什么蛇蠍美人,而她正是这种人。说起这个照宜公主,我虽然没见过她,但听得人说,她才是个十八九岁的人儿,样貌说得美若天仙,但那副心肠,当真比砒霜还要毒上几倍。”
康定风心想:“狠毒的美丽女子多得很呢,便如瑶姬,她的行径何尝不是又狠又毒,你只是见得少了。”
那人续道:“听说昭宜公主与湘王感情极好,昭宜公主近年常来杭州,都是住在湘王府,她和湘王不时同进同出,异常亲热,如同情侣夫妻般,你道奇怪不奇怪?杭州城的百姓看见,自是胡乱猜度,谣言四出。”
康定风也听得不住点头,那人又道:“便在去年,昭宜公主带同十几个随从,到西湖泛舟游湖,船至小瀛州,昭宜公主便与众人上岛玩。小瀛州是西湖以南的一个小岛,岛上田字形的又分布着四个湖泊,当真湖中有岛,岛中有湖,景物实在美不胜收。”
康定风道:“小可来杭州不久,还不曾仔细游玩,听老哥这般说,如此美景的地方,实是不能错过。”
那人叹道:“本来确是值得一游的,但现在却不能去了。”
康定风大感奇怪:“哦!为什么?”
那人道:“还不是那个昭宜公主,当日她上得小瀛州,果然见风景美绝,便赞不绝口,那日公主游湖完毕,回到湘王府,便对湘王说,要把小瀛州作为已有,要在岛上建一所大别院,待她闲时来杭州作居所。湘王听见,吃了一惊,便说岛上酒楼商铺不少,也有几十户人家,这是万万做不得的。岂料那昭宜公主不听,跑到皇帝面前诉说,说天下已是父皇的了,难道一个小岛也不能给她。皇帝被她缠得紧要,便答应了她。
“不出数日,地方衙门得到皇上谕旨,当日便遣官差到岛上来颁行圣旨,岛上居民自然起哄,强力反抗。昭宜公主一怒之下,便派官兵到岛上去,不论大细,要把岛上居民全赶离小瀛州,言道若有不从者,便即找进大牢去。岛上有一门姓伏的人家,主人和三个儿子,都是练有一身好武功的,便和官兵动起手来,果然给他把官兵打得鸡飞狗走。昭宜公主得讯,不知从哪儿找了几个武林高手,把姓伏的一家十五口全都杀了,接着起了一把火,将岛上的民屋烧了个干干净净,你道这是个什么的世界!”
康定风问:“那个昭宜公主便占了小瀛州了,是吗?”
那人点头道:“现在岛上建了一所大屋子,除了有官兵守卫外,还有不少武林人物在岛上,从始便不尽人踏上小瀛州半步了。”
康定风听完这番说话,不由眉头颇蹙,心想这公主果然蛮得紧要,为着一己之欲,竟杀人放火,狠毒如此。
康定风告辞了店伴,望望没有官兵,便转出横街去了。
第六回 昭宜公主
康定风快步转出大街,肚子突然“咕咕”大作,竟响了起来,他实在饿极了,随又想起石室众人粒米没下肚,便即四下张望,打算先行购买了粮食,回到石室再与各人商量湘王之事。
杭州是南宋皇城,不但风景冠绝天下,更是形胜繁华之地,人物辐辏。
康定风遥远望见一间小店,门外挑着一个酒招子,似是酒店的模样。他来到店前,果然是一间小小的饭店。
只见店子虽小,倒也十分洁净,店里面饭馒头,一一齐备。
康定风见了大喜,走进店内,坐在近店门的座头处,打算自己先行吃完,再买回去不迟,便叫了一斤酒,一碗牛肉面。小二送上酒面,康定风连忙举筷,果然面精酿佳,入口确也鲜美。
正当康定风埋头吃喝之际,忽闻几声怒喝自街角响起,只听得一人喊道:“给我站住,快快束手受绑……”话声甫落,便见一个白衣少女掠过店前,在她身后见有十多个捕快衔尾追去,口里仍不住大喝大喊。
康定风正感诧异,倏见那女子又再奔回,手上一条银色软索,宛如灵蛇般卷向一个捕快,一柄钢刀旋即被软索卷住。只见少女右手一抖,软索连着那柄钢刀,直往身后的一个老者挥去。
见那老者一身锦服,银须飘飘,手上握着一柄判官笔。老者眼见软索夹着钢刀飞到,判官笔一幌一拨,便轻轻把钢刀架了开去,接着身子横移,猱身抢到白衣少女身前,身手之快,实是少见,随见判官笔直点向她的胸口。
白衣少女见判官笔点至,倏地跃起,往后翻出丈许,避过了当胸一笔。她甫一着地,十多个捕快立时把她围在垓心,见那少女美目一转,高声问道:“你们这些人怎地如此无理,没来由便动手拿人打人?”
那老者踏上前来,抚须笑道:“姑娘,你还是乖乖跟老夫回衙门一趟,若查明与姑娘无干,咱们自会放你回去,要是拒捕,便莫怪老夫无礼了。”
白衣少女方好站在店前不远,康定风抬眼望去,见她容貌典雅清秀,如同娇花映水,绝艳惊人。长长的秀发束了一条银丝带,随风飘幌,在霞光雾色中,直如仙子般动人可爱。
这时听那少女道:“究竟是什么事?我才一踏进杭州,你们便扑上来喊锁喊杀的,难道这里没有王法?”
老者道:“咱们便是王法,说到你是否有犯事,现在老夫还拿不准,你还是先跟老夫走一趟衙门,免得老夫动手。”
少女柳眉一聚,嗔道:“我还没见过如此无理的人,既然你这样说,也只得由你,但我决不会跟你们走,有本事便使出来好了。”说着银索忽地飞出,索端的一颗圆珠,直向老者前额点去。老者挪身避开,十多个捕快顿时齐齐扑上动手。
康定风听见他们的说话,却也猜上了几分。便扬手叫小二过来,低声问道:“小二哥,我有事想请教一下?”
那小二一面瞧着店外的情景,一面道:“不知公子想问什么?”
康定风见他一脸惶恐的样子,惟恐门外的人打进店里来般,不由笑道:“听她说那些捕快在此胡乱锁人,难道真有其事?”
小二道:“当然是真,听说昨日湘王给几个美貌女叛贼掳去,从昨夜开始,衙差便四出搜捕,今日早上已有多个女子给拿去了。”
康定风轩眉道:“这样说,外面这个女子便是掳人的伙伴了?”
小二摇头道:“这个女子是不是,小的就不知道了,但昨夜拿到衙门去的女子,都是杭州城的人,其中两个还是咱们店的常客,又怎会是什么叛贼。其实官差给湘王府逼得紧要,一见着有点姿色的少女走过,便胡乱擒到衙门去,这叫作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康定风点头笑了笑,目光已被外面的情景吸引住。
这时老者和那少女斗得正紧,只见笔来索往,而那些捕快却站成一圈,个个手执钢刀,怔怔望着二人相斗,全然插不上手。
突然见那少女身形一幌,竟抢进捕快群中,软索横打直点,十几个捕快立时喊声连连,不消片刻,竟全软倒在地。
老者原先见她向捕快动手,本想上前拦截,却见那少女身形奇快,幌眼间便由东至西,一时摸索不准,便这样稍一犹豫,十几个捕快已给她点倒。
这时少女当中一立,一条软索垂在地面,犹如一条银蛇躺在路上,却听她道:“怎么样,还想要捉拿我么?”
老者即时怒目圆睁,冷哼一声:“你这样说,是说老夫无法奈何你了,留神看着吧。”话落身形疾趋向前,倏地笔影漫天,幻出点点笔光,判官笔上下打点,直幌向她腰眼。
少女见他这下身形手法,却与刚才大异不同,不但势速劲猛,且虚幻无方,令人难以捉摸,方知晓这老者的武功确远胜于己。
她一时看不清招式来势,不敢硬接,匆匆飘身让开,银索倏地一分为二,索端两颗圆珠,朝左右两边点向他面门。
那老者确也了得,斜步踏出避开来击,身子竟不退反趋,左手变成虎爪,疾抓向少女胸膛。
少女见他出手无礼,顿时脸上一红,娇喝一声,只得往后急退,老者脚步不停,踏步又进,判官笔闪电般直点向她胸下“幽门、盲俞”两穴。
但见老者连连进攻,少女立时被逼得不住后退,骤觉脚下一空,原来她左脚刚好踏着路面陷处。
少女心下一惊,右足立即运劲,身躯顿时跃上半空。岂料那老者如影随形,身子同时跃起,笔尖始终疾追而至,眼见判官笔已点到她脚底“涌泉穴”。涌泉穴乃人身大穴,一经点中,随时有生命之危,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