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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他这一刀砍出,即便不变招,也伤不得她。
变招慢得一慢,只听黄衣少女一声娇叱,剑尖之上陡然吐出五朵剑花,声声龙吟,那五朵剑花像陡然炸开来一般。一又化五,立时将白日鼠全身罩住。
说时迟,周洛一见她将离门剑的威力发挥出来,就知不好,正要抢出相救,却早听白日鼠一声惨呼,左脚齐筋巳断,飞天玉狐和黑面虎巳自左右抢到,黑面虎一拳捣出,虎虎风生!飞天玉狐左手一引,右手擒拿,便夺宝剑!两人竟是空手入白刃,显然武功都在白日鼠之上!
黄衣少女一缩身,短剑颤动,退而复进,分取两人,只见一遭银虹自她头上由左而右快如电闪,左挑飞天玉狐,右刺黑面虎!
两人也端的了得,左脚点地,齐一滑步挫腰,便已让过,但都吃了一惊!眨眨眼间,三人巳走了两个照面。
周洛见白日鼠仅是断腿,留得性命,这才放心,若在平时,他岂有不助黄衣少女的,但现下知要寻仇人,便在这几人身上,自不愿露出形藏,且知黄衣少女以前武功巳极是了得,何况现又得黄粱道人传授,这些人绝非她的敌手,是以便不动弹!
这三人一动手,那黄粱道人却仍酣睡不醒,庙外的十多个汉子巳奔了进来,把白日鼠抬过一边。
忽听黑面虎大吼—声,拳出如风,遥遥一拳捣出,相隔黄衣少女有七八尺,那知拳风竟是凌厉之极,黄衣少女身形一晃,她短剑正刺向飞天玉狐,一时便失却准头,飞天玉狐呵呵大笑,道:“撒手,小妞儿,大爷我不伤你!”倏地欺身,右手五指箕张,向她右腕拿到!
周洛惊得霍地站了起来,但他却末上前,只见黄衣少女一声冷哼,右腕缩得快,吐得更快,剑尖上早吐出五朵剑花,立将飞天玉狐的一条右臂圈住,眼看他这条右臂登时便要废了,却听黑面虎早又虎吼一声,左手拳巳连环捣出,势如狂飙!
那黄衣少女巳知他拳风威不可当,迫得撒剑跃退,三人身形一错,便巳各在一方,那飞天玉狐却早惊出一身冷汗!
但周洛却惊得发呆!原来他知黄衣少女绝不会落败,惊的是他看出黑面虎使的竟是他师门的十二神拳!
要知那十二神拳,乃是他师门的护法神拳,唯有掌门人始能得传,这黑面虎从何得到传授,这不是怪事么?
他正惊讶间,忽然短墙上飞落一人,也便是院中三人错身分开的刹那,那人长衫飘飘,儒服儒巾,周洛早看出是蓝田所见的那书生,亦即是黄梁道人的传人。
那书生飞身而下,似向周洛微微—笑,正想他这一来,飞天玉狐等人那是敌手,不料他却向飞天玉狐等人一拱手,朗朗笑道:
“原来是胡庄主,在下这侄女不知,多有得罪。”
那飞天玉狐虽然不认识这书生,但见他飘身而下的轻身功夫了得,又听他称黄衣少女是师侄,可见武功更高,那十多个汉子都惊得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飞天玉狐不愧是个头儿,面上丝毫不露惊慌之色,也一曲拳,道:
“好说,尊驾贵姓,怎识得在下?”
黄衣少女气得跺脚,道:
“师叔,这般人欺负我,嘴里不干不净。”
书生朗朗一笑,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说不干不净,去罢,师叔我自会替你做主。”
黄衣少女气得脸也红了,说:
“师叔,你……”忽地一跺脚,转身在墙边解下马匹,立即跃马冲出庙去!
书生朗朗大笑,道:
“女孩儿家总是腼腆,各位见笑了。”
庙中各人都惊奇万分,周洛更是惊愕:显然那白日鼠的话他己听得,怎么他非但不恼,竟会说出这种话来?飞天玉狐本来心中正七上八下,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却见那书生笑盈盈,向飞天玉狐说道:
“西羌之地,提起你胡庄主,便三尺孩童也认得,在下如何不识,只可惜无缘识荆,今日幸会,在下黄奇有礼了。”说着,又一拱手。
飞天玉狐一抱拳,道: “原来是黄兄,过奖了。”
周洛这时,方知书生的姓名,心想:“他明知这飞天玉狐不是好人,怎倒以礼相待?”
正奇怪间,却听书生道:
“胡庄主,不瞒你说,适才这位兄台之言,在下已听得明白,我这位侄女自幼丧父,在下又是飘泊江湖,带在身边,大是个累赘,胡庄主英雄了得,又是一表人材,既本嫌我这侄女丑陋,愿结秦晋之好,在下求之不得。”
他此言—出,周洛不由气往上撞,心想他师兄临终以这黄衣少女相托,若怕累赘,不管她也罢了,怎么将她嫁给匪人,岂不误她终身?
周洛心下大是不平,暗道:
“那老前辈也曾托我照顾,放着我在,岂容你这般断送她终身。”
那飞天玉狐早是大喜过望,又听书生赞他,更是得意忘了形,惊疑之心去得干干净净,大笑呵呵,道:“既承黄兄不弃,今后你我多多亲近。”
那黄奇竟像迫不及待,又道:“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便今晚成亲如何?”
周洛气破了胆,暗里哼了一声,却听那飞天玉狐道:“黄兄吩咐,敢不遵命。”
那黄奇笑盈盈,道:“如此,今晚在下便送我那侄女前来,事不宜迟,便请庄主返庄准备一切,不过么……”
那飞天玉狐已是喜得口也合不拢来,像是怕那书生变卦,忙上前道:
“黄兄但有吩咐,我无有不遵。”
书生点点头,道:
“一者敝师兄临终之时,托孤于我,他只有这点骨血,若不风光风光,难慰敝师兄在天之灵,二来庄主是个响当当,有头有脸的人物,若然草率了,你我面上都不好看。”
飞天玉狐呵呵笑道:
“应该应该,我这就回去安排,专等黄兄送亲前来。”
书生一拱手,道:
“庄主请,这半日时光,可紧迫得很,你我是一言为定。”
飞天玉孤身后那十多个汉子,早上前一阵恭喜,那知飞天玉狐却喝道:
“你等还在此做甚,还不赶快办事。”
随分派各人,除命两人赶紧回庄准备酒筵,拾掇洞房之外,余外诸人立即快马加鞭,分头遍请数十里内有头有脸的人前来,然后才向黄奇告别,喜滋滋上马而去。
那黄奇待这些人出庙去了,忽地朗朗长笑,转过身来,向周洛道:
“周老弟,今天你可来得巧啦。”
周洛一怔,原来他早认出了,他心里气愤之极,哼了一声,道:
“不错,是我,当真是巧得很。”
那黄奇大笑道:
“怎么着,周老弟,你不高兴?今天是我那师侄女于归之期,大喜之日,想我那师兄也曾托你三事,是以不但我了了心愿,便周老弟你,不也一朝都了了么?”
这黄奇不提老人所托三事还则罢了,他一提起,周洛心中怒火又升,哼了一声,道:
“在下虽是武林末学,年纪又轻,但老人家所托三事,却也不敢忘记一件。”
那黄奇朗朗大笑,道:
“周老弟一诺千金,可敬得很,可见我那死去的师兄,眼光倒是不错。”
周洛道:“在下倒也知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书生道:“好得很,周老弟,且同我到舍下一行。”说着就来携周洛的手。
周洛本待不去,忽然想道:“我岂能眼看那黄衣少女下嫁匪人,既要设法阻止,自该与那黄衣少女一见。”
想到那黄衣少女巳知飞天玉狐等人皆是匪类,这才更是气极而去,今要设法阻止,唯有从她身上着手,教她远走高飞,要知这书生的武功已是他亲目所见,要想反对,明着休想能够。他心中想罢,便道:“好,在下正要向她道贺。”
黄奇看着他,大笑道:“这就是了,周老弟,这就跟我走。”
周洛忽然想到地上酣睡的老道,看时,仍然鼾声不绝,心想,这黄奇可恶,但这老道若当真是黄梁道人,我怎可失之交臂。”
便道:“不敢请问,这位道爷可是令师黄梁老前辈么?”
黄奇微笑点头,道:“不错,正是他老人家,周老弟,你放心,今晚便由他老人家主持婚礼,还怕见不到么?”
周洛闻言又是一怔,这黄粱道人分明一直酣睡未醒,怎说由他主婚,难道是他老糊涂了。
任事都由他这徒弟做主。又想:“哼,便是黄梁道人做主,今天说什么也要阻止,绝不能断送了那黄衣姑娘。”
周洛更不言语,随在黄奇身后,出得庙来,那知黄奇向城内走去,而先前那黄衣少女跃马去时,却分明是向城外去的?
心下疑惑,心想:“且看他带我去何处?”一直走过了两条街,巳到贵德城热闹的处所,商家店铺鳞次栉比,黄奇直向一家估衣店走去,周洛暗想:“莫非他在这里落脚。”
只见店主迎了出来,说:“客人请进,小店羌汉衣装,无所不备。”
黄奇道:“正要买套汉装衣衫。”回头向周洛招手道:“周老弟快来。”
原来周洛因是衣不蔽体,又破烂又肮脏,简直连个乞儿也不如,是以远远便站定了,且听两人谈话,知此间不是黄奇所居,便不愿走近,待听黄奇出声呼唤,只得上前。
黄奇指着周洛,向那店主说道:
“便是我这位兄弟穿用,店家,只管取最好的来,颜色且要鲜明些。”
店家道:“莫非是要吉服么?”
黄奇道:“正是吉服。”
周洛心下正不齿其为人,怎肯接受他买的衣衫,忙道:
“且慢,在下无功不受禄,萍水相逢,怎敢便领重赐。”
黄奇呵呵笑道:
“周老弟武林俊杰,怎倒这般不爽快。”周洛始终沉着脸,道:
“哼,我武林中人,讲究的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重的是仁义,可不重衣衫。”
黄奇被他出言讥讽,竟无半点恼意,反而哈哈大笑道:
“周老弟说得虽是,但今晚可是吉日良辰,人有不同,再说么,周老弟,你这般衣衫褴褛,又怎能入庄。”
一言将周洛提醒,心想:
“不错,我虽可助那黄衣少女事前远走高飞,但白日鼠等人分明与我血海深仇有关,我仍要入庄一探,当真这般模样,实不便前往,现今好不容易有了些端倪,我岂能放过,倒不必为小节而坏了大事。”
想罢,便道:“既如此,在下多谢,只是粗布衣裳便罢。
黄奇道:“这却不可,粗布衣裳,对我那侄女面上,却不好。”
周洛不愿再说,这时店主早捧了一套衣物,大概他巳看清,周洛赤着一双泥脚,是以连鞋袜具全。黄奇算了银两,取过那一包衣物,这才带周洛出城。
行了两里多地,来到一条小河边,周洛老远便瞧见河边有数间茅屋,黄衣少女所骑的那匹马,正拴在屋边树上。便知到了地头。一会到了门前,周洛正盘算向那黄衣少女如何言语,那黄奇已在叫道:
“庄蓉侄女,你瞧这是谁来啦,贵客临门,还不快出迎接。”
那知连叫了数声,也未闻黄衣少女应声,周洛这时才知那黄衣少女名叫庄蓉,心道:
“你这般误她终身,她还会睬你么?”
黄奇已含笑转身,道:
“周老弟请稍待,我这侄女多半是害臊,待我命她前来迎接。”
说着,巳推门进室去了。
约过了一盏热茶功夫,黄奇才再出来,果然身后跟定庄蓉,她目光与周洛一接触,立即垂下头去,而且脸蛋儿红了,当真像是不胜羞涩。
黄奇哈哈大笑,道: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况你爹爹有命,而今是千里有缘。”
那庄蓉兀自不抬头,半晌才叫了声:“周大哥,请进。”
周洛察声观色,大是诧异!怎么她只是羞,没半点恼,难道这黄奇入内一会功夫,竟已将她说服了?
当下也不言语,昂然而入。只见那几间茅屋虽甚简陋,但甚整洁,那黄奇一指桌上衣包,向庄蓉说道:
“他的衣物全在这里了,你非世俗女儿,这里又无庸仆,说不得,只得由你侍候他沐浴更衣。”随转向周洛道:
“周老弟,今晚便是良辰吉期,要办的事多得很,我要失陪了。”
周洛巴不得他走,忙冷冷地道:“请便”。
黄奇微微含笑,即刻作别而去,屋中只剩下周洛和庄蓉两人,她兀自低着头抓弄着衣角,远远站在屋角。
周洛听了听,确知那黄奇已去远了,心想:“现下事不宜迟,我不要说,怎对得起她死去的爹爹对我的一番恩德。”
但她固是羞赧不胜,周洛却也不好意思启齿,两人沉默了半响,周洛忍不住了,才鼓起勇气说道:“庄姑娘,你当真答应了婚事。”
那庄蓉像是不自觉地望了他一眼,两人四目相对,她脸儿早又飞红,转身向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