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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碧欣说:“我们先回大殿再说。”
众人进了殿,玉玲道:“我们总感到周围有许多影子重重叠叠,仿佛要遮住我们的眼睛。”
另一个美女说:“似乎有只手在向我伸来。”
邱少清问:“门主你呢?”
蒋碧欣轻笑道:“你别担心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无非是些幻觉而已,以前练功也曾出现过类似的感觉。”
玉玲忙道:“门主所言差也,我们都是宫主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吧。以前出现的白云、山水、花鸟等幻觉都是良性的,每次内景出现,身心愉悦,有欲罢不能之感。可这次的许多幻想都是绿光笼罩阴气森森,还有几次感到天虎山崩塌,把我们压下地里去呢。”
邱少清感到事态严重,忙问:“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类感觉的?”
玉玲说:“早晨起来就有了。”
邱少清深情地看了一眼蒋碧欣。她淡然而寂寞地一笑说:“我原想不让你分心的,看来不说是不行了。诸如此类的幻觉出现,是说明天虚山灵气已尽,我们不能赖以滋养,很可能要出现退功的事。”
邱少清这边惊了一跳,若是她们的功力衰退那可是糟糕透顶的事。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别怕,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总会有办法渡过难关的。”
玉玲道:“那你快想办法呀,我现在就感到不舒服啦。”
邱少清一时没了主意。
蒋碧欣也料不到天虎山会灵气散尽,她当然不会知道这都是外来生命之光的缘故。
蒋碧欣也感到她身上的气感不如以往强,不那么自如随意,现在有了常人的劳累疲倦感。说也奇怪,退功成了连锁反应,一旦在一个人身上出现,马上全部都出现了退功现象。
邱少清想说什么,没有开口,他已知道如果众人不在一起,就有可能有人不退功,这全是人体场互相影响的结果,如果她们早点分开就好啦。当然,邱少清还叫不出人的“体场”这个名称,但这种物质是存在的,他又能清楚的看到它们之间的互相作用,自会以别的名称呼之,而事实未变。
蒋碧欣慢慢抓住邱少清的手,情意绵绵地说:“我很累,你不要离开我。”
邱少清点头道:“你放心,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众女子也向邱少清靠来,这使邱少清大感其难。他说“我们都到里面去。”
邱少清抱着蒋碧欣和众人进了大殿后的内室。
内室挺大,富丽堂皇,众美人越功未退尽,把许多床搬到一屋内排起来,她们不敢再后一室,那样出了事就来不及叫喊。
邱少清心事重重,这样也不是办法,如果她们个个都如常人一般,十几个人怎么好保护呢?他半躺在床上,蒋碧欣睡在他怀里,吐气如兰,温暖的身子散发着幽芬。他两眼注视着石壁上的一颗夜明珠,仔细思考着玉门武学的薄弱环节。好好的,怎么退了武功呢?难道真如常人一样了吗?
他想了许久,也没有头绪,见众美人都沉沉睡去,他便走出内室,刚到大殿,忽见殿内门进两个人影,邱少清一惊,好小子,连我都差点分辨不出是人是鬼。
进来的两个影子极淡,随风而动,根本没有声音。
邱少清微一凝神,慧目灿然而开,一切都明朗了,是两个精瘦的男人,四十来岁,尖头猴腮,相貌差不多。两人手中各拿一个钩子,倒有几分像勾魂鬼。
邱少清没言语,躲在一旁观察。
一个说:“石七,师叔说玉宫出了事,看来倒有几分真啦,不然该有人拦阻我们才对。”
另一个不耐烦地道:“你王万和是木头脑袋,难道不知我们是不俱内气的吗?”
石七不服地说:“师傅说我们的功夫有相无形,并没说天下任何内劲都奈何不了我们呀?你小子别听师叔的,他一向不眼气师傅,故而说一些大话骗你。”
“放屁!”王万气恨地说:“你敢背后说师叔的坏话,看来是不想活了。”
石七说:“你不信师傅的话,也没你的好。”
王万和说:“行了,我们来玉宫不是吵嘴的,快找找看,那些美人儿哪里去了,我们‘太虚幻境’正缺少美人呢。”
石七说:“你别光做好梦,玉宫的美人不好对付。”
“你知道个屁。”王万和小声道:“师叔的《周易》八卦奇精,临来时他说,玉官的美人儿功力要退了,天虚山灵气已绝。这不是个好机会吗?”
石七忽道:“不妙,又有人来。”
邱少清一惊,好精明的小子,竟然知道有人闯进来。
又飘入大殿的是一老一少。老者一身褐衣,面色红润,两个小眼睛光芒四射,他身材不高,却极强健,少年一脸病容,弱不经风,腰下佩剑,神情冷漠。
邱少清不认识他们,可石七却知道两个是谁,老者人称“太极仙翁”白不败,少年是“月阴奇童”张子开。邱少清略一感应,便从石七那里知道两个人的来历。这两个人住在遥远的太阳岛上,怎么也会来到这里呢?
石七用“传者入密”的功夫对王万和说:“这两个人就够难缠的,你有什么法把他们解决了?”
王万和道:“别忙,让我想一下。”
白不败向四周瞧了一下,唤了几次,对张子开说:“老弟,这大殿内至少有三个人潜伏在一旁。”
张子开说:“不错。他们的武功都很高。”
邱少清在一旁暗暗称奇,两个家伙还有点儿门道,竟然知大爷也身在此中。
石七似乎料不到白不败知道有人在,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腔道:“好鼻子,竟能闻出人味来。不过,这里只有两个人,不是什么至少三个人。”
白不败哈哈笑道:“原来是‘大虚幻境’主人武精的门下,你们师傅派你们两个无用的东西来干什么?”
王万和气道:“老东西,你竟看不起我们?”
白不败说:“我只记得我与武精吃饭的时候,你们一旁躬身而立。”
石七笑道。“白不败,此一时彼一时也。岂不闻,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我们已不是过去的人了,相反,你比过去却不如啦。”
白不败“哈哈”大笑起来,声震殿堂,嗡嗡作响,他在炫耀内功。
邱少清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冷眼相观。白不败指了一下邱少清道:“小子,你看是三个吧?”
石七一怔,恼道:“原来你小子也在殿内?”
邱少清一动,谁也没有看清他是如何走的,只听“啪”地一声,石七被打了一个跟头,邱少清仍然端祥地坐在那里。他露了这一手,煞住了他们的嚣张气焰。都明白,邱少清的身法太快了,根本无法比拟,石七从地上爬起,不敢再放肆。
白不败道:“小哥儿武功不俗,令师何人?”
邱少清冷冷地说:“本人玉宫之主,何人能为我师?”
他的活大而又冷,众人不由骇然。
张子开冷眼扫了邱少清一下,身向前一冲,右手的“商阳”、“中冲”两穴射出两道月白的内劲光华,直刺到邱少清眉心。邱少清伸手一抓,那内气仿佛成了带子一般,张子开竟然挣不脱,被邱少清拉到面前,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出手点了张子开的印堂穴。
白不败道:“你若不把他放了,那我不客气啦?”
邱少清说:“我正要见识一下你们的神通呢。”
白不败回旋一转,使出他的“浑元一气式”,整个人被一团内气包围着,如一个大球向邱少清碰去。白不败的这一招用呈无极之势,意在让人无处下手,又可出其不意攻敌。可谓两全其美。但是,邱少清的神通也太广大,慧目一开,透过他的气团,看清他的一举一动,伸手弹出一缕指气,点中白不败的“印堂穴”,他的内气团马上烟消云散。
邱少清说:“怎么样,你的太极式也不行吧?”
白不败说:“我不明白你所用为何法?”
邱少清道:“殊途同归,什么方法都可,关键在你的道行如何。”
白不败低头无语了。
邱少清说:“‘太虚双灭’,你们两人还让我动手吗?”
石七说:“你想怎样?”
邱少清道:“我想让你们成为玉奴,如何?”
石七哈哈大笑:“你不是在做梦吧,石大爷会成为你的玉奴?”
邱少清冷然道:“那可由不得你们。”
两个刚要转身逃走,邱少清食指连点,两个人乖乖就擒。
邱少清轻易收了四个玉奴,心中高兴,以为有这么几个玉奴做帮手,再也不怕什么敌人啦,他忘了所使的手法是玉门手法,而且已不如以前灵了。
邱少清说:“你们从现在起,就是玉奴了,一切要听我吩咐,待事一了,我马上还你们自由。”
几个人点头称是。
邱少清说:“你们守候在此处,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白不败道:“主人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邱少清走进里室,见众人还在沉睡,他把石门合上,躺到一旁。
夜慢慢侵来,冰融融的,像紫兰色的雾,沉而寂。邱少清一觉醒来,忽听哗哗流水之声,他翻然坐起,见从石门外向里流水,他急忙叫醒众人。
她们此时比常人强不了多少,见此情景,心惊肉跳,都想抱邱少清脖子。邱少清笑道说:“我又不会变,有十几个脖子让你们抱着,只要我在你们身边绝对不会有意外。”
众女子此时把邱少情看成了心中的神明,他说什么,自然就听什么。她们手拉手连在一起,扯着邱少清的手,一切就绪,邱少清右掌一推,把石门击碎,外面的水一下子冲进来。邱少清一掌劈出,把水头击退丈许,他大声说:“拉紧手,不要丢了。”
他急运神功,浩然大气,把她们似乎都冲成了气球漂在水上。随着邱少清飞射而出。来到殿外,哪见什么玉奴,他们早跑光了。
此时皓月当空。天虚山在灰白的夜色中,似乎格外凄凉。
一阵凉风袭来,她门都是一颤,往事不堪回首。
邱少清笑道:“我们在天虚山的怀抱里,多么宁静啊:你们听过乌龟与免赛跑的故事吗?”
玉玲道:“我们都是傻丫头,你快给我们讲一讲吧。”
邱少清刚欲说,忽儿灵光在脑中一闪,哈哈笑起来:“有办法啦……”
蒋碧欣激动地扑入他的怀抱,巧舌送丁香,急迫地问:“什么办法?”
邱少清道:“世上耐性最大的生命之物是龟,能引颈高翔的是鹤,我们就在一起合编一套‘龟鹤神功’吧?”
蒋碧欣有些失望地说:“临时创造出来的武功管用吗?又没有经过检验。”
玉玲在一旁说:“你创造一种武学能这么快吗?”
邱少清看了众人一眼,说:“世间有‘渐法’和‘顿法’,也有‘渐悟’和‘顿悟’,我们齐心合力,谁说不能顿悟呢?”
一个娟娟娇美的姑娘道:“既然宫主这么说,门主,那我们就试试吧,这总比束手无策要强。”
邱少清放开蒋碧欣,笑着说:“看我的。”
他双手平伸,极柔和地做出一个鹤在空中摇翅的动作,脖子一伸,脚跟抬起,下蹲,一腿虚,一腿实。接着,便是一个乌龟缩头的造形……
邱少清功力深厚,柔若无骨,他的活动都在强大内气的调动下完成的,故而十分美妙。众人都被他如痴如醉的演练折服了。
邱少清收功静立,微笑地问:“怎么样,好看吗?”
蒋碧欣瞟了他一眼,轻声悄语地说:“好看是自然的,可它能应付强敌吗?”
邱少清笑道:“柔弱中自有刚坚,别看它外形软绵,自有奇气存焉。”
玉玲道:“可对方的身手若如鬼魅,那这功夫就未必行了。”
邱少清“哈哈”地说:“你也太杞人忧天,对方纵有踪迹难辨之能,但却不一定能升入云空,如鹤般轻翔,即使真有那样的对手,还有我护着你们呢?”
蒋碧欣等人虽然半信半疑,但也无好法可想,只好依了邱少清,在月光下、山岗上,练起邱少清创编的“鹤龟易形功。”
众人个个聪明绝顶,功力虽失,但对武学的体验却在,它们都深深藏在众人的心里,所以,邱少清略作说明,她们就心领神会。别看邱少清的创造是出于仓促之间,灵感的大潮仍把藏在他功夫背后的奇迹拥上浪头,众女子轻轻地撷取了。
用了多半夜的功夫,至东方微明,旭日吐霞,她们便完全掌握了功夫的要旨,并能娴熟地演练。
早晨的清气洗涤着他们的肺腑,满眼的碧翠仿佛都睁开眼睛。
邱少清极为兴奋地活动着。
蒋碧欣黛眉紧锁。
过了片刻,她说:“天虚山今天有些怪,好像死了似的。”
玉玲道:“门主,你别太忧郁了。”
蒋碧欣摇摇头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