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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毒对丁朴本是莫测高深,不敢急进,此刻见他面色苍白,不由冷笑了一声,-挺剑直攻上去。
白剑翎见宫子奇追来,他虽看不见,但耳中听到古毒的冷笑声,他心中大急,双掌一翻,一招“雷神震天”,向宫子奇击去。
轰的一声,宫子奇被震起,身形在半空中急转。
白剑翎一掌击去,立刻身形一动,向古毒扑去。
丁朴见古毒挺剑攻至,他心中一慌,急欲再找支金枪,身形向旁窜去,正好向白剑翎反面奔去。
古毒转身向丁朴扑去。
白剑翎追至,双掌便向古毒及东方瑜击去了。
古毒和东方瑜两人,同时返身出剑,拦阻白剑翎攻势。
白剑翎双掌连翻,使出雷音神功,以全力向二人攻去。
古毒和东方瑜挥剑连手迎击,霎时间剑气漫天,隆隆之声不绝于耳。
鬼侠宫子奇在空中翻转着,连翻了十几个跟头,跟着又向白剑翎攻去,他双掌微合,又施出大须弥功,向白剑翎背心攻去。
白剑翎身形倏起,如神龙般飞绕场中,双掌连连击向三人。
古毒哼了一声,身形闪动,和宫子奇两人联手出掌,向白剑翎攻去。
东方瑜趁机向金枪侠追去。
丁朴已一手抓住金枪,东方瑜一剑刺下,丁朴翻身滚出,身形躺在地上,金枪攻向东方瑜。
东方瑜一剑不中,再要出剑,见丁朴已举金枪,对着他,他心中大吃一惊,再也不敢疾攻,只缓缓的向丁朴扑去。
白剑翎身形落地,和古毒、宫子奇二人对面凝立着,丁朴已拾起了金枪,他心中一安,只掌护胸,凝视着古毒和宫子奇。
金枪侠丁朴缓缓的站起身,手举金枪,凝着东方瑜,东方瑜不敢再进,也停下了脚步。
场中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先下手,双方均面对面的站立着。
古毒冷哼了一声,双掌缓缓推起,宫子奇双掌微合,一阵黑雾和一股风柱向白剑翎击了过去。
白剑翎双掌微合分开,一阵闷雷声中,古毒和宫子奇二人攻来劲力,被白剑翎一招“雷音开陆”震裂,自白剑翎身旁擦过。
古毒怒吼一声,和宫子奇二人一分,二人四掌连翻,向白剑翎攻去。
东方瑜也同时身形一起,向了朴扑去。
丁朴大喝一声,金枪脱手,向东方瑜射了过去。
东方瑜心中虽早知金枪侠必有此着,但丁朴一出手,沙冷那毙命的一幕又涌现他心头,他心头一慌,不由自主的使出弧光剑法,一招“虹阻长空”,长剑划出,一道弧光幻起,拦在半空中。
金枪刚一触弧光,东方瑜见那金枪毫不受阻,他心中一惊,想都来不及想,他长剑一偏,向那支金枪磕去。
他一剑磕中,金枪微微一偏,但仍然如闪电一般射入他小腹。
东方瑜闷哼了一声,右手长剑脱手向丁朴射去。
丁朴一枪射中才松了口气,但东方瑜长剑已至,欲闪无及,剑自右胸中刺入,他觉得一阵疼痛,脚下发软,但他仍然凝立着,眼中看着东方瑜双手捧着小腹,向他一步步逼了过来,白剑翎双耳听见有如目见,他大吃一惊,想去救丁朴,但古毒和宫子奇一迳勇猛好斗!
他身形连转,施出全身功夫,连连出掌分向二人击去,身形同时向丁朴移去。
古毒和宫子奇二人一齐大喝一声,出掌向白剑翎击去。
白剑翎双掌一起,一吞一吐,身形借势向丁朴飞去。
他落身至丁朴身旁,他还在那儿呆立着,东方瑜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古毒和宫子奇二人同时大喝一声,一齐逼向白剑翎。
白剑翎吹了一声口哨,那匹马闪电似的奔来,白剑翎一手抱着丁朴,身形龙式飞起,单掌连翻,一连向二人攻出五六掌,跟着翻身落至马背,飞奔而去。
古毒和宫子奇分手迎战,但白剑翎一触即走,两人正要起身去拦,但身后砰的一声,一声惨叫,两人一齐回头,见东方瑜已倒地,金枪自前贯穿,自身后露出。
再回头见白剑翎已落身马背,急奔而去,古毒不由怒哼一声,没有说话。
白剑翎上马急奔,眨眼就奔出了十余里,他听见了朴在轻声的呻吟着。
他一带马头,奔入一个小村,翻身下马,向一间小屋走去。
一阵咳声,迎面走来一人,白剑翎忙道:“这位老伯,我这朋友在路上被仇人刺了一剑,老伯是不是能借一间屋子给我们?”
那人站定了脚步,打量了白剑翎一阵道:“好的!你跟我来!”说着一面咳着一面返身带着白剑翎向屋内走去。
白剑翎跟着进入屋内,弯了一弯腰,那人停住脚步,咳了一声道:“你就在这间屋中吧!”
白剑翎忙道:“谢谢老伯了!”
那人叹了口气,道:“年纪青青的,到底是什么事跟人结仇,看样子只有等着叹气的份了,唉!”
说完又咳了两声道:“我还有事,不陪你了,我一会就来。”说完向外走去。
白剑翎摸索着将丁朴放到床上,轻声向他间道:“丁兄,你伤在哪儿?”
丁朴呻吟道:“白兄弟,我有话跟你说!”
白剑翎道:“丁兄请说好了!”
丁朴道:“今天我真不甘心,想不到我这样就要死去。太不值得了!”
白剑翎道:“丁兄不要这样想,也许你还有救。”
丁朴哼了一声道:“如果我手上多几支金枪一定不会败的。”
白剑翎心道:怎么这时候,你还醉心胜负呢。
丁朴喘了口气道:“白兄弟,我虽然和你相处的时日很少,但我已深知你为人可靠,你一定要替我报仇!”
白剑翎轻叹了口气道:“古毒是我杀母的仇人,自然我一定要将他除去的。”
丁朴沉吟了一会道:“白兄弟,我已经快死了,我一生武技只此一招,我不想要它和我一起埋没,现在我把它给你。”
说完递来一件东西,白剑翎用手刚一触,不禁脱口呼出道:“奇正十三剑!”他手触的那张纸也是用银丝织成的,他一触即知那和奇正剑诀上的完全一样,那大概就是他求之不得的奇正十三剑的第十三招。
丁朴哼了一声道:“这是奇正十三剑?”
白剑翎沉默了一会,想不到丁朴用的招式,竟是奇正十三剑的第十三招,难怪弧光剑挡不住。
他想着点了点头。
丁朴也沉默了一会道:“我也不知道它竟是奇正十三剑,当年我被张虚羞辱之后想要拜师学绝技,正好遇到了一垂毙的老人。他把这张纸给我,告诉我其中有天下第一绝招,要在红光下才看得见。”
白剑翎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丁朴道:“我功力太低,学到的只是皮毛,你拿去可练成天下无敌的武功,那时可以立毙古毒于剑下!”
白剑翎淡淡一笑,道:“我双目已盲,如何能学?”
丁朴呆住了,他呻吟着道:“白兄弟,你一定有办法可以学到的,我想你眼瞎大概是装的,你根本就不会眼瞎的。”
白剑翎叹了口气道:“但是我是真的双目已盲呀!谁一个好好的人要装成瞎子呢?”
丁朴将剑招塞入白剑翎手中道:“无论如何你也要收下,我想你双目可能治得好,那时你再学好了。”
白剑翎微微叹了口气,收了起来道:“那就谢谢你了,丁兄!”
丁朴大笑道:“白兄弟要我起来回礼吗?”笑着咳了一声。
白剑翎忙道:“丁兄不要大笑!”
丁朴又大笑道:“此时不笑何时再笑?”说着又大笑了一阵!
丁朴又大笑道:“此时不笑何时再笑,我的心事已了,我不愿再受痛苦了。”
自剑翎惊道:“什么?”
丁朴不理,大笑着站起身来,白剑翎大声道:“丁兄快躺下!”
丁朴大笑着,一手将胸前长剑拔出,鲜血如水箭射出。
半晌,他身体倒下,再也不能笑了。
白剑翎呆立当地,身后传来一阵咳声,屋主已经回来了。
白剑翎埋了丁朴,给了那人一些钱,牵着白马向前走去,又死了一人,在他心中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天色又暗了下来,白剑翎骑在马背上,任那匹白马驮着他向前走,现在在什么地方了,他也不知道。
马声啼答,寒风迎面轻吹,风声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
白剑翎拉住了马,那声音是那么的熟悉,那是江玉羽的箫声。
箫声愈来愈近,白剑翎呆立当地,他心中实在想见江玉羽,虽然他双目已盲,但即使是听到她的一段箫声也够了。
箫声愈来愈近了,白剑翎心中被另一种意识搅动着,他心中慌乱已极,双脚一夹马腹,向旁奔去。
萧声倏停,白剑翎心知江玉羽一定已经看见他了,他用脚一扣马腹,策马向边路上奔了过去。
白马长嘶一声,正要放蹄奔去,白剑翎耳中突然听到江玉羽轻声叫他:“白少侠!”声音虽然那么轻,但白剑翎却觉得他的心好似要从口腔中跳了出来。
她的声音虽然那么轻婉,但好似不容白剑翎不听,他下意识的一勒马,白马又凝立当地。
白剑翎一勒住马,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糊涂,立刻又一踢白马,策马向前奔去。
江玉羽又轻声叫道:“我有话和你说!”
白剑翎作势欲勒住马,但又没有勒,放马奔去。
江玉羽呆立在当地,望着白剑翎的背影,她那深黑色的大眼中,闪动着深深的不安和忧郁的光芒。
她在一瞥眼中,看见白剑翎双目已盲,她不知那是真的还是假的,但白剑翎终是离她而去了,以前的白剑翎不会这样的呀!
她凝立片刻,白剑翊的背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她转身欲离去,但按不住心中的不安与忧虑,她回身施出沧海一粟的轻功身法,向白剑翎追去。
白剑翎策马前奔,一会就转过了一个山头,他放缓了马,向前走去。他心中空虚着,好似失去了什么,他抬头,仿佛他又看见了天空皎洁的月色,远处江玉羽在轻声吹着箫,箫声飘入他耳中。
他叹了口气,这些以后再不会发生了呀!他想着泪水不知不觉自眼角渗出。
他下了马,缓缓的牵着马缰,向前走去,想找个地方憩一憩。
他向前走着,面前一个轻微的声音叫道:“白少侠!”
白剑翎吃了一惊,连忙站住了脚步,江王羽又来了,她正站在他面前。
江玉羽凝视着他,面色变得更加苍白道:“你的眼睛……
你的眼睛怎么了?“
白剑翎听出她声音中微微颤抖,他缓缓的低下头去,半晌才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只是瞎了罢了!”
江玉羽又问道:“怎么?”
白剑翎吸了口气道:“我遇到了魔剑,双目都盲了!”
江玉羽泪水自眼角流下,颤抖着道:“我看看,有没有办法治?”
白剑翎低下了头,默默无言。
江玉羽又道:“你不愿意吗?”
白剑翎轻叹了口气道:“不行了,双目已盲,哪里再能治得好?”
江玉羽道:“你让我试一试看。”
白剑翎不忍拒绝江玉羽,就轻轻的点了点头。
江玉羽走至一棵大树下,白剑翎坐了下来,江玉羽凝视着白剑翎,半晌轻拨开他双目,只见他双目中一片红色,好似一个火球。
她颤抖着望着他的眼中,这种病她根本没有见过。
她松开了双手,失望的站着,泪水自她颊旁滚落,她不禁低声的啜泣着。
白剑翎心中微惊,急忙站起来,口中道:“江姑娘,你怎么了?”
江玉羽终于哭了出来,扑倒在白剑翎的身上。
白剑翎搂住她,声音颤抖着道:“江姑娘,你怎么了?”
江玉羽哭着,咳了一声。白剑翎鼻中闻到一股腥味,他不禁惊叫道:“你吐血了?”
江玉羽又咳了两声道:“剑翎,你会原谅我吧!我心中实在是多么爱你呀!”
白剑翎泪水涌出,紧紧的抱着江玉羽,口中轻叫道:“玉羽!”他心中此时是多么高兴,甚至于把全世界的荣耀都归于他,他也不会象此刻这般快乐。
江玉羽又道:“我以前是多么愚蠢,我只有一年的生命了,我为什么还要强制着自己不和你接近呢?”
白剑翎吃了一惊,微松双手道:“你说什么?”
江玉羽没有抬头,继续道:“我在江湖上飘荡了三年了,我父亲的踪迹还是没有找到,他老人家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出去替我找药治疗,一直到今天,我离开了我师父,又找不到我父亲。”
白剑翎又紧紧的搂住她,口中道:“玉羽,我会永远爱你的,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一定尽力去抓药为你治病,你一定会好的,请你相信我。”
江玉羽俯在白剑翎怀中,泪水自颊旁流下,她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有力的安慰过,即使白剑翎这些话只是说说,但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