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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兄弟情分?需知小弟为人最是心软,更看不得一点血,咱们……”
此人啰嗦起来口若悬河,没完没了,实不愧是极白蝉炼化成人。
那姓靳的赤发魔头本是灭盘圣祖座下的小弟子,百余年前在关狼山拦虎洞自立门户开宗收徒,创下不小名头,却从无人清楚他的底细来路。
此刻他被唐森唠叨得头也晕了,一声大喝,道:“住口!谁跟你这妖蝉称兄道弟,还叫了十八个粉头作乐?”
唐森愣了下,喃喃道:“不是你,难道我记错了?”
他目光往靳姓魔头身旁的一人瞟去,猛地眼睛一亮:“哎哟,我记起来了!宫兄,原来是你!大嫂二嫂三嫂四嫂,还有十七八位姨太太们可好?你那日回去后,没和她们提起咱俩某年某月某日某地的某段风流韵事吧?
“事后小弟好生后悔了三天三夜,就怕东窗事发累得你跪搓衣板。唉,都是我不对。明明晓得宫兄家里金屋藏娇,美女如云,偏偏还带你到八大胡同去消遣,着实对不起诸位嫂子!
“可俗话说家花哪有野花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要不宫兄何以抛下家里的娇妻不顾,还娶了十七八房的姨太太?有道是生宫兄者父母,知宫兄者小弟也……”
他这回找上的是灭盘圣祖首徒,绿鸭山无欲府府主宫无极。
宫无极修养端的不错,一任唐森唠唠叨叨取笑挖苦,脸上始终笑吟吟不露怒色,却是与他同来的那九房妻妾一个个杏目圆睁,咬牙切齿。
那大夫人厉声断喝:“唐森,你再胡说八道羞辱我夫君,小心老娘拔了你舌头!”
唐森吓得一吐舌头,又赶紧缩了回去,双手乱摇。
“不敢,不敢!大嫂的河东狮吼连宫兄都畏惧三分,闻听之下每每双腿发软,跪倒在搓衣板上,三五天不敢起身,苦修‘跪板神功’,久而久之将一双膝盖修炼得坚逾金石,万夫莫当,哦不……是万女莫开。
“这个,小弟素来景仰,好生艳羡,无奈自幼出家,无福如宫兄一般坐拥贤妻,这辈子怕练也练不来了。”
宫无极的大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掣出一对短匕,道:“唐森,有种你站出来!”
别看宫无极在外拈花惹草,却出奇的惧内,他急忙低声劝慰:“夫人莫要动怒,咱们且听圣祖之命行事,这唐森早晚也跑不了。”
他的大夫人一听宫无极提及灭盘圣祖,心里一寒,忙不迭收起双匕,只用眼睛恨恨瞪视唐森。
饕心碧妪目视唐森,道:“胖和尚,说过了我师兄师弟,接下来可是轮到老身了?”
唐森呵呵一笑,道:“您是碧婆婆吧?恕小弟眼拙,刚才一下没能认出来。俗话说好狗不跟鸡争,好男不跟女斗,小弟再厚颜无耻,也不能冲着您去啊……”
百流道人听唐森一个个挑拨,越说越来劲,不由隐隐生出警觉,低声道:“圣祖,这和尚有意拖延,在暗中布置埋伏。”
灭盘圣祖正听得津津有味,大手一挥打断百流道人的话:“老子怕个鸟,让他说完!”
饕心碧妪听唐森的言语虽不中听,但还算顺耳,语气微缓,道:“既然如此,你先把这张臭嘴闭上!”
唐森如奉御旨,连连点头:“知了,知了!小弟这就闭上嘴巴。”说着唇角忽地露出一丝诡异笑容:“接着的事,也无需贫僧多说了。”
饕心碧妪一愣神间,大厅四面突然开启出一道道暗门,从中涌出数百南荒魔道高手,对灭盘圣祖等人隐隐形成合围之势,只留下厅门一处尚未封锁。
见状,百流道人暗惊道:“他们显然早有防备,才能在短短数日间将这些南荒魔道的高手从各处秘密召集而来。只是此次行动的计划甚为隐秘,洞悉内情者屈指可数,又是谁早早泄漏了风声?”
他忍不住往晋连看了眼,又很快将他否定,压低声音问道:“圣祖,怎么办?”
灭盘圣祖满不在乎地等着各方魔道高手布妥阵势,哼了声道:“还问个鸟,打啊!”
一听此言,早已按捺不住的宫无极赶紧纵身出列,道:“恩师,弟子请战!”
灭盘圣祖知道他一心要寻唐森晦气,略一颔首,吩咐道:“留着这个和尚的舌头,老子喜欢听他说笑话。”
宫无极应声飘至大厅中央,背后一对蓝霜魔剑并交右手,往唐森一指道:“出来!”
孰料唐森尚未回话,一旁的南荒高手中如有默契地跃出两人,正是双星堡的商雄、商杰昆仲。
数日前,商杰路见不平与宫无极放对较量,吃亏不小,幸得小蛋解救才没命丧七星山,这段梁子却是结下了。
宫无极这一出阵,商杰自知仅凭一人之力兼且伤势未愈,绝非其对手,故此邀上兄长商雄,二人连袂出战。
宫无极见商氏昆仲横插一杠,心生恼怒,道:“好啊,你们兄弟两个并肩上吧!”
商雄多年前被漠北豪雄尤怨断去一臂,如今仅剩下一条胳膊,只得改练单轮,手中的乌金五行飞轮却比原先的日月双轮大上数圈,轮沿上分有五道锋刃突起,见血封喉,煞是厉害。
乌金五行轮哗啷啷作响,挟着一股黑光,直轰宫无极面门:“看招!”
宫无极见乌金五行轮来势汹汹亦不敢怠慢,错步挥剑往轮上一挑,右手魔剑疾劈商雄肩膀。
商杰双轮并举抢上前来,“当”地架开蓝霜魔剑,三人斗成一团。
一晃眼,激战了五十多个照面,商杰毕竟伤势未愈,逐渐力不从心,一旁的商雄虽然骁勇,无奈独臂难支,在宫无极暴风骤雨般的猛攻下,左支右绌,汗流浃背。
在旁观战的杨挚,见商氏昆仲战局不利,扭头向门中的长老伍端低声道:“伍师叔,商杰在七星山曾救我一命。如今他有危难,小侄断不能见死不救。只是我有伤在身,恐不是宫无极对手,说不得需劳驾您出手襄助。”
伍端双目关注着战况,颔首道:“大丈夫恩怨分明,本该如此!”
场内三人翻翻滚滚缠斗了七八回合,商氏昆仲败象已露,却天生悍勇死拼不退。
宫无极有意在众人面前卖弄,左手魔剑引开商雄的乌金五行轮,右手蓝霜魔剑从商杰的日月飞轮缝隙间掠过,飞挑他的左肋。
商杰躲闪不及,索性不顾对方刺来的魔剑,双轮一合,往宫无极脑袋上砸去。
宫无极剑随身走,脚下往左一转,蓝霜魔剑从商杰身上划过,商杰的左肋直至小腹右侧立时现出一道尺许伤口。
商雄高声怒喝,奋不顾身地挥轮扑上,欲为商杰解围,岂料宫无极料敌机先,左手魔剑招走轻盈,挑开乌金五行轮,一脚就往商雄小腹踹下。
眼瞧商雄不死也得重伤,宫无极猛听一人宏声喝道:“小心了!”
一道犀利的剑气由远至近,应声掩袭而止。宫无极自然不愿拿性命跟商雄交换,急忙扭身回剑招架。
双剑一交,宫无极身躯不由自主往后踉跄,来人并未趁势追击,抱剑而立,显出一派名家风范。
商雄险死还生,背上惊出一身冷汗,定睛一看,搭救他的人居然是越秀派长老伍端,不由怔了怔:“多谢伍长老救命之恩,商某没齿不忘!”
伍端目光凝铸宫无极不动,呵呵一笑:“商兄客气了。令弟前几日刚救了老朽掌门师侄一命,敝派上下尽皆铭感肺腑。”
那天商杰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小蛋从一众黑衣人手中救下杨挚,他没想到今日越秀剑派有恩报恩,从宫无极剑下将他兄长从鬼门关门口拽了回来,禁不住又愧又喜,望向兀自面容憔悴坐在那儿的杨挚。
见杨挚正朝着他会心一笑,商杰心头感动道:“真没看出来,这杨挚还是条汉子,往后有机会定需结交一番!”
这边宫无极教伍端坏了好事,暗骂了声“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阴不阳地说道:“伍长老,莫非你也想陪宫某玩两手?”
伍端本不欲贸然介入南荒纷争,只想救了商雄便退场,但宫无极指名道姓发难,若不接战,岂非损了越秀剑派的威名?
一抖大袖,伍端泰然自若道:“既然宫先生都这么说了,老朽敢不奉陪?”
此刻场下的百流道人也在肚里破口大骂,不过他骂的并非伍端,而是宫无极。
原本正道四大剑派摆明要坐山观虎斗,宫无极这一开口挑衅,由此卷进来的,何止是一个伍端或越秀剑派?
只听伍端道:“宫先生适才已大战了一场,不知是否要歇上一歇?”
宫无极心里正窝着一股子邪火,冷冷哼道:“不必!”
他话甫出口,一对蓝霜魔剑左右开弓,已朝着伍端的两肋狠狠刺到。
伍端在场外已看过宫无极的一场打斗,于对手的招式路数私下里琢磨得八九不离十。宫无极双剑一动,他竟是理也不理,手中仙剑中宫直进,疾掠对方咽喉。
宫无极大吃一惊:“这老家伙瞧上去厚道土气像个老农,出手却恁的狠辣!”
需知伍端的这一剑表面看似玉石俱焚,实则吃准了宫无极的蓝霜魔剑变化有余迅猛不足,走的路径又是弧线,远不及他这一式越秀派的“暮渡春山”来得干净利落,更争得了后发先至的主动。
况且即使两人同时中剑,他两肋伤势严重但不累及性命,可宫无极可是被一剑穿心,神仙也搭救不得。
迫不得已,宫无极中途仓促变招,双剑往外一封,架住伍端仙剑。
伍端喉咙里一记断喝,手中“渡云”仙剑硬生生擦着蓝霜魔剑,再往里递。宫无极仰身躲闪,双臂运劲往上一推。
“叮!”
渡云仙剑高高弹起,伍端老迈的身躯陡然如苍鹰凌空飞腾,飞足疾点宫无极眉心。
宫无极因一时浮躁,被伍端抓住破绽一通穷追猛打,足足二十回合都没能缓过气来,直到第三十一招,他冒着左臂被废的危险,兵行险招,方才堪堪稳住阵脚,但再也无法回复第一场大胜商氏昆仲的神勇。
见战况胶着不下,百流道人皱眉道:“圣祖,需防夜长梦多。”
灭盘圣祖正不耐宫无极和伍端的沉闷打斗,一点头,道:“也是,这么一个个玩下去,老子躺下睡他娘的一觉都没问题。饕心碧妪,去把雷不羁的脑袋拧下给我。”
饕心碧妪躬身领命出列,枯干的手指一点雷不羁,道:“姓雷的,敢不敢过来跟老娘打?”
鸾衣蝶一声清啸,飘落到饕心碧妪近前,亮出无憾双刀:“你也配?咱们两个先斗一斗!”
雷不羁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在南荒仙林中实乃冥轮老祖年旃之下的第一高手,要把雷不羁的脑袋拧下,任饕心碧妪再狂妄自大,心里也有点打鼓。
如今鸾衣蝶代夫出战正合心意,饕心碧妪嘿嘿道:“也好,先杀了你,让雷不羁做个鳏夫!”
她袖口一抖,“哗啷啷”掣出一对碧色长索,却非原先的那对翠玉双飞燕,而是半年多前才匆匆新铸的“碧鸳双飞索”。
鸾衣蝶等她站好门户,无憾双刀指东打西,往饕心碧妪头顶劈去,口中喝道:“看刀!看刀!”
两声“看刀”,双刀已轮回交替连攻四招。饕心碧妪左躲右闪,手里握着一对碧鸳双飞索,竟来不及挥出招架。
鸾衣蝶口中“看刀”越来越快,可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她手中那对无憾双刀的劈击旋斩速度,竟是快上一倍,一团寒光犹如朔风吹雪,将饕心碧妪的身影整个包裹进去,连在旁观战的人都情不自禁生出几要窒息的错觉。
雷不羁见妻子压得饕心碧妪全无还手之力,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感慨。
原来雷不羁早年风流倜傥,惹了无数风流官司,却对始终痴情于他的鸾衣蝶不闻不顾,形同陌路。后来鸾衣蝶为救雷不羁被剧毒毁容,落下终生残疾。
雷不羁感恩之下幡然悔悟,从此浪子回头。哪知鸾衣蝶却因为自惭形秽,反对雷不羁动辄羞辱打骂,欲令他知难而退。
对此,雷不羁不仅毫无怨言,甚而将鸾衣蝶娶回滴水石林,从此不离不弃,转眼就是百多年。
而他的苦心痴情也终于慢慢软化了鸾衣蝶。这些年她埋首石林,一心一意研创“无怨无悔一百零八打”,亦正是藉刀法的名称,向雷不羁表明心迹。
鸾衣蝶一式“斩钉截铁”,再接一招“执迷不悔”,打得饕心碧妪顾此失彼,步步倒退,雷不羁眼眶竟是有些湿了。
但他心中清楚,饕心碧妪绝非庸手,只是被有攻无守、有去无回的刀招打了个措手不及,才落了下风,可饕心碧妪身法招式败而不乱,潜劲暗蕴,显然是苦候时机,只等鸾衣蝶锋锐消挫,即可转守为攻,发动致命一击。
因此,雷不羁的心情没有丝毫放松,目不转睛盯着场中身影,只盼鸾衣蝶能一鼓作气收拾对手,至不济,也莫要伤在饕心碧妪的碧鸳双飞索下。
另一面,灭盘圣祖却对弟子的表现非常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