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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丁无法说动他俩,长叹道:“我以为开了武馆,做了生意,你们就不会胡来,结果──唉还是一样──”
小邪不是滋味,猛灌热茶,叫道:“你就是这样酸再酸就把你开除省得我也跟你一起酸!”
小丁一肚子委曲,却也不敢再多说,要她离开小邪,那不就更让她难以放下心?
阿三得意道:“对嘛整天担心这、担心那,干脆就不出门算了小丁我知道你关心我们,但我们有大事要干,你还是看开点好!”
“嗯──”小丁默然点头,道,“以后你们自个儿要小心些受了伤要快点回来,或设法通知我!”
“一定一定!”小邪已笑起来,“对嘛这才像话,本来受伤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你如果再酸,我就──就──呃──”他已故作重伤翻躺于桌上装死,随即咯咯直笑,“我什么毒都不怕,就怕你的‘酸毒’!”
“哇好毒啊!”阿三也翻躺于桌,不停抽搐。
小丁被两人一逗,已然轻笑出口,那股怅然已去了大半,娇嗔道:“最好毒死你少让我操心里”
说完她已咯咯笑起,回眸一甩,万风情地步出小厅,去做她该作的工作弄晚膳。
阿三爬起,学小丁动作甩手膘眼:“最好毒死你们哼少让我操心里”
随即往小邪看去,两人已哈哈大笑起来。
还来不及让他俩笑够,一袭便衫的小王爷萧无痕已匆忙步入雅厅,急叫:“小邪帮主──”突见两人全是学着女人样,而且脸上又青紫一遍,愕然愣住,不知该如何是好,乾笑不已。
小邪见他已来到,不再耍戏,笑道:“小王爷,坐只有事快说!”
“多谢小邪帮主!”萧无痕没坐下,走前急道,“我爹可能被王振囚禁了”
“王振?”小邪斜坐圆桌,道,“他又如何囚禁你爹?”
阿三拿张圆木凳交予他:“坐着说站着容易激动,说不清的!”
萧无痕道声谢谢,已然接过椅子坐下,道:“事情可能是因兵部侍郎于谦所引起:”他解释,“于侍郎素来和我爹交情不错,掌管兵部,一直不肯王振同流合污,此次又被王振乱加罪名,逮捕入狱,我爹得知捎息,想入京保释,结果去了将近十天,一点消息也没有,可能也遭到了王振陷害!”
小邪问:“于大人犯的又是何罪?”
萧无痕道:“听我爹提及,似乎是御史大夫于宏忤逆王振,被陷下狱,王振以于宏和于谦同姓,则以同宗相互勾结为名而逮捕于侍郎。”
“这算什么罪名嘛?”小邪听得自觉好笑,“奶奶的要是‘王八’犯了罪,我也能将‘王振’给逮起来,同宗嘛!”
阿三手比切菜状:“我是专门切王八的高手里他兄弟王振也照切不误确切切切确切得他粉身碎骨!”
萧无痕长叹道:“自从太皇太后去世,而大学士杨士奇、杨荣和杨溥三位朝廷重臣也相继去世之后,王振就挟天子以揽大权,连太祖所立──谕令内臣不得干预政事之铁碑都柏他拿掉,从此他更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了!”
其他的没听清,对于那么多姓杨的当大官,小邪觉得十分得意,道:“那个杨什么──死鸡(士奇)的──他们的官很大吧?”
萧无痕道:“学士不但官高,学问更让人钦佩,辅政廉明,百官皆称‘三杨’,我爹时常向我提及!”他见小邪如此得意样,也奉承两句,“再加上小邪帮主,就该称‘四杨’了!”
“呵呵──”小邪那里得意而又想装出谦虚样,实够惹人,“哪里我怎能和杨大官比?
只是同姓杨,觉得很有出息而已!“
阿三也欣喜道:“不该为‘五杨’,我也叫杨阿三,呵呵──”
“去你的!”小邪给他一个响头,“你什么时候跟我同姓了?我看你是吃草的‘羊’,不是杨柳的‘杨’光会叫!”
阿三乾笑道:“也罢反正都是‘羊’,音对了,我就感到很高兴!”
小邪不再胡扯,沉思半晌,问:“于侍郎他一直和王振作对,那么他一定是好官?”
萧无痕道:“若非是他,王振可能更无法无天了!”
“嗯好官就该受到保护──”小邪频频点头,心中已有了盘算,他道,“小王爷你也别太担心,你爹的将军可是老皇帝封的,王振至少不敢知此明目张胆就扣你爹罪名。”
萧无痕急道:“小邪帮主你可能不了解官场,连皇室相争都不顾亲情,何况是前臣和新臣?若新皇帝对前皇帝有芥蒂,恐怕就会连累到前臣了任况现在王振一手抓权,任何人都难保不受其害!”
小邪也知皇上祁镇对王振之几乎是父子的尊敬,想要杀掉王振都有所麻烦。
他道:“你们为何不联合力量,除去王振?”
萧无痕叹道:“谈任容易,朝廷至少有一半以上仰在他鼻息之下,最重要还是对皇上无法交代,可能会因此而激怒皇上而遭杀身之祸。”
阿三道:“连皇上一起除去不就得了!”
他正得意自己想出此好方法,小邪却给了他一个响头:“你胡说什么?你想造反啦?”
阿三霎时想通,杀了皇上不就等于造反?不禁尴尬直笑:“说着玩的别当真!”
小邪镖问他,捉狎道:“谁要把你的话当真,迟早会死在你手中!”不再理他,转向萧无痕,道,“好吧为你、为我,我都得再走一趟京城!”
萧无痕霎时欣喜而激动,拱手直拜:“多谢小邪帮主除了你,我真想不出有谁能制得了王振。”
“哪里哪里呵呵──”被人奉承,小邪总免不了自得一番。不久,他问:“小王爷你可知道王坚和王山磔有何干系?”
他想此行也要找王山磔算账,以报夺镖之仇。
萧无痕道:“听说是表叔侄吧?详细关系我并不清楚,不过王坚一向是以王山磔的威风胡作非为。”
小邪冷笑道:“他妈的什么玩二嘛胡作也罢,非为也罢,惹了我,我就叫他吃不完兜着走!”
阿三更切齿道:“来正的也没关系,竟敢用迷药?算什么英雄好汉?哪天我会抽他的皮!”
萧无痕愕然道:“王坚他们已向你们下手了?”
小邪点头:“前几天我保了一趟暗镖,中途被他们劫走这笔账有得算了”
“那暗镖──”
小邪得意道,“凭他们哪能劫走,否则通吃馆再也别想混了!”
萧无痕闻言已放心而笑,随即又问:“不知小邪帮主你何时要去京城?”
“救人如救火,就明天吧!”
阿三道:“我也去!”
“不行!”小邪气眼而笑,“你好好呆在家里养伤,一千五百两银子够你花的了!”
阿三无奈道:“连报仇的机会你都不给我?”
小邪捉狎道:“算了吧人家一点迷药就放倒你,你能干什么?想再让人五花大绑啊?”
阿三摸着双腕,乾笑不已:“如果能去,被绑也在所不惜!”
“绑?我绑!”
小邪霎时扑向前,扯下阿三腰带,迅雷不及掩耳地将阿三捆在地上,还背了一张八仙桌。
“你现在如愿了吧?”不理阿三,转向萧无痕,“天也晚了,让小丁请你一顿咱们走!”
两人已呵呵直笑,走出小厅。
“小邪帮主──你不能走啊──你混蛋──”
阿三拨起身子,然而双足、双手都柏反绑于桌脚,想出门还得带张大桌子,情况十分狼狈,骂得更是狗血淋头。可惜再也没人理他,晚餐饿定了。
小邪再往京城,已是第三天以后的黄昏。
他没有马上入宫,而是等到黑夜以后,潜入了御膳房找小顺子,借了一套太监服饰穿在身上,连夜摸往王振住所。他知道王振此时一定在炼药桶里,算算,也将近一个月了。
走向花园假山附近那几名卫兵,小邪拱手笑道:“我要见王公公”
卫丘冷道:“王公公不在此,你到别处找吧!”
小邪心知他在说假话,冷道:“我有事找公公,你该通报他,否则出了问题,你要负全责。”
卫兵叱道:“不在就不在你再不走,我就拿你问罪!”
王振的命令,他们掉了命也不敢违抗──不论何人,绝不能让他们知道此秘密石室,否则一律处死。是以小邪威胁并未对其发生效用。
小邪并不死心,冷笑道:“王公公就在此假山里面对不对?”
“你──你怎会知道?”卫丘大失色,本来此项秘密王振曾经说过除了他们以外,无任何人知道,如今小邪却能一言指出,当然让他们惊惶不已。
小邪得意道:“这里小事,你以为可以瞒过所有的人?你再不通报,我可要喊了!”
“你敢?”卫丘被逼急,手中长刀一挥,喝道:“拿下他──”
霎时五把长刀已砍向小邪,不是拿人,而是在杀人。
小邪怒火冲心,骂道:“妈的不知死活的家伙?”右手猛然往前掴去,全然不避不闪。
啪地一声脆响,那名卫兵已被掴中嘴巴闷呃一声,倒撞假山,再往侧滚,已然掉落水池中。
小邪并未停手,左手反抄,轻而易举将四把长刀打住,运功反震,四人虎口暴痛,已然松手,不自禁地往后退去。
小邪丢下长刀,冷笑道:“不入流的家伙,也敢挡住本大爷去路?什么玩意儿?”
卫兵惊惶,已想大叫,小邪见状,霎时电射而至,连刮四个耳光,四人已然倒撞左侧,差点全部下水,变成落汤鸡。
蓦地,已有声音从小邪背面丹阳宫后墙传来“打得好好功夫!”
小邪转头,见是白衣长袍,手持玉剑,嘲讪一笑:“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个疯子。”
王峰眼神微缩,但仍笑容满面,随带两名锦衣卫,慢慢迎上来。
他笑道:“好久不见,你更见光彩了!”
“比起你,自是光彩得多!”小邪冷笑道,“怎么?今天还想尝尝泥巴沾身的滋味?”
“不凉兄弟你误会了!”王峰一反常态的温和,笑道,“小弟突地来向你道歉已往的不是!”他抱拳揖身,一副谦卑样。
小邪见状,心头暗道:“哼作戏?这可是你自找的!”他也装出愕模样,“没想到堂堂锦衣卫副统领,也会向人家道歉?”
王峰拱手而笑:“人难免有错,还请凉弟兄谅!”
小邪倒想看他有何目的,道:“好吧我就接受你的道歉,你可以回去了”
王峰笑道:“如此道歉实在无法表达小弟心中万分之一歉意,小弟想请凉兄弟临府一饮,不知凉兄弟是否肯赏脸?”
小邪心中已闪过一百余他可能用的手段,当下也决定先对王峰下手,以报王山磔劫镖之仇,他道:“也好我本想找王公公,结果他不在,现在有你作东,再好不过了!”
王峰目露狡黠邪光,仍然笑道:“多谢凉兄弟赏脸,请随小弟来。”
小邪指着方才被自己刮嘴巴之卫兵,道:“他们的事──”
“是他们活该,胆敢挡驾凉兄弟去路本官不惩罚他们,已算他们走运了”王峰含笑,“凉兄弟请!”
他伸手做出肃客动作,小邪也不客气,大摇大摆地走在他前头。
双方根本无可妥协的局面,小邪更不必买他的帐。随时准备翻脸,又何须将他放在眼里?
王峰并没带他至统领府,而是带他出宫,拐过西域方向。一座高耸入天,派宏伟之王侯府已出现眼帘。八名带刀锦衣卫相互交梭巡逻,两盏缸大灯笼分别挂于大红门左右凸出之巨梁上。亮光映透数丈,照得门顶大黑匾金字闪闪如金龙腾掠,呼之欲出。“宣威府”三字镇门而凛非凡。
“好大的派──”小邪带有嘲讪意味地说。
王峰只有得意道:“哪里比起其他相爷府,要寒酸多了。”
轻笑间,他挥手示意侍卫打开大门,一排白而高灯笼真如火龙般直透往里边,灯下白石特别晶莹,似如发了光的玉带。
小邪随王峰走向石道,两旁厢院各自站排不少卫兵,红色绸衣服衬在青翠花园奇树,显如坑在那里之红萝卜,不协调,但气氛却十分冷森,隐隐泛出血腥刀味。
小邪艺高胆大,天下还没有让他怯步之地。依然含笑走着,倒要看王峰耍何花样。
穿过宝塔般楼阁,再折往左院,霎时一阵香腻腻脂粉味传出,再浓些,就有些类似烟花楼之特有气息。
小邪皱眉:“怎么?开妓院哪?”
“凉兄弟说笑了!”王峰笑道,“这是本府专门招待贵宾地方,难免有下女丫环,含些脂粉,在所难免。”
小邪有点明自王峰身上那股味道是从何处染来?学来?已然存心瞧个究竟,随他跨门而入。
圆形式豪华而宽广大宫殿绕在湖边四周,通过湖面自玉九曲挢,在湖心连缀一白亮透明般水晶小阁亭,丛丛莲花绽放红蕊瓣,灯火千变万化,全罩了水样透亮饰物,颗颗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