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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也不敢坐那张“嚣张”的大椅。天下除了小邪,恐怕所有人坐上去,都会感到不自在。
他和两名战士,偶而皆会瞥向大椅后那幅偌大的小邪画像而莞尔一笑,这张像,也该属于天下第一而不为过。
半身人像嵌在两人高的画框,两颗眼珠比人头还大,实属少见。
尤其那神韵,简直和活生生的小邪一无两样──否则小邪也不会挂上它了。
笑声之余,小邪和阿四已走入后门。
小丁神情欣然,喜悦道:“他来了。
小邪仍对她方才不识魅力而逃开一事,有所记心。见她高兴模样,促狭心性又起,白眼道:“现在才感觉出来,未免太慢了!”
小丁先是不懂,随即明白,娇嗔而笑:“感觉出来,还是一样很难闻!”
她想揶揄一下小邪。岂知小邪回答得更绝:“你有没有搞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女人?”
“小邪──”小丁窘红了脸,微跺足,嗔叫道:“老王爷在此,你正经点行不行?”
小邪自眼道:“王爷在此,总不会走味吧?”
闻着身上酒味,他已哧哧笑起来。
王爷已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打趣道:“对对任何味道会走,唯独酒香万古存不知怎么?
女人总感觉不出?“
小丁困窘地低下头,羞死她了。
小邪哈哈而笑:“老王爷果然英雄‘本味’略同哪像她们女人?反应迟钝不说,还硬说难闻?我看是口是心非!”
小丁窘红着脸,嗔道:“就算我迟钝,你谈些正事行不行?”
“这就是正事!”小邪得意道:“你没听过:”佛争一炉香,人等一口气‘?那个’‘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那是’酒‘呵呵──“
小丁又好又好笑,嗔道:“你乾脆说佛争的是‘酒香’,不就更有味道了?”
“唉呀──”小邪气愕道:“你连佛争的酒香都感觉得出来?它真的更有味道吗?”
众人一阵轻笑,逼得小丁不敢再开口,狠狠地瞪了小邪一眼,忙溜向后院,离开这“是非”之地。
阿四笑道:“走了也好省得我的,被佛给争去了。”
小邪笑够了瘾,才转向王爷,笑道:“老王爷你等等,小七马上就出来。”
王爷含笑道:“你不去?”
“唉呀俗事太多,惹得我两头忙以后再说啦!”
王爷轻轻一笑,道:“昨天你又整了王山磔一记,他可和你势不两立了!”
小邪不客气地坐上大椅,靠向王爷,得意道:“他再不知悔改,迟早会被我宰了,呵呵──”
阿四也坐在小邪右侧,稍微拉出椅子,摆摆姿势,得意道:“王爷放心里我们已做好准备,他近几天若敢再来,我就拆了他的骨头。”
王爷道:“他可能不会来了!”拂着微白的长须,又道:“他今晨一大早已躺在马车,返往京城了!”
小邪愕然:“有这里事?”
王爷道:“该不会错,老夫手下该不会撒谎。”
小邪当然相信此项事实,只不过甚感意外,已起身走着:“奇怪?照他伤势,根本就没必要回尽─”
王爷问:“你认为王山磔回京不正常?”
“嗯!”小邪颔首,“王峰被我打成重伤,宣威府也被我烧了,而他也一再受我侮辱,若他咽得下这口气,也不会来了,既然来了,也不可能在这里一败涂地之下离去。”
阿四附和道:“对他突然走了,必定有原因!”
王爷问:“他的伤,真的没那么严重?”
小邪道:“伤是我打的,我最了解,他离去时,还走得动,再恶化,今天也不可能抬着走,除非──”蓦然所觉,“难道他又再受伤?”
王爷淡然一笑:“这恐怕非得再查不可了!”
小邪稍加沉思,突然笑道:“管他的走了更好省得弄得我通吃馆风风雨雨。”
阿四接口道:“算他好狗运,逃得快,否则他可不是躺着回京,而是装了箱!”
说话间,小七和小丁已步入前厅。一身青衣劲装,更显出其英挺沉猛气息,像座小山般走了过来。
小邪指着小七,瞄向王爷,笑道:“还可以吧?品质保证,童叟不欺。”
王爷起身,呵呵直笑:“好很好!”
小七拱手:“王爷让你久等了。”
“哪里!”王爷笑道:“你能去,我也放心多了!”
小邪笑道:“有话快扯吧省得什么‘临别两依依’!”
小七拱手而带感激道:“属下一定替通吃帮立下汗马功劳。不让小邪帮主你失望!”
从一开始碰上小邪,他就心存感激,三年以来他的一切,全是小邪所给予,如今他已成长,更珍惜看似成长,却又童心未抿的小邪之感情。
小邪何尝不是一样?他笑道:“你去了以后,若有危险,可要马上通知我们,知道吗?”他又道:“千万要小心拉萨和尚,他们武功不但高,而且都是一堆人,很难对付的!”
小七含笑点头:“我会小心里”
蓦地“来啦──乌龙宝马来啦──”
阿三大喝声传来,马蹄声急速暴起,一朵黑云电也似地冲向大厅。阿三得意扯拉链绳,黑马人立而起,啼聿聿一声脆嘶,已然四平八稳停于筋中央。
王爷见此马骏逸非凡,肌肤健壮,愕然道:“这莫非是传说中之‘乌龙驹’?”
“不是不是!”小邪道:“‘乌龙驹’在飞龙堡,这是阿三逮到的‘乌龙马’,颜色较棕些,但品尝差不多!”
阿三得意跨下马鞍:“对差不多乌龙驹和乌龙马,只差一个字,‘马’跟‘驹’,效果是相同的!”
小邪叫道:“不对哪里只差一个字?”
阿三愕然,众人也愣住,“驹”跟“马”明明只差一个字,为何小邪会说不对?
小邪难道有何歪理?
得意直笑,道:“还好韦瑶琴有教我这么一个字,否则就被你们唬过去了”
小丁娇笑,含情望着小邪,怕他不懂此字或韦瑶琴骗了他。娇柔道:“小邪你可能记错了,乌龙驹和乌龙马,实在只差一个宇,你──”
“你还想唬我?”小邪瞪眼而狡黠道:“想骗我不识字?‘驹’跟‘马’明明只差半个‘句’字,你怎么说差一个字?”
“这──”小丁已忍不住笑起来,这两字朴实只差半个字,,但她又怎知小邪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却偏偏识得这两字?而且说得让人无法反驳,一时也答不上口,“我”个没完。
王爷也报以会心一笑,毕竟小邪──,哪次不是惹得人啼笑皆非?
小邪得意瞟向小丁:“哼想骗我这个内行人?没那么简单的。”
见他说话态度,似乎当真对文字很内行?──只是银票,要让小丁辨别罢了。
阿三、阿四比小邪更差,连这两字都不懂,只有“装懂”地乾笑着。
阿四奉承道:“小邪帮主的学问愈来愈好了朴实是不可多得。”
阿三乾笑道:“我的马少了半个字,轻多了,一定比黑龙驹跑得快!”
小邪得意挥挥手:“好啦好啦此事没什么好争的三岁小孩也知道这两个字只差一半阿三把马交给小七准备出征啦!”
阿三珍惜万分地摸摸马首,感伤道:“乖马儿,今天你将远渡沙场,我心不忍,将来我会再好好补偿你的离去吧!”
把缰绳交予小七,岂知乌龙马更形热络地舔着小七右手。
其实阿三离开通吃馆时,马匹全由小七照顾,日久,当然情更深。
小邪见状,呵呵直笑,瞄向阿三:“看来你的马,跟我的驴差不了多少!”
阿三级着眉头,想把马拉回来,却又不忍小七争,乾乾一笑,转向小邪,道:“至少它找的是男的也为我留了一点面子里”
小邪笑容微僵,瞄向小丁那里得意娇情,心头就不是滋味。转向小七,道:“走啦兵贵神速早到一天,多一天好处。”
王爷笑道:“我本各有马匹,但小七你现在已有乌龙马,再好不过了!”指向左侧两名战士,道:“这两位是杨将军的手下,刘千尺沈杰,他会带你到无痕那里。”
刘千、沈杰拱手揖身:“杨战士。”
小七也还礼:“你们好以后请多多指教!”
小邪道:“走吧我送你出门帘”
阿四兴冲冲道:“小邪帮主,再放鞭炮如何?”
“好啊!”小邪凑兴回答。
众人走出大厅,小丁将预备好之衣服包裹交予小七。
阿三、阿四已带着鞭炮,也跨上王爷坐骑和另一匹准备给小七之骏马,已扬蹄走向大门。
小七和刘千和沈杰也上马,慢步行向大门。
天空一片蔚蓝,阳光已经撒,初春特有之温暖气息已涌向众人。
走至大门,小七眼眶微红,拱手:“我走了再见!”
小邪不愿此滋味太过于酸,笑嘻嘻道:“自己保重啦!”
手一扬,已拍向马背,悲嘶声起,黑马如云直往前窜。刘千及沈杰也相继追上。
阿三、阿四鞭炮已响,带着小七背影渐渐离去。
小丁已落泪,王爷轻叹不已。小邪虽不觉得难过,却也不好意思再大声嘻笑。
直到阿三、阿四回来,送走王爷,惆怅才挥去不少。
第九章
小七走后,教武功就落在阿三头上,阿四则仍摆摆摊子,偶尔也跑跑龙套。
两天以来,还算平静。
这已是第三天中午,四人聚集庭院那棵大槐树下之石桌,共进午餐。石桌方正,四人正好各据一方,清汤小菜,吃得津津有味。
阿四道:“小邪帮主,总督府好像换了不少人!什么王坚和邱梅太监都调走了,不知要换谁来接管?”
小邪放下碗筷:“有这种事?这些小角色,怎会有人找他麻烦?”
阿三道:“该不会是王山磔怪他们办事不力而处罚他们吧?”
“不可能!”小邪道:“王山磔若要办人,还没走以前就会下手,而他又和王坚有亲戚关系,没有必要再打他这条落水狗!”
阿三不解道:“那又会是什么原因?”
小邪问:“阿四你知道他们调去哪里?”
阿四道:“我看八成被宰了。”他道:“李甫山好像有意隐瞒此事,告诫手下不准谈论王坚和邱梅的事,若有上级问及,就以秘密调职搪塞;这里边一定有原因!”
小丁突然道:“会不会是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小邪问:“哪个黑衣人?”
小丁道:“就是把王山磔救下旗杆那个黑衣人啊!”
小邪突如被冷针扎了一记,愕道,“王山磔是被人救下的?”
他一直以为是王山磔自己挣脱斗篷布条而脱困,根本就没想到有人会去救他。
小丁似也觉得事态较严重,急道:“对呀!是一名黑衣人,当时我和小七躲在大厅,看得清清楚楚,我以为你也知道此事,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鬼鬼崇崇,也没有掩藏自己,你很容易就见着的!”
小邪和阿三、阿四对望一眼,乾笑不已:“当时我们正杀得过瘾,哪有时间去看王山磔?”
小丁歉然道:“对不起,我误了事……”
“唉呀!小意思!”小邪道:“现在说也还来得及!怪不得你!”
小丁仍怀有歉意:“都是我不好!”她又道:“那人武功似乎很高。”
“当然高!”小邪道,“能瞒过我的耳目,没有两下子,怎么行?”
阿三不服气:“小邪帮主,把他抓来炖了!乘人之危,算什么英雄?鼠辈一个!”
小邪笑道:“炖是要炖,也得找好配料!乾炖的肉涩得很!”
阿四道:“要什么配料?我去抓!呵呵!最近剃刀不用,反而有点生气了!”
小邪沉思半晌后,若有所悟,道:“难怪王山磔会临阵脱逃?原来是有高人在指点?”
小丁道:“你是说王山磔的伤是装的?”
“很有可能!”小邪道:“被你一说,那黑衣人显然和王山磔过从甚密,王山磔刚被救下旗杆,就已下令撤退,连我的冷言冷语也装作不知,可见黑衣人在他心目中的份量不小。”他又道,“而黑衣人要他撤退,不可能在短暂时间内将理由说出来,事后必定还会去找王山磔;以他高深的武功,要治疗王山磔的伤势,并不是难事,可见王山磔离开太原是受黑衣人指使,他的伤也可能是装的!”
阿四总会补上一句:“我也这么想!”在他心目中,小邪的推断就和事实差不多,每每中的,久而久之,他已认为小邪说的话,永远是对的。
阿三问:“黑衣人又为了什么要王山磔滚回京城?”
小邪得意道:“那当然是通吃帮让他们头大,也就是他们怕我们就对了啦!”
阿三也分得一份光荣:“呵呵!既然怕了我们,还怕他们作怪不成?”
小丁担心道:“我怕他们明的不来,来暗的!这更不好对付!”
小邪频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