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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雨飞花溅泪-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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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下,山花依旧,佳人已去。淮安王也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她竟瞧了我一眼——一眼!”两个侍卫跟了上来,低声道:“王爷!”
  淮安王仿佛仍在梦中,喃喃道:“你们可瞧见了她那双眉,那双眼睛?那眉似笼着一抹淡烟,那眼似含着一汪露水,仿佛凝着千种愁万般怨,又好似有满腹心事要对人诉说。你们可曾听见了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如这月光般柔和,花香般馥郁——”
  侍卫靠近他,低声道:“王爷,是不是把她——”“不,佳人不可唐突,”淮安王微笑道:“马上叫那住持来见我!”
  淮安王慢慢踱回别院,住持已在等着他。栖霞庵的住持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尼姑,恭敬地道:“王爷要垂询的那位女施主,乃贫尼一个俗家亲戚,芳名秋蕊,年方十七岁。她本大家闺秀,不幸家道中落,几个月前双亲又先后病逝。贫尼见她无依先靠,便将她接来庵中暂住。”
  “哦?”淮安王眼睛一亮:“这么说她还尚未许配人家?”住持道:“阿弥陀佛!她可真是红颜薄命,虽如此才貌,却只被她父母东挑西拣,将终身大事耽误至今。”淮安王微笑道:“难怪她似有满腹伤心事。既是如此,住持不妨做个现成的媒人。你去对她说,本王愿将她接回王府,封为侧妃,问她愿是不愿?”
  住持似吃了一惊:“王爷乃千金之体,皇上跟前第一红人,她如何高攀得上?”淮安王道:“她虽非名门之后,也乃大家闺秀,况且如此才貌,世所罕有。本王正妃已薨,若她进府之后,合了本王心意,本王就奏请皇上,封她为本王正妃。”
  住持忙道:“既是如此,贫尼愿为王爷安排。”淮安王笑道:“想不到出家人也会做这俗世红媒。”住持正色道:“俗语有言,宁拆千家庙,不拆一家婚。贫尼这是促成一家婚,胜诵经千遍。”“说得好,说得妙!”淮安王抚掌大笑:“看来住持果然已悟透这尘佛两界的真谛!”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住持才回来,神色犹豫,欲言又止。淮安王奇道:“怎么,她竟不愿意?”住持道:“王爷乃人中龙凤,她岂有不愿之理?但她却提出了两个要求,只恐王爷未必能应允。”淮安王道:“哦?什么要求,说来本王听听。”
  住持迟疑着道:“第一个么,她说她虽非名门闺秀,却也是大家千金,也知得书,识得礼。入王府后,不得容人欺侮轻视了她。”淮安王抚须笑道:“本王一向怜香惜玉,这是自然。何况,她一入府便已是侧妃名份,谁敢冒犯?”
  住持接着道:“这第二个要求么,她是个孝顺女儿,双亲刚刚过世,不便急着出嫁。她要求为双亲守孝一年,一年后才能为王爷侍寝。”“这——”淮安王沉吟了一下,道:“她欲尽孝心,乃是正理,本王本应成全。何况本王妃嫔众多,姬妾成群,也不在乎这一年半载。好,都依了她。”住持喜道:“既是如此,贫尼也少了一桩心事。”
  淮安王意外得获美人,心花怒放,也不愿再在栖霞庵中小住,匆匆吩咐人连夜回府准备,天明后好携美归去。
  第二十八章 谁是上钩鱼
  七日之后。淮安王府。
  王府后花园中有一雨荷小筑,乃是淮安王以前的王妃刘妃所住之所。现在,这雨荷小筑已经赏赐给了他新带回的美人秋蕊。为搏美人欢心,淮安王竟向皇上写了奏章,要为秋美人讨取御笔封赏。这日,皇上亲笔下了圣旨,准了淮安王所奏,封美人秋蕊为淮安王侧妃,赐名蕊香妃。
  晚上,淮安王府灯火通明,举府共庆。淮安王如今在朝中权势遮天,从无人敢拂他之意,尤其是二十年前,兵部尚书白孝乾因弹劾他而被满门抄斩之后,更无人敢逆他而行。如今他得了绝色佳人,又喜获皇上御笔亲封,朝中文武百官,无不备下厚礼,前来道贺凑趣。后花园荷花池边,沿池摆下了十数桌筵席,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池畔“眠雨”亭内单独设了一席,淮安王与王子皇孙、朝中正一品以上大臣端坐其中。亭子四角均悬挂着精致的宫灯,亭中悬着一粒硕大的宝珠。眼见宾客已齐,淮安王起身抬了抬手,一干人众顿时安静下来。
  淮安王微笑道:“诸位,今日席间之瓜果美酒,皆是小王命人从西域日夜兼程,专骑送来,诸位且品品比之中原的风味如何?”话音刚落,阿谀之声已如潮而来。几个相熟的文官便起哄道,要见识见识淮安王这位新封的蕊香妃究竟是怎样的人间绝色。
  淮安王笑道:“不急不急。小王要先请诸位欣赏一幅绝世名画。”吏部尚书道:“哦,不知王爷又得了什么好画?顾恺之的还是王摩诘的?”
  淮安王笑而不答,只举起一只鼓槌,“咚咚咚”,朝那亭柱上悬挂的一面大鼓上擂了三下。
  一缕清若龙吟的箫声从荷塘对岸飘了过来。亭前荷叶丛中忽然飘出七只柳叶小舟。舟上各坐着一名轻纱蒙面的少女,朝着荷池正中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荷花驶去。那白荷花乃王府巧匠用白银特制,每片花瓣足有六尺之长,镶嵌在一起,惟妙惟肖。七名轻纱少女轻摇小舟,围着那白荷形成了一个圆,放下桨,各取出一样乐器奏了起来。乐声一起,那箫声便消失了,与此同时,那“白荷”忽地缓缓开放,一片片硕大的荷瓣铺展在水面上。
  荷蕊中缓缓站起一名身着七彩霓裳羽衣、臂绕胭脂长纱的绝色丽人。那丽人本手枕香腮,侧卧黄金蕊中,此时纤腰缓舒,玉臂柔伸,举着一管紫竹洞箫袅袅起身,犹如荷花仙子香梦初醒,临波试妆。
  岸边众人无不瞧得双眼发直,恍恍然不知是梦是幻。乐声幽幽,那丽人随着乐声轻挥长纱,洞箫回转,舞了起来。她的舞步是那么轻盈,舞姿是那么曼妙,晚风习习,吹得她衣袂翻飞,飘飘若仙子凌波。
  所有人都被这丽人的绝代风华与无双舞姿惊住。阅人无数的淮安王眼中也露出意醉神驰之色,竟不归座,手持鼓槌,合着那乐声擂起鼓来,亲自为那丽人伴奏。
  乐声渐渐转弱,白荷花瓣慢慢向中合拢,那丽人的舞姿也越来越柔,越来越慢,最后纤腰如蛇,在花蕊中盘成一团,飞舞的胭脂长纱飘落下来,掩盖在她身上。花瓣终于缓缓合拢,将她完全隐没。过了良久,才听岸边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潮水般泼溅而来,良久不息。
  一朝臣叹道:“果然乃千古名画,绝世无双。”又一人叹道:“这一舞足可风流千古。王爷,你能得享如此艳福,真是令人好生羡慕。”淮安王停了击鼓,望着荷塘中的白荷,似已痴了,竟未答言。
  那七名轻纱少女缓缓将舟荡进了荷丛。那白荷却缓缓向岸边飘来。飘至岸边,花瓣再启。只见那绝色丽人已褪下了七彩霓裳羽衣,只着一袭雪白轻罗,面蒙一层如烟轻纱,一头如云秀发高高挽起,斜插着一只珠钗,美得令人不可逼视。
  淮安王亲自走出亭去,将她扶上岸来。她款款行来,当真是步步莲花。淮安王将她携入亭中,笑道:“这便是皇上御笔亲封的蕊香妃。”
  一朝臣道:“真叫人难以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绝代的佳人,如此绝妙的舞姿!”又有人道:“云想衣裳花想容,岂不正是专为王爷的蕊香妃所写?”
  淮安王目不转睛地盯着身畔美人,耳听着众臣夸赞之声,满心喜悦,禁不住哈哈大笑。这蕊香妃正是易名改扮的花溅泪。如今,饵已布下,谁才是上钩之鱼?她满面含笑,欠身给众大臣道了一个万福,便在侍女的簇拥下飘然而去。
  一入王府,总管谭清便立即指派了二十个丫环给她。她虽感不便,却不能拒绝。这谭清年近五旬,身形清瘦,白面长须,不苟言笑。自她一入府,便似对她颇有疑怀,那看似恭敬,实则暗藏机锋的眼光,总令她浑身都不自在。
  回到雨荷小筑,她命丫环们全都回房休息,只留下可人可心相伴。这七日来,三人想尽办法在府中打探消息,虽已对府中地形略有熟悉,却没有查到丝毫有用的信息。
  可心道:“宫主,日间遇着那谭总管,他又叫住我问起话来,言语间颇有试探之意,莫不是我们的来历给他瞧出了破绽?”
  花溅泪笑道:“这倒不会。他怎能料到,那栖霞庵的住持竟是神刀门门主尚槐的亲妹子?何况尚住持倒确实有一个名唤秋蕊的远房亲戚,因父母双亡前来投奔她,但已因悲伤过度亡故了。我们正好冒充,他就算去查也查不出破绽。不过我们一定要抓紧时间,那姜太公必定就是那朝中第一高手。他曾见过我,若他一回府,我们就待不下去了。”
  一想到姜太公,她心中又想起了唐逸临死前悄悄递给她的那份纸卷。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一次,莫不又是他在暗中垂钓?钓的鱼正是她?而用的饵却是唐逸临死前的话?回想入府的经过,她突然觉得一切都太顺利了。这难道都是运气?可她自觉运气从未这般好过。
  夜,已很深。她辗侧难眠,轻轻披衣出了房,在小筑临水的长廊上坐下,池水在廊下宫灯映照下,反射着点点波光。远处荷丛中,柳荫下的鸳鸯正交颈而眠。她怔怔地看着,萧雨飞那孤独的身影又掠上心头,眉尖更锁上一抹清愁。
  “蕊香妃,夜凉露重,请回房安歇了吧!”一对巡逻的侍卫从附近走过 ,领头的侍卫离了卫队,过来躬身行礼,恭声请安。
  花溅泪摆手道:“这里很安全,不需人保护。”突见那侍卫朝她眨了眨眼,用嘴呶了呶荷塘对岸。她一怔,眼角一瞟那侍卫双手。只见他右手握在腰间刀柄之上,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圆,另外三指伸得笔直。心中顿时明了,原来这人竟是冷香宫潜入聚雄会的三十六名死士之一。莫不是聚雄会派来王府的人手中便有他,却被淮安王留了下来充当侍卫头领?
  那侍卫恭声道:“是,属下告退!”又躬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花溅泪回房苦苦思索了许久,心道那侍卫目光所指必有深意。荷塘对面莫不暗藏玄机?
  次日上午,可人,可心轻摇小舟,陪花溅泪在荷塘中游玩。荷花早已凋尽,结满青青蓬蓬。可人将小舟荡入对岸一片柳荫中歇息。花溅泪打量那岸上风景,忽然发现岸边一片草地有些特别。别的地方草可没人足,这里的草却较为稀疏,颜色也不如别处青翠。依稀可辩草丛中有一若隐若现的小径,通往远处一座假山。心中顿时闪过诸多念头,面上却若无其事地剥弄一只莲蓬。
  “香妃!”谭总管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行了一礼,微笑道:“太阳正烈,可别中暑了,还是快回雨荷小筑去吧,那儿凉快。”
  花溅泪含笑应了,心中疑虑更重,这谭清分明是不想让她在那儿多作停留。上了岸,命可人、可心先回雨荷小筑,自己去请淮安王来共进午膳。
  淮安王正在书房批阅几封密件,见有人报“香妃来了!”连忙亲自迎了出来,笑道:“有什么事,叫丫头们传话就行了,本王自来看你。日头这么毒,岂不晒坏了你!你以后不要到这里来,这是本王处理一些朝中事务与王府事务的地方。好了,你既来了,天大的事本王也先搁下了。”
  淮安王陪花溅泪回了雨荷小筑,屏退左右,脱了紫金袍,只着一件便服,神情也随和温柔起来,陪她饮茶闲话。见桌上放有一本琴谱,随手取来翻看,却见书中夹着几瓣干枯的白荷花瓣,奇道:“你把这些花瓣夹在书里做什么?”
  花溅泪道:“妾妃最喜欢梅花与荷花。梅花可以制香,这荷花么,压干平整后,可做书笺,用来题诗,别有情趣。”淮安王笑道:“我只听说过红叶题诗成就姻缘的典故,你且题一首荷花诗来我看看。”亲自为她磨好了墨,看她题道:自古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淮安王道:“这不是李商隐的诗么?”花溅泪点头道:“在咏荷的诗中,妾妃最喜欢的便是这一首。只因他写出了荷花之美的奥妙,全在于花叶相互映衬生辉——”这正是在西湖泛舟赏荷,萧雨飞对她说过的话。
  淮安王哪知她心事,道:“李义山的诗固是好的,只是有些太过晦涩伤感。我最喜欢的却是那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他凝视着她,低声道:“小蕊,我虽贵为淮安王,荣华富贵已是享之不尽,却也有诸多不如意之处。最不如意的,便是这婚姻之事。原配刘妃,本是我最爱的女子,却成婚不过数载就暴病身亡。此后,我身边虽佳丽如云,却没有一人能如刘妃般善解人意。有时我虽依红偎翠,左拥右抱,却反更觉孤寂无比。在这世上,最可贵、最难得的,便是那一点灵犀。我真希望你能弥补我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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