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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波紧张起来,“会是妖怪吗?”
白麟初不答,拉着她转身就走。然而绿波已经听到洞里的响声了,那种从地下深处传上来的攀爬与吼叫声,越来越清晰。她全身一阵战栗,正要回头去看,被白麟初紧紧拉住。
“快跑!”
于是她跟着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奋力地逃避身后一场未知的惊恐。
“腾!”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惊起在身后。白麟初心一提,绿波已经转头望去。
“啊!”她惊叫一声,僵在那里。白麟初一看过去,也瞪大了眼睛。
一只巨兽矗立在那里!
那兽通体雪白,身似巨犬,鬃毛如狮。一张血盆大口中树着明晃如刀的六刃长牙,一双铜铃大小的金色厉眼正恶狠狠瞪着前方的两个孩子。
一瞬间,白麟初也吓得忘记了动弹。
这不是妖鬼。妖鬼大多有着人形。低等的妖鬼愚笨而蠢钝,就算遇上或许还可以想办法逃脱。
这是魔兽!
风华大陆上的魔兽大都是上古繁衍下来的珍品,如今已十分稀罕。它们不同于普通的野兽,拥有极高的智慧,不融于人,极具攻击性。
精通道术的人可以轻易战胜妖鬼。但对于一只高等的魔兽,就是十名星者也束手无策。
巨兽震天的一声吼叫,纵身就要扑咬过来。白麟初倒抽一口冷气,为什么这里会出现魔兽?腿都软了,跑不掉,与之抗衡更是痴人说梦。怎么办?难道等死?
“恒山之阴,泰山之阳,邪魅不起,虎狼不行。抗魔法身——挡!”
身边的绿波朗声念起咒文,白麟初大声喝断她:“笨蛋!这点皮毛的东西对它有什么用?别念了,快逃!”
绿波念出的咒文在空间中形成一道极薄的盾状屏护,被巨兽一爪划过,片片碎掉。白麟初狠狠地把她往旁边的草丛里一推。绿波跌倒在草堆里,支起身子,一睁眼就看见巨兽朝着白麟初小小的身体扑过去。
“小初!”她惊恐地爬起来就要跑上前去。
白麟初几个翻滚狼狈地从巨兽爪下逃生,趴在地上大喊:“别动!那个地灵、四方……就是火铃教你可以跑的咒是什么?”
兽爪从头顶掠过,白麟初立马挺身后翻,又跳出几大步,发出一声呜咽。他抬手一抹额头,一手的血。未能片刻停顿,又是惊险踉跄地躲闪。
“什么……”绿波望着他,脸上泪水直流,几乎无法思考。不过她还是意识到了白麟初的意思,声音颤抖,“挪、挪移灵阵。”
她开始念:“四方之地,八方之境。山……山……”天呐,居然记不起来!她脑中慌乱得一片空白。这种状态下即使念了咒文也没法发动阵法呀。
白麟初又是一阵翻滚,避着利爪向前一跃,“哧啦!”袖子被抓烂了半截。他落地之后顾不上再躲闪,跳起来就朝着绿波飞奔过来,一抓住她的手就大声、飞快地念道:“四方之地,八方之境。山川、水泽、沃土、丰田,地灵之神,助我遨游——挪移灵阵!”
爪风、撕吼瞬间到了眼前。绿波抓紧了白麟初的手,只觉得面前白光一闪,满目昏眩。霎时眼下一黑,“砰咚”,屁股上传来一阵疼痛。是跌坐在硬地上的感觉。
“小初?你还好吧?”绿波抓抓身边人的手,还握在手中。她松了一口气,然后发现周围的光线暗得异常。
“我没事。不过,我们似乎跑到了不太幸运的地方。”白麟初抽出手,指指上面。
“呀!”绿波哀叹一声。只见头顶上方远远地只有磨盘大的一块天空。她大概晓得了,无限悲哀,“这里……难道是……”
“那家伙的老巢。”白麟初爽快地把悲哀明了化。
“我们怎么办?还用挪移灵咒吗?”
“我也想,可是——”白麟初看看她,“我本来就没学过道术,刚才只是突然记得火铃和你说的。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使出来了,又不懂控制目标——瞧,就移到这个好地方来了。你会不会直接移到家里去的?”
绿波咬咬嘴唇,“……虽然火铃姐姐是教过我的,但是……那个叫大挪移阵,很难,好像还需要晶石。我也没用过呢。”
晶石是特殊的矿物,含有天然的能源,用于辅助一些大型的阵法。晶石有各种品质和等级的,大都价格不菲。一些稀有的晶石更是被道学者视为极品。
白麟初无奈地歪下头,撇着嘴说:“不能移,这个高度也爬不上去,上去了也会被咬死,待在这里也迟早被咬死。横竖被咬死……对了,你会不会打地洞的道术?”
“遁、遁地术吗?”绿波摇头,“不会。那个更难了。”
“那么你还会其他什么可以逃走的法术吗?”
绿波越发不好意思起来,小声说:“我跟火铃姐姐学过抗魔法身,学过一点简单的阵法知识,还有……挪移灵阵也是学过的。”
“啊……”白麟初脑袋一搭,大声哀叹,“果真横竖被咬死呀。我才活了区区九年,连个整数都没凑到。惨绝人寰呀!”
绿波连忙站起来,安慰他:“我们在这里找找吧,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出口呢。”
黑糊糊的地底下的一块地,还能有多大洞天?
即便如此,两个人还是行动起来。再往里走上几步,光线也进不来了,一片漆黑。绿波从腰包里摸出一根三寸余长的杉木条。这是以前白麟初做着玩的,他把零碎的杉木劈得一条一条,在每条顶上涂了一层硫磺,还给它们起名叫引光奴。
火石一打,火星子落在木条上,微弱摇曳的光亮了起来。绿波把引光奴往前探去,只见前方几步外就是坚硬的石壁,没路了。光顺着石壁从上往下移,“啊!”绿波惊叫一声,手中的引光奴掉落在地,熄灭。有什么东西刚刚突然从里面向她冲击过来?
白麟初赶过来问:“怎么了?”
“刚刚……里面好像有老鼠扑过来……咬我。”
“咬到了吗?”
“躲开了。”她把左手背在身后,往衣摆上使劲擦了擦。刚刚拿着引光奴,手腕上被狠狠地划了一下,有点疼,但看不到血,还好。
“真的是老鼠?”白麟初皱着眉头侧耳细听,目光一下聚焦在另一边的角落里。只见黑暗之中果然有两点银蓝色光芒正在闪耀。他心头一惊,那是兽眼的荧光。
荧光朝着他扑过来,他挥手一挡,将它打开。
那东西触手的感觉的确像一只老鼠般大小,但冲击却猛力得多。他怀疑那是一只小兽,还很小很小,连吼叫都不会,但对于入侵自家地盘的来犯者依然是不留余地地凶猛。
他拉起绿波,“快走,这里也不安全。”两个人快速地退回到有光线的地方。白麟初朝洞口望去,心想要不要再试试看那半生不熟的挪移灵阵。哪知一望之下,他顿时傻住了。
巨兽的一双恶狠狠的铜铃大眼就在洞口上方。
白麟初头皮一阵发麻。而巨兽已经带着雷鸣般的咆哮扑了下来!
它的利爪深深划过石壁,碎石灰土扬了漫天,“哗啦啦”,巨大的身体势不可挡地冲到面前。
“快闪!”
他和绿波分别滚向两边。巨兽一落地,扬爪就朝他扑来。白磷初腾挪不及,被它的巨掌抓住肩头死死压在地上。他听见绿波惊叫一声“小初”!勉强睁开眼睛,脸孔上方不过尺余就是巨兽的血盆大口。
完了,他心想。目光无意地一晃,却又惊喜起来。他看到了洞口的人影。
一支箭“嗖”地扎在兽颈上,巨兽仰头发出一声震天的吼叫。它抖动鬃毛,仰头怒视箭矢飞来的方向。
刚刚追至洞口的火铃一见它的面目不由大吃一惊。雪獒?为什么会在这里?然而来不及再做思索,底下巨大的兽影已经咆哮着向上冲来。她迅速地又搭上一支箭,念道:“雷矢,去!”
雪獒被带着雷光的箭矢穿颈而过,哀号一声重重跌落在地。火铃在洞口大喊:“小绿!麟初!你们在里面吗?没事吧?”
绿波高叫:“火铃姐姐!我们上不去了!”
“等我拉你们上来!”
火铃正要放绳下去,忽然见到倒在地上的雪獒“腾”地翻身跃起,胸颈一片血红,龇着獠牙就朝两个孩子那里扑去。它已痛得发了狂,再不能辨认目标,一察觉到生人的气息,不管是谁就要将其撕咬成碎片。
“糟了!”火铃一咬牙,扛着弓又是两记雷矢射中獒背。满身是血的巨兽狂叫着向她扑来。照面,火铃将大弓一丢,从腰中抽出一把精铜匕首,全力刺去。雪獒大口一张,六刃长牙与匕首“当”的一声碰撞,硬是将匕首格开。大口猛然一合,竟咬住了火铃的一只手臂。此时火铃另一只手已飞快地又抽出一把翡翠短剑,尖刃眨眼间就刺入了雪獒的咽喉。
绿波的心几乎要飞了出来。因为她看见身受重创的巨兽并没有松开口。它岿然不动地雄踞在那里,任身上血流如注,利齿却越咬越紧。火铃腕上的护甲“喀喀”地龟裂开,如刀的长牙嵌入血肉中,竟要将其生生咬断。
“火铃大人!”洞口上方传来了呼喊。白麟初一抬头,看到两个仕官打扮的人已经从石壁上攀越下来。
二人一路奋力追赶到这里,惊见魔兽雪獒,知道不妙。不及多想,其中一名玄衣男子大声道:“定身符!束缚!”
几道咒符“飕飕”射过去,化作光影,打在雪獒的四肢与头颈上。垂死的巨兽受到千钧重压,再不得动弹,悲愤地发出一声哀吼。
一得到松脱,火铃颓然地倒在地上。她的头上满是汗水,手上已是血肉模糊一片。
另一名锦衣男子上前从随身的包里取出银针,快速地扎在火铃手臂上止血的要穴,接着双手悬在伤处上方一寸处,口中念道:“回春。”
柔和的光芒将伤处包围。火铃轻哼了一声,又咬住牙关。光芒退去的时候,骨骼、经脉已基本复原,只剩下皮肉上的几道血口。锦衣青年呼出一口气,取出软布轻轻蘸去伤口周围的残血,再小心地包扎好。
这时众人再望向那头雪獒,只见它依然怒目矗立在那里,却再也不动一动。火铃上前一试探,发现它已经没有了气息。
雄伟的魔兽,保持着最高傲庄严的身姿死去了。
“火铃姐姐!”绿波扑过去,被一把抱住。
火铃笑着揉揉她的脑袋,“丫头,好久不见你们,都长这么大了。哭什么,害怕了?害怕将来可是当不了星者的哟。”
说着她又招呼白麟初:“小鬼,过来。”
小男孩走过去,又被她揉了半天头发,末了还被敲了个爆栗,“真是一年皮过一年。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白麟初摸摸脑门努努嘴,“切,还不是要给你摘莓果来了。你不是总喝莓酒?明天离开这儿,哪里还有莓酒给你喝?”
火铃哈哈大笑,“原来是为了我,多谢啦。外面那片九里香确实长得可喜,你们摘了多少?”
绿波卸下背篓打开,里面已是红艳艳水灵灵的大半篓,甜香扑鼻。
火铃尝了一粒,笑着说:“来不及在村里酿了。明天我都带去,自己来酿。”她又看看白麟初,收起笑容,“麟初,以后这里不要再来了。你是个聪明孩子,该知道厉害轻重的。你们现在还太小,禁不起危险。今后我不常回来了,你和绿丫头要收着心一点,别什么地方只顾着好玩就去乱闯了,知道吗?”
白麟初低着脑袋挂着嘴角不言语。
绿波连忙说:“火铃姐姐,这回是我要来的,不怪小初。是我不好,害你受了伤……”
火铃柔声说:“不怪你们。这里本来还是封山禁地的范围外,出现魔兽,实在是异常的状况,只是……”
只是雪獒本来居住在冰雪巅峰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心里已经隐隐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寻常。她顿了顿,转向锦衣男子说:“花兄,我这位小弟弟额头有伤,请你帮他看一下好吗?”
白麟初“咦”了一声,就被娃娃脸的青年捉住肩膀,眼前白光一闪,伤口处被一片凉丝丝的气息覆盖住了。
锦衣青年咋舌笑道:“哗,三寸长的伤口。小兄弟你不怕疼吗?还好我在这里,不会让你破相了。”说着就已将伤口处理好,利落地开始包扎。
火铃问绿波:“小绿,你身上有伤吗?”
绿波摇摇头,背着手腼腆地笑:“我没事,全是小初受伤呢。”
白麟初转头望了她一眼,立刻又给绷带拉回脸去。
“好啦!”包扎完成了。白麟初一摸,翻了个白眼,自己的脑袋俨然被缠成了一个粽子。
这时玄衣男子已经在洞里巡查了一圈出来,对火铃说:“大人,里面没有什么异常状况了。”
“有劳路兄了。”火铃点点头。这里的情况明天回到紫坤城,她会向星部报告,再做定夺,“我们这就回去吧。”
她取出一颗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