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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学究单斌霍然而起,朝张心宝做了一个长揖,讲出了一句令人突兀的话:“小少爷有‘真命天子’之命格!再经老夫极力调教‘帝王之学’,当于这种乱世,不出十年必然能一统天下。
张心宝目瞪口呆愕傻着了!
他绕了老半天,原来就是说什么“真命天子”之命格?他一大把年纪了,依然雄心万丈?到底是什么来历?是头壳坏掉?
“这……太不可思议了!天下间生辰八字相同的,应该比比皆是,为何老先生独认小宝有这种命格?”
老学究单斌一脸黑白相髯胡贲然,无风而起双目异芒大盛,神色激动道:“不是老夫夸口!这三十年来走遍大江南北,以一布旗‘铁口直判’论相及八字,只不过掩人耳目而已;目的就是寻找这种命格之人,及吸收组织成员;运用老夫的庞然组织辅佐,保证顺水推舟逐鹿中原,以后就是你‘张’姓的天下,老夫也将名垂青史,媲美周之‘姜太公’,如此就堪慰此生,不枉来一趟世间了。”
老学究单斌脸色一沉,以极为冷峻的眼光凝然,促使人产生一阵耳昏目眩,有被慑魂夺魄之感觉。
“老夫气凝眉心,八封显像,己练就了‘灵犀一光’觊觎脑念波之玄奇神功;张心宝!
你的出身来历老夫已然洞澈无漏,皇宫大内生活环境造成你的后天命格,你的亲阿爹太监张让不也是企盼你将来能登极帝位,这件事也只有你自己最为清楚了!”
吓——张心宝就如惊弓之鸟暴然蹦跃而起,与矮板凳相绊摔得有若滚地葫芦;小屁股如钉在地上,脸色骤变青白而转红,额头冒出了汗珠,骇然不知所措。心湖就如波涛骇浪翻腾汹涌,一时间真无法平息,伸出危颤颤头,舌头好似打结指着道:“你是神?是魔?是鬼?根本就不是人……‘灵犀一光’又是什么亘古玄奥极臻武学……无凭无据地,恁你怎么说都可以……我……我……你……你……又是谁?”
张心宝惊骇欲绝再也说不下去。老学究单斌一脸诡谲双眼却露出睿智神采,伸掌凌空一抓,虚空摄物,气蕴罩体,玄功极臻已至令人咋舌的程度,就将张心宝及那只矮椅摄回原地坐好。
单斌面容转变慈祥,笑靥可掬道:“你‘邪童’张心宝脑海中有一股圣魔交辉的防护罩守护着前世宿命,虽是毫无来由,却使老夫大感兴趣;除非你答应老夫的心愿,否则恕不透露老夫的出身来历。”
张心宝胆颤心惊,知道遇上了绝世高人,任由他有多么的古灵精怪,在他面前就如白痴般,只有乖乖听命就范的份。唉!那个莽汉周仓醉得鼾声如雷,笨人确有笨人的福气。老学究单斌双目神采奕奕一抖衣袍,四平八稳地坐定又道:“天下闻名的第一神相管辖!曾经拜在老夫门下为徒;就凭他‘前额无主骨,眼元守睛,鼻无梁柱,脚无天根,背无三甲,腹无三壬’这六天命相之格,居然也能当上天下第一神相,可表显老夫确实博古通今,并非吹嘘之辈。”
张心宝打心眼底知道遇上绝世厉害神秘人物,却嘴中倔强道:“小宝刚才提出了天下间同一八字之人何其多?为何偏偏选上我?人家就是不服气嘛!”
老学究抚髯微笑道:“老夫就叫你心服口服!人的八字就像一面镜子,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去映照一个人一生的过去与未来;就如同人的居住环境、社会影响、遗传、亲族等,都可化为影响人命的卦象一般。”
“基本上有同一八字的两人,或许由于其他变数;以致富贵利禄厚薄不一,然而仔细相比较,两人命格的形势常常在某方面很类似。”
张心宝端正板凳,怏怏然道:“老先生讲得太深奥了,小宝听不懂。”
“老夫就举个简单的实例,你就能了解。约一百六十五年前,‘新莽朝’王莽在位十五年间,欲杀绝天下与他同一八字的人以根除祸患,免得有第二个皇帝命的人威胁其帝位,结果在江南找到了一位相同八字的野叟。”
这么一说!张心宝就懂了,好奇问道:“这名野叟是不是被王莽杀了?”
老学究摇头微笑道:”当然不是!若这么简单被杀了还有什么精采实例可讲?”
王莽问道‘老者以何营生?”
野叟回答道:“在家养了十六笼蜜蜂,赚一点绳头小利,自给自足。”
王莽闻言哈哈大笑道:“朕也是以天下十六州为笼蜂吧!这么说还是同命的。”
于是王莽厚赏了野叟,并将他送回居处而高枕无忧。这番论八字说辞,确实能打动人心,连孩童张心宝也听懂了。
老学究单斌鼓起舌灿莲花又道:“老夫也见过了一个与你相同八字之人!却有不同之际遇。”
张心宝眨一眨眼皮子好奇问道:“这又怎么说?”
老学究单斌抚髯轻叹道:“这个人年近古稀,却面貌堂堂,颇有盖世威严,他在海之角一座小岛上守塔一辈子;依然神采奕奕、威风八面,环顾四周高高在上,但见海涛掀浪一波波,有如四方臣民朝拜,真有南面为王的架势!”
张心宝愕然道:“怎恁地差这么多?”
“唉!一个人能在这处天涯海角,自据一隅,无外人干涉其生活,也可说是‘小国寡民’的真命天子!”
张心宝听得这一番话,不得心服口服,灵机一动道:“老先生既然能测知别人心思!定知道小宝尚有心事未了,不知是否……”
老学究单斌确是神秘诡谲的不世高人,没等孩童说完当下道:“老夫可以帮你找到太监张让!礼貌上得征询他的同意才能收你为徒,并辅佐为‘真命天子’。但是能否医好他头疾之患,老夫未见其面,尚无法回答。”
张心宝脸色大变,眼露骇然,伸吐了舌头表示心有悸栗,这种能通晓人心神之武学,岂不成了活神仙?暗忖要怎么样才能避开这种神人合一之武学?对了!忽尔间,一道灵犀妙然突显,而忙问道:“老先生!您知道小宝与当今皇上刘协是什么交情?我有几个名震江湖的干爹?喜欢吃什么东西?高兴玩什么游戏?还有……”
张心宝盯着老学究单斌炯炯逼人之眼神,思潮迭起问个没完没了。结果得到的是老学究单斌一片默然,并没有回答。
张心宝聪明透顶!心里头暗爽道:“原来如此!只要自己不胡乱回忆从前的事情,以及欲念迭出,老头子就测不出来!”
张心宝偷瞄了老学究单斌一眼,见其脸色数变,双眼闪炽游移。好不自在,肯定了自己的明智判断!
“呵咭!”一笑狡黠双眼眸眸,又暗忖道:“假如从现在起光是回忆那些妖精打架的精彩念头……一幕幕地激情演出……不知道老头子是否受得住?……嘻嘻,就这么办!”
张心宝打定主意,双手靠桌面撑着双颊又再言语,整个脑海涌出了以前见识过的不堪人目春宫交媾影像,有若波涛澎湃,汹涌激出。突然间,感应到这一幕幕见不得人的春宫影像,仍为对方投来的一股无名力道给摄去!
老学究苍白脸色转为红润,十分尴尬不安,渐渐地呼吸急促,闪炽着打死人都不相信的疑惑神采,瞧在故意作弄的张心宝眼中,知道是用对方法。
张心宝故意的瞬间停止了脑波动。老学究随即一阵呆然。骤然地,张心宝集中念力观想,忽尔显现一头张牙舞爪血盆大口,欲噬人的大老虎,扑前而去!
老学究冷不防的惊叫一声!霍然离桌面弹出五尺之外,好似闪避一头凶恶欲噬人的老虎般。
张心宝童心未泯,真是笑得拍桌捶凳,整个人捧腹蹲在地面,笑得人仰马翻。
老学究气得吹胡子瞪眼,真是八十岁老翁倒绑鞋绷带,居然阴沟里翻船——这个孩童真是邪门得紧!霎时间,他一撩胡须,转而哈哈大笑自我解嘲道:“这才是老夫真正要找的人!亦正亦邪,忽圣忽魔,流里流气的顽皮!哪个朝代开基皇帝不是皆有流氓气?确实太奇妙了!”
“自从四百多年前大汉高祖刘邦以混混流氓出身起义外,就不曾再有应天命之命格出世。老夫终于找到了你——张心宝!”
张心宝一脸的苦瓜惨绿,不得不求情道:“当皇帝有什么自由可讲?哪有现在的我浪荡江湖来得快乐?满朝的文武百官皆是争权夺利庸碌之辈,面对他们那副嘴脸实在令人讨厌。
小宝就求您老人家放过一马,另找别人当‘真命天子’吧!”
老学究摇头叹息道:“稚子无知!世局动乱,各地群雄并起,逐鹿中原,最终目的还不是为了登极大宝之位,真是不做皇帝说一般,做了皇帝是一般,到时候叫你舍弃帝位,可就要血流成河!”
“是呀!不如不干皇帝不就来得自由自在,况且,小宝与当今皇上刘协是好朋友,如亲兄弟般,谁来做皇帝都是一样喽!”张心宝抢说道。
“啐!当个好皇帝能名垂千古的不多,皆是满朝文妖歌诵功德造成的。唯独有才华的丞相辅佐才能名留万世,为人津津乐道而名声不衰。”
“如果你立志游荡江湖,将来只不过成就一代宗师,短短数十年匆匆而过,长江后浪推前浪为新一代巨匠宗师所取代,世人逐渐将你淡忘,如昙花一现,是多么不值得?”
“再说,老夫既然决定的大事,由不得你来做主,等你登极大宝之后,自己再拿主意还不迟!”
话声甫落。老学究单斌翻掌拂出,轻而易举的将张心宝整个人凌空挪移至床上,冷然道:“张心宝别再争辩了!待老夫先行替你疗伤再说,你若不从老夫之意,晚上的‘湛卢宝剑’武林大会上,就杀光你周遭的亲人、朋友及部属,教你遗憾终生!”
张心宝吓得噤若寒蝉!只得接受单斌疗伤,脑海思潮就如一面大水镜,绝不敢冒出波浪涟漪,以免为其“灵犀一光”神奥武学看透更深一层情报。
老学究单斌替张心宝疗伤过程中,发现在脖颈间悬挂着雕琢“神仪”两个篆体字如拇指大的非金非银金属。
“小宝!这个佩饰从哪里得来的?”
“听亲阿爹说过,出世时就手握这个佩饰。”
老学究单斌嘴角逸出了一丝笑意,予人有高深莫测之感觉。“自古‘真命天于’转世皆显露异象,这个佩饰不就更加证实老夫的判断无误!”话毕,老学究单斌纵声狂笑,满脸黑白相间髯胡贲然飞舞,有一股盖世雄风,辅佐真命天子舍我其谁?睥睨天下群雄之傲然气概!
张心宝暗忖苦也!人家不当皇帝都不行吗?这个老头子真正身份是谁?真有如此厉害?
其背后支撑的庞然组织又是什么名堂?
第八卷——第六章 尸浮满江
第八卷第六章 尸浮满江《元和县志》介绍“三国时期吴黄武二年建城江夏山水(即蛇山)以屯戌,其城西临大江,西角因矶(黄鹤矾)为楼,故名黄鹤楼。”唐代诗人崔灏写了《黄鹤楼》一诗,李白在黄鹤楼见了这首,为之落笔惊叹:眼前有景道不得,崔灏题诗在上头。
清人顾景星说:“黄鹤楼房以前不甚著名,李白见崔诗搁笔,灏诗而楼益显。”
从此黄鹤楼便以:“云涛湮树,咫尺千里,夏口、汉阳,苍苍如目。”的奇特景色,闻名于世。
《南齐书》说是:“仙人子安乘黄鹤过此。”
《太平寰宇记》则说:“昔费文祎登仙,每乘鹤于此憩驾。”
《报恩录》说得更是神乎其神:“黄鹤楼原为辛氏楼,辛氏市酒山头道士数诣饮,辛不索资,道十临别,取桔皮画鹤于壁,曰:“客至拍手引鹤当飞舞布觞。’遂致富。十年,道士复至,取所佩铁笛数弄,须臾,白云空飞来,鹤亦下舞,道士乘鹤去,辛氏在其地建楼,曰辛氏楼。”
《湖北通志》曾说:“唐宋时以为费文祎,初未尝以为吕岩(即吕洞宾)也。自明以来,乃易费而吕,至以肖像奉之。”
“蛇山”就是“鄂渚”(武昌)黄中军“大祭酒”于毒势力范围,临江驻前哨站,建有了望谯关楼卡,扼守长江之险,正与汉阳“龟山”朝廷守军相望对峙,有如龟蛇相争姿态。嘹望该楼顶层,俯瞰长江船只来往频繁,忙忙碌碌,有若过江之鲫。天下第一幻术师左慈一袭青懒衣,温柔地摸抚怀中一条白茸茸狗,高坐帅棍,翘起左跛腿挂在座椅把手上。独目内动摄人精芒,嘴角逸着一丝讥讽,有若嘲弄世俗凡间皆有如万物,辽廓眇忽人若蚂蚁生命般,匆忙来去之可悲。
女徒林丽雪一身鹅黄罗衫侧于座后;连身居“至尊魔教”之“血幻坛主”的她,也战战兢兢调息呼吸生怕触犯师尊之威严。地面上展开一张庞然军事图。“大祭酒”于毒汗流浃背爬在地图上,指点兵力分布图,及画出水军攻击汉口如何通过长江路线,有如一条狗似地匍匐爬行。真是比左慈怀中的那条雪白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