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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天儿斥笑:“别胡言,哪有娘喝骨肉鲜血者,那些伤还挺得过去。”
宋两利直道下次必留灵丹妙药,寒天儿表示莫强求。母子连心,一阵甜蜜。
待伤势治妥后,寒天儿始问道:“近日夜里总闻笛声悲切,似夜姑娘所奏,你和她到底如何了?”
想及夜惊容,宋两利心情跌落谷里,道:“和她吹啦……”
寒天儿道:“怎会?娘相人无数,她并非花蝴蝶、始乱终弃者。”
宋两利道:“是误会……”如此秘密原答应秦晓仪不能说出,然对方是自己母亲,怎可欺瞒,何况她知晓亦无碍处,遂道:“我和张美人有了孩子……”寒天儿乍闲,吓得一跳:
“你跟她?”宋两利急道:“不是那档事!”寒天儿道:“娘迷糊了。”宋两利道:“就是太玄才误会连连;原是张美人和王天君有了小孩,秦晓仪却要孩儿帮忙,暂时冒充张美人丈夫,待孩子生下再作处理,谁知还来不及处理。张美人即把孩子生下,且跑到京城认老公,此事被夜惊容撞个正着,一切便完了。”
寒天儿满头雾水:“张姑娘怎搞不懂孩子跟谁所生?且认定你是她丈夫?”实是子古奇闻,道:“她得了失心症不成?”
宋两利道:“差不多,孩儿练得先天移神换灵洗脑大法,慢慢以洗脑方式介入张美人脑门。且洗去、改造对方记忆,待她醒来即忘了先前所有,只记得改造之事。”更形苦笑:
“若非瞧那秦晓仪可怜,孩儿怎敢玩此花招!”于是将整个洗脑及发生过程说个明白。
寒天儿欲笑非笑,若是他人,她未必相信,然儿子天生式异,且有灵力在身,何况他毋需对自己撒谎,终也笑出来,道:“你可是好人当过头了。”
宋两利苦笑:“孩儿错了么?”
寒天儿笑道:“没错没错,帮得人家怎会错了?只是当过头总要吃点亏!”
宋两利道:“此亏不知仍要吃多久。”
寒天儿道:“顶多是一辈子。”
宋两利诧道:“一辈子?那岂非完了!”
寒天儿笑道:“无此严重,秦晓仪一向仁慈,该不会让你背负太久,或许天师派和玉皇仙岛恩怨厘清后,一切自能迎刃而解。”
宋两利道:“可是对夜姑娘……。”
寒天儿道:“该没事,毕竟秦晓仪已解释过,且那笛音充满思慕,你仍有机会。”
宋两利轻叹:“闹得此事,叫孩儿如何能再坦然面对她?”
寒天儿道:“一切又非你的错,相信日后她会回到你身边。”
宋两利不禁摸摸额头胎记,总感觉自己配不上她,暗暗轻叹。
寒天儿自能感受,且那亦呈当母亲永远之痛—为何不能生个完整脸面给儿子,而留了胎记。她抚向儿子肩头,轻叹道:“原谅娘,未能把你生得好。”
宋两利但觉刺伤母亲,赶忙装笑回应,道:“没事没事,这个胎记在塞外可光荣得很,孩儿根本不在乎,何况已习惯啦!”
寒天儿两眼含泪,总深深点头,也不愿儿子再为自己而伤神,终说道:“你能看开即好,否则娘无地自容!”
宋两利直道看得开看得开,随将话题转往塞外遭遇趣事,尤其谈及忽必瑞盗宝无数,日后且要搬光童贯等奸官财宝,始让寒天儿心神移了方向。道:“是该搬回童贯压榨百姓之财。”
宋两利道:“孩儿已知藏宝处,随时可动。”
寒天儿道:“且等解决老怪之事再说,倒是有关林灵素根本就是神棍一事,你待如何处理?”
宋两利道:“孩儿即为躲他才溜向塞外,孩儿已不再帮他了。”
寒天儿道:“如此甚好,且也不必躲他,毕竟是非总得分清,而后勇敢面对,他是助过你,却为私欲,你还的人情业已甚多,够了。”
宋两利道:“娘教训得极是。”
寒天儿笑道:“如此娘便放心啦,去吧,耽得太久,恐将引人起疑。”
宋两利道:“娘既回京,何不恢复真正身分?孩儿也可认祖归宗?”
寒天儿轻叹:“奸人未除,苏家永远是乱党,何况皇上仍昏庸,为免不必要麻烦,还是暂时如此,待机会妥切,娘自会打理。”
宋两利全为母亲着想,既是母亲不为,他亦顺其自然,毕竟自己已习惯孤家寡人,若再入得苏家,恐甚难自在,遂道:“娘作主便是。”对于最重要之问题—父亲是谁,始终不敢再问出口。
寒天儿道:“去吧,查查阴阳老怪下落,有机会且和夜姑娘碰碰头,娘期待你俩有所结果。”
依依不舍中,宋两利方始告别而去。
寒天儿突地失神望天,感伤道:“为了你爹,娘又怎能引你认祖归宗呢?”想及丈夫,慨叹不已。
第二章 明来暗去
阴阳老怪、王文丑、除是非师徒三人已躲回万岁山之奇阵秘处。
毕竟整个汗京城充满天师派和丐帮弟子,甚至另有极乐圣王弟子潜藏,若想隐身并不容易。阴阳老怪当机立断,潜回奇阵老巢,以大内禁军之势先挡外人,如此纵有高手再闯入亦是寥寥无几。
见及石造秘室被毁一半,阴阳老怪嗔嗔斥斥宋两利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及鸠占鹊巢。
然嗔斥一阵,仍得养伤,故暂且不提,师徒三人立即各自寻地,盘坐下来,调息养气疗伤。
直到次日中午,三人方将血气调顺,疗伤完毕。
阴阳老怪不再莽撞,改得细心从事。
除是非仍劲道十足,道:“那些人虽赢得一周,但若分批收拾,弟子仍能一一对付。”
王文丑道:“只要各个击破,本派未必会输。”
阴阳老怪道:“话是不错,然我等此次前来,乃以取得九龙宝鼎及灵宝阴阳镜为主要目的,复仇算帐已是其次。”
王文验道:“宝鼎已在附近,派人搬走便是。”
阴阳老怪道:“岂如此简单,宝鼎过巨,搬出宫,必引人侧目而泄行棕,天派师等人不说,光是极乐圣王这关即甚难对付。”
除是非道:“师父斗他不了?”
阴阳老怪冷道:“岂斗不过?只是志在护鼎,不必惹他事。”
除是非道:“护鼎由弟子负责,师父只管斗倒他们,照样可顺利出城。”
阴阳老怪对这天地不怕之徒,亦存无奈,通:“目前不宜打杀。而以斗智不斗力为先。”
除是非道:“弟子不喜动脑斗智,那些全让师父解决,斗力之事交代一声便可!”
拜礼后,迳自步出秘屋。
阴阳老怪道:“我又岂好斗智?”言下之意似有无奈,然触及王文丑目光,又忌其误会,通:“为师自可斗力,却哪能不教你们智勇双全,除非你也练成为师这般高强武功!”
王文丑道:“师父教训甚是,弟子赞成斗智,毕竟见势拆招,亦是妙法。”
阴阳老怪道:“你引领护法多年,作战经验丰富,此时此刻,应用何招?”
王文魏道:“宝鼎过巨,得动及十马大车,若要不让他人起疑,唯有靠军队,抑或神霄派教徒搬送,因为两者皆可任意进出大内皇宫。”
阴阳老怪目光一亮:“妙招,找那童贯前来,要他派兵搬运,一次十车同行,对方未必知之何者为真。”想及当年宋两利亦曾以瞒天过海之计耍过极乐圣王,如今如法炮制,必有奇效。
王文丑道:“童贯出兵事小,但动及九龙宝鼎,即在拆皇上祖宗牌位,恐将引来不必要之困扰。”
阴阳老怪冷哼:“谁敢阻挡,一一收拾处死,赵倍这浑蛋也不例外。”
王文魏道:“处决赵倍容易,收拾大宋江山却难,赵倍死了,必立新皇,永不间断,护送宝鼎工作必定困难重重。”
阴阳老怪频频点头:“说得也是,依你之见,又该如何处理?”
王文丑道:“先招来童贯探采消息,若他能弄得天衣无缝,则一切顺利,若是不行,则找神霄派合作,毕竟关于灵脉神灵之说,还是道法管用。”
阴阳老怪道:“就依你。”当下发出一道强劲,敲向屋外花厅小山般日黄巨石,发出咚碎之声,似况且脆,传声甚远,此乃他和童贯联络暗号,后为宋两利所用,但不管何人,童贯只要听得此声,简直比皇上圣旨更灵,迫得他匆匆赶来。
童贯以为乃宋两利传唤,毕竟他吃过通灵摄脑大亏,不得不对宋两利另法侍候,故赶及此地时,已装出必恭必敬龟模样,欣声唤道:“不知小神童召唤有何要事?”原已谎报大破辽军,夺回燕京等诸城,皇上龙颜大悦,封官加爵,哄得童贯自以为千古第一人,然身临至此,任何幻梦顿失,竟似沦为下人,天壤之别,实让他难消受,却又不得不忍下这口气,心神变化百转千肠。
阴阳老怪却听之不惯,斥道:“什么小神童,你喊的可若龟孙!”
童贯怔诧若被抽鞭:“师父是您老人家?”这可好了,超级靠山回宫,一切猪羊变色。
为想证实,快步冲往石屋,果然见及老怪,怔喜若狂:“当真师父回宫?可有假冒?”深怕宋两利变装。
阴阳老怪斥道:“你是被整得吓破胆么?”
王文魏道:“的确师父返回,毋庸疑心。”
童真见及王文丑,心想宋两利总不能一份两人,终信其真实,登时下跪拜礼,“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三拜!”磕得必恭必敬。
阴阳老怪道:“起来吧!”
童贯应是,恭敬立起,满肚子委屈即想一一倾诉。
阴阳老怪道:“你受委屈,我等皆知,唯有一事更为重要,得先行处理。”
童贯道:“师父但说无妨,弟子必全力以赴。”
阳老怪道:“把九龙宝鼎搬一口到城外,为师要用它。”
童贯诧愕:“宝鼎?”
阴阳老怪道:“正是。”
童贯道:“它已镇住龙脉,经此一动,恐怕大宋江山多变……。”
阴阳老怪斥道:“你还听得这些?全是一派胡言,我若要毁大宋江山,亲自把赵倍杀了不就了事,还玩什么名堂!”
童贯但觉老怪已生气,急忙附和笑道:“师父说得极是,只要您想用,弟子替你弄一口便是。”
阴阳老怪终于爽声笑道:“这才像话,大宋江山一向我在掌管,赵倍只不过傀儡罢了。”神情一凛:“要弄得神不知鬼不觉,我可不愿一路上风风雨雨!”
童贯皱眉道:“运它事小,但要不动声色可就麻烦,毕竟宫中耳目众多,尤其林灵素仍在耀武扬威,他若发觉。必定大肆张扬。”
阴阳老怪冷道:“把他挥出万岁山,看他是否能作怪。”
童贯拱手道:“有师父出马,自可万无一失。”
王文丑道:“暂时毋需撞人,只待搬动之际,将他制昏即可,毕竟神霄派弟子众多,莫要节外生枝。”此话已暗示先前所言,若禁军搬不了,倘有神霄派人手可用。
阴阳老怪自龙体悟,通:“就此办理。”
童贯对他自是言听计从,道:“如此也好,先行处理搬运之事,其他者日后再收拾,却不知师父何时要下手搬运?”
阴阳老怪道:“越快越好,明天如何?”既是碍着极乐教派。当然越早行动越有利,且能让对方措手不及。
童真诧道:“明天?”
阴阳老怪道:“有问题?”
童贯道:“车子有问题,如此大口宝鼎,且全是精纲打造,必定甚重,一般车子恕不易戴之。”
阴阳老怪道:“去找铺子连夜赶工。”
童贯道:“若要一次十辆掩饰,恕不易办到……”
王文丑道:“只要一辆真货,其它以木桩加宽伪装即可。”
童贯道:“那或许可行。”
王文魏道:“轮子亦加强,说不定得强行闯关。”
童贯道:“照办!”
阴阳老怪道:“去吧,等你好消息!”
童贯恭敬拜礼而退,满怀喜悦离去,毕竟靠山回宫,任何威胁顿失,江山、权势在手,感觉实是妙哉。
阴阳老怪当然了解童贯调兵遣将之能,故毫不挂心,转问王文丑:“下一步该如何走?”
王文魏道:“防宋两利和极乐圣王以通灵大法摄得计划,以抢先机。”
阴阳老怪道:“有道理!”自己当能防上搜摄,但两徒恐挡不了,尤其除是非性子较直,且曾受摄于宋两利,遂换来除是非,道:“可要练及避开受摄功夫?”
除是非道:“当然要练,否则老被摄着,应付不易。”
阴阳老怪拿出十支银针,王文丑、除是非各自五针,道:“练及正法恕不易,但这“五鬼定魂术”可以暂时抵挡,即将五针利入头顶百会、玉枕、天柱、承灵、风池五入,再运阴冰之助衡之,可醒神醒脑!”并授口诀运行。
王文丑、除是非立即照办,一一将银针利入穴道,脑门顿时晕眩疼痛,阴阳老怪指点运气,并以摄力测试,两人终能抵挡一二。
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