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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对铁英奇虽是情深意重,却因铁英奇对她敬而远之的态度,使她骤然相见之下一时喊不出口,自然,只好请武奶奶停手了。
其实,武奶奶因出尽全力,也胜不了铁英奇,心中早就不是味道,一听周婷婷只叫她停手,认为周婷婷只顾英弟弟,便忘了武奶奶,不但没有停,反而,更是展开全身功力,攻得更是猛烈。
同时,晒笑道:“这小子,根本不是东西,明知庵内都是女人,硬要向南内阁,你说该揍不该揍!”她明知铁英奇是周婷婷的心上人。偏故作不知,倒窘得周婷婷羞容满面,不好意思再插嘴。只把一双秀目,脉脉含情的射向铁英奇。
铁英奇今日的功力,已非武奶奶可敌,因为有求于人,不敢过份逞强,动手之时,只求自保,并无争胜之念,武奶奶仍得不败。
周婷婷的出现,真大出他意料之外,因为过去的一段不愉快,使他内愧丛生,厚不起脸来先招呼周婷婷,生怕万一周婷婷不理自己,自己便无地可容了。
继见周婷婷那道欲语难言的眼光扫来。再也矜持不住,错步退出武奶奶的掌风,出自真诚的叫了一声“婷姐姐!”
武奶奶再不识像,也不好再行进逼,只好站在一边自去生气。
周婷婷望着铁英奇幽幽的一叹道:“英弟,我在武夷山,可是令尊告诉你的?”周婷婷满以为铁英奇乃是前来找她,故有此问。
铁英奇那有听出她话意之理,但事实上,他根本不知周婷婷拜师学艺之事,他到武夷山来的目的,只是讨取“续断青空”,他因对周婷婷内愧在心,又不顾当面说假话,皱了一皱眉头道:“不瞒婷姐姐说,小弟乃是前来讨取‘续断青空’的。”
周婷婷失望伤情中,仍不失雍容之态,微讶道:“不知英弟弟为谁万里奔波?”
铁英奇实话实说道:“小弟为百灵仙子苓妹妹和阎罗恨郭老前辈二人之需,特来求见神尼赐给些许‘续断青空’。”
周婷婷,听铁英奇为的竟是百灵仙子苏梅苓,两相对比之下,但觉双眉一热,几乎忍不住流下悲伤之泪,慌得别过脸去,才定下心情,没有真的流出泪来。
铁英奇心头猛震,内心也是极为难过,但是目前不是他诉说衷肠的时候,当下挺脊梁,硬起了心肠道:“小弟意欲晋谒心如老辈,不知婷姐姐可愿代为引见?”
周婷婷酸着鼻子,但极为爽快地答应到:“愚姐理应代为禀报,英弟请稍待,我即可就来。”飘身疾向庵内走去。
武奶奶叫住周婷婷道:“神尼已经出外云游去了!”
周婷婷道:“她老人家不是刚才还在么?”
武奶奶横了铁英奇一眼道:“刚才是刚才的事,神尼怎会知道这小子要来。”满口小子,似是心中余怒未息。
周婷婷猛然想起师父要教训铁英奇的话,不由大是着急道:“她老人家说过什么时候会回来么?”
铁英奇一听心如神尼不在,也是恐慌的道:“这真是糟透了,我要早来片刻,不就见着了她老人家么!现在却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武奶奶眼角都不瞧铁英奇一下,只对周婷婷道:“神尼有话交代下来,令你即刻坐关一日,勤习新获神功,从现在起,你便不得和任何人谈话了。”
周婷婷道:“我想师父不会这样严,奶奶让婷婷和英弟弟多说几句话,好不好?”
武奶奶调腔冷冷的道:“神尼责成奶奶严加督导,就算是奶奶不准你和这小子再说话,难道你便不听话么?”
周婷婷叹了一口气,望了铁英奇一眼,只好向庵内走去。
武奶奶又横了铁英奇一眼,跨进庵门,“啪!”地一声,把大门关了。
铁英奇在周婷婷离去之时,几次想叫住她,打听“续断青空”之事,可是瞅见武奶奶那付横得使人头眼发麻的凶相,到了口边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只痴痴的望着他们进了三心庵,直到那庵门相碰的响声,才震得他霍然想起:神尼不在,又把她们放走了,再到那里去找“续断青空”呢,暗驾了自己一声:“糊涂!”点足射到三心庵门口,伸手去推庵门。
那知,庵门不待他的掌力落实,又自动开了一条缝,伸出武奶奶的半个头,对着他鼓目挑眉道:“你算是什么掌门人,这样不知礼数,你知不知道,这是尼庵呀!哼!年纪轻轻的怎的如此不知进退。”
铁英奇俊脸一红,热血上冲,再也顾不得苏梅苓和阎罗恨郭竞天的伤势,回头就走。只听得背后的大门又“啪!”的一声,震得他头脑一清,深恨自己不该冲昏了头随便使气,没有多向那讨厌的老太婆哀求几句,心念一转,又想走回,再去叩庵门。
这时他已想通了,为了别人的事去低声下气,算不得有损自己的尊严和人格,反之,误了人家的生命,那才是令人齿冷的事。
于是,他又走回庵门口,提气朗声道:“铁英奇非为个人打算,请老前辈大发慈悲之心,赐给晚辈一些‘续断青空’,以救治两个被幻影神翁所害的生命。”
庵内竟是硬起了心肠,寂无回声。
铁英奇静静的等了一等,仍无回应,不兔生起气来道:“铁英奇要放肆了。”
双掌一合,“先天无极两仪真气”提起了三成。
就在他掌力将发未发之际,耳际忽然响起周婷婷的朗朗细声,道:“英弟弟,忍字头上一把刀,鲁莽的后果,只有误人误己。我……”话未说完,倏然顿止,显然被人家发现她有私了。
周婷婷对他如此关切照顾,使他想起过去周婷婷态度,大感羞惭,不由的垂下了双掌。
他刚刚压平心气,那大门又闪而开,武奶奶面色稍缓地道:“婷丫头魂不守舍,大约是我不准说话的关系,为了她,我只得让你们再见一面……”
铁英奇一听可以见到周婷婷,见了她便不难设法讨取“续断青空”,当时,心中一喜,不待武奶奶把话说完,便长揖谢道:“晚辈多谢老前辈格外施仁。”
礼毕,便大步向庵内走去。
武奶奶喝声道:“男子汉不得进入本庵,婷婷自会出来见你,你站在那面等好了。”
铁英奇身在人家屋檐下只得忍受,应声:“是!”脸上不敢挂上丝毫不乐的神色。
还好,周婷婷没有叫他久等,差不多是武奶奶身形退去的同时,周婷婷已出现在门口了。
铁英奇这次和周婷婷见面,已再顾不得矜持,先自开口道:“婷姐姐,小弟,对不起你!”周婷婷热泪盈眶,谈谈一笑,道:“英弟不要自责,你并没有对愚姐怎样!”
话意一转,道:“倒是英弟弟所要的‘续断青空’,愚姐却是无能为力。”
铁英奇急得大声道:“是神尼不愿舍药救人?”隐含责备之意。
周婷婷乃把无法通过“灵泉真气”的困难告诉了铁英奇,道:“家师确已外出,没有她老人家为助,你如何能够通过‘灵泉真气’?”
铁英奇将信将疑道:“小弟去试试再说!”
“飞龙冲天”,向峰顶射去。
第十章 行健神功威震江湖
铁英奇飘行如风,登山似箭,委时,已立身三仰峰顶。见了山顶中央那口蔚蓝的灵泉,也不免啧啧称奇,慨叹无功之巧。
水性向下,怎会在山顶上喷出泉水?宁非怪事!
铁英奇专心一意的想独得“续断青空”,那有闲暇研究灵泉成因。
甚至对周婷婷所说有关“灵泉真气”之种种怪迹,他亦未真正予以重视。
他心想:“凭天龙派的‘先天无极两仪神功’,要冲不过灵泉真气,这不仅是笑话,简直就是侮辱!”
因此,他抱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决心,退到一处空地较广的峰缘,然后把“先天无极两仪神功”提到十二成,发出一声龙吟朗笑,十指箕张,贯足劲力点足飞身,直向池中冲去。
以铁英奇现在的功力说,就是一块百炼成钢的铁板,只怕也挡不住他如此全力冲击。这时,他的身子平起空中。拉得笔直,虽是仅只丈远的距离,也发出了破空之声,其力道之大。冲劲之猛,可以概见。
铁英奇的身子冲到池边,他那奇快的速度,竟被一道无形劲力阻住,再也莫想前进分毫,且在他身子一停的同时,更有一种反弹之力,把他震得倒飞而出。
去势如箭,一弹就是数丈之远。
铁英奇被弹崖外,心神丝毫不断,心想,白云下面,至多不过是山峰的斜坡而已,有什么可伯的,当时吸了一口真气,用千斤堕法,止住向外弹出的劲势,直线向白云底下落去。
起初数丈距离,他倒是心定得很,只得落地之后,非再试一次不可。
那知,落下之势,迄无止境,顷刻之间,便穿过了云层,再看下面,竟是一道奇深无比的幽谷,这一下,只吓得他魂飞天外。
原来,铁英奇转到余地较多的那一面起步,正是面临危崖的一边,因为峰出云表之上,看不清下面,致有此误。
铁英奇有过两次堕崖的经验,惊悸之时极为短暂,很快便恢复了镇静,先守住心神,然后,四肢平伸,使身形成为飞鸟之状,一面提气轻身,鼓风作式,硬把下落之势,延缓了不少。
这时,他双目精光电闪,找寻谷下落足之点。
忽然,他口中发出一声长啸,身形微侧,直向一株高达三四丈的古松落去,最高的枝枝,迎着他的身子,首遭压断,接连而下,一共断去五根树枝,身子的落势已差不多完全被抵消了。
只见他又发出一声长啸,挺腰族身。点足落在最后一根树枝上,长衫飘拂,那里象是从高空跌落下来的人。
他身形刚刚落定,正要跳下地,另谋出谷之计,忽然,听到一声极轻微的叹惜声,从左边传来。
他心念一转,便向那声音发出处扑了过去。同时忖道:“既然有人,一定有出谷道路,只有向他请教了。”
他扑到地头,只见是一块又光又平的大石壁,那有半个人影,正想出声叫喊,忽又听得那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他返身直扑过去,声音又转到另一个方向,铁英奇身随音转,快速的扑来扑去,始终见不到那发音之人。
一种被戏弄的忿怒,油然而生,身形一顿,双手插腰。昂首而立道:“有种的便请出来与本座对上三掌,如此鬼鬼祟祟的,本座可懒得与你计较了。”
四方八面,都有同样的声音,答话道:“你发什么横,有本事找到老夫,莫说与你对上三掌,三百掌又有何妨。”
接着忽东忽西的声音,又传进了铁英奇耳中。
铁英奇实在气不过,展开天龙身法,在谷底之内追索声音。
渐渐的,铁英奇脸上现出了惊讶之色,继之换上了一付心领神会的神情,身形随着飘忽的声音,翩翩飞午起来。
原来,那声音发出的方向有一定的角度,发出的时间,也有一定的节奏,使铁英奇悟出追补之时,转身换式之间,竟是一套奇妙无方的轻功神法,其奥妙之处,较天龙派的天龙身法更为神妙。
铁英奇于学成天龙绝学之后,原来那种固执不学别派武功的死脑筋,早已慢慢有了转变,在这种情形下,也就接受了那暗中人的好处。
那人把一套奇奥绝顶身法,用“延音导向”玄功,周而复始的暗示了三遍,铁英奇已把那套身法精髓,领悟无余。
那人见铁英奇如此天资,发出一声慨叹道:“真是天纵之才,老夫这套‘浮光掠影’身法,可说因人得传了!”那人想必一时疏忽,慨叹之声竟未用“延音导向”玄功,而从铁英奇原先落脚的大树中央发出。
铁英奇就用刚学的“浮光掠影”身法,在那人语势未落前,疾飘大树前面,抱拳为礼道:“晚辈天龙派铁英奇,多谢老前辈赐传绝艺!”
那人真古怪,待铁英奇谢他时,却又冷冷的道:“你不要谢我,老夫并未给你什么好处,这只能算是你自己的缘份。”
铁英奇循声瞧去,只见离开地面丈高的树身下,有一个面盆大小的圆洞中央,露出一张和树皮颜色差不多的面孔,要不是他那双精光炯炯的眸子极为引人注意,真难发现那是一张人的面孔。
铁英奇和那树中人互对了一眼,只觉对方的目光,并不是象他说话一般冷漠,正想不出恰当的话头时,那人忽然面上又带了笑容,道:“你是不是被山巅上那灵泉真气反弹之力逼下来的?”
铁英奇道:“老前辈怎知晚辈的遭遇?”
那树中人面道:“老夫乃是过来人,自然想象得出,只是老夫运气没有你好,不,也可以说老夫六十年前的功力,没有你今天深厚,才落得如今这般不死不活的惨况。”
铁英奇直觉地道:“老前辈受伤了?”
那人面道:“何止受伤,要不是有这株‘旃松’,老夫该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