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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传奇-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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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建成看着罗怀的笑容,仿佛在大漠中忽然看见一朵鲜花开放,陶醉得有些像突见海市蜃楼,便温和地说:“我只需要照顾你。”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都有些明了,又有些模糊,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第四卷 群雄烽烟起
  第二十一章 关西军团
  罗成在内堂见到庄夫人和李渊的妻子,两位夫人都十分喜欢他。李夫人看着罗成送来的高句丽参和鹿茸,笑着说:“这孩子,真有孝心。还是你五岁的时候见过一面,一转眼就可以带兵了,真是时光催人老啊。”
  “姐姐说的是。成儿这孩子温文尔雅,和建成看起来倒像兄弟。”
  “妹妹你还没有见过世民吧?其实成儿和世民挺像的。”
  李渊笑着走入:“成儿有建成的文雅,又有世民的刚毅,比我两个儿子还强许多。”
  罗成立即起身:“伯父夸奖,侄儿愧不敢当。久闻关西军团镇守西疆,威武雄师,突厥畏惧。侄儿正是来向伯父和各位公子们学习的。”
  李渊暗思:罗艺暴戾,如何生出这么个内敛的儿子,真是意外。他道:“你如果不累,就和我一起去看看关西军团的驻地,我有好多话想问你。”
  两人纵马驰骋在平原之上,李渊马鞭遥指北方:“突厥是我大隋之患,北周时和亲,先帝时也和亲,如今皇上未有和亲之举,却欲攻打高句丽,我实在担心啊。”
  罗成说:“这正是侄儿担心的事情。如今全国征兵,不下百万,横征暴敛,农田荒废,壮丁逃亡,天下震动。辽东郡是我幽燕所辖之地,皇上要重兵集结到辽东,我担心突厥趁机作乱。”
  这时,军团营地号角声声,柴绍率军列队相迎。罗成见军纪严明,士气振奋,不由赞叹:“关西军团名不虚传。对了,不知道伯父可知,皇帝的大军从什么路线到辽东?”
  “皇上估计从陆路要安排三十万至四十万大军,穿越幽燕是必然的了。你们要当心,百姓恐怕会吃苦头了。”
  罗成笑笑:“我幽燕从西到东已经开设了一条十分宽敞的兵道,大军经过,从兵道而行,附近并无百姓。”
  李渊惊讶:“我听说你在幽燕和突厥的边境设置了商口和市集,怎么又说没有百姓?”
  “伯父难道忘记屯田二字了么?朝廷不给军饷,军队只能靠屯田自给。连商口和市集都是军队开设的,只为了和突厥交换物资。”
  李渊正要细问,营内传来喧哗声,原来史大奈和关西军团的马三宝发生了冲突。这史大奈是突厥和汉人的混血儿,长相奇特。马三宝的妻子和儿子都死于突厥之手,一见史大奈,便有意挑衅。关西军团的将士以本地人为主,长期和突厥交战,将士都十分憎恨突厥人。罗家铁骑军里却是混血杂种很多,只因为幽燕长期封闭于大隋其他地区之外,当地人和突厥、高句丽通婚的很多。
  马三宝挥舞着大刀,在史大奈头上砍来砍去,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杂种,胆小鬼,有本事和你爷爷单挑。”史大奈因为罗成事前有叮嘱,并不回嘴,只把头昂得很高,任凭旁边的人在周围一起辱骂。
  马三宝更怒,又是一刀,手劲没把握好,正朝着史大奈的肩膀砍下去。史大奈手中的刀鞘一挡,把这刀挡在一边。关西军更加热闹了:“马将军,杂种动手了!让他们尝尝咱们关西人的厉害!大家都动手吧!”
  史大奈用生硬的汉语说:“我不还手不是怕你们,是小王爷不让我和你们打。”
  柴绍骑马过来,他早就有意掂量铁骑军,笑着说:“史将军就和我们马将军比试比试,否则我们只当是铁骑军怕了关西军。”
  铁骑军一向凶悍,完全是因为罗成军令才克制自己。如今他们见对方步步进逼,小王爷又和李渊走开了,怒火渐渐升腾起来。史大奈和同伴打了个眼色,五十名铁骑军在瞬间便排成尖刀阵型,猛地冲向马三宝的军队。关西军团没料到他们动手这么快,十几个人立刻挂了彩。关西军刚要集结,铁骑军阵型又是一变,再度冲向柴绍的部队,登时又有十几个人挂了彩。马三宝大怒,挥动军旗,大喝:“弓箭手!弓……”半空中射来一箭,穿过军旗,马三宝把持不住,军旗随利箭飞了出去,被钉死在营门的大旗杆上。众军哗然。
  罗成已经和李渊返回,这一箭正是罗成所射。他望着铁骑军诸人,冷冷地不发一言。五十骑回到罗成面前,翻身下马,单腿跪下请罪。罗成道:“军有军规,既然违背了,你们自裁吧!”五十人一齐拔刀欲自刎,李渊当即喝道:“慢!贤侄可否给我一个人情,留下五十位壮士的性命?”
  罗成严肃地说:“铁骑军只留勇士,不留懦夫。李大人为尔等求情,尔等也要证明给李大人看看。”
  史大奈道:“末将等愿为大人射鹰以谢大人之情。”
  五十人重新上马,齐齐驰上平原,但见利箭如风,交替如雨,不一会儿就有多只飞鸟落地。五十人下马匍匐一旁,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太阳毒辣,他们一动不动,忽然天空有群鹰翩然而至,捕食地上的死鸟,他们这才弯弓搭箭,随着数十声嘶叫,不少大鹰纷纷中箭坠地。关西军一时无声。
  李渊拊掌大笑:“好!好!勇士当留,勇士当留!”他看着罗成:“贤侄休要再怒,我还有好多问题要和你商讨,此事就一笑了之吧。”
  罗成笑笑:“大人不怪侄儿手下卤莽,是大人的胸怀宽广,我哪里会在意呢?”
  两人当夜留在军营,畅谈天下大势,治国之道,行军之要,越谈越契合。罗成敬仰李渊的胸怀和度量,李渊感佩罗成的才能和气度,一夜无休。到得清晨,李渊喜悦地说:“你我不如做个忘年交可好?”
  罗成笑着说:“伯父要是欢喜,侄儿还可和伯父书信往来,要说忘年交,侄儿就不敢了。”
  “北平王啊北平王,我真想要你这个儿子啊。”
  “伯父的几位公子均是人中龙凤,我爹就我一个儿子,伯父为他老人家留着吧。”
  李渊大笑:“来人,即刻送信给世民,让他赶回来和罗公子认识认识。”
  第二十二章 结拜
  在太原数日,罗成结交了不少关西军团的人物,军中之人敬重勇者,见他谈吐不凡,行动有度,大家都消弭了误解。
  这日,罗成独自在军营附近的草原倘徉,远远见到李渊的四子玄霸正在逗弄一匹黑花马。玄霸力大无穷,行事却如孩童。这时不知什么原因,那匹黑花马受惊,挣脱玄霸之手,在草原上狂奔起来。玄霸拼命追马,大喊大叫:“救命啊!救命啊!”但是眼看离马越来越远。
  罗成见惊马上有一个小男孩,急忙驱动闪电追过去,两马渐渐并驰,罗成飞身跳上黑花马,揪住缰绳,大力夹马腹。一声长嘶后,黑花马前蹄踢空,缓下步伐。罗成看看怀中的小男孩,他双目充满惊惧和眼泪,罗成轻拍他的肩膀:“好了,过去了,大哥哥保护你呢。”小男孩“哇”地哭出声来,鼻涕眼泪揉了罗成一身:“大哥哥,大哥哥……”待小男孩哭得气顺了,罗成笑着说:“你看这马,马有性子,只要抓住它的性子,它自然会变乖。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小男孩从罗成怀中探出脑袋,眼泪已干:“我叫李元昌。啊,我二哥过来了。”
  “元昌,元昌!”李世民骑着骏马追来,见弟弟平安,非常感激,“我是李世民,家父李渊。您就是北平王的公子罗成吧?”
  罗成见世民年纪与自己相仿,长相比李建成更威武些,心生好感:“正是。李公子您好。”
  李世民把元昌从罗成的马上抱过来,交给跟来的侍卫道:“你回家去吧,我和罗公子有话说呢。”见侍卫离去后,李世民笑着说:“你我年纪相仿,何不以兄弟相称,少些拘束,多些自在。”
  罗成点头。两人计算生日,发现彼此是同年同月同日所生,又喜又奇。罗成道:“得算时辰了,你是什么时辰生的?”李世民报了个时辰,罗成想了想,故意比世民报得大了一个时辰:“看来我是你大哥了,你得叫我大哥。”
  李世民懊恼:“我生平最不喜欢别人做我大哥,连建成我都只愿意直呼其名,偏偏你又比我大一个时辰。”
  罗成眼珠一转:“既然你不喜欢,就当我让你一步,算我比你小一个时辰好了,我叫你大哥吧,反正我喜欢有哥哥。”
  李世民大喜:“好!你不许反悔!大家对天结拜,撮土为香吧。”
  两人下马,在陇西平原上对天结拜。结拜完毕,李世民高兴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你一见如故。莫非兄弟间也要讲究缘分?我听说爹爹对你极为欣赏,很想收你为义子。”
  “这是伯父对小弟的抬爱。不过大哥你们几兄弟人人优秀,也真是少见。”
  “建成文秀,元吉武秀,玄霸只有一身蛮力,元昌还是小孩子,鬼机灵闯祸包一个。我只能多帮父亲分担公务,特别是应对朝廷的需索与突厥的威胁。”
  两个人越交谈越相互倾心,深恨相识太晚。再谈到征服突厥和高句丽的战略,两个人对视半晌,摇动对方胳膊,齐声大笑:“你我若是联手,何愁不能踏平突厥,灭掉高句丽,开疆拓土,汉威远扬!”
  忽听有人说:“你们两个高兴什么呢?”
  两人回头,原来是李建成和罗怀策马经过。罗成见姐姐双目喜悦,娇羞无比,便说:“没什么。你们这是去哪里?”
  罗怀说:“李大哥他带我去看陇西平原的景致。”
  夕阳西下,两人背影宛如剪画,温婉动人。李世民突然问罗成:“你姐姐有没有许人家?”
  “许了,是杨玄感。”
  “姓杨的做不了大事。许给他不如嫁给我。我觉得她真的很漂亮,气质很像我的三姐,刚中带柔。”
  罗成躺在草地上,拔了根青草:“别痴心妄想了。我姐姐啊,就算不嫁给杨玄感,她也愿意嫁给你大哥。你大哥外秀内和,正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真要说到漂亮,”罗成翻了个身,笑嘻嘻地说:“我有个丫头,才真是绝色,什么时候让你看看。”
  李世民眼中露出羡慕的神色:“我生平有两大愿望,告诉你一人知道。第一是完成平生事业抱负,嘿嘿,这个以后详谈;第二,享尽天底下最美丽最迷人的女人。”
  罗成做了个鬼脸:“第一个不说。第二个就古怪了,和当今皇上异曲同工嘛。皇上要选完天下的美女进后宫,你要享尽天底下最美丽最迷人的女人,都是狂妄得要命的人。”
  “你呢?我听说庄容表姐就是一等一的美女,皇上和宇文成都都为她着迷。不过,美人不嫌多,总是牡丹、芍药、水仙、腊梅样样都有才好。”
  “如果这女人不中意你呢?”
  “哈哈,我遇见的女人都对我一见倾心,”李世民年轻的脸上尽是志得意满:“就算她有什么其他想法,女人就像马匹,要靠男人去征服的。我喜欢征服那些野马。”
  罗成想起父亲的名言“先下手为强,一切全靠抢”,微微一笑:“我没那么大志向。我喜欢两个人自由自在,互信互爱就好。”
  “你这点像我父亲的谋士房玄龄,他就是个怕老婆的家伙。怕老婆的只怕成不了大事。”
  “文皇帝也怕老婆。”
  李世民当即道歉:“我错了,兄弟你不要怪我。”
  “没什么。我只是想,有一天我们会不会为了女人反目成仇?”
  “男人嘛,不为土地就为女人。真有那天,我们就痛痛快快干一架!”
  罗成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神色:“要打架,你不是我对手。”李世民拔剑砍向他肩头,罗成不闪不避,眼看刀锋到了他的衣服,李世民面前多了一把刀,罗成圆月弯刀的刀尖正抵着他的喉咙。李世民扔掉宝剑:“单论打架,我不是你对手!不过男人决斗不一定是用武力,还有很多其他方式。”
  “不管是什么方式,我只要大哥你记住:是我罗成的,谁都抢不走,无论是女人还是其他什么。”
  李世民大笑着说:“好!好!这话比我亲兄弟还像亲兄弟!”
  第二十三章 皇帝
  从太原回到幽燕不久,皇帝的圣旨到,朝廷要调动幽燕十万大军集结到辽东郡。北平王又惊又怒:“皇上只说调军,不谈军饷,难道为朝廷效命不给军饷吗?”他叫过儿子:“你先草拟一封奏折,向皇上要军饷。”
  罗成说:“听说皇上从山东调兵,山东一名守将只说了一句不满之语,十天后圣旨就下了,把他就地处斩。我们不要去碰在火头上。儿子倒有个主意,也许能缓一缓兵马调动的形势。”
  三天后,长安接连接到突厥进犯幽燕边境的紧急军情,皇帝大怒:“突厥进犯,不能耽误攻打高句丽的进程!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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