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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笑。子昭的笑容如旭日初升,光芒万丈。一瞬间,众人似乎都被这名女子的美貌惊呆了。
皇帝一手扶着皇后,严肃地看着场中的子昭:“朕没有眼花吧,这个女子是谁?为什么如此像她?”
身旁的大臣裴寂轻声道:“她叫李清,来自南诏。”他迟疑片刻又道:“是燕王的爱宠。”
皇帝面上飘过一丝寒意:“她应该姓林才对。”
裴寂打了个冷战:“万岁!”他又重复一次,“她是燕王的爱宠!”
皇帝的眼光俯瞰全场,很快就发现秦王的眼睛死死盯着李清的身影。皇帝问道:“她和世民有什么关系?”
裴寂见皇帝目光如炬,也不敢隐瞒:“臣闻军中流言,秦王曾经为了她和燕王打架。不过现在好多了,秦王殿下似乎已经收敛了。”
皇帝的眼光阴晴不定,裴寂正等待着皇帝的进一步询问,不料皇帝的话锋一转:“孝义公主怎么不见了?”
孝义公主在蝶舞球队接受观众欢呼的时候,就悄悄从飞凰出来,匆匆离开球场。她换了一身平常人的装束,七弯八拐后走进一个小巷子。她略略迟疑了一下,走入院中,一个包着黑布的男子把她猛地拉进了房间:“小线,是我。我从突厥回来了。”
线娘语气中充满激动和彷徨:“你怎么在长安?长安太危险了!”
“和我一起走吧!”男子的声音焦灼,“我要为你重新创建一个王朝。小线,夏王死后,唐的人马并没有放过我们,山东比长安还要危险。我想过了,与其过着逃亡的日子,干脆轰轰烈烈重新做一番大事业!我从突厥获得了支持,小线,你愿意和我一起同生共死吗?”
线娘楞住了:“黑子哥,我……”她犹豫着,她还记得马球场的场景,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可是她就是割舍不下他。
“难道,你心里还有罗成?”男子痛苦地道,“他从没把你放到心上,我们哪一个兄弟不是爱你如宝?他究竟有什么好?”
线娘悠悠道:“黑子哥,请不要再提他。对了,苏大哥也和你一起举兵吗?”
“他?”刘黑闼嗤之以鼻,“他不敢举事,又惧怕唐军追捕他,躲到和尚庙里去了。我看他这个隐士做不了多久,等我开创了黑龙王朝,他还是会跑回来的。”
线娘低声道:“黑子哥,为了你,我也必须留在长安。”
第三十一章 抗婚
罗成带着子昭住进燕王府,他也非常尴尬,只好索性摆出无赖的模样,和自己的母亲软磨。庄容一日趁着罗成不在府中,独自来罗成房中看望子昭,却见她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在一块黑黑方方的石头上雕刻小人儿的图象。她口中自言自语:“这个是成哥哥,这个是我。这个是闪电,这个是天山。”
“李姑娘,可以和你谈谈吗?”庄容道,“姑娘希望成为燕王妃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燕王妃必须是贵族出身。也许姑娘考虑一下委屈自己,我想我们能够友好相处的。”
子昭愕然,好一会儿才道:“这是我们两个商量的事情吗?成哥哥一个大男人,又不是什么货物,可由我们商量好平分。”
庄容见她言辞犀利,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反驳。好一会儿才道:“是了,这个结本在他那里,的确不该我们来解。”
她走到花园中,正好看见罗成匆匆走来,心中一激动,便叫住他:“王爷!”罗成顿住脚步,他不敢细看庄容的双眸,只是淡淡道:“什么事?”
“请教王爷!当年爹爹把小女子托付给王爷,王爷可是答应了?王爷弃家而去,容儿可有半分对不起罗家?再请教王爷,言而无信,行而无义,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吗?”
罗成语塞。好一会儿他才道:“你说的都是道理。只是男女情爱,竟不是道理能行得通的。”他对着庄容忽地深鞠一躬,“对不起!容儿!”他不敢抬头,只是喃喃道,“对不起,我愿意为你做一切,只要能够弥补你心中的遗憾,除了这件事情!对不起!”
见那么骄傲的男人竟为了林子昭不惜向自己恳求,庄容泪水涌出,她踉跄回到王妃身旁,伤感道:“娘,他的心不在孩儿身上,孩儿也不知该如何好了。”
秦氏王妃安抚她:“傻孩子,女人要夺取男人,可以有很多方式。成儿是我儿子,我很了解他。只要你名正言顺成为他的妻子,他会对你一辈子好的。他应该明白,只要他一天是燕王,他的婚姻就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罗成的母亲带着庄容觐见了皇后,再度提到请皇帝赐婚的事情。皇后微微一笑:“我妹妹惟一的骨血,哀家自然要看顾。容儿不容易,这么多年在幽州代夫侍母,堪称女子的楷模。哀家已经颁布诏令,要朝廷的女子学习容儿的品行。”
秦氏王妃叹了口气:“我担心的只是那个不孝子另有新欢,对不起容儿。虽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燕王王妃却必须是有德有容之人!”她又向庄容使了个眼色。庄容流泪对皇后道:“罗成看上一个妖精,公然带回王府。秦王也为了这个妖精和罗成公开争斗。求娘娘为侄女做主!自从娘亲去世,侄女就只有娘娘一个亲人了。”
皇后肃然:“容儿,既要为燕王王妃,必须气量宽宏。燕王为皇上最器重之人,他的才华和气度非一般男人可比。哀家知道你的心事,你最好有个准备,皇上即使为你们赐婚,也不会只有你一个女子,哀家爱女也会嫁给她。希望你们以后好好相处,共同侍奉燕王。”
秦氏王妃一楞:“皇上还有公主未嫁?”
皇后神秘一笑:“皇上召燕王在后花园下棋,正要告诉他!”
皇宫后院,皇帝和罗成身着便服,正在下棋。皇帝捻着一子迟迟不落,忽地道:“你对山东局势怎么看?”
罗成答道:“山东民风凶悍,宜抚不宜剿。”
“王君廓在山东横征暴敛,激起民怨,你可听闻?”
“臣有耳闻。秦王要攻下江淮,军需不足,王君廓从山东调拨,没有注意手段。”
皇帝冷笑一声:“你倒为他说好话!朕担心江淮没有开战,山东战火已起。朕还听说,世民的手下在山东大肆搜捕窦建德余部,可是真的?”
“臣也有耳闻。臣已经命人送信到翟青、秦怀玉等处,命令他们停止搜捕行动。只是已经抓住的人倒是放还是不放,却是难题。不放,怕山东民怨更大,放,怕他们加入刘黑闼的人马。臣求皇上旨意。”
“窦建德在山东还有余威,朕要用他余威,安抚山东。”皇帝看着罗成,“棋盘当中,可和可不和,就看你如何自处?”
罗成当即答道:“皇上有命,臣不敢不从!”
皇帝微微一笑:“很好。你是个识大体之人。朕遗憾朕的女儿成年的都已出嫁,幼小的又太小,不然朕便招你为婿。”罗成心中正暗呼侥幸,皇帝又道:“孝义公主还未出嫁,天下的人特别是山东百姓都盯着朕。一等王侯当中,元昌年纪尚小,除了你其他都已经成婚。二等王侯,也无未婚之人。你和线娘有过一段情分,朕把她许配给你,你们共同前往山东安抚民心,释放被捕之人。”
罗成背上滚过惊雷:“皇上!臣另有王妃人选!”
“朕知道!你和贞烈郡主多年相思,朕既然表彰她的品行,不会让你担上骂名。朕为你们三人赐婚,朕封她们都为燕王王妃,不分大小。你若还要纳其他什么女子,随你的心愿。但是她们二人必须嫁给你,这是不可更改的决定!特别是孝义公主,你不得薄待她!让山东的百姓看看,大唐不会委屈窦建德的女儿!”
罗成单腿跪下:“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面色大变:“你敢抗旨!你敢为了一个女人抗旨?置山东战火于不顾?”
“原来皇上知道臣的心愿。臣今生只娶一人,就是林子昭!燕王王妃也只有一人,就是林子昭!臣愿为皇上鞠躬尽瘁,但求皇上不要在这件事情上逼迫臣!”
“朕逼迫你又如何!”
“死!臣违抗君命,臣死!”
皇帝气得发抖:“反了!反了!朕的儿子互相攻击!朕这个比亲儿子还亲近的燕王为了女人求死!你说说!朕为你考虑得不周到吗?你要娶姓林的女子,朕并不反对!你可以先娶了她们,再纳姓林的女子!”
罗成本想说话,见皇帝把棋盘掀翻在地:“不准回话!你立即回燕王府自省!朕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不要逼朕做出不愿意做的事情!”
见罗成离开,皇帝脸色煞白,“把裴寂给朕叫来!”
裴寂是皇帝最宠信的大臣,他匆匆赶到皇宫,见皇帝余怒未熄,便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您宣召臣,所为何事?”
皇帝把花瓶砸了一地,此刻才稍稍平静下来:“燕王为了个妖女不惜违抗朕命!朕绝不允许他这样!”
“是指林子昭吗?”裴寂问。
“为什么狼盟的手脚这么不干净?”皇帝问,“今天,朕的儿子和燕王争抢一个女人,难道一切都有轮回?”
裴寂默然:“这么多年了,小丫头长大了,竟然成了水龙帮的护法。谁也没有料到,她会得到梁二的庇护。梁二真的疯了。”
两个人都回忆起当年的旧事,独孤皇后的幼弟为了争夺李仙殊被林云龙所伤。皇帝的脑海中浮现出独孤名濒死前的眼睛,骄傲、绝望:“我独孤名一生风流,却会淹死在一个南诏女人的眼睛里。”
他忽地叫道:“请袁相师进宫,朕要问天象。”
年轻的袁天罡匆匆进宫,皇帝的脸色很阴暗:“你一直说有阴星妨碍帝薇,杀戮之气冲天,现在如何?”
袁天罡望望天空,凝视半晌后说道:“更重了!”
“有无破解之法?”
“陛下,不能逆天而行!”
“那个女子是谁?”
袁天罡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杨姓女子!陛下!杨姓女子百年当中都将影响大唐的运程!这是天意!”
“天意!天意!”皇帝咆哮起来,“朕建立大唐也是天意!裴爱卿!宗室当中有多少杨姓女子?”
裴寂伏地,颤抖答道:“陛下不可!齐王妃是杨氏,秦王侧妃是先帝女儿杨吉,宗室当中,夫人姓杨者更多,连臣还有个如夫人姓杨!陛下!杨氏是贵姓啊!”
“你忘记了,面前还有一个女子也姓杨!”皇帝愤怒道,“林子昭也姓杨!”皇帝的笑容变得阴沉起来:“朕要釜底抽薪!林子昭必须死!”皇帝下了决心。“无论燕王娶不娶她!朕不要看到当年的悲剧重演!朕不要看到一个女人妄图左右大唐的航向!”
第三十二章 嫉妒
罗成离开了皇宫,独自在长安城内游荡。马儿越走越远,不知不觉来到长安城西的跑马场。夕阳西下,跑马场上有一个女子正在策马奔跑。旁边的角落站着一名男子。罗成骑马驰进跑马场,见那女子长发飞舞,背影十分熟悉。女子转过马头,从场上设的障碍物上跳过,罗成不由喝了声彩。女子回头,惊诧之下,绳索没有握紧,从马上跌下。罗成飞身接住她:“容儿,怎么是你?”
庄容躺在罗成怀中,瞪大了眼睛:“我在学习骑马。为了你,我可以学习一切东西。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去做。”
罗成心头一痛:“你何苦来?我不值得!”
“值得!你值得!”庄容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记得吗?当年你还是一个少年,你像风一样卷入我的房间,从此改变了我的命运。记得吗?当年你站在桃花树下,对我说,你会对我好的。你可知道?你离开了幽州后,我和雯儿最大的快乐就是听到你的消息。”
罗成无语。他怀中的庄容美丽得让他伤心。如果放弃是一种伤害,也许自己注定要伤害她们。庄容轻声道:“成,你带我回王府吧,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两人匆匆离开跑马场,留下角落的姜春惆怅不已。
燕王府内,罗成看到了那匹绣满梅花的锦缎。庄容捧起锦缎,温柔地道:“我以前不明白相思成海的含义,经历了才知道,相思的海,苦、咸、痛,好在还有梅花的芬芳。”她温顺地把锦缎折成一条腰带,小心翼翼系在罗成腰间:“夫君,您看它和您多么般配啊。我的未婚夫配得上世间一切女子的爱意。”
罗成的手指有微微的颤抖,他抚摸着腰带,心绪起伏,情难自抑。庄容的面容,华贵如满月,罗成俯身,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容儿,容儿!我该如何是好?”
“容儿并不要求占满您全部的心意,只要您肯在心中一个角落安放容儿,妾身就心满意足了。”
罗成见她的眼中泪光闪烁,轻轻抬手擦干她的眼泪:“你真是一个傻瓜。”
林子昭装扮成一个落拓剑客,在长安街头的一个酒楼独自饮酒。她的目光,漫无边际地扫过街边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