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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剑一笑道:“原来如此,看来程老前辈是有心人了。”
白剑接过小油布包,打开一层又一层,共包了三层油布。
里面有一张小便条,另外还有一张残破书页,那小便等上写道:“此乃‘天罡指法’,练之可破‘魔煞阴气’。”此外,再无任何说明的话。
武林一怪公孙丑双眼一亮,哈哈大笑道:“程老儿这一手,倒免了老夫一骂了。”
白剑长叹一声,道:“这可叫晚辈作难了。”武林一怪公孙丑一愣,道:“你可是已经破了身,不能再练‘天罡指’了?”
白剑摇头道:“这倒不是。”“那为什么?”
白剑道:“她本属剑长辈,叫剑怎能向好出手。”武林一怪公孙丑双目一凝,望了白剑一眼,忽然仰天大笑道:“她算是你的什么长辈,你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白剑正色道:“晚辈与她儿女有结义之谊,武林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武林一怪公孙丑“嗤!”的一声,笑道:“你那一对盟兄妹倒好,一个在打你老婆的主意,一个却要置你于终身残废之地!”
白剑长叹一声,截日道:“这件事,说来我自己也有错,怎能完全怪他们两人?”
武林一怪公孙丑一怔,接着冷笑一声,道:“你的气量倒真是不小,那你又跑回来暗中窥伺他们做什么?”
白剑道:“我只是想救回张大侠一家人与叶姑娘而已。”武林一怪公孙丑气得老脸一青,“哼!哼!”地道:“难道你就眼看着武林浩劫酿成,而无动于衷?”
白剑可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充其量不过是认为陈夫人志在乾坤大侠的主库之钥而已,闻言之下,不由一怔道:“此话怎讲?”
武林一怪公孙丑沉声一叹,道:“她过去的为人不说,就拿她设在大巴山之内的种种准备来说,就可窥见其居心的可怖了。”白剑道:“老前辈在大巴山中发现了些什么?”
武林一怪公孙丑道:“我在大巴山内至少发现了五处神秘的处所,而这五个处所又似都与山中一座绝谷内的庄子有着密切的关系,而那庄子却正是何香芸现在落脚之处。”白剑一笑道:“她家大业大,多几处别业,那也算不得什么,老前辈可能是大多心了。”
武林一怪公孙丑大吼一声道:“胡说,老夫活了几十年,难道会连这点迹象都看不出来。”白剑道:“那你看出了那五处地方有什么具体可疑处?”武林一怪公孙丑轻叹一声,道:“老夫这次可栽到家了,一处也没有摸出什么来,但老夫却因此更敢放胆说,她存心一定不良。”
白剑砰然心动,暗暗付道:“我尽替她向好的方面想,莫非在自欺欺人么?唉!……”
此念一生,点头一笑道:“老前辈,我们查清事实之后再谈好不好?”
武林一怪公孙丑点头道:“好,种们分头行事,三月之后,仍在此地见面。”话落人杳,一闪而逝。
白剑欲待叫住他、说明他也将前往探查一处秘窟之事,已是无及。
白剑当然不是自以为是的人,只因为他为人极重义气,过去对陈夫人的印象又好,一时要他马上反脸相向,在他来说,这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所以他才口不应心地和武林一怪公孙丑抬了半天杠。
武林一怪公孙丑走后,他发了一阵呆,心里矛盾之至,不由低头看了一看手中那页残书。
书只一页,但却包含了整个“天罡指”的练法,并无遗漏残缺。
那“天罡指”的练法,说难可难到了极点,以一个武功没有基础的人来说,至少非下二十年苦功不可,而且,在未练成之前,还得保持童身,真元不泄,才可望有成。
但,以他目前的条件来说,却又轻而易举,费不了多大事。想必这也就是阴阳剑程南轩何以将这指法责成他练习的正真原因。
白剑望着那页残书苦笑一声道:“那就练了再说吧!”
他与那大麻子满天星之约,还有两天,于是,他就住在阴阳剑程南轩洞中练起“天罡指”来。
他练那。‘天罡指“法,用处在可有可无之间,心中绝无贪功速成之念,谁知这一来,正合了练”天罡指“的要诀,两天下来,竟如有神助一般,蓄力发指,已能得心应手,相当可观。
两天一过,白剑如期到了与大麻子满天星相约之处。就在他到达不久之后,只听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直向他所在之处行来。
默察来人,至少有五六位之多。
白剑剑眉一挑,暗笑一声道:“你要在我面前捣鬼,那你就有得苦头吃了。”抬眼望去,领先一人果然就是那大麻子满天星,他身后另外还跟着五人,连他带他身后五人,每人肩上都扛着一只大麻袋。
白剑不免一怔,暗道:“他在搞什么鬼?”
一念未了,只见那大麻子满天星放下自己肩上的大麻袋后,一挥手道:“就是这里了。”那五人其实不待他吩咐,已将麻袋放了下来,那大麻子满天星可真大方,每人给了他们一锭怕有五两重的小金元宝,同时表示感谢地分别拍了他们一下肩头。
当他拍那五人肩头的时候,白剑似见被拍的人都皱了一下眉头,不过他们也仅只皱一下眉头而已,并无不高兴的表情。
最后那大麻子满天星双手一抱拳道:“多谢各位帮忙,请回去吧。”
那五人也是满面笑容地回礼道:“李大爷,有什么事只要……”其中一人,忽然大叫一声,口吐黑血,倒在地上一阵痉挛而亡。
其他四人一怔之下,旋即一个接着一个,步着头一位后尘而去,他们手中小金锭还来不及放人怀中,都滋落在地上。
那大麻子满天垦哈哈一笑道:“朋友对不起,这些小金锭你们既带箕不走,在下可就收回了。”俯身把那些小金锭一一拿回自己的怀中。
白剑这才恍然大悟,想出了其中道理,敢情,那大麻子满天星在拍他们肩头时使用毒针刺了他们一下,他们在财迷心窍之际,高兴还来不及,哪会想到大麻子已要了他们的命。
白剑看得直摇头,心中恼恨之极,可是这时正要利用对方,却也不能把对方怎样,但他也不愿就此轻轻地放过,只见他眉目一扬,飘身落在那大麻子满天星身后。
他身轻如一缕浮云,那大麻子满天星竟一点都未察觉。
白剑忽然冷笑一声,双手齐出,抓住那大麻子满天星肩头,同时发出一陈刺耳尖笑。
那大麻子满天星方听到背后一声冷笑,双肩便落入来人手中,只觉来人双手如勾,深深陷入肉内,痛得他全身皆颤,魂飞天外,半天才叫出一声:“唉哟!”
白剑这才稍消心头之气,故意惊叫一声道:“李总管,原来是你!”松手放开了他。
那大麻子满天星揉了半天肩头,苦以心里,笑在脸上道:“旗主,你这一下几乎要了属下的命了。”
白剑歉然一笑道:“真想不到是你,本人以为有人在做我们的手脚哩。”
话声一顿,伸手指着那六只大麻袋道:“麻袋里装的是什么?”那大麻子满天星忍住肩头的痛苦,打起精神,装着笑脸道:“人!”
白剑双眉一皱道:“人?”那大麻子满天星嘻嘻一笑道:“旗主,你不知道,鹰愁涧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女人,这是我们入涧的唯一办法。”白剑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道:“这几个死人是哪里来的?”
那大麻子满天星一脸得意地道:“属下怕他们泄漏旗主秘密,所以索性把他们解决了,反正属下以后也再用不上他们了。”白剑见他如此心黑手辣,心中那股怒火,又陡地升了起来,恨不得一掌立时震毙他,免得留他在世上害人,可是此时他不但不能处置他,还得点头一笑,道:“不错,你办得很好,本人没有看错你。”
那大麻子满天星忽然叫了一声:“旗主……”叫声出口之后,只见他一脸哀求之色,却再无下文。
白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道:“什么事,你说好了。”
那大麻子满天星现出一副十足可怜像道:“属下对旗主忠心耿耿,旗主可以解开属下的穴道了吧。”白剑一笑道:“当然可以。”
说着狠狠打了他一掌,只打得他眼冒金星,半天回不过神来。他被打之后,却陪着笑脸谢了白剑。
多现实的丑态,这就是弱肉强食的武林。白剑忽然觉到一股寒意袭上心头,星目之中,一片迷惘。
蓦一阵衣袂飘风之声传来,“嗖!嗖!”两条人影飞掠而来,落在他们身前。
那大麻子满天星抢前一步,迎向来人道:“老杨,快来,见过旗主。”那二人之中,有一位三角脸、鼓眼睛的中年汉子,迈前一步,双膝一跪,拜了下去道:“属下杨风柳叩见旗主。”
白剑微微一笑道:“杨老弟,不要客气,请起来好说话。”单臂轻轻一扬,无形罡气已发。
杨风柳只觉一有股力道从四周涌来,把他下跪之势托住。
他哪还拜得下去。
抬眼望处,只见白剑面带微笑,像没事人一般,不由暗暗忖道:“这位旗主,一身功力可不好惹,以后跟他做事可得小心了。”白剑又向另一位二十多岁,神情呆呆板板的汉子望去道:“这位是……”
杨风柳欠身答话道:“他在膳食房里只是打打杂,送送饭。名字叫小狗子。”接着,向那汉子喝声道:“小狗子,还不快快叩见旗主!”
那小狗子愣了一下,道:“旗主,什么旗主……”白剑呵呵一笑道:“此人很有意思,不必多礼了。”
杨风柳附和道:“旗主圣明,小狗子就是这样不知礼数人,人倒是非常可靠。”白剑“嗯!”了一声,头一转,向那大麻子满天星道:“一切准备好了没有?”
大麻子满天昨躬身道:“现在就请旗主装扮小狗子,就可顺利入涧了。”白剑翻了一翻眼,呵呵笑道:“好!你们这办法气好!但这小狗子呢?”
杨风柳按口道:“我们已找好了一处藏身之地,给他暂时藏身,旗主事完之后,再没法把他弄回去。”
白剑双目向他脸上一注。蓦地问道:“这办法是谁想出来的?”杨风柳望了那大麻子满天星一眼,才讷讷地道:“是属下胡乱出的主意,如有不当之处、尚请旗主……”白剑点头笑道:“很她!很好!顾虑得很周详,我看尔在膳房里,实在是大才小用了,李总管,你看,把他做为你的副总管如何?”
那大麻子满天星尚未来得及表示意见,杨风柳已是抓住机会,叩头下去谢道:“多谢旗主栽培。”
别看那杨风柳与大麻子满天星二位小小人物,做起事来真还有一手,竟替白剑准备好一副小狗子的面具,一点没白剑伤脑筋。
白剑与小狗子换了装,大家安置好小狗子,一人扛起两个大麻袋,杨风柳先而行,白剑居中,那大麻子满天星殿后,身形一起,奔身鹰愁涧而去。
第三十四章 魔窟百态
一路上,杨风柳少不得又把涧中各色人物,一一告诉给白剑知道。
边走边谈,不知不觉已是翻过几座山头,接着是一片寸草个生的石山,那片石山,广达数十里,睁峰怪石,密如星罗棋市,三人就在那怪石中穿插而行。
石高人小,人在怪石中穿行,方向莫辨。中细察拐弯抹角之处,都有极隐秘的暗记,要非早留上了心,又是有人带引,简直不容易发现。
当他们三人旋风般掠过那片石山后,已经停身在一条山谷的谷底,两山对峙,峭臂耸立,仰头不见天光。
敢情是两山之间相距不过二三十来丈左右,与其与是两山,不如说是一山,山从山巅一刀切下来,被分为二。
两山之间,云封雾锁,把天光遮去了。
四周一片寂静,如同死域。
三人穿谷而入,又走了一阵,杨风柳轻轻招呼了一声:“到了!”停止在一处山壁更滑更光的处所。
杨风柳仰首朝上,口中发出一种连颤不止的怪啸。
接着,只见头顶半天之上,现出一点火花,闪了三闪,杨风柳义响应了一声。
上面灯光一隐,却半天没有动静。
白剑开始有点耐烦了,杨风柳悄声道:“旗主,请要不发声,静静地耐心等着,属下职位卑下,得足足等一个时辰哩!
白剑口中不说,心中猜想,这一定是相约的暗号,上面管制得这样严密,外人要想混入,如非里应外合,比真比登天还难。
一个时辰,在无聊中慢慢地过去了,半天云里,又出现了那道火花,这次只闪了一二下,就一闪而没。
接着,只见一团黑忽忽的东西,带着风声,泰山压顶般落了下来,幸好杨风柳及时轻喝了一声:“动不得!”否则,白剑已准备扬掌出手封架了。
那团黑忽忽的东西将落到他们头顶上五六尺处,蓦地一刹,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