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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呜……嗯……”晓媚紧蹙著眉头,咬紧牙关,只能用鼻子嘤哼出气来表达刺青的疼痛。
“刺青所用的‘线针’是绑在宽三分,长四寸五分左右的方形竹于上……就如你所见的两侧共有二十条纹针……用晕色彩绘时则要三十条纹针,才能雕琢得更为细嫩……‘
王谋将沾血的“线针”在绵布上擦拭道:“针头如纤竹线丝……沾上了血必须擦拭干净再来……”
“我要用左手拇指紧压著皮肤表面略为绷紧……右手执竹针细心纹刺图案……让鲜艳的各种墨青渗入皮肤。”
“呀……请王师傅的刺青手法轻一点……快一点……奴家痛得快无法忍受……”晓媚轻声要求道。
“啪!”王谋一掌拍在她光滑的小腹上,气愤道:“咱们可是事先言明了!你伯痛就别来……我的‘闺房雕’可是不传之术!若不是老子我赌得输急了要当裤子,才不会重操旧业呢!”
“嗯……奴家往后的好日子……就全靠您老的手艺了……您为何金盆洗手不干了?”晓媚好奇问道。
王谋瞅著展风驰又望著稚童一眼,立即低头专心刺青道:“这‘闺房雕’又称‘浮珑雕’……在男女交欢或处于精神亢奋中……就会浮现艳彩!男的贪欢大部份都短寿……所以这种缺德事早就不干了……”
“……啊!呓……轻点……”
“你的忍耐度算不错了……尤其这种刮肌剌青的吱吱尖锐声音……听惯的人觉得很好听……也是一种艺术的结晶……但是听不惯的人会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
王谋停止刺青,吁一口气,拿一条毛巾擦拭了一下额头汗水,仔细望著稚童小恨的容貌,再比对晓媚双峰的婴儿睑形图案,匆想起一件事忙问道:“怪哉?你怎会挑选前胸刺青婴儿的这种图案?而背后是一只开屏孔雀……教我想起了一个好女人……‘
语气一顿,继续忙著刺青,又喃喃自语道:“一个好女人对我来说不是指其花容月貌……是指滑腻雪白而人人称羡的皮肤……有一天……一个好女人……一个绝色皮肤的好女人……”
“一个蒙面女子跑来找我,就在这个房间里褪掉所有衣服展露一副好身材……不!我是说皮肤……让我在她全身上下轻轻地抚摸著……
“我却一点色心都没有,只是想著如何去雕琢一件上乘的‘闺房雕’刺青艺术品……可以不眠不休地去做……有一口气完成的冲动……太棒了……”
“这个蒙面女人……痛得四肢已经显现紧绷的状态……居然连一句呻吟也没有……其肌肉的弹性看来……一定是练过武功的……才会有这种下怕疼的耐性……”
“她的前胸就是刺著婴儿吸著奶头显出满足可爱的图案,背后黥著开屏孔雀……
竞要求在一支支的羽毛上,剌著一颗颗无法算计的女人媚眼……真会令人望之产生目眩……这是一大创意……也是老夫一生中……绝无仅有的一幅艺术创作呀!“
一旁沉默不语的展风驰突然启口问道:“这位毅力坚强的女子是谁?”
王谋漫不经心回道:“哇!既然是蒙面……就是不要让别人知道身分……但我却从她衣服中掉落的一块金牌上……铸写著‘爱女常蓉,湖北分堂’八个字,就知其来龙去脉……但这江湖事少惹为妙……”
话说到这里,只见展风驰抱著稚儿小恨霍然起身,掩门而去。
王谋震惊怒骂道:“混帐!小孩子的体态尚未完成……这个人怎么忽然抱苦孩子走厂?”
晓媚更为惊讶道:“什么?这名稚童及大人……不是王师傅您聘请来剌青彩绘的临模对象……那么……他又是谁?”
王谋更是震撼莫名,这:“我还以为这个男人及孩子……是你自己喜欢的对象……专门请来充当人体彩绘图案……”
这么一搅和,王谋什么艺术灵感都没有了,只有和晓媚另约时问,再继续未完成的部份。
第二章 丐帮分坛
春暮明湖烟树台,扁舟如叶荡轻沙。
斜阳侵水分流影,远岫拂晴带晚霞。
兴欲豪时开楚调,路逢歧处问渔家。
几星灯火催暝色,明月横桥映岸花。
“兴欲”句:指战国时代大诗人屈原,在吸收民间文学艺术的基础上,开创了“楚辞幸”又名骚幸。
丐帮湖北分坛。
沿著溪畔两侧搭建的茅屋聚落成村,从村外可见老翁垂钓、顽童嬉戏,显得一片和乐安详气氛,根本看不出是帮会集结地。
展风驰推著童车载著稚儿小恨来到村外,一群顽童好奇地尾随追逐,他便叫小恨下车去分发一些糕饼,亲切的举动,令孩子们颇为好感,立即与小恨嬉玩在一起了。
展风驰抚摸著一名大约十岁孩童的头,微笑问道:“孩子,请问常慕春在吗?”
“喔!叔叔是来寄养孩子的吗?”
“阿牛乱讲!人家父子那么好……怎可能寄养?”
“是呀!阿牛拿了人家一点零嘴好处,就会自作聪明……人家既然问起了常伯伯……就该回村叫大人出来打招呼……”
话毕,五、六名孩童一哄而散,全往村内报讯而去。
短暂的童伴欢乐离去,让稚童小恨双眼黯然,骤显一份寂寞无趣感,便蹲在地上捡石子丢旋把玩,等候村童回音。
在溪畔钓鱼的一位白发苍苍老翁,此时右手提著鱼篓,左手拿著钓竿当成盲擦点路而来,看来是位盲人。
小恨好奇地上前伸出右手牵著老翁的钓鱼竿,左手却探进丁鱼篓中把玩几尾鲜鱼,啧啧称奇问道:“老爷爷!您好厉害喔……眼睛看不见却能钓得到鱼?教教恨儿这种钓鱼的功夫好吗?”
盲翁便把钓鱼竿往前一赶,暗示小恨带路,展风驰只好推车随行,盲翁边走边笑呵呵道:“你的名字叫恨儿?巧得很,老朽的名字也叫常不恨!这里是偏僻的村落,少有外人来访,后面推童车的大人……可是你爹?”
小恨惊讶问道:“老爷爷好神奇呀!您看不见却晓得后面推车的人就是我爹?您的眼睛……不会是装瞎吧?”
盲翁指著翻白的双眼哈哈笑道:“是真瞎……但心却不瞎!人可以凭四肢的感觉,或者是周遭的空气流动及温度的变化去测知一切事态发展……所以钓鱼只要用心专一去钓,当然可以丰收的!”
小恨抠著额头莫名其妙,却懂得用心这二个字义,牵著盲翁已到了村口,看见来了一位老妇人恭敬地接过鱼篓,牵著盲翁消失于街道转角处
小恨看著盲翁背影消失,便转身招呼亲爹,望著他额头汗水滴落,甚感惊讶道:“阿爹……你怎么流汗了?天气不热呀!”
展风驰呻吟一声,擦拭汗水恢复冷漠常态,但脸色显得略为苍白,稚童小恨更感诧愕问道:“阿爹……您这种睑色好像刚跟敌人厮杀过一场……这是怎么回事?”
展风驰吸一口真气调息,脸色逐渐恢复红润,轻叹道:“孩子,刚才你牵著盲翁所持的钓鱼竿有什么感觉吗?”
小恨回想一下,顿然惊呼道:“有!恨儿感受钓鱼竿敲点路面……鱼竿下规律地抖动,不像一般盲胞走平路时那样规律地点敲!”
展风驰闻言满意地微笑道:“孩子!这位盲翁方才用钓鱼的丝钩与为父过了三招,其中惊险无法用言语形容,只能告诉你:”处处留心皆学问‘这句老话,你必须做为一生的座右铭!从失败与成功中的痛苦和欢乐,去留心咀嚼,若能抛却得失心,尔后天下事就不会考倒你了。“
小恨虽然不懂话中深奥含义,却将它烙印于幼小心灵中,将亲阿爹的每句话,当成一生遵循的方针。
话毕,展风驰带著小恨进村。小恨漫步中发现许多叔叔、伯伯们纷纷从各角落慢慢地靠拢过来,个个衣衫褴褛不修边幅,脸上充满了不怀好意的杀气,令人心惊。
一名中年乞丐手持著打狗棒挡住去路冷,然道:“咱们丐帮‘青龙坛’不欢迎阁下,请回吧!”
展风驰面不改色道:“请引见一下贵坛坛主常慕春!”
右侧一位年轻人抱拳一揖,叙礼道:“在下吴熊!这位是本坛掌管刑责的堂主白忌赞,阁下腰配宝剑,步伐稳健,必是位武林高手,依礼应该先行自报名号,否则将自取其辱!”
展风驰抱英雄拳回礼,开门见山冷然道:“刺客——子鬼剑!展某在此拜候了!”
大约百来名围观的丐帮弟子,闻言立即引起一阵骚动,喊打喊杀的声音此起彼落。
白忌赞挥手制止喧闹,全场立即鸦雀无声,可见其威信凌人,治理帮规严厉,他看见展风驰和稚童身处敌视环境中,依然神色不变镇静如恒,不得不佩服道:“老夫就知你们是最近崛起湖北武林,人人闻风色变的携子刺客,想不到如此坦然,不愧是一位绝顶杀手!”
吴熊打岔地抢先责问道:“你曾去过刺青老师父上谋的店里打听阿蓉的来龙去脉,想不到竟敢上门来找人?是否要对阿蓉不利?快从实招来……”
所有的帮众跟著起哄。
“臭小于!我们怎能让你到此追杀……阿蓉!”
“他妈的!你可算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吴熊见众愤难平,便趁机煽风点火道:“杀了他!这种为了金钱而杀人的刺客,太没有人性了!他也是游走黑、白两道的投机份子,有肉就吃、有骨就啃的畜牲,既然是畜牲,就当场宰了!无须按江湖规矩行事!”
“是啊!连畜牲养育的小野兽,都一起杀了,免得长大后遗祸人间!”
“就算你找到这里来,也绝不会让你探听阿蓉的一下点儿消息……大家杀了他!永绝后患!”
刑堂堂主白忌赞再次挥手喝止骚动道:“姓展的刺客尚未说明来意,大家就别胡乱臆测,若让武林同道知道丐帮以众欺寡,杀人草率,尔等住后如何混迹江湖?”
展风驰右臂挽著小恨,左手按住剑柄,打算若有人攻击,便不得不展开一场无情
杀戮;但一听白忌赞言辞中肯,尚能遵守江湖道义,于是左掌离开剑柄抱著孩子,以
示并无敌意,
白忌赞冷笑道:“展老弟!你来的不是时候,坛主常慕春公干去了……老夫就按照江湖规炬,亲自向你挑战,并立下‘生死状’;你若胜了,便告知你阿蓉的下落!你若败了,就由咱们收尸安葬。孩子无辜,就留下来让丐帮扶养。”
吴熊自告奋勇道:“禀堂主!杀鸡焉用牛刀?就由弟子代劳!”
白忌赞斥责道:“我言出必行,令出如山!你们就站在一边乖乖观战,我若有不测,不能为难这对父子,免得贻笑武林……况且你吴熊不是这位刺客的对手!”
百来名帮众如潮排开,随即争出场地,气氛为之肃杀凝霜。
忽然之问,一群狼狗狞狞的吠叫声传来——
“哇!惊动老坛主出面了!”
“哈!这个姓展的……死得更快!”
“快让开!让老坛主通过……”
只见刚才那位瞽翁牵著五头彪形的凶悍狼犬,每头部壮得好像犊牛一样,教所有帮众见之皆眼露惧色,纷纷迅速让道。
瞽翁常不恨一抖手中绳子,五头凶悍狼犬立即乖乖匍匐地面,但眼露凌厉凶光,并露出满嘴利牙,好似主人一声令下,便要扑上展风驰父子一般。
形成了人狗对峙的肃杀高面,令帮众们屏息以待。
常不恨白眼一翻,表情肃穆冷然道:“尔等不许轻举妄动!否则会造成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两败俱伤高面……刺客突然造访本坛,若要由白堂主动武……不如就由这五头畜牲来确定……”
语音一落,常下恨松掉绳子,五头凶悍狼大瞬间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稳健而默契地形成半圆形,包抄向展风驰父子的立足处。
所有帮众个个睁大眼睛屏息观看,从大家的眼神中,仿佛看出,他们父子俩必然会被老坛主训练有术的狼犬噬咬成碎片的样子。
展风驰冷酷若磐岩的面貌看不出一丝畏惧,却将怀小的稚童小恨放到地上,轻拍其背,让小恨单独一步步走向狗群之中。
常不恨眼虽盲心却不盲,尤其听觉十分敏锐,当听到稚童小恨那一步步既无惧意且轻快活泼的趋前声时,脸色为之一默愣然了。
百来名帮众此时此刻却为这个孩子担心;椎童看似浑然无知而投身于恶犬群中,所有帮众随其一小步、一小步的蹦跳趋前之态,个个心境愈加喘惴下安。
五头狼大喉问齐声低吼,一时所有的人心房紧绷,因为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每一头狼犬都比稚童要来得壮硕,焉有下被咬死的道理?
小恨突然弯腰蹲了下来。
五头狼犬皆北孩子还要高大,立即低著头耸动鼻子,嗅闻其体味。
小恨脸上展露出天真无邪的可爱笑容,并且大展双臂欲要搂抱狗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