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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玩笑着接口道:“是以想来拉点关系,看能不能加官进爵。”杨国忠脸一红,讪笑道:“倒让将军取笑了。”王小玩正色道:“杨大人非也,俗语说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此乃人之常情,你能这样做,表示你还有大展鸿图之志,小将怎会取笑你。”
杨国忠张大嘴,笑得合不拢,真觉王小玩实乃生平所遇唯一知己。他这番心思,连自己亲人莫不认为搞裙带关系,贪图富贵的大小人,能称赞地他有飞鸿之志的,恐怕只有跟前这位小王大将军。
王小玩续道:“你既然是杨娘娘的堂兄,那只要进宫去求见她,那还不万事OK,又来找我商量作啥?”杨国忠既当王小玩是知己,遂直言道:“事情难就难在这里,杨娘娘虽自幼丧失双亲,在我家依靠,但她却对我很有成见,只怕不愿意提拔我。”
王小玩笑道:“也!再怎么有成见,总是亲骨肉,她不会不管的,只是,只是……。”杨国忠见王小玩似有犹豫,忙道:“只是什么?将军可直接言明。”王小玩吸了口气,皱眉道:“现在朝中最有势力的当推宰相李林甫,你去求他不是比来找我还要好。”他这句话是故意试探。
杨国忠何等精明,一听便知,叹了口气后,也据实道:“我是去求过丞相大人,但他对我的事,似乎不怎么关心,也不愿理踩,我在京里等了两个月了,也不见他有一点消息,所以……。”
王小玩笑道:“所以,你就想到我啦!呵呵!其实,李丞相不理你,也该怪在你自己才对啊!”杨国忠大惊,忙道:“怎么说?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王小玩笑道:“你要到京里去混,也该先听清楚。这位李丞相一向量忌人才,杨大人,你生得精明能干,又有贵妃做靠山,他怎肯冒险来帮你,若你发人,只怕他还会想法子来害你,也说不定唷!”
杨因忠冷汗涔流,颤声道:“那,那怎么办?这,这下官岂不是没指望了?”王小玩笑道:“我跟他可不同啦!我一向爱交朋友,人家有困难,我若能帮得上,我一定毫不犹豫。”杨国忠听他说愿意帮助自己,忙离坐下拜道:“多谢王将军,下官日后一定重重回报。”
王小玩扶起他,笑道:“等事成了,你再来谢我不迟,若我力量不够,你岂不是白谢了!”杨国忠笑道:“能蒙王将军将下官当朋友看待,下官这一拜也是值得的。”王小玩笑道:“好,咱们就来赌赌运气了。”
伸手和杨国忠握手,两大相视而笑。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杨贵妃伴了几个宫女,正在御花园中赏游,走过几个凉亭后,远见王小玩正迎面走来。杨贵妃心情甚好,笑吟吟地等着王小玩上前来请安,并笑着问道:“将军,你到御花园来做啥?”王小玩道:“太子殿下拿了盆珍贵兰花,命小的亲自带人放在花园中。好给皇上和贵妃娘娘玩赏。”杨贵妃立即大感兴趣,道:“喔!你放在哪里呢?带我去瞧瞧。”
王小玩应了一声是,即在前引路,走了十来步。忽问道:“咦!娘娘你怎么一个人来游御花园,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杨贵妃笑道:“小孩子家懂什么?我哪有什么心事?”王小玩笑道:“我还以为娘娘在想故乡中,那些一起长大的家人呢?”
杨贵妃叹了口气,道:“我的父母早已过逝,我也没什么兄弟姐妹,又哪来的家人呢。”
王小玩也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道:“原来娘娘的遭遇与小将一样,不过现在娘娘有皇上疼爱,小将可没有什么人疼爱了。”杨贵妃眼眸凝泪,幽幽道:“原来你的身世也是这般孤苦,没关系,我和皇上都会照顾你的。”
王小玩见她说得温柔慈悲,真诚无比,不禁大为感动,笑呵呵地道:“娘娘,你放心,凭你这一句话,将来叫我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杨贵妃伸手摸摸他的头,笑道:“你真乖。”王小玩心中一荡,暗道:“哇噻!这女人真有媚力,难怪老头皇帝也会被她迷得鸟杀杀。”杨贵妃微一沉吟,道:“你没有亲人,那可以娶个妻子,那不就…”
话到一半,忽听一阵凄切的哭声传来,两人都怔住了。王小玩上前哼道:“什么人在这里哭,冲撞了贵妃娘娘是要杀头的。”
一个宫女慌忙从草丛中奔出,脸上还有泪痕,伏地请罪。杨贵妃温和道:“你是哪个宫的?为何在此哭泣?”那宫女吱歧唔唔道:“奴婢是,是侍候梅姑娘的……”说着脸现惊惶之色。
王小玩道:“不管你是哪个娘娘手下,既然受了委屈,杨贵娘问了你,就会替你作主,你快将事情说出。”那宫女伏地道:“奴婢是想想梅娘娘生前,生前说过的话。所以,所以才来这里哭。”
杨责妃皱眉道:“她生前说了什么话?”宫女颤声道:“奴婢不敢说。”杨贵妃道:“你说,没人会怪你。”宫女这才道:“梅娘娘自缢前曾说过,她就是因为没有亲人朝中为官,替她护着,才会有别人将杨娘娘你送入官,她说皇上本来也是对她海誓山盟,自然会有人为了讨好皇上,又将一个更美更好的女人送入宫,那时杨娘娘的下插,只有跟她一样了。”
杨贵妃听得全身大震,花容失色,不由得征在原地,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王小玩忙道:“娘娘,这宫女冒犯了你,小将这就处分她。”
杨贵妃失魂落魄地摇头道:“不了,你放她去吧!”也忘了去赏兰,信步便往回走。王小玩跟上来道:“娘娘,你怎么啦?”
杨贵妃走进一座凉亭,缓缓坐下,道:“小玩,朝中有人提仪向皇上进宫女吗?”
王小玩信口开河,夸张道:“有啊,一天少说也得进二十个。”杨贵妃愁结眉间,黩然不语。王小玩叹道:“其实那个什么娘娘的,说得也是不错,朝中若有亲人当了大官,他为了自己的前程,自当会出力对付那些想以美人计引诱皇上的人,这样娘娘在宫中,就永远是独一无二的,恩宠不断。”杨贵妃垂泪道:可是,我也没什么亲人,可以入朝来为官。“
王小玩挑眉道:“娘娘,你不是有个堂兄,叫什么杨国忠,在外省当盐官的。”杨贵妃怔了怔,摇头皱眉道:“此人只会花天酒地,游手好闲,若让他入朝,岂不是成不了事。”
王小玩道:“那是年轻的时候么!现在人都老了,一定会有改变,娘娘不妨先见见他。”
杨贵妃思索半响,点头道:“好。你替我找他来,我看他若有改变行为,就向皇上推举他人朝。”王小玩大喜,笑道:“说也真巧,最近我还在京里碰过他,看来找他也容易多了,这真是娘娘福份大的机缘,天意自然会替娘娘安排得一妥二当。”
杨贵妃微微一笑,也觉如此。其实,这哪是天意安排,这乃是王小玩和太子李亨计议出来的计策,如此一来,杨国忠立刻被推举人朝,唐明皇爱鸟及屋,对他亦是荣宠有加,才一转眼之间,他的势力已对李林甫构成威胁。
两方立即冲上,非争个你死我活,绝不罢休。王小玩和李亨,则坐山观虎斗,乐陶陶地讨论世事又有何变化。这一日,杨国忠匆匆来到将军府,他现在虽已为尚书,仍对王小玩很客气,拉着他道:“王兄弟,有件事你可得帮帮我才行。”王小玩早巳料中,依然迷糊道:“你老兄现在一帆风顺,还有什么用得着我的?”杨国忠急道:“我太心急了,才会坏了事,前两日我以图识栽倒侍中杨慎衿,更用谋反的罪名将他处决。你也知道的,他是李林甫的要人,这下老贼非扳倒我不可了,你快帮我想个法子对付他。”
王小玩瞠目道:“你难道没办法对付他?”杨国忠叹道:“有啊!但李林甫也不是省油的灯,怎么也弄不倒他,我看兄弟也是个有点子的人,你一定要帮我,所有好处,我一定和你平分。”
说着急切切地盯着王小玩。
王小玩笑道:“喏!你真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会栽赃对付杨慎衿,怎么不会用他兄弟来对付李林甫。杨国忠道:”他兄弟?“王小玩道:”裁赃的兄弟就是造谣么!“杨国忠似懂非懂,挑眉道:”造谣?“
王小玩笑道:“造谣就是黑白颠倒,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要白要黑,任你选择了!”杨国忠道:“这有用吗?”
王小玩夸张道:“嘿!当然有用。造谣是最厉害的无形杀招,你回去想个好谣言,专找那些会将鹅毛说成鸡子的人秘密讲,告诉你,不用三天,这谎言就会传到皇上耳中,皇亡就是不信,但也对李林甫打个大问号。我问你,假如你对某个人心中打个大问号,你会对这个人如何?”
杨国忠略顿了顿,恍然大悟,拍手大笑道:“好计,这是疏离皇上对他宠爱的第一步。”
王小玩笑道:“你回去垫高枕头,好好编个天友无缝的慌言,不过,这件事做得漂亮,别让李乌龟抓到尾巴。”杨国忠贼忒兮兮,阴笑道:“放心,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好兄弟,你在这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吧!”遂笑吟吟辞了出门。
王小玩送走客人,觉得大事已成了八分,心情特别爽,顿时痒了起来。
他呼道:“二六子,京里可有大赌坊?”二六子笑道:“老大自从你撤掉禁令后,那些大赌坊象开花一样,冒得真快,怎么你想去玩一玩?”王小玩笑道:“废话,老子动了半天脑,撤掉李乌龟的禁令,就是想找机会进大赌场赌他妈的一把。”
遂和二六子三人,穿了便服,直往京里大赌场——“通吃赌坊”这赌坊名通吃,怎地还有人愿意来赌?不是口才不好,原来赌坊老板包通吃就是以此发财,他的赌场惯赌大的,一概不留客,而且他以赌技向天下会赌的人搏战,你有办法就来通吃,没两步七子,就给人吃光。
如此一号召,那些会赌的赌棍莫不趋之若惊,想来大显身手,如王小玩便是。
王小玩以前就有个心愿,就是来“通吃赌坊”通吃一番,可惜总凑不出赌本,常被摒于门外,今天腰缠万贯,特来一偿夙愿,一进大门,立即被隆重招,几个漂亮的小妞儿围了上来,又倒酒又倒茶,点心熟食任你选择。二六子三人如获至宝,大耍派头。
王小玩将五万两银子往柜台上一扔,道:“给我换筹头来!”
一个小姐笑意更浓,娇滴滴道:“小爷一定是王孙公子,否则一出手怎会这么大方。”
三七于道:“那当然,我们公于是全长安最有名的小富翁,快将筹码换来。待会儿我们通吃后,一定重重赏你。”
那小妞一摆腰枝,百媚千娇地扭着去换筹头,王小玩四人玩心一起,即对着她的屁股,大吹口哨。不多时,筹码换来了,王小玩即道:“走!玩牌九去!”四人遂逛到牌九的桌边,见桌上早已战得天昏地暗。
王小玩凝目望着庄家手中的牌和掷骰子的手法,心道:“果然不是省油的灯,难怪会通吃。”用心注视着牌,将每张牌编好号码后,忽道:“我押天门,一万两!”庄家头也不抬。
只道:“好,给你个骰子。”将牌捧好,等人下注。王小玩见他将别十鬼就排在天门上,不由得勃然大怒,暗道:“狠得到家,真他娘的!难怪叫通吃。
转眼见另外六张牌是虎头、板凳和长三各一对,心里已有计策,张口呼道:“快将骰子给我!”庄家两眼盯着那双伸出的手,沉声道:“我先掷,才轮到你,不会赌也来耍。”手腕一缩,果然掷出一对虎头。王小玩接过骰子笑道:“满天红!”果然是四朵红花,庄家愣了一愣,才道:“会掷骰于,还得看牌呶!”
说着将牌一翻,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跟腈,不知何时一对虎头已给换去一张,天门的别十鬼换成了点数最大的牌。王小玩笑吟吟地道:“喏!快拿一万两来!”庄家眨了眨小眼睛,将一万两筹码堆过来,料到王小玩一定是在伸手要骰子时,暗中将牌给做了手脚,心里道:“这回我将牌盯得死死的,看你怎么换!”耳中听王小玩大敕敕道:“我赌你所有筹码押天门。”遂回道:“我这筹码至少三十万,你赌得起?”
王小玩大笑道:“三十万,小凯司(小意思)。”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全是京里最大钱庄所发。庄家冷笑一声,点头道:“好!”又将牌排好,依然将别十鬼摆在天门,另外将天对放在地门,人对摆在人门上,然后拿起骰子掷了个天对呼应,他的两眼始终盯在牌上,绝不疏忽。王小玩等他掷完骰子后,忽将所有的筹头移到人门上,道:“这里比较凉快!”
庄家冷笑道:“请便!”两眼仍只看牌。王小玩拿起骰子,吹了口气,道:“至尊宝!”
骰子在腕中直转,两旁众人等看好戏,附和呼喝,骰子转了一分钟之久,才停了下来,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