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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战鼓在城外打响,众人的注意力回到了那里。
那老者侯申大将怒道:“席祝同竟连夜攻城,是要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了。”
其他人默言不语。
我走到城墙旁,淡然外望,心中一片平静,细察对方的军容。
战争对我这在乱世里长大的人来说,便像呼吸般自然。
我感到妮雅的目光落在我雄伟的背上。
灵智来到我身旁,平静地道:“灾难就在眼前,我们可以怎样去化解?”
到此我已知他智慧的眼,早看穿了我真正的“身份”,一个我一直在抗拒的身份。一时间找不到任何话好说。
妮雅来到我身旁,眼中闪着不解的神色,显示不明白灵智为何如此看重我,我想其他各人亦有她同样的疑惑。
黑叉鬼的大军缓缓在城外三里许处停了下来,旗帜飞扬,军容鼎盛。
左右两军都是骑兵队,所以若有人想狂攻其中军时,必会被这两支快速部队从侧翼攻上,切断后方的援兵。
中军处号角响鸣。
一支步兵快步走出,直至黑叉人的大军和城墙的中间点,停了下来,持盾布下阵势。
敌军再动。
一队百多人的马队,由敌阵驰出,直来到大军和步兵阵的中间处才停了下来。
这马队的旗帜比起其他的旗帜都要更高和更大,在夜风中拂拂飘扬,耀武扬威。
身旁的妮雅呼吸重了起来,眼中喷着仇恨的火焰,使我知道那是席祝同来了。
红晴贵土怒喝道:“席祝同在向我们表示他的渺视,不把我们放在眼内。”
我按下心中的狂喜,要我率领这无论兵力、士气和战术也比对方弱上多倍的净土败军去赢这场仗,只是痴人说梦,但我可利用的却是对方的自大轻敌,本人的剑术、飞雪的速度、魔女刃的锋快。
一阵战鼓响起。
席祝同的马队中冲出一名战士,直朝捕火城奔来,到了箭矢能及的地方,举起手中的重矛状兵器一阵叫嚣,又奔了回去,再勒马停定在步兵阵的前方,手舞足蹈,显是在搦战。我环顾众将,只见各人脸如死灰,全无应战的勇气。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他们为何叫黑叉鬼。
那搦战的人高大威武,皮肤漆黑,脸罩露出的地方涂上几道鲜艳的色彩,头上戴着两只尖角的头盔,真像地狱里走出来的鬼物。
城墙上死寂一片,气氛沮丧沉重之极。
妮雅已忘了问我为何到这里来。
我蓦地仰天长笑起来。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望向我。
我笑声倏止,冷冷道:“真是天助我也,妮雅女公爵,请让我单剑匹马出城应战,若不能取席祝同的首级回来,本人愿任凭军法处置。”
众人眼中射出不能置信的神色,看疯子般望向我。
妮雅秀眉一蹙道:“不!我不能让你去送死。”她蹙眉的神态确是非常好看。
侯申大将道:“年青人,匹夫之勇是没有用的。”
城下马蹄声响,那黑叉勇土又再次来搦战。
灵智的声音修修响起道:“拉撒的女儿,捕火城的战士们,让他去吧,这宇宙已没有任何力量阻止我们的大胜。”
我和他深深交换了一眼,转身往落城的阶梯走去,走了几步,妮雅叫道:“等一等!”
我停了下来。
妮雅奔了上来,在我脸上轻轻一吻道:“请接受我的祝福,大剑师!”
城门侧一道小门打开,我策着飞雪,疾驰而出。
敌阵立时爆起震天狂叫,兴奋之极,反是捕火城上的军将战士寂然无声,显是担心得失去了喊叫的兴趣。
对于黑叉人,他们已是心胆俱寒。
那搦战的黑叉鬼尖啸一声,持着重矛策马冲来。
我也望着他冲过去,马腹右革囊内的大笨矛,来到手里,飞雪只是以中速挺进,因为我不想敌人知悉它的真正速度。
魔女刃仍在背上,那是我的秘密武器。敌阵的呐喊更盛。
我见到席祝同的马队缓缓移前,显然是想看清楚点我是如何被杀的,心中一动,定下了策略。两骑迅速接近。
我已可清楚看到那黑叉勇士睁眉怒目的狩厉表情,在城上和城外的火把光焰下,天地一片血红。
长矛像一道闪电般由下挑至,斜取我的咽喉。无论速度或角度,均与他的座骑配合得天衣无缝,不过他就算是在马上出世的,比起我的骑术,仍是差了一截。
我侧身一闪,大笨矛一带一拖,便将他雷霆万钧的一击化去。
两骑擦身而过。
飞雪飞起后腿,踢在他的马腹处。
他的战马惨嗥一声,颓然侧倒,将那骑士抛落地上。
捕火城墙上守城的军民齐齐一愕,这才爆出震天价地的欢呼和呐喊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挫折和羞辱之后。
我一声长笑,勒马回奔。
这时那黑叉勇土持矛在地上弹起来。
敌人阵中又再爆出惊天动地的助威呐喊声。
我再一阵长笑,凌空跃离马背,落到地上,捕火城倏地沉默下来,显是不明白为何我舍去马背上的优势。
这时席祝同的队伍,已移过了步兵阵,来到他们的大前方。
那黑叉勇士狂喝一声,挺矛进来。
我冷哼一声,大笨矛往前挑去,正中对方矛尖。
“当……”
那黑叉鬼臂力极佳,矛向上一扬,变招再攻来,但我已没有陪他玩下去的兴翘,他能活这么久,只是因为我想引席祝同出来。
脚步加速。
刹眼间已抢人那黑叉鬼左侧的死角,矛柄打在他重矛近把手处,同时飞起一脚,正中他的小肮。
黑叉鬼惨哼一声,重矛荡开,人往后跌,同一时间我的大笨矛回过来,轻轻一挑,对方咽喉立断。
捕火城爆起震天采声。
一声呼啸。
飞雪奔至身旁,我跃上马背,双腿一夹,飞雪像一缕白云般往席祝同阵中卷去。
后面是叫得声嘶力竭的净土军民。
我可以想像出他们的心情。
成功失败,就在此刻。
转眼间我离席祝同的马队只有四十多步的距离,这时席祝同的马阵内才奔出了七、八骑,迎了上来,可见飞雪的速度,大大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那马队中再分出十多骑,缓缓后移,我可打赌席祝同必在其中。
眼前蹄声轰鸣,七、八骑黑叉战士,挥着手上各式各样、造型怪异的重武器,如狼似虎扑过来。
两边的人叫喊得疯狂了。
我知道自已带动了捕火城头上所有人的热血,就算我不幸战死,他们已从我身上学到了什么叫作“无畏”。
豪情奔涌,我一声长啸,双腿再夹,快如闪电的飞雪奇迹地再加速。
我耳内贯满风的啸叫。
一抽马头。
飞雪长嘶中飞跃而起,落下处刚在那些冲来的黑叉战士的中间。
魔女刃脱鞘离背而出。
两侧的黑叉武士,仓惶下将指前的武器,尽力收回来,不过已迟了半刻。
魔女刃轻轻地闪了两闪,两人脸门几乎是同时中剑,保护的脸盔立时断作两截。
当他们的尸体倒在地上时,飞雪早再推前百多步,杀入那席祝同的马队内。
席祝同在十多骑翼护下,加速退后。
脚步声音。
那约近千人的步兵队,提刀持盾急步赶来与席祝同的小队人马会合。
他们间只是数百步的距离,两下一齐接近,最多分许钟便会聚到一起。
所以我只有分许钟的时间。
否则一切就完了。
魔女刃寒光一闪,劈刺过来的十多把重武器都齐中断折。
连串的惊叫响起。
魔女刃寒光再盛,鲜血激溅,盔甲碎破下,我和飞雪像利针刺破薄纸般,没有少许延误,冲出了马队。
背后留下是一条十多人铺出来的战争血路。
飞雪长嘶声中,继续增速,望着席祝同缓缓移后的大旗追去。
大旗已无复先前的昂然高举,而是歪歪斜斜了。
背后捕火城上的人叫得声嘶力竭,声浪像潮水般涨涌追来。
那十多骑再分出五、六人向我攻来。
我看到了席祝同。
他有一样与众不同的装饰,就是别人戴的双尖角盔,那两只尖角多是黑色,又或是较少的绿色,只有他的角是红色的,这使我知道这只角颜色的分别,代表着他们不同的身份。
席祝同身形瘦硬挺直,脸孔藏在盔甲里,在火光下闪烁生光,颇为慑人。
“叮叮当当”
魔女刃在空中尽着精妙绝伦的轨迹,刃锋呼啸带起惊人的劲旋,如人无人之境,敌方兵刃纷纷断折,魔女刃砍入敌人的脸盔甲胃里,有似摧枯技朽、斩瓜切菜般将拦路的黑叉鬼劈倒。
背后的喊叫声高涨至最极点。
我又一次突破了敌人的拦截,往席祝同形势孤单的六骑迫去,将后面的人远远抛离。
步兵一声呐喊,疯狂地冲前保护他们的主帅。
两翼蹄声轰鸣。
敌人两翼的骑兵也赴来护驾。
我一声长啸,飞雪一朵白云般飞起,凌空在席祝同扑去。
席祝同的大旗倒下。
刃光连闪,席祝同身旁的两名将官仰后坠马。
席祝同暴喝起来,可惜我井没有学过夜叉话,不知他在叫嚷什么。
“当!”
席祝同大斧劈出,巧妙地挡了我必杀的一剑,又不让我砍实他的巨斧。
另三骑拚死攻来。
魔女刃回到背上。
两手一探,两枝大笨矛神鹰展翅般弹起,一沉一标,戳入对方招式的破绽里,捣碎了他们的护心甲,两人应声跌下马去。
席祝同知道退不是辨法,因为没有马可以快过飞雪,大喝一声,化起满天斧影,向我攻来。
我一矛由胁下穿出,标刺后侧,另一矛扫前方。
“呵!”“当!”
后侧席祝同仅剩下的贴身侍卫中矛坠马,另一矛扫正席祝同的大斧上。
斧头只偏斜了少许,又回砍过来。
这席祝同确实是非同凡响。
我暗赞一声,矛尾反打过去,点在斧锋,同一时间左矛收回身侧,标射对方咽喉。
席祝同大惊后仰,我左手的大笨矛在他脸门上寸许高处掠过,差一点才可取他之命。
他后面的步兵已追至十步之内,我甚至可听到他们像野兽般的“咻咻”喘气声。
我用力抛高两枝大笨矛,一探手魔女刃到了手内。
飞雪掠过席祝同马侧,那时他还未有机会坐直过来。刃光一闪,我冲离了席祝同,魔女刃“锵”声回归鞘内,伸出两手,接住早先抛高又正在跌下的两枝大笨矛,夹马停定。
那狂奔过来的黑叉步兵,愕然刹止,脸上挂着不能相信的惊怕。
双方所有人一齐停口,蓦地整个战场死寂一片,只有两翼逐渐迫来的马蹄声,仍在装饰着这无声的天地。
“当”“蓬!”
席祝同缓缓由马上滑落,断破的脸盔先掉在地上,尸体才着地,脚还套在马蹬里。
战马踏着蹄,将席祝同的尸身拉曳着,份外显出战争的残酷!
席祝同死了!
黑叉人“七大神将”之一的席祝同,在垂手可得的胜利前,功未成身先死。
捕火城的方向爆出轰天动地的欢叫。
两边骑兵终于杀到。
我长啸一声,两枝大笨矛再到手里,杀入对方的步兵阵里。
眼前的敌人被我挑起又抛出,刹那间深进步兵阵中,只见四处都是黑叉人。
黑叉人军的旗帜东倒西歪,显出军心已乱。失败和挫折对战无不胜的黑叉来说,是更难被接受,更不知如何应付。轰鸣的蹄声由捕火城的方向传来,使我知道援兵正在赶来。
他们再不来的话,我会给黑叉人活生生压碎,无论我剑术如何精妙,但体力始终是有限的。
黑叉大军虽说阵脚已乱,可是他们天生好勇斗狠,凶残成性,四周的人都是不顾命地向我攻来。黑叉人的腿特别长,肌肉扎实坟起,予人野兽般的可怕感觉,除非是一矛致命,否则受了伤的也绝不肯退下。
刚挑跌两名敌人,风声在后背响起,我暗叫不妙,知道挡之不及,猛往前俯,当敌兵刺中肩头时,乘机一卸,敌人兵器滑离肩头,拖出了一道血痕,我终于受了伤。
我狂喝一声,两枝大笨矛影暴涨,将涌上来的黑叉人迫得倒跌开去,大笨矛一收一放,回到了马腹左右两侧的特制革囊里,魔女刃重回手内。
在这种情形下,战术上自以双矛比近身肉搏的魔女刃较佳,可是我现在已力尽筋疲,再没有力量维持两枝重矛的灵动。
敌人又像潮水般向我合拢过来。
我举起魔女刃,蓦地一道暖流,由握柄处,蜘纲般流过来,闪电般击射往全身,不但体力大增,连肩头的伤口也消失了疼痛。
这已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那天击退了战恨后,也是靠它才回复了力量。
刃芒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