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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取得珍乌刀,我也不敢轻言胜他,他的可怕,你们也曾亲眼目睹的了。”
众人脸上均现出惊惶的神色。
采柔抚着身旁的大黑,低声道:“若那些神牛能将他撞死,那就好了。”
一时间众人沉默下来。
欢乐歌舞的声音从营地的每一角落传来。
田宗道:“我已向天庙送出了蓝鸟,整个天庙将会为这次大捷鼓舞非常。”
我沉声道:“你有没有向天庙报告有关阴女师的事。”
田宗哑口无言。
约诺夫解释道:“这不宜在信内提及,因为阴女师甚得大祭司宠信……所以……”
我点头道:“这是可以理解的。”
众人舒了一口气。
妮雅道:“希望她心中有鬼,和黑叉人一齐逃掉,那就好了。”
我想起阴女师深沉倔强的脸容,摇头道:“她不会的,而且我们手上的证据,都可给她推得一干二净。”
众人都眉头深锁,阴女师始终是个心腹之患,一个处理不好,便会惹来内部的不和,甚至分裂。
我站起身来,仰望夜空,伸了个大懒腰,道:“晚餐完了,来,不如我们在营地四处走走,分享大家的欢乐,也让战士们有机会和净土最美丽的女公爵,闪灵族的第一美女共舞。”
约诺夫躬身向采柔道:“如此我便不客气,希望能与闪灵第一美女跳她到净土后的第一支舞。
红晴急叫道:“我跳第二支!”妮雅凑在我耳边道:“呈剑骑士的说话,是永不会错的,外来货总比本地货吃香。”
我一手抄着她有腰肢,大笑道:“对我来说,你也是外来货。”
喜气洋洋中,我们纷纷起舞。
但愿日子能永远像刻下那样便好了。
第四章 战火无情
当我第一眼望向逐天大平原时,就像我从捕火山脊望往净士那样,一见钟情地爱上了她。
在一日的旅程后,黄昏时分我们登上了在大平原边缘最后一个高丘,逐天大平原便在我们眼前去气势磅礴地舒展着。
出奇地没有大河奔流而过,有的只是似依循某一规律散布的大小湖泊,反映着夕照的余辉,每个湖旁的区域,草木都特别繁茂,一群一群的动物,飞起飞落的各种鸟儿,都聚在湖旁,漫无机心地倘祥着。
据妮雅说,地底有条大河,河水涌出处,成此奇景。
源头来自逐天山脉天庙旁的“天瀑”,这条河便是九山十河里最有神秘色彩的“地藏河”。
在我身旁的采柔也看傻了眼,张开小嘴,合不拢来。
红晴指着平原远处浮起的暗影道:“那就是逐天山脉,从这里再走三天,便可以到了。我想起了连云山,想起连云山外另一边的魔女国,心情沉重起来。当下安营休息。到了临睡前,众将来到营前,我知道又有事发生了。
果然田宗道:“我们派出的侦察兵有消息传回来了。他在怀里掏出地图,摊在地上。我们坐了下来。田宗道:”我侦察的重点,主要是立石堡、工冷明的败军和奔月东脉外一带的广阔区域。“
我点点头,这三方面都是合情合理,尤其是东脉一带尤具意义,谁也说不定黑叉人是否会挺而走险,尽起全军,避过我们,绕过来肠,进入绿茵原野一强攻飘香城,这可能性虽小,但却非全不存在。
田宗续道:“往立石堡的人最少还差三天才抵达目的地,东脉一带仍没有什么发现,但追踪工冷明败军的侦察兵已有了点成绩。
我精神一振道:“怎么样?对我来说,这一条线上的消息最重要,因为大元首应与工冷明在同一条路上走着,找到工冷明,便是找到了大元首,甚或阴女师。
田宗指着逐天大平原接近边缘区的一处丛林道:“我们的人追踪到这里,发现黑叉鬼弃了所有重型的武器和多余的杂物,然后便像消失了那样,再找不到任何蹄印或脚印。”
约诺夫闷哼道!这是黑叉人的惯技,利用一种特制的套,套上马蹄,便不会留下蹄印,然后再以曲折迂回的行进方式,使人难以追寻。“
田宗点头道:“所以我们的人分成了几队,继续追踪,其中一队追到逐天大平原偏东的地方,发现了数百只被人以最残忍手法屠杀了的野牛,地点是在这里。他伸手指着逐天大平原靠东的一个小湖旁。
众人齐齐一呆。妮雅蹙起秀眉,疑惑地道:“这是往逐天山脉东端龙吐水去的方向,工冷明为何不回到立石堡与‘瘦鬼’向禽生会合?”
我霍地起立,断然道:“立即召集战士,我要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出发。”
众人慌忙起立。
我仰天一阵长笑道:“黑叉人想逃走,可惜他们对野牛的恨意,却使他们泄露了行藏。
我环视众人,继续解释道:“工冷明怎敢弃下立石堡的黑叉人不顾而逃,所以必以他们独有的传讯手法,通知了在立石堡的向禽生,告诉他大势已去,若他立即与他们在某地会合,再一齐逃往龙吐水,乘船返回北方。”
红晴慑懦道:“但我们留下了必须数目的战士看守俘虏后,最多也只可腾出二万人来,但向禽生却足有八万之众,这……”
约诺夫不愧净土年青一辈的名将,截断他道:“逃兵败将,何足言勇,我们是士气高昂,他们是仓惶逃命,两下相比,何止千里?”
侯玉也兴奋地道:“我们可轻易计算他们离堡的时间和路线,待他们拚命连夜赶路后,疲不能兴时,拣取适当的地势,猛攻他们的中段,将黑叉军从中间切断,那时前头的部队拼命逃走,而后方的黑叉鬼将溃不成军。
约诺夫向田宗道:“立即以蓝鸟通知天庙,着他们咬尾追击,迫黑叉人没有停下来的机会。”
田宗领命而去。
妮雅向红晴道:“贵士你也要通知大公,好让他能分出入手,追杀向禽生窜向龙吐水的黑叉鬼。”
大事已定,众人纷纷散去,作出安排。
最后只剩下采柔,垂着头站在我旁边,一言不发。
我那会不知这妮子的心事,若无其事地道:“小采柔!你不是想和我并肩作战吗?这次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机会了。
采柔喜出望外,跳了起来,搂着我,吻像雨点般落在我的脸上,叫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走要我留在此处,看管大黑这顽皮的家伙!”但忽又颓然道:“那便没有人陪伴大黑了!”
我微笑道:“谁说不带那家伙去?”
采柔一愕。
我道:“大黑和我共乘它的老朋友飞雪,你不是给它造了个特别的鞍座吗?”吻再落在我的脸上,像雨点般的轻柔连绵。
黑叉人撤退的队伍,像一条没有尾巴的长蛇,在林外横过,只看那散乱的队形,已知他们失去了斗志。
一直纵横净土的黑叉人,在尝到挫折时,比净土人更不懂得如何去应付。
我们分开了两支军,分由我和约诺夫率领,埋伏在这必经之路两旁的树林里,休息了一晚后,午后才看到黑叉人的疲兵出现,现在已是黄昏,断成一截截的黑叉人才过去了大半。
天色昏暗下来。
伏击的最佳时间亦到了。
“锵!”
魔女刃出鞘。
身旁的号角手立时吹响战号。
“呜……”
号角声远远传开去。
黑叉人骇然望过来。
对面的大树林蹄声轰鸣,泽生率领的五千太阳战士,队形整齐地向黑叉人冲刺过去。
黑叉人纷纷掣出武器弓箭,可是弓箭还未上弦,泽生的人已千箭齐发,黑叉人马纷纷倒下。
短兵相接。,一时杀声震天。
黑叉人队形散乱,前面的人赶了回来,后面的人蜂涌而上。
我大叫道:“冲!”
号角再响。
我左翼红晴的三千人立时冲出,往黑叉人的队尾杀将过去。
同一时间,约诺夫的五千军亦由对面林内冲出,配合着红晴,夹击黑叉人的大后方。
在昏暗的光线里,刹那间黑叉人两侧尽是战意高昂的太阳战士,如狼似虎杀向敌军。
敌人的力量虽是我们的四倍,可是兵力拉长分散,完全处在挨打的局面。
我再发出命令,侯玉率领的三千战士,由我右翼冲出,杀往想赶回头来助阵的黑叉军。
我向停在左右的她雅和来柔微微一笑道:“不要离开我身侧!”大叫道:“杀!”当先冲出。
两女娇叱一声,策马紧随。
后面是五千战士。
飞雪一马当先,坐在我身前王座的大黑兴奋之极,不住吠叫,它早已习惯了马背上的战争生涯,坐得稳如泰山,胜过很多骑士。
我沿着黑叉人的路线,直往队头的方向向杀去。
采柔手持长剑,一点也不比拿弯刀的妮雅逊色。
“呀!”
我回刃鞘内,拔出两枝大笨矛,直冲入黑叉人的队伍里,矛起矛落,当者披靡。
和黑叉人的战争里,从没有一次像现在那么轻松,但我却绝不敢大意,因为采柔和妮雅正在我两旁。
战事风暴般来,风暴般结束。
略一接触,黑叉人便溃不成军,拚命往四方八面逃去。
我拣在夜色全黑前袭击,不但希望敌人模不清我们的实力,也憎加了他们逃生的侥幸心理。
接着是不留情的追杀,大笨矛挑刺劈打,连我也不知杀了多少人,在这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时刻,怜悯是一分席位也没有的。
若非我要顾及采柔和妮雅,以飞雪的速度,我甚至可以追杀到敌人的最前方。直到天亮时,我们才掉转马头,往回走去。
经此一役,我不信黑叉人短期内还有南侵的力量和胆量。
受伤的人被照顾,死去的人被就地理葬。
我、来柔、妮雅两女和大黑跳下马来,在尸横遍野的战场走着。
一队战士驰过来,带头的是约诺夫和田宗,众人见到我步行,连忙下马,单膝跪下,向我行只有见到大祭司时才行的隆重敬礼。
我挥手要他们起来。
约诺夫大叫道:“我们大胜了!”
是的!
我们大胜了。
代价是敌人和我们战士的鲜血。
当他们永远沉默地倒在战场上时,是再没有敌我之分的。
战争是何苦来由?
我感到无比的疲倦,不是身体的疲倦,而是心灵的疲倦。
第五章 满营春色
当我们在点算人数,重整军力时,红石大公的大军终于到了。
红石大公、天眼、灵智、花云等将领祭司,排众而出,向我迎过来。
到了我身前纷纷下马,恭敬施礼。
红石大公代表众人感激道:“大剑师!只有你才能带领我们,迈向一次又一次的胜利。”
天限趋前和我双手紧握,双眼泪光闪现,道:“大剑师,你使净土人在绝对的黑暗里,看到了太阳金黄的曙光,在狂风暴雨的怒海,见到了青葱的绿地,未来的日子会更艰难,但都不会阻止你完成预言中的使命。
我心中一动,他又看到了未来的一点什么了采柔早和灵智叽叽呱呱说起话来,她和这老家伙特别投缘,想来她必定从他口里知到很多有关她深爱着的净土的美丽传说和历史。
灵智和采柔走了过来。我依净土的礼节和他双手紧握。灵智握得我很紧,激动地道:“天眼说得不错,阴女师是个非常难对付的人,在天庙的影响力也非常大,希望你不要因他们的无知,舍弃他们。”
我老脸一红,想起在飘香城对他们大发脾气,益发不好意思起来,肯定道:“放心吧!这是一场斗争,我绝不会再感情用事。”
花云走了过来道:“大剑师是个感情丰富的人,但也最有量度。”
灵智放开了我的手,我自然伸手抓向花云,这美丽的女祭司不知如何竟俏脸一红,有点不自然地奉上玉手,让我抓着。
握着满手温柔软润,我也感到有点受不了和她这种亲热,这种消魂滋味,这是我和她第二次作这种净士的“手触礼”了。
祭司是不会随便和人作这手触礼的,只有在非常特别的情况下,例如刚成长的贵胃男女,要求祝福;又或对特别有身份的人的初次见面,才会进行。而且必须由祭司自己决定,阴女师便没有和我行触手礼,像我这样主动握花云的手,于礼并不合,但当然没有人会怪我。
花云垂下了目光。
我忽地记起一事,问道:“凤香说她曾要为你造像,却给你拒绝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话才出口,才后悔起来,在这情况下,实不应勾起她对好友凤香惨剧的回亿。花云的反应更奇怪,先是神情一黯,接着玉脸嚓地红起上来。
我吓得放开了她的手。幸好这时约诺夫走了过来,向红石他们道:“我们曾传信天庙,要求他们出兵追击向禽生,但他们没有来。”
众人神色都凝重起来。
红石道:“三天后,当我们到达立石堡,自然会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