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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道:“告诉我,你爱我!”花云娇躯一颤,垂下了头。
将她迫人了死角,我感到一阵快意,由知道她劝妮雅不要离开净土后,我一方面体会到她的苦衷,但也生出了一般莫名的怨恨之意。花云蓦地抬起头来,眼中射出坚定的神色,低声道:“是的!兰特,我爱你。”转身奔了回去。
我一声长笑,往下扑去,魔女刃带起一股劲漩,往龙歌卷去。
龙歌暴喝一声,珍乌刀幻起千百道刀芒,迎了上来。
“叮叮当当”不绝于耳,魔女刃和珍乌刀瞬眼间交击了百多下。
我倏地后退。
珍乌刀完好无缺。
一道寒意,涌上心头,假设握着珍乌刀的是大元首,会有什么后果?
龙歌脸色苍白。
他的刀虽是我到净土后见到最好的弯刀,但仍和我的剑术有段颇远的距离,若非我要蓄意试试他的珍乌刀,他早已落败或身死。
饶是如此,他也一直处在只能死守的下风,他曾数次想抢回上风,但都给我迫得有心无力。
他的手在颤震着,这以勇力著称的人,首次尝到比他更强壮的臂腰之力。
我淡淡道:“游戏还没完呢!”
刀刃一闪,当头劈下。
龙歌大惊举刀挡格。
魔女刃再闪,由劈变削。
龙歌变招相迎。
魔女刃弹高了少许,贴着刀身削去,挥向他咽喉。
龙歌想不到我的剑灵活到这地步,骇然急退,抽刀横挡,不过已迟了,我紧追而去,刃锋上挑,正中他近把手处。
“当!”
清响传遍长石阶上的整个空间。
龙歌惊叫声中,珍乌刀凌空抛起,高达二十来尺,才往长阶下跌去。
我的魔女刃来到龙歌的咽喉处。
“不要杀我哥哥!”
刚才那坐在龙歌身后,随他忿然离庙的美女从长石阶的石柱后奔了出来。
“叮叮当当!”像无数的金属掉在地上。
众人齐齐愕然。
那是珍乌刀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感谢着魔女遗给我的宝刃。
珍乌刀终于不敌魔女刃,落到石阶上变成了碎片。
但我能挡大元首数百招以上的重击吗?我不知道?但终于有了一线希望,尤其大元首对这并不知情。
那美女奔至,到了我两人身旁七、八步远,停下后不敢贸然闯过来。
我向她微微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美女脸色苍白,嘴唇颤震道:“我叫龙恰。”
“锵!”
我收回点在龙歌咽喉上的魔女刃,让这好家伙回到鞘内。
龙歌面如此灰,主要还是困苦战脱力,双腿一软,坐倒石阶上。
众人蜂涌而下。
龙腾第一个来到我身旁,单膝下跪,道:“圣剑骑土,请原谅我们。”
我忙将他扶起道:“过去的便让他过去算了,你还要和我并肩杀敌的,是吗?”
大祭司来到我面前,将权杖交给观阳,伸出双手,和我的紧紧相握道:“圣剑骑士,请原谅我们的糊涂和愚蠢,险些酿成了弥天大祸,成为净土的大罪人。”
我道:“大祭司,已没有人比你处理得更好了,我父亲兰陵常说,人最易为眼前的假象蒙蔽,又说悔恨只是一条会噬心的毒蛇。所有事便让他像个噩梦般过去算了,现在是新的一天。”
燕色大喝道:“好!圣剑骑士,由今天起,若再有人不服从你,我便一刀干掉他!”
我的眼光掠过羞惭的明月和法言,“过去的便让他过去算了。”这话说说是可以,像这两人,尤其是明月早已威信尽失,怎可还当祭司,管治七位大公,迟些只有使个手法,迫他自动引咎退辞,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红石道:“刚才我们已发出了讯号,令守卫不准任何人离开天城,不过这恐怕没有什么作用,因为祭司和大公都是不受任何限制的人,而他们并不知那另一妖妇已不是祭司。”
龙腾向龙歌怒道:“你这畜牲不知自己闯了什么大祸!”
我道:“不要怪责龙歌,他不但是位超卓的战士,也是有真性情的男子汉。即管没有他耽阻了时间,我们也不会追及那妖妇,因为来自巫国的巫帅,都懂传心之术。”其实说我不怪龙歌,是绝对的假话,因为只要我召来飞雪,真说不定能追上她,我猜她必是由较短的北路逃走。可是在团结内部的大前题下,我不得不抚慰这对全以私心为重的可恶父子,我既当上了净土人至高无上的领袖,便要这么做。
心中赠叹一声。
龙歌这时逐渐明白自己干了什么傻事,又听我不但不责怪他,还在抬捧他,为他脱罪,感动得流出热泪,叫道:“大剑师!不!圣剑骑士。”
我淡淡道:“你们以后还是叫我大剑师吧!圣剑骑士的名字实在太长太难叫了。”
第九章 天原回春
一觉醒来。
日已当午,窗外阳光漫天。
房内静悄悄的,大床上只剩下我一个人,采柔、妮雅、红月一个也不见,连大黑也罕有地不在我的床边。
自离开飘香城后,这个“早上”最是轻松写意,烦恼尽去。
二房外三女的笑声话声隐约传入来。
“晰唉!”
门打开了一线,跟着一把声音道:“哼!还末醒来呢!”
认得是红月的声音。
我闷哼道:“小妮子进来!”
红月欢叫道:“噢!原来在诈睡。/掩门后,扑上床来,不理一切钻入了我怀里,娇声道:”我们都兴奋得无法入睡,你不愧圣剑骑土,连睡觉也比别人高明。“
我奇道:“连你也可以睡不着吗?”
红月怨道:“要睡时天早亮了,过了睡觉的时间,人家怎睡得着?”
我失笑道:“原来我们的红月贵女,在睡觉上竟有时间上的限制。”
红月忽低声道:“我恨你!”
我一呆道:“恨我?”
红月粉拳擂上我的胸膛,连声道:“恨你恨你恨你!”
我嚷道:“小心点,采柔还未为我穿上甲胄。”
红月嘟着小嘴气道:“穿上盔甲鬼才打你。”
我抚着她柔软和比外面阳光更夺目的金发,道:“告诉我,你恨我什么?”
红月粉脸红了起来,道:“恨你使人被迫说谎话。”
我好奇心大起,道:“谁迫你说谎了?”
红月将脸埋在我胸膛处,恨声道:“不是你是谁,每当那些好事的净土女人问起我和你怎样时,我都被迫要说谎。”
我愕然道:“什么?”
红月嗔道:“难道我告诉她们你只曾吻吻我抱抱我吗?我红月还有什么脸子?”
我哑然失笑,居然是这么一回事。
“咿唉!''门再打了开来。采柔探头进来道:”大剑师,大祭师来了,在主厅等着你。“
红月掩嘴笑道:“两个都`大',究竟是谁`大'一点?”
主厅内不但大祭司来了,其他祭司也来了,只不见明月和法言。
施礼后,大家坐了下来。
大祭司遣!“昨夜那另一阴女师由北路走了,守城的人不敢阻拦,坐看这妖妇飘飘然离去。”
这是意料中事,不过终有一天她要饮恨我剑下,为凤香索回血债。
大祭司长叹一声道:“明月今早喝了毒酒,被发现时早死得透了。”
我寂然无语,这或者是他交待错误的唯一方法,只有死亡才可保存他的尊严。大祭司续道:“法言自觉无颜掌管净土的宗法,要辞去祭司的职位,希望大剑师批准、还有是新任祭司的人选……”
我挥手道:“净土的内部事务,全由你们作主,我只管军事方面,当黑叉人被赶回大海里时,便是我功成身退的时候,希望你们能明白。”
众祭司均露出感激的神情,只有花云垂着头,不敢看我。唉!昨夜我迫她说爱我,确是过分了点。
灵智站起来道:“大剑师请走出馆外露上一脸,他们由今早便等到现在了!”
我愕然道:“什么?”
众祭司微笑起立,拥着我往门外走去,刚走出大门,如雷的欢叫呐喊轰然响起。
我一看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观瀑馆门外的大平台下,大街小巷,所有地势略低的房舍、屋内、屋顶全站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战士平民全混在一起,挤得插针不下,水泄不通,怕有十几万人。
他们霎时兴奋地狂喊起来,帽子杂物鲜花全给挥上天空,此起彼落。
“圣剑骑士!圣剑骑士!”
我愕然不知所措,刚才我还想带三女和大黑到这美丽山城的大街小巷溜达一下,看来这愿望是难以实现的了,因为没有人会不认得我。这就是成名的代价吧!
观阳在我耳旁大喊道:“今早我们发布了消息后,除了守城的人不可离开岗位外,整个天城的人都来了。”
我偷看大祭司等一眼,发觉他们脸上都挂着欢喜的热泪,花云更是梨花带雨,泣不成声,她苦待的美好日子,已逐渐临近了。
我走前两步,来到围栏旁,举起双手,示意他们静下来。
声音像潮退般迅速转弱,以至乎完全寂然。
我心头一阵激动,大叫道:“相信我!黑叉鬼被赶回大海里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了。”
欢喊声再次震天而起。
天原的高空上有几只作鸟兽形奇怪东西随着风自由地飞翔着,它们给一条长长的幼绳系着,另一端紧握在草原上一群小孩的手内。
我们边在草原走着,一边极目而望,大感有趣,飞雪则跟在身后。
采柔嚷道:“真是好玩,这叫什么玩意儿?”
妮雅笑道:“这是天原小孩中最流行的游戏,叫‘皮鸟飞’,那些皮制的鸟儿,一遇风便飞上天上,要不要弄只来给你。”
采柔惊叫道:“不!不!我怕弄坏了它们,这么美丽可爱?”
我道:“大黑究竟那里去了!”
三女开声大笑,红月道:“我们一直不提大黑,看你能忍多久,大黑跟观阳去了。”
我奇道:“大黑怎肯跟他去?”
采柔妩媚一笑道:“怎么不肯,观阳带了只母狗来找它,你若看到它那馋嘴的的样子,才好笑呢!”
我道:“究竟是观阳打大黑的主意,还是那母狗打大黑的主意?”
二女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红月道:“天原的狗非常有名,最懂得看管羊群,不过不像大黑般会打仗,所以观阳才想为大黑留下个种看看。”
我见她说得可爱,打趣道:“我也懂打仗,谁想留下个种来看看?”
红月叫道:“我才不要生孩子。”
妮雅垂下了头,避开了我的眼光。
来柔美目掠过一阵失落,借着观看天上的“皮鸟飞”,没有答我的问题。
我暗责自己,已变话题道:“红石他们那里去了?”
妮雅道:“红石、侯玉和红晴回立石堡去了,好安排我们的人一部分到天庙来,一部分往龙吐水去协助建立新堡,日一部分回守飘香和捕火。约诺夫则跟了燕色往北路的擒天堡去,察看前线的最新形势。”
我道:“你身为捕火大公,为何不跟去看看?”
妮雅咬看嘴唇在道:“你去我才去,你在净土一刻,我便跟你一刻。”
我爱怜地望了她一眼,无限感慨。
远处的小孩忽地叫了起来,拚命收线,将那些色彩鲜艳的“皮鸟飞”收回来。我往天际一看,一股雨云,正往天原飘过来,那边的天际黑若夜晚。
三女惊呼道:“下大雨了!”
我环目四顾,这里离天城最少有五、六哩的距离,离北路则更远,往任何一方走也难逃豪雨淋身的遭遇。
采柔叫道:“看!那边林内有间小屋。”
妮雅喜道:“那是牧羊人的避雨屋。”
我欢叫一声,带头往那小屋奔去,三女笑着叫着,兴高采烈地追在我身后。飞雪跑在最后,可能正奇怪我们为何不像来时般四个人全挤到它宽长的背上。
小屋在百步之外。
狂风卷来,吹得我们怪叫连声。
我疯狂般叫着跳着,就像失去了的童年日子又在心里身上重活了过来。
“哗啦啦!”
大雨洒下。
尖叫声中,我们撞门而入,衣衫尽湿。
三女秀发尽是水珠,须发紧贴在她们脸上,但神色均兴奋之极。
小屋内出奇地干净宽敞,一边堆满了未草,另一边堆满了柴枝,生火的火种火钳全部齐备。
采柔叫道:“飞雪还在外面!”
我推开少许门,顶着随风打入来的寒气雨粉,往外望去,林外的天原白茫茫一片,想看远点也办不到,在风雨里,飞雪跃起前蹄,不住张口,迎着降下来的雨水,看来非常享受。
后面柴枝搬动的声音传来,我回头一看,三女正忆碌地堆柴生火,熊熊火光照亮和温暖了整个空间。
我关上了门,将两个小窗用柴枝撑开了少许,夹带着湿气的寒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