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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青青一脸冰冷,道:“你们鬼嚷什么?难道不知我在这里吗?”
众黑叉兵惶恐施礼请罪,吓得头也不敢抬起来。
戴青青身后的凌思望也不敢向我们望来,不用说她也是惶恐非常,不过她担心的却是我会被人揭破身份。
戴青青对凌思倒是颇为友善,侧头柔声向她道“你回去睡吧!今夜我怕不会回来了。”昂然朝我们走来。
经过我们身旁时,沐浴后的香气傅人我的鼻里,原来她回来就是为了沐浴,可能是她特别爱洁净吧!
直至她背影消失在石阶处时,众黑叉鬼才惊魂甫定,用他们难听的黑叉话交谈了一会后,黑叉兵头才向我们喝道:“还不快走!”
我们故意挤到一块儿,往下楼的石阶走去。
在黑叉兵前后押送下,我们抵达下层处,前方和左侧各有一道门户,前面的自是通往被黑叉人改作神将堂的大公堂,左侧的门则通往花园里。
黑叉兵头想也不想,迳往通到花园的门走去,我的手扯着黑袍,正要脱袍拔剑,脚步声响起,一个黑叉兵由往大公堂去的通道奔来叫道:“等一等!”
众黑叉兵向他望去。
那黑叉兵来到黑叉兵头的脸前,敬礼后道:“参将有令,改为收押在神将堂下的地窖里。”
我不由暗颂太阳之神的英明神武、法力无边,连黑叉人的黑暗之神也要遵仪摆布。
这时我又怕给黑叉人另行看待。
“砰!”
地窖的大铁门给重重关上,广阔的空间立时陷进伸手不见五抬的黑暗里。
这时地窖里除了我们外,还有数百名净土的奴隶。
我一手扯掉黑抱,点起带来的照明灯,大声道:“净土的弟兄们听我说!”
除了早先和我来的十多人外,其他人都骇然望向我。
我拔出魔女刃,将照明灯交到身旁的人手里,大声道:“我是天庙派来的人,净土大军今晚便要反攻,收复流仙城,你们愿意帮我吗?”
有人道:“我们给关在这里,能够做什么?”
我直退往后方的那面墙旁,用剑柄敲打着,很快便凭空洞的声音找到后面的秘道,依谢问之言,再找到那方有记认的石砖,高叫道:“在这墙后面,有条秘道,可通往城内各重要据点,我要你们四处纵火,制造混乱。”
他们惶恐道:“城内处处都是黑叉兵,会杀了我们的。”
我道:“不用担心,净土军即将发动攻击,城内的黑叉兵都会赶去协助防守,否则也不用将你们关到这里来,净土的存亡便在你们手上,净土军这次反攻若失败了,天庙便完了,明白没有。”
众净士奴脸脸相觑。
其中一人振臂叫道:“犹疑什么!我们的家人兄弟朋友都给杀死了,报这血仇的机会就在眼前,我们大不了便是一死,也胜过苟且偷生地做人的奴隶。”
有人仍犹豫道:“但我们连纵火的工具也没有,又没有武器。”
我道:“不用担心,谢问大公昔年城破时,在秘道内留下了火种和武器,只要你们愿意,便可大干一场。”
先前掩护我来此的另一净土人道:“你究竟是谁!”
我道:“你们净土人都叫我作大剑师。”
众净土奴齐齐一震,首先是一、两个人跪了下去,不一会全跪了下来,存入喃喃叫道:“圣剑骑士,你终于来了!”
他们必是从黑叉人口中知道我的存在,我立刻道:“时间无多,我们要开凿秘道了!”拔出两枝尖凿,其中一枝本是作后备之用的,先向那有记号的传石凿去。大力插了几下后,这特别脆弱的砖“卜”一声爆开来,部份掉进了里面。
两个净土人抢着来代劳,不一会墙上已被了个可供人爬过的小洞。
我道:“谁曾参加过军队?”
数巨人中有一半举起手来。
一名特别壮硕的大汉排众而出道:“我叫察才,城破时我是五等武将,可以作大剑师的副手。”
我点头表示同意,取出一幅秘道的详图,展示给他们看,道:“这图我已看了数十遍,便让给你们用吧,凭着它你们可神出鬼没地在城中各处出现,现在先找十个人陪我进入秘道,待取得武器火种之后,你们便可以随时展开行动了。”
察才道:“大剑师!你不是要带领我们吗!”
我道:“我还有更紧要的事去干,记着!当你们见到水闸旁的城楼有红色的烟火射上天空时,便须立即动手。”顿了一顿,再提醒道:“你们打的是城市游击战,切忌与黑叉人正面遇上,只要逃回秘道内,黑叉人便无法追上你们。”
众人轰然应诺,自知我是那劳什子圣剑骑士后,他们都勇气倍增,士气高昂。一会后,我们进入秘道内,腐败的气味扑面而来,若非秘道沿途部有布置巧妙的通气口,只是里面的废气便可将我们活生生地闷死。
在照明灯下,我们来到放置了武器和照明工具的地方,他们欢喜若狂地拿起武器,就像得到了重生的机会。
我和他们互道珍重复,凭着记忆,往目标赶去。
想想也觉好笑,不太久前自己还在高空上大鸟般翱翔飞行,这一刻却像老鼠般在地道里奔窜。
地道内沿途都有名式各样的标记和文字,指示出通往不同地点的出入口,非常容易辨认,不虞有迷途之患,否则在这纵横交错的地下迷宫,难分方向下,即使我记得那秘道的地图,恐怕也要大费工夫,才能找到往控制水闸升降那城楼的入口。
在这暗无天日的秘道里,令人完全失去了时间的观念,在世纪般悠长的时间后,前面的尽头处,在照明灯的光晕里,墙上画着个大圆轮。
我的心定了下来,因为最怕秘道因年久失修倒塌了,那就糟糕之致,若改往另一边城楼去,又要浪费宝贵之极的光阴了。
时间无多,我重施故技,不一会凿开了一个洞来,连忙往外爬去。
清爽得多的空气,使我精神一振。
我凝目细看,见到的是个堆满杂物的地窖。
我长长吁出一口气,直走到地窖唯一出口的大铁门前,运力一推,大铁门纹风不动。
我心中诅咒,这样的大铁门,就算有魔女刃在手,要破开它亦要大费工夫,何况更会惊动了敌人。
金属摩擦的声音蓦地在门外响起。
我心想又会这么凑巧,忙躲往门旁的杂物后,顺手弄熄了照明灯。
大门打了开来,透入灯光,旋又掩上。
有人操着不纯正的净士语道:“来!苞我进去。”
一把女声轻呼道:“不好吧!傍他知道便不得了!”
我一听这女子纯正的净土语,便知她是地道的净土人,给这黑叉鬼弄到这里来,又要瞒着某一人,自然是偷情苟合,这黑叉鬼也恁地大胆,又或爱这属于另一黑叉鬼的净士女爱得窍狂,才会不借甘冒危险,躲进来干这见不得人的勾当。
心中同时想到,黑叉人这次入侵净土,占领了北方的士地,得到这么多净土美女后,终日寻欢作乐,耽于淫逸,对他们的战力若说没有影响,我是第一个不相信的,眼前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令我刚才苦恼了好一会的大铁门再给轻轻掩紧,接着是身体摩擦和男女的喘息声。
我心中暗骂,若你们再不离开门旁,便是我不客气的时刻了。
女子娇呼起来,听声音显是给人整个抱了起来。
黑叉鬼显在亢奋之极的状态下,急急走往地窖中间的杂物堆处,就干起那事来。
我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足摸到大门处,轻轻拉开大门,闪了出去,顺手把它关上,又套上横闩,就算给里面的男女发觉了,他们也出不了来。
一道石阶往上延伸,两旁的墙壁每隔十步许便有个凹位,放着盏油灯,石阶尽处是另一道虚掩的大队门。
我拔出魔女刃,一步两级,直走上去,到了门前,先拉开少许,往外望去。
一阵凉风吹来,带来了河水的气息。
外面是个大石室,临河的一方是三条大石柱,另三方除其中一边开有大门外,都是密封的石壁,左右各有一道通往第二层的石阶。那大门旁有三条粗铁条,当然是必要时用来把门从内关上,以防人破门而入。
在石柱间放了两台弹石机,机旁推满了石头,可以想像常有敌船驶至时,这两台弹石机便可扼守流仙河这段河道。
十多名黑叉鬼,站在弹石机旁,视线全投往外面的河道上,他们的武器或挨墙而放,又或摆在石机旁。
他们如此尽忠职守,自是方便了我。
我闪了出去,轻掩上门,趁所有人眼光都望往河面去时,藏到一堆大石之后。其中几个黑叉鬼以他们的语言交谈起来,不过听他们不住的淫笑,说的自然是有关那对给我关在地窖的男女。
有人忽然以净土语道:“头儿吃了头盘,现在该轮到我了”
脚步声响起我冷笑一声,从石堆后猛地立起,左右手各握着一杷从腰带拔出来的飞刀。
正要往地窖走去的黑叉鬼愕然向我望来。
手一挥,飞刀正中那人咽喉。
另一人回过头来,咽喉刚好也接了我另一飞刀。
除下的十一名黑叉兵同时惊觉。
我一个箭步标前,魔女刃离鞘而出,三伙斗大的头颅飞上了半空,这时中了飞刀那两人的尸体才先后掉到地上。
魔女刃再闪,又有三人未及拿起武器,便一命呜呼。-剩下的五人举起矛斧等武器,向我狂攻过来。
我闷哼一声,魔女刃在空中兜了一个转,斩断了两枝蛇形长矛,撞入他们中间去,先挥剑杀了一人,再连刀带人,把另一人劈得鲜血飞溅,抛跌开去。
还未死的三人魂飞魄散,分三方向往后急退。
我左手拔出用来开凿地道的钢凿,掷往右边那人,同时侧滚地上再弹起来,魔女刃劈中另一人脸门,再回手掷出魔女刃,将最后的余生者直钉进墙内。
三人不吭一声,同时毕命。
勿怪我辣手无情,因为我不想惊动在上面三层楼里的黑叉鬼。
我徙尸身处拔出魔女刃,刃体锋快下,那人竟尸身不倒,就那样倚立墙旁。
我走到城楼外的大平台处,圆月高挂天上,夜空清朗怡人。巨大的水闸横拦着整条大河,九条粗铁索由上面斜伸而下,扣着巨闸顶部一排九个大圆环。
我取出小矮胖给我的烟花,用火种点燃叶引,拿在手中。
“飕!”
烟花冲天而起,直达五十多尺上的高空,才爆出一大球鲜艳夺目的红花,本是夜空里最漂亮的月儿立时相形失色。
我心中里起万丈豪情,先以那三条大铁条横架着往外边去的大门,才提剑往上层奔去。
才踏进门去,两名黑叉兵正要走出来,我一言不发,魔女刃闪电劈出,两人连惨叫也来不及,往内仰身飞跌。
我扑了进去。
一目了然地看到正中的大绞轮分作三层,每层管着一条粗索,最下层的绞盘装了二十条粗铁造的推杆,每倏椎杆旁都站着一名净土人,脚上系着粗铁链,连到绞盘旁的铁环去。三倏粗铁索,分由上中下三层的绞盘处延伸出来,经过装在墙上的铁圈滑轴,直伸往外。
五名黑叉兵手持长刀,分立绞轮四周,愕然向我望来。
我大笑道:“在死前尽量叫吧!”
黑叉兵这时才醒觉发生了什么事,狂喊着由不同的位置围攻过来。
我灵活地跳动着,斩瓜切莱般将五人干掉,这时楼上的黑叉兵已发觉不妙,由阶梯处蜂拥下来。
我向那二十名净土人微微一笑后,直撞入冲来的黑叉兵内,展开一套细腻之极的埋身剑法。
抹、扫、撞、劈下,敌人手折喉断,纷纷溅血倒下,没有人能多挡我两招以上。
当我杀人第三层时,忽然发觉已没有了挥剑的对象。
二十对眼睛不能置信地呆望着我。
我没有时间向他们作出解释,往第四层奔上去,才发觉除了负责推动绞轮的二十名净土人外,所有黑叉兵早先都奔了下来送给我喂了剑。
我向那些净土人喝道:“我就是净土军的先头部队,立即推动绞轮,将水闸沉入江里去!”
那些净土人呆了一呆,才齐声欢啸,发力推动绞轮。
我一层一层奔下去,发出指令。
到我来到最下面放弹石机的那层时,河上的大水闸已缓缓斜倾入河水裹,放闸自是比把闸拉起容易得多。
“轰轰轰!”
擂木把大铁门撞得震天价响,墙壁的碎石尘屑纷纷落下,那早先立着的黑叉兵也颓然仆倒。
我又走到褛上各层去,将锁着净土人的铁练一一劈开,大叫道:“拿起武器,只要我们守到净士军来,便可活命!”
当我再次往下奔去时,“砰”一声巨响,整扇大门连着墙壁,飞了进来,数也数不清那么多的黑叉人潮水般涌进来。
我一马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