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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者死,此乃天理。”彭无望操着因为强忍着剧痛而沙哑的嗓音缓缓说道,“金百霸,我有说错么?”他伸出右手扶住自己的左肩,用力向上一送,希望将脱臼的肩胛骨入臼。然而,刚才金天骄的这一刀实在砍得太重,两个关节之间被撞出太远,没法装上,骨头摩擦血肉经络,痛得彭无望又是一声闷哼。旁观的虽然有不上刀头上舔血武林豪杰,然而这么惨烈的伤损情形也还是第一次见,无不看得牙根发冷。
彭无望一跺脚,右手上托,将整个左肩提了起来,再向下一压,接着右拳猛地往肩膀上一砸,只听骨节“咯吱”一声脆响,骨节终于给他接了回去,彭无望拼命咬牙忍痛时咯吱吱的声音,连和他相隔老远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换作是个旁的人,早就昏了过去,可好个彭无望,竟然不叫一声。他还能狂笑一声,说道:“金老贼,受死吧。”
旁观的众人此时哪里还忍得住,纷纷议论了起来。“看,这姓彭,还要打呀?”“当然啦,血海深仇哇,哪能不报?”“嘿,看他浑身是伤,连骨头带肉都不灵了,还打?”“这才是真英雄。”
“我今天才知道什么是铁血硬汉。今天给姓金的拜寿,可没白来。”“厉害,厉害,彭门竟然有这么了不起的人物。”“他师父是谁呀?”“彭地?”“金老爷有免死金牌,我们是不是该帮帮手?”
“帮你个头!先不说你是不是白白送死,就说金老贼做的那些混账事,你说你该帮吗?”
事已至此,金百霸和金夫人互望一眼,同时大喝,一刀一剑催动起惊天攻势,拚了命似的向彭无望扑来。彭无望气沉丹田,左手虚空一抓,本来立在石板地上的闪亮鸳鸯刀重新回到自己手中。彭无望大半自创的绝学乃基于这鸳鸯刀,鸳鸯刀在手,他立刻信心百倍。只见他右手一送,鸳鸯刀化为一道洞穿天地的厉芒直接射向金百霸和金夫人。虽然金百霸号称无敌神刀,而金夫人则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女神剑,但是遇上这连剑神顾天涯,鹤神齐笑天都赞叹不已的离手刀法,也是无计可施,只能狂舞刀剑,使出泼水难入的护体功法,严密防住周身要害。
鸳鸯刀犹如通灵神器,上窜下飞,横斩竖劈,宛如游龙戏水,又似青凤翔空,在彭无望施出的擒龙功力的牵引下,做出了一个个神奇瑰丽的招法变化,可谓招招神妙,式式无双,可以说是他出道以来的巅峰之作。金氏夫妇虽然下了拼死之心无奈在彭无望的奇幻攻势下,不但先机尽失,而且进退失据,只有一招招的硬挨,心中的憋闷苦涩,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数招过后,金夫人腰部中刀,惨呼一声,跌在地上。一直拔剑护在旁边的金家六女金天虹那里还忍得住,惊呼一声,扑上前来,挡在母亲身前。
彭无望看在眼里,心中一动,左手急伸,运起擒龙功将鸳鸯刀硬生生地隔空提起,流星般该向击向金百霸。金百霸此时已经眼花心跳,那里还抵挡得住,只能尽力一扭身,鸳鸯刀划胸而过,带起满天血雨。
“爹!”金天虹惨呼一声,拼命扑到已经倒在地上的金百霸身上,转头对彭无望道:“姓彭的,你要杀我爹爹,先杀了我吧!”
彭无望冷哼一声,一甩手,鸳鸯刀精光一闪,破云穿雾般来到金夫人的面门。
“娘亲!”金天虹惨叫一声纵身一扑卧在金夫人身上。彭无望哪里想到这金家六小姐有如此孝心,为了避免误伤了她,他猛地一摆手,一股擒龙真气应手而出,鸳鸯刀歪了歪,斜飞了出去,但是刀刃到处,金天虹的发髻被一刀削断,满头青丝披散了下来,称得她一张俏脸更加苍白,惹人怜爱。
彭无望收回鸳鸯刀,胸口一闷,连忙用袖子掩住脸,将一口血吐在袖子上。原来,他强运真气,催动擒龙功,内力已经损耗良多,再也撑不住几招了。
此时,旁观的智仙子方梦菁不忍看到金天虹如此狼狈,走上前来道:“彭三公子,今日你连杀了金家五位公子,彭门大仇也报得了大半。金氏夫妇重伤在身,已被你重创,而且声名尽毁,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还请公子放过他们吧。”
彭无望哼了一声,道:“金家的两个狗贼,卑鄙无耻,设计陷害我家两位哥哥,又杀了我们镖局十八位兄弟,大仇不共戴天,决不能饶。”
方梦菁轻轻一笑,道:“彭公子想必也为金家小姐的孝心感动,所以两次手下留情,希望你可怜金姑娘一片至孝,放过她父母的性命。”
彭无望叹了一口气,心想:她有孝心,我也有兄弟情,岂能厚此薄彼。他正要开言拒绝,忽然看见金天虹已经将父母并排放在一起,然后和身扑在二人身上,除非一刀将她劈开,否则要杀金氏夫妇,可谓千难万难。此时的金天虹乱发披肩,俏脸铁青,一身华服皱褶不堪,但是风姿卓越,煞是动人心魄。
彭无望怔了一下,垂下眼睛,忽然看到自己襟前的那朵玲珑雅致的月夜流香牡丹,此花在他力战数场之后仍然结构不消,风华犹在,只是花瓣之上,多了几滴鲜血。
“苍天不仁,难容世间英物。这金姑娘身处金门,却清纯仁孝,出淤泥而不染,可以舍身救父救母,就如这跌落凡尘白牡丹,虽于泥泞之中,仍清雅照人。我今日何妨放过金家这位至情至孝的好姑娘,免得她步上大哥二哥的后尘呢?”彭无望暗暗思付道。
他默然良久,道:“好,金姑娘,我给你十天期限,你好好和你的父母相聚,十天之后,我彭无望必再次到访,取你父母性命。”
言罢向方梦菁道:“方姑娘,今日多亏你出言相助,我二哥才得以洗雪冤屈,大恩不言谢,此后姑娘如有差遣,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方梦菁掩嘴轻笑了一声,道:“彭公子,你襟前这朵月夜流香,确是精致美丽。”彭无望脸上立刻一红,暗道:好厉害的才女,只一转眼就猜出我刚才的心意。
他也是个伶俐的人物,恭恭敬敬地取下襟前的白牡丹,送到方梦菁面前,道:“既然姑娘看着喜欢,彭某只有割爱相赠,望姑娘笑纳。”方梦菁点了点头,意含赞许,欣然接过牡丹花。
此时金天虹早已经吩咐家丁将金氏夫妇扶进府去,然后面色雪白地转头对彭无望道:“彭公子高义,小女子感激不尽。但是,父母至亲之命,却也不能轻易让你拿去,我五个兄长的大仇,我也非报不可,你若要杀我,请立刻动手。”
彭无望一摆手道:“彭某一言九鼎,此事十天后再说。你想找什么帮手,随你的便。不过我劝你还是抓紧时间多与父母相聚,不要耽误时间了。”
说完再向方氏父女一抱拳,飞身跃上高昌战马,飘然而去。
第六章 一刀扬威
彭无望洛阳一战一天后就已经在整个洛阳城传颂开来,几天后整个河南都传得沸沸扬扬,武林人士交相传颂彭门三公子不但武功盖世,而且豪气冲天,一人独斗嵩山派,越女宫,金家上下五子一女和金氏夫妇二人,神勇过人的英雄事迹。而金白霸的声名却跌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对金家的卑鄙行径切齿痛骂,轻蔑异常。伴随着一年一度的洛阳花会,这些武林中的奇人轶事更使洛阳城增添了几分热闹。
虽然那场武林大战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暂居洛阳晓风客栈的方家父女仍然对这个话题津津乐道。
“彭无望的离手刀法堪称最近武林中最为新颖超凡的新创刀法,嘿嘿,为父纪录武林轶事多年,所见的各路千奇百怪的武功不胜枚举,然而以擒龙功催发离手刀这种奇异武功,可谓不但见所未见,而且闻所未闻。”方百通在客栈房中的桌案之上奋笔疾书,神色兴奋不已。
“爹爹,看来,武林轶事录中,又要多一个名字了。”方梦菁笑道。
“哎,我还不敢这么就将他的名字写上了,因为还不能肯定这路刀法就是他自创的。”方百通摇头晃脑,似乎意犹未尽,又道,“女儿,你看他在一开始独斗金家四子哪路刀法,有什么特别?”
方梦菁侧头想了想,笑道:“爹爹想要考女儿么?我看,他右手使的是‘雾隐云龙’刀法,这是鹤神齐笑天的云龙长风刀法中的一路。他的左手,嗯,应该是‘横江刀法’,也是云龙长风刀法中的一路。只是他双手同时施展,又多出了无数精奥变化,这些招式出于何门何派,恕女儿才识浅薄,无法辨认出来。”
“能看出这些,已经很不错了,不愧是我方百通的好女儿。其实,彭无望的出招根本没有多出任何变化,只是他双手各使一路刀法,左右开弓,一神守内,一神游外,根本不拘泥于双手配合之变化,而是双手任意出招。”方百通轻抚长须,满含赞叹地说。
“任意出招?这怎么可能?”方梦菁惊道。
“一手成方,一手成圆,嘿嘿,女儿,这个彭无望甚是难得,他不但惊才绝艳,乃是武学上旷世难逢的奇才,而且心地质朴,坦荡耿直,这个诚心正意的品性恐怕更是难求。否则即使让他想出了这个奇门武学,也因为杂念太多而难以融会贯通。”方百通越说越是激赏,几乎将颌下的胡须捻下。
方梦菁掩嘴轻笑道:“我说呀,彭无望这个人根本是个傻小子,世上的这许许多多人情世故,他都懵懵懂懂。”
“哎,不要小看他,这个后生可还傻中有精,你看他直闯金府的气势,嘿,任凭金家舌绽兰花,该杀就杀,一点也好处也没法从他身上捞着。可怜他们想出这许多鬼魅伎俩,放到彭无望身上可就全行不通了。”方百通抚掌笑道。
“爹爹,你也夸够了吧?”方梦菁娇嗔道。
“对对对,还有我的宝贝女儿,嘿嘿,不愧是我方百通的好女儿,三言两语就揭破了金府的阴谋,才智过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方百通连忙笑着说。
方梦菁笑着点点头,这才放过了他,转头望向窗外,观赏着夏日洛阳百花盛开的美景。
正在方家父女谈兴正浓之时,突然烈风扑面,三个手持双剑黑衣蒙面的杀手似乎从天而降一般从三道朝街的窗子破窗而入。六道剑光匹练般交剪而下,方家父女只来得及惊叫一声:“青凤堂”,完全来不及躲闪。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一道灰衣身影破门而入,手中轰雷般的烈焰刀光迎头罩向那三个黑衣杀手。
只听得一连串的惨叫之声,两名杀手四剑齐断,一个咽喉中刀,一个面门中刀,横尸地上。而第三个杀手一条左臂被斜斜砍下,惨呼着滚到在地。方家父女定睛一看,原来正是刚刚扬威洛阳的彭无望。只见他抖手飞出鸳鸯刀朝客栈的地板掷去。果然,一阵巨大的迸裂声传来,客栈地板裂了一个大洞,一个青衣身影冲天而起,手中映月弯刀迎头砍下。然而,奈何彭无望的飞刀已经先到了一步,刀光如电,穿胸而过。那青衣人一声惨叫,身子直贯出丈余,摔在地上,这个人五短身材,手臂粗壮,面目狰狞,双目幽蓝,似非中土人士。只见他在地上挣扎了片刻,蹬了蹬腿,咽气归西。
彭无望一屁股坐在客栈的椅子上,脸色铁青,扶住桌案,暗暗调息着体内混乱不堪的真气。
方氏父女互相看了一眼,方百通上前作了个揖,道:“多谢彭小兄再次出手相救,方某感激不尽。”
方梦菁上前一揖,道:“彭兄武功更上一层楼,小女子钦佩不已。”
彭无望暗中吐出胸中一口浊气,道:“方老前辈,方姑娘不必客气。”他转头对仍在地上呻吟的仅存黑衣杀手道:“回去告诉青凤堂主,想杀方家父女,先过我彭无望这一关。”那黑衣杀手好不容易止住呻吟,颤声道:“你就是彭无望。”彭无望哼了一声,道:“正是,下次换个高手再来。青凤堂莫非真的无人了。”那黑衣人看了看横死地上的青衣人一眼,低声道:“彭无望果然名不虚传,这次真是失策。”他一跺脚,纵身从已经破烂的窗口越出,转眼便消失了踪影。
看到那黑衣人走了,彭无望整个人都垮在了桌上,张口喷出一股鲜血。方家父女大惊。方梦菁见机最快,连忙关上大门。方百通扶起彭无望,放他躺到床上,连声问:“彭小兄,你怎么样?”彭无望又喷出一股鲜血,道:“我可能受了极重的内伤,至于受伤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方梦菁将所有窗帘都拉了起来后,才来到床前,对方百通道:“爹爹,我对医术了解得多一些,让我看一看。”
方百通点了点头,对彭无望道:“小兄弟,我这个女儿不但智谋超群,而且医术如神,你放心好了。”
方梦菁嗔道:“爹爹,现在不是夸女儿的时候。”说完坐到彭无望身边,拿起彭无望的右手把起脉来。
方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