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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今天可以尽杀罗汉堂首座,嵩山派掌门还有僧公子郑担山,好!”卢在远一挥斧,“杀回去!”
彭无望一个倒翻,跃到无畏僧的面前,急道:“大师,快跑!我挡住他们!”无畏僧怒道:“我和他们拼了!”彭五望急了:“大师,快去搬救兵,还有一线生机,带上谢前辈和郑兄,他们的毒不能耽搁了。”无畏僧迟疑道:“那你!”“我挡住他们,快走!”彭无望一把抢过无畏僧手中的长刀,虎吼一声,冲向卢在远。
无畏僧愤然一跺脚,扛起郑担山,将谢满庭夹在腋下,对方梦菁道:“方侄女,快跟我走!”方梦菁惊道:“大师,我……但是彭兄!”
无畏僧道:“我们快去罗汉堂搬救兵,否则大家尽数没于此役,也没什么好!”方梦菁回头看了彭无望一眼,只见他正在奋力挡住卢在远,赵放,程红衣和岳廉的合力进攻。转瞬之间,她感到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
彭无望身处在卢在远及手下三名金带高手的联手进攻之下,第一次感到自己离死亡是如此的接近。
卢在远的斧罡,随时可以将他劈成两断,而赵放的阴阳剑,岳廉的打闪剑也是他闻所未闻的招数。程红衣虽然已经用完了所有的飞燕回翔,但是他飞镖仍然防不胜防。只不过两三招,彭无望已经连遇险招。而无畏僧和方梦菁刚刚离开不久,随时会被这四个煞神追上。在第四招上,彭无望已经被卢在远的斧罡撩中,身子横飞了出去。此时速度最快的岳廉飞快地冲向无畏僧和方梦菁离开的方向,意图追杀。彭无望顾不得身子的剧痛,拼命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追在岳廉的身后。而他的身后,卢在远和其他两人也紧追不舍。
前方无畏僧和方梦菁的身影又一次映入眼帘,彭无望心急如火,狂吼一声,和身扑向岳廉。岳廉听到风声,猛一回头,抖手一剑刺向彭无望的胸膛。彭无望抬起左手一挡,长剑穿肘而过,牢牢地钉在了他的骨头上。岳廉惊慌地想要拔出长剑,但是剑刃牢牢地钉在彭无望的骨头之中,没法拔出。就在这时,彭无望的长刀已经到了眼前,只听扑哧一声,岳廉斗大的人头离颈而飞。此时,卢在远的大斧开天辟地般地劈来。彭无望已经抱起岳廉的尸体,扔向卢在远,卢在元收势不及,一斧将岳廉的尸体劈成两段。趁着卢在远发愣的时候,彭无望已经冲上前,一刀猛劈向卢在远的顶门。卢在远一怔,抬斧一撩,“叮”地一声,长刀飞向半空。没有了单刀的彭无望揉身而上,从后面抱住了卢在远,用右手紧紧勒住他的脖子。卢在远横行江湖数十年,从来没有遇见一个人能够和他做近身肉搏。他连忙用力挣扎,不停地用斧柄向后猛刺,想把彭无望赶开。彭无望什么都不管,只是紧紧收紧胳膊,和卢在远一起到在地上,滚成一团。程红衣和赵放见到这个局面,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飞镖和长剑都递不出去,怕伤到卢在远,只能围着这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团团乱转。彭无望已经被卢在远的斧柄连插了数下,肋下鲜血长流,而他刚劲的右臂也让卢在远渐渐窒息,卢在远已经无力握住斧头,只能用手疯狂地捶打着彭无望。彭无望只感到自己的十八根肋骨好像都已经被打断了,剧痛几乎让他昏厥过去。
他拼命地咬牙挺住,不断地收紧胳膊,并带着卢在远在地上发了疯一般地翻滚,让赵放和程红衣无法向他发招。
四个人就这样僵持着,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彭无望感到怀中的卢在远终于挣脱了他的臂膀,扑在地上拼命喘气。程红衣和赵放短剑飞镖向他攻了过来。他感到自己身上中了赵放的一剑,倒在地上,程红衣的飞镖钉在他身旁的地上。接着,赵放又向他刺了一剑,他的神志渐渐模糊,恍恍惚惚中,他似乎爬起了身,用力抱住了赵放。他感到仇恨洋溢在全身的血液之中,他举起赵放的身子,向程红衣挥去。他感到身上有几处麻痒难当,好像中了程红衣的飞镖。他感到程红衣和卢在远似乎在发愣,他想向他们扑过去,但是自己的身子仿佛有一座山那么重,他根本动不了。他似乎还有一点力气,他发现怀中的赵放仍然在抽搐。“他还活着!”他依稀记得就是怀中的这个人杀害了方百通先生,他不能让他再活着。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赵放举了起来,然后艰难地抬起膝盖,就这样,他似乎将赵放折成了两段。接着,他看到卢在远和程红衣开始后撤,然后转身逃跑。他听到了浑厚和祥的佛号,无数柔和的声音正在朗诵着经文,他感到最后的力气已经渐渐消失了。他的心中一片平和,然后他似乎看到了二哥和司徒伯伯微笑的样子。
03 碧血篇
第一章 二度养伤
那里是一座漂亮的花园,非常华美、非常宽广,似乎有整个天下一样宽广。彭无望从来没有见过像那么大的花园。那里有美丽的喷泉、清澈的溪水,还有似乎和苍穹一样高的花树。凤凰和鲲鹏到处飞翔,麒麟和水龙在湖水间嬉戏。带翼的飞马在低空中盘旋飞舞,美丽的花瓣从飞马身上四散飞落。
他在一片草地上盘膝坐下,他很开心,希望永远不用再到别的地方去。
就在这时,一声轻柔的呼唤传来:“快点回来,快一点,你不想再看见你的四弟了吗?”四弟!对了,他想了起来,他的四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瞬间,他忽然感到一阵晕眩,他的身子仿佛通过了一条长长的布满了银色光华的隧道,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一个轻柔的声音惊喜无限地说。
彭无望用力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四周──很熟悉的地方,仍然是那间他曾经养过病的少林客房,黄木桌子已经被他打碎了,所以换了一张;油灯还是以前的那一盏,那黄木架子仍然摆在那里,黄铜脸盆里仍然盛满了清水。
在他的床前加了几张椅子,最靠近的一把椅子上坐着那天下知名的才女,方梦菁。那声欢呼正是她发出的。
“是你,我怎么会在这里?”彭无望无力地说。
“彭兄,你能够活转下来,真是邀天之幸。”方梦菁双目含泪,双手合十,显得极尽喜悦。
“方姑娘,我……”彭无望霍然想起方百通遇刺之事,道:“老先生可安好?”
方梦菁脸上立时流下清泪,颤声道:“家父为奸人戕害,已驾鹤西去。”
“青凤堂作恶多端,万死难恕。”彭无望咬牙切齿道:“可惜,几经周折,终是救不了方前辈的性命。”
“我父女承蒙彭兄多番相救,虽然阴阳相隔,但是同感盛情。”方梦菁言罢,躬身深深一礼。
彭无望手忙脚乱地说:“方姑娘请勿多礼,这、这太见外了,彭某二哥得方姑娘洗雪清白,这番大恩,便是粉身碎骨,也是难报。”
方梦菁俏脸微红,道:“那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彭兄太客气了。”
“你们两个都太客气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正是郑担山。
他大踏步走了进来,喜笑颜开地说:“你这个家伙,真是命硬,身上中了魔斧卢在远几十记铁拳,再加上阴阳剑赵放的三五七剑,还刺猬般插满了十几枚千手追魂程红衣的毒镖,硬是死不了。便是阎王老子,也怕了你。”
“郑兄,你的伤可都好了?”彭无望关心地问。
“都差不多了!谢满庭谢前辈和无畏师叔也无大碍了,他们听说你醒了都要来看你,寺中弟子已经寻担架去了。我已经通知了寺中诸位师叔师伯,他们都要当面向你致谢呢!”郑担山笑道。
“谢什么?”彭无望听到有很多少林高僧要来,心中不禁又是兴奋,又是惶恐。
“谢什么?当然是谢你救了罗汉堂的长老无畏师叔了!”郑担山道。
“这……”彭无望欲带分说,客房门已经洞开,十数位紫红袈裟的少林高僧和嵩山掌门谢满庭鱼贯进入室内,当先一位正是少林主持无尘大师,而排在他身后的则是主持罗汉堂、达摩院、般若院、戒律院、藏经阁、菩提院的诸位高僧。
谢满庭的身上仍然缠满了绷带,但是精神已经大好,他迫不及待地随着众僧来到彭无望床前,关切地说:“彭兄弟,你真的醒了,这太好了。老夫还以为你……嘿,老天有眼,老天有眼。”说完已经乐得合不拢嘴。
无畏僧大着胆子越过无尘大师,抢先一步来到谢满庭的身边,对彭无望道:“彭小兄,你还记得我吗?”
彭无望仔细地想了想,猛然道:“你,你就是那天的那位大师!”
无畏僧高兴地说:“好兄弟,总算没有把我给忘了。我法名无畏,在少林出家,可不是郑师侄那样的假和尚。以后你叫我无畏就好了。”
这时,无尘大师笑了笑说:“无畏师弟,彭施主重伤初愈,别让他太费神了。”
彭无望连忙说:“不妨事的,当天是否是无畏大师救我回来的?”
无畏僧忙道:“不是、不是,那天你拼却了一条性命挡在后头,是你救了我一干人等的命才是。哦!那天我是找了我的几个师兄还有这位无量大师出马,才吓退了那些青凤堂的畜生。”他一把将无量大师拉到面前,将他指给彭无望看。
彭无望勉强在床上直起身子,惊喜地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您是否就是天下闻名的少林提棍金刚?我曾经听到顾天涯前辈对雷野长提及前辈,言下对前辈的棍法极为推崇。”
无量大师本来恬静释淡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震撼之色:“顾先生竟然语及贫僧,我一个糊涂少林守戒僧,怎堪如此荣宠?”言下竟有不胜之喜。
原来顾天涯行剑江湖,不但任侠之名风靡天下,而且对诸家武学自有惊人评论,和方百通的天下第一录各擅胜场。
顾天涯所作所为,极得天下武人的崇拜,无量大师虽然清淡无为,力守戒律,但是得到顾天涯一语之赞,竟也喜形于色、禅心失守,自此终身不忘。
“无畏师弟,你可知道,其实吓走青凤堂高手的并不是贫僧,却是彭小兄自己呀!”无量大师转过头,笑着对无畏僧说。
这时,无尘大师接过话头,笑道:“听那些赶去接应的寺中高手回报,那魔斧卢在远,和另一个善施暗器的高手,目瞪口呆地看着直挺挺站立的彭施主,全都脸青唇白,面无人色。相信即使没有我们这些少林寺里惹厌的和尚,这干妖魔人物也不敢久做逗留。”众人一起笑了起来。
郑担山道:“你不知道当时你有多威风。岳廉的人头,就在你的脚边滚来滚去;赵放那被折成两段的身子,就那样被你抱着。说到威风煞气,那真是一时无两。”
彭无望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支吾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无尘大师忽然笑道:“说着说着,都已经忘了到此的正题。彭施主,贫僧率同本寺众位同门来此,正是来感谢施主对本寺罗汉堂主持无畏师弟的援手之恩。”
谢满庭道:“彭兄弟,我到这里也是来感谢你再度救我性命,从此如有差遣,谢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彭无望忙道:“我适逢其会,只是有个机会和众位联手抗敌而已,至于援手、救命什么的,那都是不相干的。”
谢满庭笑道:“彭兄弟,你施恩不忘报乃是美德,我也不怪你。但是,你看我和无畏僧可是有恩不报之人吗?这些话,以后不必再提。”
无畏僧也道:“谢兄所言深得我心,就是这句话。”
彭无望挠了挠头,红着脸不再说话。
无尘大师看在眼里,道:“彭施主刚刚醒转,还需休息,我们不可打扰太久。”又转过头对郑担山道:“去叫香积厨弄些上佳素斋,让彭施主好好调理一下身子。”
谢满庭笑道:“彭兄弟,我这就让人去办些大补之物让你进补一下。”
等到众人走出房门,彭无望对方梦菁道:“方姑娘,如今令尊仙逝,你今后有何打算?”
方梦菁脸上露出坚毅的表情,淡淡地道:“青凤堂与我仇深似海,我会到江都一行,筹划对付青凤堂一事。”
彭无望忙道:“不知可有彭某效力之处?”
方梦菁惨然一笑,道:“青凤堂不是指日便能铲平的,待彭兄一雪家仇之后,再从长计议不迟。”
此时,司库司徒伯仁的身影又在彭无望的眼前浮现,他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两个月后,彭无望经过少林诸僧的运功打气,还有方梦菁的精心医治,再加上谢满庭派人送来的种种大补之物──人参、茯苓、何首乌、天山雪莲如蚕豆花生般喂将下去,他的全身武功已经尽复旧观。
几日之前,方梦菁由郑担山率同几个得力师兄弟协同谢满庭护送南下,直抵江都。彭无望又接着练功数日,自觉已经复原,立刻向无畏、无尘、无量诸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