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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清立时就想进入清河洞天中,只是被苍巽制止了。
“旁边还有人呢。”苍巽提醒。
唐清这才发现虽然秦蔓已经悄然逃走了,高静却仍在地上横着,看向自己的目光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还有压抑不住的恐惧。
两人此时的实力已经不再是伯仲之间,而是相差甚远了。
唐清在水系灵脉冲破封印的时候便发觉,自己的修为已经随着灵力重新灌注进经脉中,轻易地突破练气十一重的禁制了,此时的她要对付险险达到练气八重又损耗过多真元的高静,实在是轻而易举。
高静微胖的身子仿佛置身冰窟般颤抖起来,唐清看着对方这卑微的模样,原本心里还剩下的一些郁气也慢慢放下了。
“你走吧,今后别再让我看到。”
终究曾把对方当成朋友,且高静也是被秦蔓煽动,唐清纵然恼恨对方设计自己,却也做不出杀人泄愤这样的事来。何况,没有高静中秦蔓的计采取行动的话,唐清手上的离火护符想来也不会这么早就耗尽灵力裂开,解除对她力量的约束。
深知如此的宽待换到别人手上根本不可能发生,高静轻声泣了几声,踉跄离开。
唐清扭头看了一眼玄极岛的方向,她知道,既然碧绡元君没有放话要如何收拾秦蔓,那对方就仍会跟以往一样留在玄极岛上,做她那颇具地位的辅事。
唐清缓缓握紧双手。
第一章 路遇奇人(上)
清澈的露珠轻轻滚落粉红色的花瓣,本来只有鸟鸣溪流声的山谷中响起青草被人踩过的沙沙声。
唐清拨开挡住自己视线的树枝,看向前方。
这条几乎被杂草完全覆盖的曲折小路,据说就是通往龙鱼门的道路,然而她已经走了半个多时辰,却仍然看不到龙鱼门的踪影,不禁有些怀疑那指路的散修是不是耍着自己玩。
俯身嗅了一会的苍巽却点头说:“应该没错,前方有断断续续的上品灵气传来。”
唐清只得叹了口气继续走,她甚至觉得该不会这曲折小路已经算是龙鱼门的试炼之一了吧?考验到此的散修们的心志坚定与否。
正腹诽着,走了近一个时辰的唐清终于在这条路上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活人。
前方一道白发及腰,穿着深蓝色布袍的人影正扛着根鱼竿手提鱼篓悠闲地走着,从对方在这清晨湿润的杂草中穿行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也没有打湿衣摆的步子中,唐清猜测此人必然也是一位羽士。
只是看对方白发如雪,身姿却很是挺拔,实在无从判断其年纪。
“这位……前辈,请留步。”
听到唐清的声音,那人回过头来,却是有一副三十岁出头的俊逸相貌,只是沉静双眼透着让人不敢冒犯的端肃气息。
唐清被对方气场所震慑,规规矩矩地行了个道礼后说:“晚辈正在寻找龙鱼门,前辈可知从此处往前,还需要走多久?”
对方原本平静无波的眼中慢慢染上一丝笑意道:“你要挑战龙鱼门?”
唐清点点头。
白发羽士轻轻摇了摇头就转身继续走自己的路,边走边说:“你此时心态、修为都不适宜入龙鱼门,还是回去多练一段时间再说吧”
唐清闻言驻足。倒不是她真那么容易被人说服,而是这白发羽士的气度让她觉得对方的判断可以信赖。对方既然说她现在不适合过龙鱼门,那应该就是不适合——没有原因的,唐清就是信了此人的话。
看白发羽士将要走远,唐清心念一转,默默地跟上去。
发现她的小动作,白发羽士脚步微顿,又若无其事地按着自己的步调走了。
苍巽抬爪踩住唐清裙摆问:“你想干什么?”既然不去龙鱼门了,那就该找个地方好好修炼啊,依他看来,清河洞天就挺好。
唐清微微一笑道:“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跟过去看看。”
她这理由直接让苍巽无语。
跟白发羽士一前一后地又走了一会,地势渐矮,沿着长了青苔显得有些湿滑的台阶往下,两人一兽来到一处荒废的平台旁。白发羽士放下手中鱼篓,随性坐在一块石头上,轻轻地抛竿。
鱼钩一声轻响钻入水中。
唐清想靠过去一些看看,才往前两步,却发现自己不管怎么走,都一直离白发羽士有一段距离。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不知不觉踏入别人布的阵里面了。
看着白发羽士无动于衷的侧脸,唐清停下绕圈圈的动作,安抚一下苍巽后,原地打坐。
时间无声地在山谷中滑过,唐清最初是告诫自己要沉住气,到后来却变成了不知不觉间真的全神贯注到练气上。苍巽本来想要提醒对方这种不明不暗的局面并不适宜放松,但感觉到唐清身上新添的水系灵气慢慢跟自己的木属性灵气交融之后,他略微挣扎了一下,终于舒服地闭上眼。
原本静坐垂钓的白发羽士此时才以眼角余光淡淡地扫了唐清一眼,而后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唐清肉身打坐的同时,精神其实也没闲着。
与上次误打误撞灵识离体进入清河洞天的情况不同,这一回是她有把握自己应该有能力较长时间地维持神识离体后才作出的举动,意图就是在将来的修行之路上,为自己增加多一张底牌。
寿老再度看到唐清的灵识出现在清河洞天中并未十分惊讶,反倒是对对方的灵根和灵脉变化表示了好奇。
在大荒世界,灵根灵脉跟唐清所处世界的指纹声纹差不多,人人不同,而且从出生便已定性,唐清的却能发生变化——这样的情况以前也并非完全没发生过,但多半是还未成长稳定的信士才会如此,像唐清这般的,寿老只能解释为给她护符之人实力高出她太多,以至于对方关注灵气的护符居然能掩盖掉唐清本来的气息,甚至封锁她的主灵脉。
如果唐清没有走上修仙之路的话,那人留下的护符,当是能护着她如普通大荒之人一般平平安安地生存及死亡。但当唐清走上修仙之路后,随着她自己的灵力一天天变强,脱离原主、力量渐渐衰退的护符自然就克制不住她的力量了。
秦蔓跟高静搞出的那乱子,也不过是在原本已经很脆弱的封印上又推了一把而已。
这推测与唐清自己所想相同,她没什么障碍地就接受了寿老的说法。
“难怪你能让清河洞天这个水属性的福地认主,原来是因为你自己本来就是水系灵根。”寿老有些感慨,复又得意地说:“如此看来,我居住的清河洞天可比你们玄天派的那什么乾坤台厉害多了。”
唐清对它王婆卖瓜的说法撇了撇嘴。
寿老问:“那现在你打算做什么?上次我已经跟你说过不要随便尝试灵识离体……虽然你现在比当时承受能力高了很多,但也不能不防外界有人伤及你的躯体啊”
“外面有苍巽看着呢。”唐清放心地说。
不理会寿老跟在后面喋喋不休地念叨,唐清检视了一下药田,又尝试碰触成熟的灵药未果后,这才在清河洞天内的溪流旁坐下。上次她灵识离体又返回外界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虽然这样做对身体负担很大,但无形中也是一种锻炼——自己似乎越是被逼到极致,功力进步得就越快,仿佛身体中有一处取之不绝的水源一般,每每在灵力将要衰竭之时,又重新送来生机。
寿老见自己的话被对方无视了,哼哼几声终于不再啰嗦。
看着唐清刚刚坐下就渐渐进入忘我的境界,寿老沉思很久后,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也许假以时日,你真能让整个清河洞天活过来也不一定……”才说完,又觉得自己太高看唐清了,于是它甩甩头,爬回溪流里,任凭溪旁的唐清沉浸在自己内心的世界中。
外界守着唐清躯体的苍巽无聊地甩了甩尾巴赶走落在他尾尖上休息的一双蝴蝶,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
自从唐清的封印解除,两者真正被太初灵锁牵引后,彼此间的感应就比以前更加鲜明得多。是以他当然知道,唐清的灵识已经进入清河洞天历练去了。
对唐清这当着陌生人的面又被阵法所困还灵识离体修炼的冒险做法,苍巽其实还是赞同的。
他认为这样的做法适合磨练唐清的心性,让她的承受力更加坚韧。
而在唐清灵识离体期间,苍巽所需要做的,就只是看护好对方的躯体,别让不远处垂钓的那白发羽士做出什么危及唐清的事就行了。
最初的几个时辰,苍巽是全神贯注地留意白发羽士的一举一动,但发现对方真的只是在专注钓鱼,仿佛设个阵法只是为了阻隔唐清的骚扰以后,慢慢的,苍巽的警惕性就有些下降了。
而正在他打呵欠的这一瞬间,白发羽士忽然动了动。
一道金光从对方衣袖中飞出,不等苍巽反应,就将他牢牢捆住。苍巽才尝试挣扎,那金色的绳索就捆得越发紧了。
缚灵索
意识陷入混沌之际,苍巽已经明白自己着了什么道,可惜却是悔之不及了。
白发羽士放下钓竿,缓步走到唐清打坐的躯体旁边,神色莫测地看着她的脸。
唐清待在清河洞天中的灵识原本一片空明如静寂无波的潭水,但忽然,她感觉到有什么在干扰自己的灵气运转,仿佛石子投入潭水引起阵阵涟漪一般。并不激烈,却让人无法忽视。
这种时候立即放弃冥想返回躯体才是最稳妥的应对措施。
但唐清皱了皱眉,却固执地没有挪动。
修行最先修心。吃了这么多次亏以后,她认真反省过,已然知道自己最大的缺点之一就是沉不住气。不管是好运之时,还是倒霉之时,她都太容易被自己的情绪或者外界因素影响,导致每次做事都不尽完美,现在,该是改一改的时候了。
干扰的涟漪一波接一波在她心中扩散开,她则依旧闭着双眼,一遍遍与之对抗,试图用更强的力量将这涟漪压制到深处,重还心湖平静。
在这无声的对抗中,忽然一瞬间,唐清觉得自己耳畔响起了鱼儿离水那瞬间身上水珠落入溪流砸出的清脆声响。
心中似乎有一扇门缓缓开启。
唐清睁开眼,一朝顿悟,竟是直接达到练气十二重境界,距离筑基只差临门一脚。那仿佛一直坐在原处未曾动过的白发羽士背影依旧端肃而又透着悠然,唐清站起来走向对方,这次却没再被任何力量阻止。
敛起脸上惊讶、喜悦的情绪,唐清轻声道:“多谢前辈相助。”
“唔。”白发羽士淡淡地应了一声。
第二章 路遇奇人(下)
苍巽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的缚灵索已经不在,又看到唐清没什么大碍的样子,松了口气。但目光转到白发羽士身上时,难免有些炸毛。察觉苍巽的情绪不好,唐清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地。
一人一兽默不吭声地蹲在白发羽士旁边,一起盯着他垂入水下的钓钩。
僵持一段时间后,白发羽士耐不住问道:“修为精进了,还不离开?”旁边蹲着个活人还没什么,但苍巽这头属于“战兽”一类的仙兽,其与生俱来的威势却让鱼群们不敢靠近,白发羽士钓了半天没收获,连带的不待见唐清来。
听到这问题,唐清笑吟吟摇头:“不走。”
“为何?”
“因为前辈还未替我开启龙鱼门啊”唐清一派轻松地说。
苍巽惊讶地瞪大眼。
白发羽士面无表情地与唐清对视,唐清虽然是镇定自信的模样,实则藏在衣袖中的双手早已紧张得握起了拳。她对自己所说的事并无任何把握,只是看这白发羽士一身的气度出现在传说中龙鱼门所在之地……明明性格感觉很严肃,却仅是闲闲垂钓不修行,实在有些矛盾,所以才出言试探。
但此时被对方感受到来自白发羽士的压力,唐清已经有些后悔了——昼观沧海不比玄极岛,此处是不会有人因为她曾是御宗弟子而温和以待的……
唐清觉得自己的双腿都有些发麻的时候,白发羽士忽而眉头一舒,“呵”地笑了声。
“胆色还不错。”淡淡给出这个评论,白发羽士手中钓竿渐渐发出碧玉般的光芒,沿鱼线直灌入钓台水下。那根银色鱼线仿佛定海神针一般,把原本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的水面凝得如同冰镜一般。
白发羽士执钓竿的右手扬起,钓钩脱水而出,原本聚在钓竿上的绿光浸入水面,引起水下不知何处的光芒呼应。
虽还听不到任何声响,但唐清隐约明白,这水面之下已经在发生变化了。
“既然你自信满满急着送死,我便破例给你开一次门。”白发羽士看着有些无措的唐清说。
按下心中忐忑的感觉,唐清缓缓站起问:“这个时候求前辈给些指点的话,前辈愿意么?”
“你这小姑娘……脸皮倒是比我想象的厚得多。”白发羽士无奈地摇了摇头,倒也没真的拒绝其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