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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燕手捧长剑,站在蓝家风的身后。
七八个身着灰衣的大汉,分守在庭院之中。
七燕带着方秀梅和王修举步入厅,蓝家风立时起身相迎道:“方姐姐,久违了。”
方秀梅急步奔了过去,握住蓝家风的手,道:“凤姑娘,你是越来越标致了。”
蓝家风突然一眨大眼睛,滚下两滴泪水。
方秀梅怔了一怔,道:“风姑娘,你怎么啦!”
蓝家凤勉强一笑,道:“我很好。”
目光转到韦刚的脸上,接道:“你请出去吧!我要和方姐姐,王先生商量一下。”
韦刚缓缓站起身子。对王修拱手笑道:“王兄,在下奉告一句话。”
王修一抱双拳,道:“在下洗耳恭听。”
韦刚道:“蓝天义率领高手,屯住十余里外,随时可能率人攻来,事关武林正邪存亡,王兄多多考虑。”
王修道:“在下自当小心。”
韦刚道:“那很好,记着我一句话,大局为重。”
王修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明白。”
韦刚伸手拍拍王修肩,道:“欲举大事,不可拘于小节。”
言罢,转身出厅而去。方秀梅目睹韦刚去远,才皱皱眉头道:“怎么回事?”
蓝家风黯然说道:“他逼我……”突然住口,回头对六燕、七燕悄声道:“你们守在门口,小心韦刚偷听。”
六燕、七燕应了一声,转身出厅。
这时,广敞的大厅中,只余下了王修、方秀梅和蓝家风。
方秀梅道:“他要逼你献身,是么?”
蓝家风凄然道:“方姐姐不是外人,王老前辈一直是参与内情,了然经过的人,我也不用顾虑颜面和羞耻了……”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在这场武林正邪大搏斗中。晚辈个人,生死荣辱,只不过是皓月之下的一点萤火之光,实是算不得什么了。”
王修道:“姑娘错了,你是这场大搏斗的关键人物,也是这一场正邪决斗中首脑人物。目下武林,已然成了支离破碎之局,一些残余人物,全都在此。也是武林中仅有的元气精英;但这些人,实已无法拒挡蓝天义的一击,唯一能和蓝天义抗拒的,只有姑娘的属下,和韦刚统率的十二金钗。”
蓝家凤苦笑一下,道:“这就是晚辈为难之处,我自知凭借几个巫山门中人,难以抗拒那蓝天义庞大的实力,势非要借重十二金钗不可。”
王修道:“十二金钗这一股力量,如不能为我所用,就要变成我们的敌人了。”
蓝家风道:“不错,晚辈正因此苦不堪言。”
王修道:“韦刚不是和姑娘谈好了条件么?”
蓝家风道:“韦刚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突然变卦,迫我献身。”
方秀梅皱皱眉头,道:“一个人自毁诺言,说了不算,还算什么英雄人物!”
蓝家凤道:“他本来就不是英雄,罔顾信义,不守承诺,小妹正为此心焦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这件事,一面关系着蓝家风的贞操。一面关系着天道教霸业的成败,才智如王修者,亦难想出一个很妥善的办法,沉吟不语。
方秀梅重重咳了一声,道:“王兄,你有神翼之雀,现在,应该动动心机了。”
王修道:“凤姑娘,这些话,在下本来不该问的,但事情关系太大,所以,在下只好问一下了。”
蓝家凤道:“情形逼人,你也不用有太多的顾虑,只管讲就是。”
王修道:“姑娘可否把韦刚突然变卦的详细经过,告诉在下一声。”
蓝家风一点头,道:“天亮时分,他突然直闯我休息的室中,告诉我,蓝天义正在演练一种阵法,显然是昨夜之中为十二金钗出动的威力所镇慑,不敢轻举妄动。我劝他,何不借此机会,先出动十二金钗,一鼓作气,破了蓝天义的天道教,先发制人。”
方秀梅接道:“韦刚怎么说?”
蓝家凤道:“他说,他已查看过四面的形势,只要十二金钗出动,四个时辰之内,可以击败蓝天义率来的高手。不过,他不相信蓝天义溃亡之后,我真会嫁给他。”
王修点点头,道:“当年韦刚未为令堂罗致,因为他行走江湖之上,是以多疑闻名江湖,姑娘如何应付他?”
蓝家凤道:“我说:咱们早已谈好了条件,等灭了天道教之后,我要在天下各大门派的祝贺之下,和他完成大礼,是何等风光,荣耀的事,责问他何以会中途变卦,自毁诺言……”
方秀梅道:“应付极好,他应该感到惭愧才是。”
蓝家凤摇摇头,道:“他毫无惭愧之感,强词夺理的说,他为我已然决心放弃了称霸武林的愿望,如是他在剿灭、蓝天义之后,我或自绝而死,或是和人暗中逃走,岂不是要空作一场欢喜,他说从我神情中,瞧出我都是说的违心之言。他不能相信我,也不能冒这个两头落空的险。”
王修道:“他可曾说出他作何打算?”
蓝家凤道:“他说,他如不能得到我,就要取得武林至尊之位,他要建一个万花宫,把天下所有的美女都藏在宫中。要役使天下武林同道,遍走天下,替他寻找美女,他不让暴君秦始皇专美于前,用千万个美丽的处女,代替我……”
方秀梅轻啊一声,接道:“好恶毒啊!比起蓝天义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蓝家凤接道:“我再三劝他,何苦要如此害人,我答应了,定会遵照诺言,何况,还有神算子王修等作证……”
王修接道:“他对在下,定有一番低毁了。”
蓝家风道:“没有,他要我与你商量商量,他说,我如真的有嫁给他的诚心,现在,就应该献身于他,他才能够全心全意的对付蓝天义,并限我午时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方秀梅道:“如是你不答应呢?”
蓝家凤道:“我如不答应,午时已过,他就要立刻动手,先把江晓峰抓来,当我之面杀了。”
方秀梅接道:“然后再杀你。”
蓝家风道:“他不会杀我,也不会再杀别人,他要通知蓝天义,十二金钗已退出了这场纷争,要他率人来攻。他说我母亲代我训练的一批巫山门中人,或可和蓝天义搏杀一阵,但决无法胜得蓝天义,他要看到我战到筋疲力尽,死干蓝天义的手中,然后,再替我报仇,指命十二金钗,一举间,搏杀了蓝天义的精锐,迫使蓝天义交出统制属下的方法,然后,他接收天道教,成为武林至尊身份。”
王修道:“姑娘相信他说的话么?”
蓝家风道:“我相信,这人好言好事不算数,但恶言毒谋,只怕是定可作到。”
王修道:“姑娘推断的不错。恶言毒谋。他定可件件做到,何况,目下情景,正给了她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蓝家凤道:“晚辈亦有此感,所以,才觉着十分为难。”
方秀梅道:“妹妹打算怎么办呢?”
蓝家凤道:“这就是个特别,请姐姐和王先生来此的原因,请两位代我作个决定。”
方秀梅望了望王修,见王修沉吟不语,只好开口说道:“妹妹呀!这话叫王先生很难于启齿。”
蓝家凤道:“姐姐有高见么?”
方秀梅道:“这关系你的贞操,主意你自己拿。”
蓝家凤道:“小妹方寸已乱。”
方秀梅神色一整,道:“江晓峰是我兄弟,我对他视作同胞手足……”
蓝家风接道:“我知道,姐姐一直待他很好。”
方秀梅轻轻咳了一声,道:“妹子啊!妹妹和你那心上江郎可只是姐弟情谊。
蓝家风道:“姐姐想到哪里去了,小妹也不用隐瞒了,我对江郎,情意极深,但决不自私。能有姐姐这样的人疼他,照顾他,小妹感激还来不及。
方秀梅道:“挑开心幕,大家坦诚相见,反而好谈多了。我不想江晓峰死。”
蓝家凤点点头,道:“小妹愿意受干刀碎尸之苦,也不愿江郎受点滴伤害。”
方秀梅道:“风姑娘对他情意如此之重,那真是他的福气了。”
蓝家凤道:“但眼下就有人要杀他,而且他确实的有此能力,只要他一声令下,江晓峰连逃走的机会,也是没有。”
方秀梅道:“姑娘,应该想法子救他。”
蓝家凤抬头望天,轻轻叹息一声,道:“不要这样问我,我的处境,已经说给姐姐听了,江湖上正邪存亡,也不是小妹我一个人的事情……”
目光一掠方秀梅、王修,接道:“我蓝家凤只不过是个无知少女,请姐和王先生来,就是要请教两位,我应该怎么办?”
方秀梅黯然说道:“在这等短促的时间中,只怕任何人也无能想出一个妥善之策。”
王修道:“在下可以断言,就算把世间所有的才智高强的谋士,全集于此,在这样的情形,就算研究了三天三夜,也是无法想出妥善的办法。”
蓝家风道:“这么说来,你们是准备眼看着要那韦刚杀死江晓峰么?”
王修摇摇头,道:“还有别的办法。”
蓝家风道:“什么办法?”
王修道:“集合咱们所有的人,以疲累之师,先和韦刚一战。”
蓝家凤道:“想胜过十二金钗?”
王修道:“自然胜不过,但咱们全体战死,倒也是一桩轰荡烈烈的大事,或可名传千古。”
蓝家风道:“你说过,目下集合于此的武林人物,都是江湖中仅余清英人物,如是尽死于十二金钗之手,还有何人心存武林正义。还有何人去质对蓝天教的天道教呢?”
王修道:“情境如此,也许是天意,也许中原武林道上,应该有这一段黑暗的时期。”
蓝家风道:“咱们不死在蓝天义的决斗中,却死于十二金钗之手,实是桩意外的事。”
王修道:“正义消沉,最后余下了韦刚和蓝天义两个恶魔,也难并立江湖,两人之间,必将也有一番恶斗。”
蓝家凤道:“就算两人有一番恶斗!但不论何人得胜,对我们有何益处?”
王修道:“没有益处,不论他们哪一方胜利了,整都将陷人一段黑暗时期之中,也许十年卅年后,会出一位才智、武功卓绝人间之士,力能回天,使武林重见天日。
蓝家风道:“你号称神算子,武林中人人称赞你的才慧,依我看来,从此以后,你这神算子之名,可以取消了。”
王修苦笑一下,道:“姑娘,世上有很多事,可以解决。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正如有很多事常使人空有绝世武功,一样无法解决一般。
咱们利用韦刚统率的十二金钗对付天道教,这是谋略,属于才慧,但他中途变卦属于意外,而目前,在下又无能改变他变卦的决心,才能找出原因但才意却不是无往不利。何况,现下的处境,都是上代才智之士,累积下的错误,数十年积存的大错,今日成了面对面的决斗形势,令堂想以毒攻毒,训练了十二金钗,但她智者千虑,却有一失,忽略了蓝天义的恶毒在十二金钗未成气候之前,把她杀死!“蓝家风突然叫道:”不用说下去了……。“
方秀梅轻轻叹民道:“凤姑娘……”
蓝家凤放下蒙在脸上的双手,两腮之上。尽都是晶莹的泪珠,一颗接一颗。滚落在胸前罗衣上。
也许,泪水冲出她心中不少悲忿。语气变的平静一些。
接道:“我明自你们的意思,我应该替母亲安排随后果负责何况,蓝天义又曾是我的后父,该责任应该由我一人承担。”
方秀梅摇摇头,道:“妹子,话不是这么说、你年纪轻轻的有什么错,错的是我们这年纪较长的一代,蓝天义处心积虑,准备几十年,我们都没有发觉,神算子虽然到处走动,全力力说,但整个武林。都感于蓝天义的侠名,无人相信王修的话,今日落得了这样一个结果,谁也不能够埋怨,怨的只最我们这一大蠢了,和你姑娘无关。”
蓝了风接道:“王先生口气很明显,难道我还听不懂弦外之音。”
方秀梅道:“以姑娘的才意聪,自然是能够听出,但他不是说该你姑娘负责,因为,在目前处境下,你是唯一的能挽救武林劫难的人。
蓝家凤道:“要我以女儿家清白身躯,保存武林正义?”
王修道:“姑娘,在下只是分析目下情形,并无逼姑娘舍身之意。”
蓝家凤道:“目下情景,我又应该如何?”
王修道:“要姑娘自行决定,在下可以奉告姑娘句话。”
蓝家风道:“你说吧!
王修神情凝重,缓缓说道:“不论姑娘作什么样的决定,都没有错,都将会留千古,受后世万人尊仰。”
蓝家风眨动两下大眼睛,拭去颊上泪痕,说道:“王先生,两个决定,极端相反,为什么会只有一个结果呢?”
王修道:“形势迫人,虽然是两个极端相反的决定却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