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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极为明显,想仗持藤牌,再行输送人手过来,向厅中强攻。
紧张激烈的搏杀之中,还蕴藏着谋略之争。
还有一个白衣剑童,持剑和六燕、七燕相对,双方六目交投,但却没有动手。
六燕、七燕别有用心,带着微笑,那白衣童子的脸上,却浮现出一种似曾相识的神情。
正厅中的王修,此时,也行到厅门处观战,脸上是一片愁苦之色。
需知王修虽未尽出所有人手,但动手的人,已是他们可以调动的人手中,最精锐地高手,这些人如若不敌,其余的只有听凭人宰割的份儿。
他希望六燕、七燕率领的巫山门中高手,能挡住十二剑童和十二位飞龙童子,用蓝夫人遗下的特制长剑,拒挡敌方继续援手。但他未想到十二剑童,武功如此高强,一个人就能缠斗一个巫山门下高手。
但眼看十二个飞龙童子,退了回去,巫山门中人,竟未能腾出手去拦住,心中大为震惊。
这和他预定的计划,有了很大的变化,如若十二金钗再不能赶到助战,蓝天义把人手输送过来,势必要形成混战之局,除了巫山门中人,可以支持一阵之外,其他的人只怕很难支持。
十回合以上。
忖思之间,十一个飞龙童子,已撑着藤牌,护着蓝福、黄九洲、吴半风,和八个手执兵刃的黑衣大汉,直向大厅行来。
王修皱着眉头,伸手取过一支强弓,换了一个黑色箭头的长箭,弓引满月,呼的一声,射出一箭。
原来,王修亦发觉了这长箭头上的颜色,代表着各种不同的用途,三种颜色中,以这黑色箭头的数目最少,而且,另外两种长箭,已然证实无法对付那飞龙童子的藤牌。
以神算子之才,亦无法推想出这黑色箭头有些什么作用,情急之下,只好射出一箭试之。
那飞龙童子手中的藤牌,不知是何物作成,看上去有些像藤,但王修知道那不是藤编成,不但坚中有柔,而且也富弹性,那红头长箭爆炸的威力,已然很大,但却无法伤害到飞龙童子手中的藤牌。
箭风破空,正射向当先一个飞龙童子。
那飞龙童子手中藤牌一扬,但闻吱然一声,正射在藤牌之上。
王修全神贯注那长箭的变化,只见那长箭射中藤牌之后,竟然毫无特殊反应,跌落实地之上。
王修吃了一惊,暗道:“这黑色箭头,乃长箭之中,最少的一种,也应该是威力最大的一种才是,怎的竟然全无特殊威力。”
大厅中弓箭手,全部听命王修,看王修射出一箭,各个都引弓搭箭,待命射出。
但王修却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向前行来的飞龙童子出神。
这一瞬间,王修几乎已失去了主裁自己的能力。
因为事情变化的完全出了王修的意料之外,场中的形势,似乎已不是一个人的智慧力量所能扭转,这时对面的决斗,除了武功之外,智慧和才略,已无法派上用场。
王修木然了,除了立时出现十二金钗助战之外,天道教第二批人手,只要在十一位飞龙童子的藤牌护送之下,送近大厅,展开猛攻,顿饭工夫之内,可以把集中在巫山下院的各派武林人物,全部消灭。
搏斗之下,寸阴必争,就在王修出神发愣之间,十一个飞龙鱼童子,已把蓝福、黄九洲、吴半风等,送到大厅前面。
王修定定神,缓步行出大厅门口。
蓝福目注王修,冷冷说道:“王修,你们已到了山穷水尽之境,一个时辰之内,都将作刀下无头之鬼,但弊教上体天心,再给你们最后的机会,要他们放下兵刃,听候发落,老夫愿担保他们不死……”
只听一个阴森的声音接道:“好大的口气。”
蓝福、王修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面目阴森,全身黑衣的瘦长汉子,和一个白纱蒙面的,身着天蓝劲装的女子并肩缓缓而来。
王修目睹两人出现,精神顿然一振。
蓝福故冷笑一声,道:“好个臭丫头,别说你脸上蒙着白纱,就是你被火烧成灰,老夫也得瞧出来是你……”
来的一男一女正是韦刚和蓝家凤。
韦刚怒声接道:“你可是蓝福么?”
蓝福道:“正是老夫,你是何人?”
韦刚道:“区区韦刚。”
蓝福略一沉吟,道:“原来是你这个老魔头。”
韦刚冷冷说道:“你敢对区区无礼?”
蓝福仰天打个哈哈道:“韦刚,你口气如此狂妄,想来必有所仗持了。”
韦刚哼了一声道:“量你也作不了主,区区也不愿和你多费口舌,我要和蓝天义谈谈。”
他说话的声音很高,站在大门口处也听得十分清楚。
蓝福怒声喝道:“就凭你,也配和敝上谈话么?”
蓝家凤白纱遮面,静静的站在韦刚身侧。韦刚正待发作,却已听得蓝天义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道:“蓝福,不许对韦兄无礼。”
一面答话,一面举步行了过来。
这时,王修已传出令谕,告诉大厅中的群豪,不可轻易出手。
是以,蓝天义举步行来时,厅中的各箭手,无人放箭。
但那十二剑童,仍和巫山门中人打斗的十分激烈。
蓝天义左有乾坤二怪,右有无缺、玄真,身后面跟着手执戒刀的冷佛天禅,和身上挂着四面铜钹的天音。
一行人距大厅两丈左右处,停了下来。
蓝天义挥挥手道:“韦兄,想和在下谈点什么?”
以蓝天义的身份,竟然叫出韦兄二字,顿使得蓝福心头一震,暗道:“教主对此人这般客气,这韦刚定然有什么特殊之能了。”
但闻韦刚说道:“蓝教主,先要他们停手。”
蓝天义点点头,道:“蓝福,要他们停手。”
蓝福高声喝止住搏斗的十二剑童。
王修也同时下令约束了巫山门下的高手。
六燕、七燕动作极快,群豪已停下手,立时带着十位灰衣人进人大厅,不让蓝天义有问话的机会。
庭院中搏斗停止,右厅中,江晓峰、巢南子和敌人的搏斗,也同时停下。
白衣剑童和身着红色的飞龙童子,疾快的退出右厅,回人本队。“方秀梅快步行到江晓峰身侧,道:”兄弟,韦刚出面了,咱们也要出去瞧瞧吧!“
江晓峰点点头,问前行去,但行到厅门处,停了下来。
巢南子、方秀梅,也同时行到厅门口处,三个人并肩而立。
这时,双方已经完全停下了手,但却列阵以对。
韦刚道:“在下韦刚,蓝教主早已知晓了……”
蓝天义道:“闻名久矣!”
韦刚道:“但蓝教主可知晓何以在下会留在这巫山下院,一住十余年么?”
蓝天义摇摇头道:“这个么?在下就不清楚了。”
韦刚道:“区区可以奉告。”
蓝天义道:“洗耳恭听。”
韦刚道:“在下奉尊夫人之命,在此巫山下院之中,训练了一批人手。”
蓝天义道:“内子已然过世,韦兄对她这番忠诚,想她在九泉之下,亦必很感激韦兄。”
韦刚道:“夸奖了……”
语声一顿,接道:“这巫山下院,在江湖中遗世独立,想不到竟也得天道教的垂青。”
蓝天义笑道:“在下称霸武林,尽服各大门派,巫山下院弹丸之地,确然未放心上,在下来此,全为了追杀王修一般不识时务的余孽,如韦兄可以不管此事,兄弟愿以湖北总舵主位置相赠。”
韦刚道:“韦某不出山,也就罢了,既要出山,就要你阁下的武林霸主之位。”
蓝天义脸色一变,但却强行压制下心中的怒火,道:“韦兄,说笑了……”
韦刚接道:“在下说的很真实。”
蓝天义道。“就凭你韦兄一人之力么?”“韦刚道:”在下自然凭仗几位助手,同心协力以争霸主之位。“
蓝天义略一沉吟道:“什么样的人物,可否请出来让我见识一下,如果他们真有争到武林霸主的能力,也许在下可以奉让武林首座之位。”
韦刚冷峻地道:“十二金钗,不知篮教主是否听人说过?”
蓝天义道:“昨夜之中,搏杀了本教中甚多暗桩,想来定是十二金钗所为了。”
韦刚道:“不错,正是区区的属下。”
蓝天义淡淡一笑,道:“韦兄请四面瞧瞧。”
韦刚回顾了一般,道:“瞧什么?”
蓝天义道:“瞧那些白衣、红衣童子。”
韦刚道:“在下瞧到了,他们是什么人?”
蓝天义道:“十二位剑童和十二位飞龙童子。”
韦刚道:“二十四个童子,何奇之有?”
蓝天义道:“就在下所知,十二金钗和十二剑童的训练之法,大同小异,如果她们经阁下的特殊训练,能培养出人所难及的功力,他们和十二金钗具有之能,倒也是不远。在下相信,以十二剑童和十二飞龙童子,全力对付十二金钗纵然不胜,至少也可以缠斗个数十招……”
韦刚摇摇头,接道:“阁下的算盘打错了,你手下的十二剑童和十二飞龙童子,根本不是十二金钗之敌。”
蓝天义道:“除了二十四位童子之外,本座属下还有数百位高手待命,韦兄算一下,这一战,你的胜算不大。”
韦刚道:“蓝教主错了,十二金钗一旦出动,对付你天道教中人,有如狂风扫落叶一般,二十四童子和你带来的数百位高手徒众,片刻之间,都将死伤在十二金钗手中。”
蓝天义道:“听起来这近神奇,但我宁愿相信你韦兄说的实言,不过……”突然仰天大笑,住口不言。
韦刚冷冷说道:“蓝天义,你用不着吓唬我……”
蓝天义沉吟一笑,冷冷接道:“本座并非吓唬阁下,其实目下的情形,已然十分明显,韦兄也应该瞧出来了。”
韦刚道:“在下瞧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
蓝天义道:“阁下既然瞧不出来,本座只好明说了,阁下的处境,在本座和本教中数十位高手的环伺之下,只要本座一声令下,数十位高手和本座可以同时出手攻向阁下,请韦兄自作忖思一下,是否能当受我们合力的一击?”
韦刚目光转动,四处回顾了一眼,果见蓝福,黄九洲等,都已在他周围,布成了合击之势。
神算子王修突然接口道:“蓝教主错了。”
蓝天义抬头瞧了王修一眼道:“本座哪里错了?”
修道:“阁下打的是如意算盘,也只算你手下的力量,但却没有算人我们的人手,亦有着很大的力量,在蓝教主发动的同时,区区亦将分由十路分袭阁下的人手。”
蓝天义冷笑一声,道:“王修,你少逞口舌之利,你已活不过一个时辰。”
王修道:“那要看你蓝教主的本领了。”
蓝夭义目光转顾,果见十个巫山门中的灰衣大汉,和多星子,以及有厅门口的江晓峰等人,都已经运气戒备。
韦刚冷然一笑,道:“蓝天义泪下的情势,阁下并未占到优势。”
蓝天义冷冷说道:“十二剑童,和十二位飞龙童子,都是一流身手,尽可以阻挡他们的攻势,阁下仍然要在一瞬之间,承受很多人的攻袭。”
韦刚道:“在下相信能够应付得了,蓝教主如若觉着非打不可,那就不妨试试。”
蓝天义淡淡一笑,道:“听韦兄的口气,似乎是咱们还有商量的余地……”
抬头望望天色,道:“时间还早,咱们可以慢慢的谈。
目光转到蓝家凤的脸上,道:“臭丫头,你认为戴上面纱,老子就认不出你来么?还不快给我取下来。”
蓝家凤道:“你既然知道了,那也用不着取下面纱了。”
蓝天义道:“反了,你对老子也敢如此无礼么?”
蓝家凤道:“我已经明白你是什么人?”
蓝天义生性虽然阴沉,但听到蓝家凤这几句话,也不禁为之怒火高烧,冷笑一声。道,“你倒说说看,老子是什么人?”
蓝家凤道:“杀死我母亲的凶手。”
蓝天义道:“就算我杀了你的母亲,但我仍是你的父亲。”
蓝家风摇摇头,道:“你不是!你娶我母亲,只为了要骗她的武功,骗她的丹书、魔令。你奋力行侠江湖,只是为博取声誉,多多结交几个人。准备你进行独霸武林的阴谋,但我母亲未死之前,你不敢动手,所以,你处心积虑的谋杀我母亲,你暗中下毒,施放冷箭,三番数次均未能得逞,也许你还洋洋自得,认为我母亲不知道,其实我娘早已知晓你暗中进行的阴谋,但她是个善良的人,礼教束缚,使她抱残守缺,总希望有一天你能悔悟,改过向善,你已取天下武林公认的侠名,盼望你会珍惜这份荣誉,但你天生阴毒,残酷成性,竟然不知悔改,终于造成了这次江湖劫难,你这一生作孽太多,罄竹难书,你心里应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