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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闻蓝天义高声说道:“凤快回来,功败垂成,能怪你。”
方秀梅突觉脑际中灵光一闪,右手微微加力,按动机簧。
只听蓬然一声,蓝家凤突然倒掉在地下。那金剑内细针剧毒,见血封喉,蓝家凤一声未哼,倒掉在地上,显然已经中了剑中毒针。
江晓峰啊了一声,叫道:“蓝姑娘中了……”
他心中一直深印着蓝家风那娇婚绝伦的音容,虽然彼此敌对相处,这印像仍然是这样鲜明,目睹蓝家凤中针倒在地下。不自禁惊呼出声。
方秀梅低声,说道:“镇静些。”
这时,瞥见人影一闪,疾如电闪一般,直向场中扑去。
他动作太快,快的方秀梅无法分辨那人的身份。
但方秀梅却知晓那人决不是蓝天义,因为她一直在留心着蓝天义的举动。
那人影快如电光石火一般,一掠而过,探手间,抓起了倒掉在地上的蓝家凤。方秀梅急转手中金剑,正待按动剑柄上的机簧,打出毒针,突觉一般暗劲,无声无息而至。
这暗劲来得十分奇异,事后全无痕迹,但一和方秀梅身子触接之时,威力突发。方秀梅如受重击一般身不由主的向后退了三步,手中的夺命金剑,也不由自主失手向地上落去。江晓峰一侧身,右手疾块绝伦的一抄,抓何寿命金剑就在出手的同时,一条人影也疾冲而至。
江晓峰距离较近,动作亦快,先那人影一步,抓住了夺命金剑。那人未抢到夺命金剑,伸出的右手,原式不变。一翻手背,易抓为掌,拍向江晓峰的右臂。
江晓峰双肩晃动,使出金蝉步法,身子一转,灵巧绝伦的闪避开去。
那人影一掌未中,呼的一声,疾掠而过,直飞三丈开外,这些变化衔接绵密,也不过是刹那的工夫,当真迅如奔雷闪电一般。江晓峰转目过去,才瞧出夺剑之人,大袖飘飘,正是武当名宿玄真道长。
救去蓝家凤的却是曾合又已对过掌的老者管家蓝福。常明虽然常随师父在江湖之上走动,见过了不少凶杀恶斗,但也未见过这等武林顶尖的身手蓝福抢救篮家凤的身法固然如迅风快箭,玄真道长出手抢剑的身法,亦是如狂飘忽至,但江晓峰身法更妙,竟能在间不容发中避开地击,只看得暗暗赞道:“盛名不虚传!玄真道长身手不凡,但那传诵武林的金蝉步,更是奇幻绝伦。”
但见方秀梅啊了一声,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双肩摇摆,似是站立不稳!
常明一伸手,扶住了方秀梅,低声道:“姑娘伤的很重么?”
方秀梅渗然一笑,道:“伤的不轻。”
只听蓝天义冷冷的说道:“方秀梅,你已被老夫五相神掌,击伤内腑,老夫虽非全力施为,但相信你也受不了这一击,迟则十二个时辰,快则三个时辰,必将呕血而亡。”
江晓峰避过了玄真道长一击之后,双方又成了一个对峙之局。
蓝天义口中虽未提夺金命剑,但他对那江晓峰手中的绝毒暗器,似是也有着几分惮忌,一直保持着两支左右的距离。
江晓峰相度一下形势,暗道。“今日之局,全仗这夺命金针,保持微妙的平衡,如果他们能够想出对付夺命金剑的办法,我们将立时伤亡在他们的手中,但相持下去,总非结局。”
心中念转,口中却缓缓说道:“蓝天义,你想不想救你女儿之命?”蓝天义对女儿受了重伤。即将丧命。心中悲忿已极,但他乃一代枭破,虽然在极度悲痛之中,仍然保持表面的镇静,心中却在筹愿对付那寿命金剑之策。听得江晓峰说出女儿有救,心中大喜,但表面上仍然保持平静,冷冷说道:“据老夫所知,这夺命金剑中人无救……”
江晓峰道:“有救,不过,不能超过半个时辰,而且,武林中也极少有人知谋施救之法。”
蓝天义微微一笑,道:“你知道么!”江晓峰道:“在下自然知道!”
蓝天义回顾蓝福怀抱中的爱女一眼,冷肃的说道:“你要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了。”
江晓峰造:“方姑娘的伤势是否可医?”
蓝天义道:“那要看什么人医了。”
江晓峰道:“蓝大侠呢?”
蓝天义道:“老夫既然能够伤他,自然也有救他之能。”
江晓峰道:“那么你救方姑娘,我教令媛,谁也不吃亏。”蓝天义点点头,道:“很公平。”
方秀梅突然接口说道:“不行。”
江晓峰微微一怔,道:“为什么?”
方秀梅道:“你救活了蓝家凤,蓝天义就没有顾虑的杀害咱们了,他武功高强,你手中虽有夺命金剑,但亦不可久持。”
江晓峰沉吟了一阵,低声道:“姐姐之意呢?”
方秀梅道:“我和蓝天义谈谈……”她气血未平,勉强说得几句话,又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江晓峰道:“你伤势很重,简略把心意告诉小弟,我和他谈吧”
方秀梅微微一笑,道:“我十条命,也抵不过蓝家凤一条啊!”
她嘴角间血迹未干,笑起来摸样十分难看,也十分凄凉。
蓝天义道:“我如果加上二分气力,你此刻就没有法子说话了。”
方秀梅道:“我为蓝大侠可惜,为什么不多加一分内力、不过,现在已经太晚了,蓝大侠后海也迟了。”
蓝天义道:“你说吧!还有什条件?”
方秀梅道:“很简单,只要蓝大侠放我们走,三个时辰之内,不许派人追踪。”
蓝天义略一沉吟,笑道:“那是说诸位相信三个时辰之内,就可以逃往安全之区了?”
方秀梅道:“那是我们的事了,用不着阁下担心。”蓝天义道:“好吧!就此一言为定。我先为你疗伤。”右手一拍,道:“接着疗伤丹药。”
一点黑影,直飞过来。
江晓峰右手一伸,接在手中,疑目望去。只见那是一颗鹊蛋大小的白色丹丸。
蓝天义道:“服法很简单,吞人腹内,调息一刻即可,这是对症之药。立竿见影,很快就可以复元了。”方秀梅道:“我相信蓝大侠不会谎。”
伸手从江晓峰手中取过丹丸,吞了下去。
江晓峰转对蓝福道:“放下蓝姑娘。在下管她疗伤。”
蓝福满脸激忿的望了江晓峰一眼,缓缓向前行了五步,放下了蓝家凤,又向后面退去。江晓峰缓步行到蓝家凤身前,蹲下身子,抬头望了蓝天义一眼,道:“蓝大侠,天色太暗,在下需要灯火。”
蓝天义一皱眉头,道:“荒野之中,那来的灯火?”
江晓峰道:“我只要找出她受伤的地方,一支火折子就可以了。”
蓝福接道:“我这里有。”
缓步行近蓝家凤,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迎风一晃,亮了起来。
江晓峰低头查看了一刻,低声道:“在这里了。”
抬头望了蓝天义一眼,道:“令媛伤在左肩之处,必须挑开她的衣服。”
蓝关义沉吟了一阵,道:“救命大事,那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了,你觉着应该如何,只管动手就是。”
江晓峰点点头,伸手撕开了蓝家凤的左肩衣服,火光之下。只见雏蓝家凤雪白的玉肩上有一块绿豆大小的青点,江晓峰连出数指,点了蓝家凤“肩井”“会乳”“铁盆”四处穴道,接道:“在下就要动手起出她身上毒针了。”
蓝天义道“好!”
这时,蓝福手中脱火折子已经烧完,一火光一闪而媳。
江晓峰望了方秀梅等一眼,道:“他们可以走了吧!”
蓝福冷冷说道:“教主答应了放你们,一言九鼎。不过,那该是疗治好蓝姑娘伤势之后的事,目下蓝姑娘伤势还未疗好,这承诺还未生效。”
江晓峰道:“在下留在这里,如若我医不好蓝姑娘,替她抵命就是。”
蓝福冷冷说道:“你可是觉着你那金蝉步一定能够活得出去么?”
江晓峰道:“在下并未存有逃走的打算,我既然承认了为她医伤,自然是医好了才能够走。”
蓝天义挥挥手,道:“蓝福,让他们去吧!”
蓝福欠身道:“老奴领命。”江晓峰提高了声音道:“方姐姐,你伤势怎样了?”
他掌握着蓝家凤的生死,蓝福虽然就在他身侧站着,出手可点及江晓峰全身的大穴,但他却不敢出手。只听方秀梅道:“蓝教主给的药症之药,已觉着大见好转。”
江晓峰道:“那很好,你们可以走了。”常明道:“只有你—个人留这里么!”
江晓峰道:“我要替蓝姑娘医伤,那是非贸此地不可。
公孙成道:“咱们走吧!”当先举步而行。
常明知他心计多端,常人难及,也不多问,低声对方秀梅道:“小要饭的手很脏,姑娘不要嫌弃才好。”
着方秀梅,紧迫在公孙成身后而去。
江晓峰目睹几人背影消失不见,探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磁铁,左手紧抓蓝家凤肩上肌肤,右手磁铁缓缓在蓝家凤伤处移动。大约有一刻工夫,江晓峰举起手中磁铁,道:“那一位还有火拆子?”
蓝福一声不响,又挥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迎风晃燃!江晓峰举起手中磁铁一瞧,随手在草中一试道:“毒针已然起出,目下只要设法除去她身上所中之毒了。”
蓝天义道:“你没有药物么?”
江晓峰道:“她毒针起出,三五个时辰之内,不致于再有危险了。”
蓝福怒道:“你没有药物,竟敢承诺为我家姑娘疗伤。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然是一个十分诡作的人物。”
江晓峰道:“但我胸有疗毒之方,淬针之责。十分复杂,除我之外,天下再无人知此药方。”
蓝天义道:“好吧!你开出药方吧!”江晓峰摇头望望天色,道:“明日午时之前,配好解毒之药,还来得及,要请蓝教主代在下备匹快马,赶往市镇中药店配药。”
蓝天义仰天大笑两声,缓缓说道:“如是市镇药店中能够购得之药,老夫那别庄之中都备得有,只要劳驾同往别庄一行了。”
江晓峰略一沉吟道:“听说教主那别庄之中,养了很多人猿,在下也很想去见识一下。”
蓝福冷冷说道:“胆子不小。”
蓝天义探手从怀中摸出一粒丹药,投向江晓峰,道:“接着这粒丹药,让小女服下?”
江晓峰依言接过丹九丸,放人了蓝家风的口中。
蓝福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大事一般,低声说道:“就老奴所知,那夺命金剑中的毒针,一向中人无救,不用听他的鬼话了。”
江晓峰冷冷说道:“那只怪你的见识太少了。”
蓝福道:“武林传言如此,难道是老夫捏造的不成?”
江晓峰道:“夺命金剑中的针上之毒,虽然见血封喉,但他却并非无救之毒,最恶毒的还是这枚细小的毒针,随着血行,在身体之内运行,十二个时辰之内,这毒针就随行血刺中心脏,那时,纵然是华佗重生,也无法疗治,中针如不在一个时辰之内,设法取出毒针,那毒针随行血移动,就不易再行找寻了。”
蓝福道:“你刚才用以吸出毒针,可是一块磁铁么?”
江晓峰道:“不错,但要最好的磁铁,才能收效,除此之外,还要截住行血才成。”
蓝福冷冷说道:“老夫只要知晓它用磁铁取针,那就够了。”
蓝天义淡淡一笑,道:“你得了金蝉子的武功,就目下武林而言,也算得第一流顶尖的人物,如是肯和老夫合作,日后不难担当一方雄主,如是还要和老夫作对,那是自取灭亡,再一次咱们相遇之时,老夫非取你之性命不可。”
江晓峰略一沉吟,道:“这个晚辈自有主意。”
蓝天义道:“你若相信老夫能为你保密,那就为小女留下药方。”
江晓峰道:“晚辈觉着,这药方并无不可告人之处。”
蓝天义道:“很好,老夫像你这般年纪时,倒也有你那样的豪气。”
江晓峰道:“现在呢?”
蓝天义道:“存大义不拘小节,老夫志在消会今后千百年的武林纷争,自然就要用一些厉害的手段了。”江晓峰知晓多言无益,改变话题道:“此地无有笔墨,如何写出药方。”
蓝天义道:“用枯枝燃烧,可烧成墨。”
蓝福就地抢了几根枯枝燃起。
江晓峰取过一根枯枝,道:“不知要写在何处?”蓝天义道:“就写在小女的衣衫之上如何?”
江晓峰略一沉思,用柏枝在蓝家风衣衫上写下药方,道:“照方服用两付,一日内其毒自解。在下就此别过了。”
蓝福举手一挥,玄真道长和金陵呀尖刻剑客张伯松,已双双跃出,并肩挡住了江晓峰的去路。
江晓峰一举手中夺命金剑,冷冷说道:“两位如若再中一剑中毒外,想在下不再施救了。”
蓝天义道:“我们已知疗救之法,纵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