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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引得在场诸人齐皆而笑,当然最高兴的莫过于“赌尊”黄千了。他现在可是愈看小豹子,愈对胃口,那份由内心深处发出的喜爱足以使他忘掉了数十年来的孤寂感。
这个老人,恐怕这一生中要数现在最为愉快了。
“赌尊。黄千在十五年前曾于一个不知名的沿海小镇中,遇到一个扶桑客。
不幸的是他们俩同时喜欢上一位渔夫的女儿。
虽是同一种族,同一文化血统,奈何那位渔夫的女儿却偏偏爱上了那扶桑客。
“赌尊“黄千受不了这种刺激,他找到了那扶桑客,做了一件他至今仍犹自悔恨的事情。
他重创了对方,斩断了对方一条腿,本以为那扶桑客返回居地后那渔夫的女儿当会投入自己的怀抱。
他却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舍弃自己的亲人,远渡重洋从此没了下落。
十五年后他更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会找到了自己,而且下了战书。
约战的方式是赌,一场真正的豪赌。
赌金是“赌尊”黄千毕生的积蓄家当,以及他的名声,因为对方派出来的代表竟然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赌尊”黄千知道自己绝不可能和一个小女孩去赌,纵然他有十成赢的把握,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令天下人会耻笑的事来。
对方料到了他不敢应战,又无法不应战;因此附带了一项声明,那就是“赌尊”黄千可以推派代表,派一个同龄的人赴约。
百败小赢家
第十三章 小福星“速成”赌神
百败小赢家
第十三章 小福星“速成”赌神
当“赌尊”黄千把这一段往事说了出来后,小豹子才明白为什么他会要自己去赴约了。
“对方要用什么来赌呢?”小豹子问。
“骰子”。
“骰子?既然是散子那么你还要我苦练什么呢?”小豹子不解的又问。
“虽然是骰子,但是却是扶桑东洋的赌法。”停顿一下“赌尊”黄千又道:“东洋的赌法是用一筒状的东西,把散子一颗颗运用手法装入里面,然后一阵摇晃后再把散子掷出比点子。”
想了一想“赌尊”黄千所说的话,小豹子道:“这……这我不觉得有什么难处。”
“不,你错了,这其中包括了各式手法、力道,以及听觉在内,三者揉合在一起后才能掷出随心所欲的点子。”
“为什么我们要听他们的?为什么不能按照我们的方式来赌呢?”小豹子又提出了问题。
“我是‘赌尊’,就算人家要和我赌猜石子,我也不能畏缩而不敢应战,何况赌的是骰子,只不过方式稍稍变化了一下罢了。”
小豹子没话说了,他突然发现人有时还真会被盛名所累,被盛名所害,甚至为盛名而死。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时间紧迫,我看就是现在吧。”
“现在?”小豹子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他发现如今已近午夜。
“你累?”
“不,不累,我们要如何开始呢?”小豹子一付“慷概就义”的模样。
拿出了一堆骰子,“赌尊”黄千又拿起一节竹筒交给小豹子。
“把骰子装进竹筒里然后开始摇。”
当小豹子依言照做,他这才发现骰子竟然全是用铅做成的,甭说摇了,他简直快连手都抬不起来。
“你必须猛力的摇,直练到你的腕力能够把竹筒翻转过来而被子不会掉出来为止。”面无表情,“赌尊”黄千冷漠的道。
小豹子闭着嘴,他努力的把手抬起,开始费力的摇动手中竹筒。
一直到他的手已经酸痛得再也举不起,竹筒、铅骰洒满了一地,“赌尊”竟然没要他停止,居然又要他用左手做着同一动作。如此这般左手酸了换右手、右手累了换左手,整整练了近二个时辰,当天快亮的时候才让小豹子休息。
说是休息,只不过是让他的手休息,“赌尊”黄千又拿出了许多碎小纸片,每一小纸片上均密麻的有好儿组骰子的点数。
“这……这是干什么?”小豹子的双臂软垂,整个人疲惫得似欲瘫掉。
“练你的眼力。”
“眼力?”小豹子的眼皮沉重的睁都快睁不开了。
他没想到这时候还能练什么眼力?
“我知道你现在很累,眼睛沉重得恨不得一闭上能睡上个三天三夜,但是也唯有这个时候才是练眼力最好的时候”“赌尊”黄千心里拎惜,嘴上却不松软道。
“来……来吧。”小豹子仿佛快哭了出来道。
“开始了,你注意看我手中的纸片,并且读出点数来。”话说完“赌尊”黄千一张张一把纸片举起。
小豹子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满纸的红点、黑点都化做了星星在他眼前飞舞。
“三点、六点、五点——”
他疲软的趴在桌上,嘴里却梦呓着。
“赌尊”黄千叹息的摇了摇头取过一件长衣为他披上,出了房门。
打了一个呵欠,“赌尊”黄千看到古塘站在屋角。
“老……老前辈,时间仅剩四天了,您……您看这有用吗?”
敢情古塘也一夜没睡,他走近来忧心仲仲的问出心中的话。
“我也不知道,只有尽人事听天命,这孩子聪明足够,欠缺的就是火候、经验,唉,如果早些日子碰到他就好了。”
“腕力和眼力这二者绝非一日即可练成,说句话您别生气,像这样练法恐怕只是握苗助长……”
“老夫也不知道,但是除此之外我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来。”“赌尊”黄千长叹一声烦忧的道。
“唉,如果有什么药能使人增长内力的话就好了。”
古塘的一句无心话,却使得“赌尊”黄千如获至宝,他冲到他的面前,双手抓着他的肩膀用力的摇晃。
“你说什么?”
吓了一跳,古塘惶恐的道:“我……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什么增长内力的药……”
“我有一株千年雪莲。”“赌尊”黄千眼睛里射出光芒喜道。
“‘雪莲’?”
“不错,千年雪莲,以前就听人说过这种雪莲可以使练武之人增加十年的功力,就算寻常人吃了也能降浊气,增体力。”
“这……这不大好吧,像这么名贵的药材……”
“那么噜嗦,我不但要给他吃这雪莲,而且更要打通他的奇经八脉,将来我还要传授他老夫这一身功夫。”
“那……那小子太……太得天独厚了。”
古塘是小豹子的舅舅,他感同身受的不如该说什么,他老泪纵横“嗓通”一声跪了下来。
“干什么?干什么?老夫这是与他投缘哪!”硬拉起古塘,“赌尊”黄千赤受感动的道。
人与人之间就是一个缘字,投缘的话可不正如“赌尊”黄千对小豹子;不投缘的话恐伯跪下来喊爹也不见得有人理你。
小豹子醒的时候,只感觉到全身躁热难当。
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发现“赌尊”黄千满头大汗不停的用双手在自己精赤的身上拍打,
然后他只感觉到全身血液正加速的到处流窜,那种冲击奔涨的痛楚令他又昏迷了过去。
就这样醒了又晕,晕了又醒,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最后一次张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了“赌尊”黄千像是突然间苍老了一倍,面孔不再红润而成一种惨白,仿佛死了般躺在自己身旁。
心里一惊,正想有所动作,他就听到了喝斥声。
“不要动他。”
转过头,他看到床橱前古塘正以手示唇要他噤声。
迷偶的轻声下了床,古塘立刻给小豹子披上衣服,并把他带到了隔壁的屋子。
“老……舅,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眼眶中含着泪,古塘左瞧右瞧一阵后方道:“你有没有感觉出什么地方和以前不一样呢?”
自己看了看自己,小豹子奇怪的道:“没有哇,我还是我,又没多长出一只手、一只脚,又有什么地方会不一样?”
完了,莫非传言失实,那千年雪莲根本没有功效?
古塘心想,却又追着问:“真的?你真的没感觉到身体有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古怪的看着对方,小豹子摸了摸头道:“或许以前我头上有两只角,现在已经没有了……”
“正经点,你知不知道为了你小子黄老前辈几乎耗尽元神为你打通经脉?你知不知道一粒千载难逢,功能生死人而肉白骨的天山雪莲已经喂进了你的肚子里?你居然还有心情和我胡扯谈?”古塘几乎暴跳道。
“慢、慢着,老舅,你……你别那么激动嘛,我好像感觉精神比较清爽些……”想了一想小豹子道。
“就只有这样?只是精神清爽些吗?”古塘急着追问:“难道其他的就没感觉吗?例如体力、元气呢?有没感到什么不同?”
看古塘那种惶急样,小豹子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伸伸腿,转动着手腕然后走到八仙桌旁用双手握着桌腿,开始出力。
这在平时小豹子要想推动这桌子都很困难,然而现在他发现这张沉重的桌子,居然、居然已随着他的手势而缓缓举起。
他无法相信,猛地一用力。
整张八仙桌己让他给举起,而他却感到全身好像仍有无穷的力量尚未用完般。
这是什么样的奇迹?又是多么奇妙的现象?
小豹子放下桌子后,望着自己的双手半天说不出话来。
“成功了,成功了,天哪!这竟然是真的吗?”古塘冲到小豹子面前喜极而泣道。
只花了半天的功夫,小豹子已经毫无困难的可以把一整筒的铅被子倒过来在筒子里摇晃,而不让任何一粒骰子掉出来。
他更可以把数十张上写点数的纸张翻过来弄混,而毫无差错的指出任何点子。
“赌尊”黄千精神稍差,却颇感欣慰的道:“你练成了。”
“老爷子,我……我真的练成了。”小豹子同样的兴奋道。
“这可全是那株千年雪莲的功效。”
“不,还有老爷子您耗尽元神为小豹子打通经脉的苦心。”
“傻孩子,那算得了什么。别忘了你可是代表老夫出征哪,你要转了咱这‘赌尊’的招牌不也就砸了?那么老夫耗掉一些元神又算什么,只要你赢,就是把老夫这条命赔进去也值得。”
冲进“赌尊”黄千的怀里,小豹子孺慕情深的道:“老爷子,你这番造就我,小豹子恐伯一辈子也报答不完您的恩情……”
爱伶的轻抚着小豹子的头,“赌尊”黄千道:“瞧你说的那么严重。你都那么大了,过两年也该讨媳妇了还像个娃娃似的,要报答就快点找房媳妇,要她烧些好莱,弄些好酒,老夫就心满意足了。”
小豹子强忍着即将掉出的眼泪。
他突然发现这世上该杀的人固然不少,但是疼爱自己的人又何尝不是那么多。
“好了,咱们还得演练一些其他的手法,要知道你昏睡了二天,而明天就是约战的日子,我们可用的时间已不太多了。”
拍了拍小豹子,“赌尊”黄千语气稍稍沉重道。
小豹子坐正了身子,他专心一致的开始听“赌尊”黄千讲解各种骰子的特性,以及如何耍出“心中点”的功劲手法。
这一夜小豹子的房中整夜都灯火通明,而故子转动声更是彻夜未停。
是的,他们必须把握住每一时刻。
因为他们真的时间已不够用。
最重要的是他们要对付的那个女孩,谁知道她己花了多少时间浸淫在骰子中。
九月九、楼外楼。
“楼外楼”和“万花楼”都是金陵城里最大的全套酒楼。
这一天的晚饭时刻到了,“楼外楼”的大厅里竟然连一个客人也没有。
这种不寻常的事情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
没有什么原因,只不过“楼外楼”这一天不做生意不待客,因为这今儿个整座楼已经让人给包了。
包下整座搂的是金陵城里“六粒骰”的黄老爷子,也除了黄老爷子外恐怕还没有谁能有那么大的手笔,那么大的气派。
没人猜得出来黄老爷子包下整座“楼外楼”要用来招待哪位贵宾?
但是每一个人都猜得出来今晚此地必有一场惊天动地的豪赌。
毕竟谁都知道黄老爷子被人尊称“赌尊”,“赌尊”的客人想当然耳定然是赌国中的豪客。
黄老爷子不宴客,不参赌己有许多年了,因此这一次当消息不逞而走早已轰动整个金陵城。
每一个都想来参加这一个盛会,却没有一个人能得其门而入。
“楼外楼”门前早在午后就有人把着,闲杂人等一律挡驾,惹得许多好奇的人尽管伸长了脖子在大门外张望,却一点名堂也瞧不出来。
于是他们人愈来愈多,还未掌灯呢,“楼外楼”的门前已围了一圈圈的人潮,全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