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脸上可以用刀刮下一层薄冰来,贺见愁不怎么好看的脸上愈见阴沉,他沉声道:“我来要人。”
看了一眼前些日子被小豹子羞辱而回的贺如美一眼,“赌尊”黄千笑了笑道:“但不知千里迢迢的贺大庄主跑到金陵来找老夫要的人是谁?”
一拍座椅扶手,贺见愁脸上一变要然喝道:“‘赌尊’,我敬你是武林前辈,一切循着江湖规矩,若是你还是这么不上道,打哈哈,未免太不把贺某看在眼里了。”
抬手阻止了蠢动的“六粒骰”的门人,“赌尊”黄千哈哈笑道:“这就奇了,一在淮中,一在金陵,‘六粒骰’与‘贺兰山庄’素来无往,贺庄主不把话讲明,怎可还怪罪老夫头上。”
“爹,你该知道女儿那天为什么会受尽窝囊气了吧。小豹子就是受了他们的唆使哪。”贺如美还真会找时间起哄。
因为时间的仓促,佐佐木不知道来人是来找麻烦,而不知其他,现在他可弄明白了这“贺兰山庄”一大票人来的原因是来此要人,而且要的人居然是小豹子。
“你说你们来这里要的人是小豹子?”他冷漠的发言倒让贺见愁为之一怔。
抬眼看了看这个身穿异邦衣着的独脚怪人,贺见愁自大惯了,冷哼一声道:“你是谁?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在问你们是不是来找小豹子。”佐佐木的声音一成不变,仍然冷得令人极不舒服。
“不错,我们找的就是他。”贺见愁紧盯着对方。
“找他有什么事?”佐佐木追问。
“找他……咦?奶奶的你这怪模怪样的独脚客怎么管得那么多?你是谁?问这个干什么?”贺见愁本来想要回答,继而想到让这个陌生人如此盘问脸上甚觉无光,不禁开吼。
“我叫佐佐木次郎,也是你们口中的人——未来的准岳父”佐佐木也盯着对方,他可不在意贺见愁是不是连鬼见了都发愁的一双眼睛。
“岳父?”贺见愁一时会意不过来,他嘴里喃喃念道,蓦然“你……你说什么?”他突然想通了站起来喝道。
“我说我是小豹子的岳父,也就是你们俗你的泰山大人。”
佐佐木对汉学可真是下过苦功,要不然像这么有“深度”的话又怎说得出来。
佐佐木的话就像一棍木棒,这棍木棒不仅敲得贺见愁一阵发晕,就连贺如美也险些从椅子上摔到地上。
“爹——”
抬手阻止了贺如美的哭叫,贺见愁简直像看到了妖怪般瞬也不瞬的望着佐佐木。
“你刚才说什么?”贺见愁阴鸷的站了起身。
“我想每一个人都已听得清清楚楚,如果你想再听一遍也未尝不可。”佐佐木显然有种神气的意味。他的脸上竟有了难得一见的不易察觉的笑容。
“你说你是小豹子的岳父?”贺见愁还真再问了一句。
“不错。”佐佐木这回的答覆可是斩钉截铁。
“哈、哈……”贺见愁昂首狂笑。
“你笑什么?”佐佐木厌恶喝道。
笑声突然停止,贺见愁指着对方道:“你是小豹子的岳父,那我是谁?她又是谁?”
看了看贺如美,佐佐木满脸疑惑。
他当然搞不清楚小豹子和对方的一笔烂帐,不过他却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敢情这一伙人兴师问罪而来却是来和自己争女婿。
“你有没有弄错?”佐佐木皱起眉头问。
“弄错什么?我还想问你有没有弄错呢。”贺见愁凶道。
再看了一眼贺如美,佐佐木心里暗道:八格野鹿,小豹子这小子如果真有这么一位老婆,我宁可切腹。
他当然不相信,打死他他也无法相信。
“可有这事?”佐佐木回头问“赌尊”黄千。
苦笑一下,“赌尊”黄千把前几天贺如美前来寻小豹子的经过概略说了一遍。
冷笑数声,贺见愁缓声道:“不错,我看你们最好交出人来,这种障眼法骗骗三岁童子还可以,要想唬过我贺某人这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赌尊”黄千为情势所逼确有不得已之处,然而佐佐木可不管对方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他不待“赌尊”开口,已经挑起战火道:“话,刚才黄先生已经说过,就算小豹子在这我也绝不相信他会看上你这丑得吓死人的女儿,再说就算所有人都没异议,还得通过我这一关。”
贺见愁最恨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无论是谁都不能当着他的面说他的女儿长得丑。
佐佐木现在已经犯了他最大的忌讳,他的脸色已经一下子变成铁青的颜色。
眼睛里已有杀机出现,贺见愁不怒反笑:“是吗?你说你叫什么来着?佐佐木是不?很好,佐佐木,我操你个先人,你他妈的是‘毛坑里点灯——找死’。”
佐佐木听不懂这种损人的歇后语,可是他却看得出人家眼中的杀机。
当贺见愁语落手中的月牙钩扶着雷霉万钧之势击来的时候,他已经早有准备。
他胁下的拐杖就是他的兵器,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一只脚能够飞快的旋身拒敌,甚至比一个正常的人行动还要来得快。
钩狠——
拐毒——
这两件重兵器甫一接触,一串串的钢铁撞击声加上一溜的火花立刻四处迸溅,敢情佐佐木手中之拐竟是精钢打造只是外表漆上木头之色。
两个人仿佛是世代宿仇般,他们的出手没有一点留情的地方,人身上什么地方最脆弱,什么地方是要害,他们就朝什么地方招呼。
转眼之间,数十个回合已经打毕,看样子他们己全打出了真火,如果没有外力干预,他们恐怕要一直打下去,直到一方躺下为止。
好在佐佐木不是“六粒骰”的人,要不然“贺兰山庄”的二十多条大汉早已和“六粒骰”的人引起了一场混战。饶是如此,双方的每一个人全都互相警戒着,只要有任何蠢动就可引起一触即发的厮杀。
大厅中两条人影很难分得清谁是谁,他们忘情的搏命,却急坏了“赌尊”黄千。
他当然不希望这两个人就这么打下去,因为再这么打下去总有一方会见血。而这个时候只要一见了血,无论是哪一方的血,恐怕事情就会演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觑准一个空隙,“赌尊”黄千垂然喝道:“住手”,他已插身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同时双掌分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幻起一阵让人眼花却不得不先求自救的招式。
他这可是毕身功力所聚,当贺见愁与佐佐木两人同时撤身自救后,“赌尊”黄千也收招停式,脸上已经变得异样的惨白。
他心里明白他刚才的举动是有多么的危险,他所仗持的只是招式的奇与诡,如果那两个人只要其中有一人一个收手不及,或是不退反进,那么后果必定是自己已经成了死人。
平复了一下喘息,“赌尊”黄千看了看双方一眼后道:“两位可否听老夫一言。”
虽然这两个人心里仍然不平,这个时候也只好暂压心头之火,不约而同的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贺庄主,这里是金陵城内,阁下如果对老夫有什么误解,尽可划下道来约个时间地点,老夫自当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当然你若执意要在此做一了断,‘六粒殷’自老夫以下也均非怕事之人。只怕惊动官府,传出江湖,‘贺兰山庄’仅为了儿女亲事来此滋事,恐怕双方颜面上都不太好看。至于佐佐木先生,小豹子到现在行踪不明,要争、要打,也必须先找到正角儿,要不然就这么连人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就闹出事来,日后若有什么变故,岂不是笑话一桩。”
“赌尊”的话说得极是清楚,贺见愁更是明白“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他今天来固然有寻衅的味道,但也不希望在这里与“六粒骰”起了兵戎相见的冲突,毕竟这与江湖规矩不符。
再者就凭刚才“赌尊”那一下子空手分开他和佐佐木的缠斗,这等功夫已不是寻常人等能办得到的。他是个老狐狸,也明白如果真干了起来,虽然已打听清楚“六粒骰”没有什么有能耐的高手,但光凭“赌尊”一人恐怕就讨不了好去,何况那个什么独脚的佐佐木亦非易与之辈。
贺见愁月牙钩一收算是听了“赌尊”的劝。
至于佐佐木,他当然知道“赌尊”这一番话是说给谁听的,他虽然不见得继续打下去会输给贺见愁,但是那也只是一对一的情况下,如果对方二十多人全都一涌而上。他可是明白“六粒散”必定最后会惨败,另外他己发现“赌尊”就刚才那么一下已经脸色不对,显然有着力不从心的样子。何况他实在不敢拿苹儿的安危去冒险,毕竟苹儿现在还昏迷在后面。
于是佐佐木也重新把铁拐挟在肋下,不发一语。
“好,错过今日,这位佐佐木先生我姓贺的一定会找个机会好好的向你讨教、讨教。”贺见愁目中怒火稍减。
“随时奉陪。”佐佐木不甘势弱冷哼一句回道。
打个哈哈,“赌尊”黄千接着道:“既如此,老夫感谢你们赏老夫这个面子,谨此谢过。”
“别谢太早,如果贺某要是查出小豹子确实被尔等藏匿着,那时候……哼、哼……”
当然听得出贺见愁言下之意,“赌尊”黄千不在意的道:“那时候贺庄主可再来一次。”
“打扰了。”一抱拳贺见愁王二麻子丢下场面话回身一撇头。
“爹,咱……咱们就这么走啦?”贺如美显然不死心,她腻声的说道。
“乖女儿,爹不相信有人敢骗咱们。走,等打听了清楚,爹保证帮你找到那小王八蛋。”
还想再说什么,贺如美见贺见愁己领先出去,她哪起厚厚的嘴唇,狠狠瞪了一眼佐佐木才追了上去。
敢情她对这个又蹦出来的“泰山大人”怀有极深的芥蒂。
“郑歧,送客——”
“赌尊”黄千目送“贺兰山庄”一行人出了大门,他有些支撑不住的坐了下来。然后一丝血迹这时候已渗出了他的唇角,沾染了他那花白的胡子。
“黄先生——”佐佐木发现到这情形,立刻己意觉到什么事情。
抬了抬手,“赌尊”黄千道:“没什么,歇息一会就好。”
佐佐木到现在才明白“赌尊”黄千为小豹子付出的有多大。也明白像这么一个胸襟博大的人,似乎己不该与他再计较了。虽然失去一腿,但人家当初可是能要了自己的命而没那么做啊!
有了这深一层的体认,佐佐木不觉由衷的道:“黄先生,你大大的让我佩服。”
苦笑了一下,“赌尊”黄千道:“这小豹子才是大大的让老夫伤脑筋,看样子你们这两座‘泰山’总有一天能把老夫给压得直不起腰来。”
“辣手”伸出了他那想要“辣手摧花”的手。
“我来了——”
贾裕祖喊了一声。
“辣手”贾裕祖已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他全身的血管就像要爆了开来大吼一声就待压了上去。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话冷,冷得让人有如置身冰窑。
在这个要命的时候,这句话不是“辣手”贾裕祖所说,也不会是那三个僵尸般的人所言,那么一定是第五个男人所说了。就像听到鬼语,“辣手”贾裕祖一个弹跳已从锦橱上翻滚落地。
对这声音他可是太熟悉、太熟悉了。就连作梦听到这个人的声音,他也会打心底升起一种不可抑止的寒颤。
他看到了这个人,双腿不由自主的发软,当然某部份也跟着软了,就像他现在的样子——垂头丧气。
“黑……黑大侠,你……你怎么又……又回来了?”“辣手”贾裕祖结巴的厉害,混身直抖的道。
“来看看你这两天过得好不好,顺便给你请安。”
请安?对方不要“辣手”贾裕祖给他请安已是“辣手”烧了高香。
当然听得出人家话里不是这种含意,“辣手”贾裕祖嘿嘿笑道:“言……言重了、言重了,其实阁下有任何事情,只要随时要人传个话,贾某还……还不是马上替……替你做到,您……您何必亲自跑……跑这一趟呐……”
对“辣手”贾裕祖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九手如来黑云”可是了解的很,其实他会选在这个时候来也是凑巧。
只因为他也是为了要避人耳目,再者他怕来晚了谁知道这个“辣手”贾裕祖会变出什么花样。
他刚想开口说出此行的目的,突然在锦橱上的“皮条花”坐了起来。
他当然看到锦榻上有个女人,他以为这是妓院,妓院里的女人除了妓女绝不可能有别人。
因此,他怔了,双目瞬也不瞬的看着“皮条花”,忘了要说的话,忘了该做的事。
毕竟,毕竟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她。
这个时候“辣手”贾裕祖已经草草穿好了衣服,他看出了“九手如来黑云”似乎对这个女人有着极大的